小雛雞
晚上九點,馬路上的車堵的水泄不通,一點不符合高峰期的規定,按理講六點左右堵車才正常,這都九點多,早躺著家中睡大覺。 貝冉死命按喇叭,自己都被吵到耳鳴,她把頭伸窗外望了一眼,憤恨的罵:“日狗了,大晚上的不老婆孩子熱炕頭,出來游蕩個鬼,讓我堵車?!?/br> 她嘴里罵罵咧咧,旁邊的人遞過一瓶水:“降降火?!?/br> 貝冉看了眼副駕駛淡然處之的人,賭氣般咕嚕咕嚕干掉半瓶水,不少人下車查看前方出現什么情況,她見到騎摩托的交警,大概是前面出車禍,一時半會處理不了,能繞路的繞路走。 貝冉氣的不行,俞渺捏了捏她的臉:“都成小包子了?!?/br> 俞渺開車調轉車頭,貝冉眉頭皺的天高:“我平生最討厭那邊,全是一群低等人,又臟又臭,臭水溝都沒那么臭?!?/br> 俞渺讓一輛黑車先過,側頭問:“我們回去?” 貝冉不說話了。 去night的路有兩條,現在這條已經堵住,只能走貧民窟那條,屬于城中村,沒有貝冉說的嚴重,那一片全是高低不平的居民樓,年久失修,加上環保衛生沒有弄,跟市中心一比確實天差地別,貝冉是典型的大小姐脾氣,從小按照公主養的。 說到底還是心病,就在一個月前貝家在貧民窟領了個垃圾回來,同父異母的meimei,真是可笑,貝秦年輕風流留下的種,貝冉十分唾棄貝秦,風流好歹選個看得過去的,就這破地方出來的人能有多漂亮。 這個紅綠燈有點長,俞渺欲想點根煙,沒有帶火機作罷,望向窗外,比起市里的萬家燈火通明,城中村顯然黯淡,居民樓三三兩兩的暗黃燈光,路燈早已經壞掉,顯得漆黑一片。 白衣黑褲的人路過她們的車,小跑上了前面的公交,綠燈亮了,俞渺怔怔出神望向窗外,貝冉提醒才啟動車子離去。 night熱鬧非凡,并沒有因為兩人加入而喧鬧,輕車熟路的到了樓上包廂,一進去就被人摁著灌了三杯酒,規矩不能壞,誰讓遲到。 今天是一個富二代的生日,偌大的包廂擠滿人,點了好幾個公主玩鬧,貝冉早跟人拼起酒來,俞渺跟一個相熟的朋友玩色子。 身為二世祖,這些不過是生活必需品。 中途有服務生送酒進來,送完沒有走,在一邊倒酒,好幾個女人見到俊秀漂亮的小弟弟,開始勸酒。 統一的制服,白襯衫黑褲,還有個小領結,頭發很短,細碎的劉海遮住眉毛,沒有喉結,貝冉招了招手,讓她坐旁邊:“喲,生面孔,什么時候來的?!?/br> 顏涼規矩坐在一邊:“半年?!?/br> 貝冉自顧自搖了搖頭:“肯定騙我,我一直在這玩,不可能沒見過你?!?/br> “我在樓下?!?/br> 這就說得通了,貝冉用舌頭抵了抵后槽牙,突然笑了:“麗姐不厚道,這么漂亮的小meimei居然不介紹給我認識?!?/br> 她捏住顏涼的下巴端量一番,湊近她的臉:“跟我走嗎?” 麗姐拎著兩瓶酒進來,正好見到這一幕,擠到兩人中間,使眼色讓顏涼離開,諂媚的笑:“小貝貝,你來也不跟我說一聲?!?/br> 貝冉不接麗姐的酒:“這什么人,能讓你護犢子上了?!?/br> 麗姐坐上貝冉的腿,摟著她的脖子輕笑:“小雛雞一個,哪有我上道?!?/br> 兩人咬起耳朵嘻嘻哈哈。 顏涼沒有離開,安靜在一邊倒酒,免不了被灌酒,二世祖們最喜歡的樂子莫過如此,等到人全離開,顏涼立刻沖進廁所吐,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杯接一杯。 俞渺忘記拿包,又轉回來,廁所傳來響聲,打開門見到毫無形象攤在廁所的人,貝冉來電話,讓她快點,她說了句讓她先走,掛了電話。 顏涼的臉上還有不少紅印子,不是喝酒紅臉,而是被她們掐的。 麗姐把人送走,拍了拍酸痛的肩膀,攔住火急火燎往外沖的人:“等會你送顏涼回去,她灌了不少?!?/br> “麗……麗姐,顏涼被……被一個女人帶走了?!?/br> 麗姐趕忙追出去,見到一輛黑車離去,車牌后幾位是1118,她對著黑夜嘆息,只能祈禱顏涼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