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花、露花,仗追露】紅顏薄命掩黃沙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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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京院洗完澡出來,身上洋溢著橙花的芬芳,帶著水汽的芳香聞起來很是新鮮。 承太郎回過神,他身上還穿著防護服,受溫暖室內環境影響表面冰碎化開淌下將承太郎腳下地毯打濕出一圈不規則痕跡。 從椅子上站起來,承太郎看見花京院沖自己笑。 “在想什么呢?你身上衣服都濕啦,快去洗澡吧。別感冒了?!被ň┰嚎闯刑傻拿弊雍鸵路紳裢?,流下來的水把承太郎露在外面的發尾打濕成一縷縷。 承太郎從花京院身邊走過,確認花京院皮膚紅潤看起來沒有皮下充血之類的瘢痕后,他放心地走進洋溢著洗浴用品香氛和花京院氣息的浴室。 “累了的話,你先睡。不過記得把頭發吹干?!背刑啥?。 “是~是~”花京院從衣柜里找出一條干發巾包在腦袋上。 承太郎回過神。 眼下他正坐在街頭某家咖啡廳露天座位邊對著筆電敲敲打打寫研究生論文。 一天之前他和花京院還站在天寒地凍的極地島嶼上看漫天極光,天幕都要貼到他們身上似的那樣近,現在卻在遠遠的車輛人群來來往往的不算繁華但很平靜充滿生機的街頭喝咖啡。 午后陽光太熱烈,找到穿著一身黑的承太郎身上令他感到燥熱。 花京院不在身邊,因為那漫畫家岸邊露伴招聘助手的消息,原本只是想和岸邊露伴交流幾天的花京院突然改變主意去應聘。 花京院的大學和承太郎一起讀的,承太郎讀的海洋學,花京院選擇的卻是計算機系。承太郎知道花京院一直對繪畫感興趣,還以為他會選和這個有關的專業,于是就這樣問了。 “那個呀~我可以讀雙學位?!被ň┰菏种笓沃麓?。 這場對話發生在宿舍樓旁邊的校內咖啡廳。 花京院給自己點了摩卡,承太郎選的是星冰樂。 “會不會太累了?!?/br> “或者旁聽?!被ň┰翰[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他很喜歡這里醇香的咖啡香氣,窗外陽光又正好,正好照在這一桌上將花京院籠罩在里面?!鞍パ?,我沒什么所謂的,本身是不是學院派什么的不重要?!?/br> 承太郎端起摩卡喝了一口,浮在表面的奶油沾在承太郎唇上,承太郎舔了舔,奶油、巧克力和咖啡混合在一起口感挺豐富,對于喝慣了濃縮或者美式咖啡的他來說又太甜了。 花京院最近喜歡上瑪琪雅朵,口味從摩卡這樣甜蜜的合家歡咖啡飲料過渡到濃縮咖啡的香醇。 喝掉半杯摩卡后有點渴,承太郎又叫了一杯氣泡水。 不知道花京院還要多久才好,承太郎抓緊時間完成研究生的論文。 和在研究海洋生物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為此攻克更高學位的承太郎不同,花京院讀完本科就要抱著畫板再環游世界一圈。 “承太郎,你還記得我們旅游的路線嗎?” 承太郎邊回憶邊慢慢把七歲那年開始到前兩天才去過的極島為止跨越十幾二十年的旅游路線重復了一遍。 “一點兒都沒記錯!以后我們再從另一條路線玩一遍吧?!?/br> 承太郎記得花京院抱著畫板在上面涂涂抹抹的畫面?;ň┰褐宦犃嗣佬g史和鑒賞課,在繪畫這方面他更多地跟著靈感走,最后畫出來的很好看。以承太郎的眼光,他認為花京院的畫作充滿靈氣?;ň┰寒嫯嫴辉诩挤ㄉ陷^勁,更多地用筆觸傳遞情緒,到現在用色更大膽鮮明,整個畫面顏色豐富又不會覺得雜亂。 承太郎幾乎沒意識到自己嘴角已然翹起。 他在靜默歡喜。 為那個詞—— “我們”。 如果兩個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同對方在一起,他們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叫對方領會自己的意圖,他們相伴彼此度過前半生且后半生也無疑問地會相伴……就算“不相”又如何呢? “你認為這里是什么顏色?”岸邊露伴拿出一張他的手稿指給花京院看。 花京院看過岸邊露伴的所有作品,哪怕出道前匿名投在雜志上的短篇,他認出這張手稿不同于岸邊露伴正在連載的漫畫,就猜想應該是未公布的作品中某一頁。 一眼看過去立即就能發現的是幾乎要把整張紙面塞滿的對話框和間隙里呈放射狀炸裂開的大腦。對話框的蝌蚪似的尾巴指向大腦碎片上的褶皺,又好像是從里面鉆出來的。 露伴的手指正落在其中一片碎片上。 “請問能讓我離近看嗎?” 露伴直接把這一頁手稿遞給花京院。他不在意似的轉身去擺弄桌子上的茶壺。 桌面上擺著幾個小盒子,露伴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一顆球狀的小柑橘似的東西放進茶壺,又去另一邊拿熱水瓶要將它泡開。 花京院低頭讀著畫上的內容,紙上墨水味淡淡的,應該是露伴早就畫好的,只是出于某種原因一直沒發表。對話框里擠擠挨挨的是對各種事物的恐懼,這讓花京院想到各種末日片、恐怖片,大廈將傾且避無可避的恐懼躍然紙上。在對話框和炸裂的大腦之間的不連貫空間里,露伴畫上了各型各色的人,他們的肢體糾纏著,將手稿拿遠了看會以為也是大腦的一部分。 這手稿的風格不同岸邊露伴以往作品,花京院想也許岸邊露伴將要嘗試新的故事和表現風格。 “你覺得是什么顏色呢?想到什么說什么?!甭栋橐呀浥莺貌枇?,他端著茶壺走近花京院,花京院聞到擴散開的帶著溫度和氣味的水汽。 是柑橘和紅茶的味道。 露伴刻意放低手好讓花京院看見漂浮在水面翻滾著的外層柑橘皮表面挖出五官似的空洞的茶包:“這個茶是我從旁邊那個國家買到的?!?/br> 花京院點頭:“很有趣的茶包?!?/br> 茶包翻滾,濕漉漉的茶香乘著水汽盤旋上升,花京院在露伴身上聞到鋼鐵和海洋的味道?;ň┰合肫鹇栋橐彩荗MEGA,卻沒想到露伴的信息素聞起來會是這樣特別的感覺。 “我覺得是黑色?!被ň┰赫f,他把手稿還給露伴,被后者不在意地拍到桌子上。 露伴又舉著茶壺回到會客室的桌子邊,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他拿出兩個茶杯示意花京院坐到自己對面。 淺紅褐色的茶水從壺口泊泊流出發出悅耳的聲響。 “這個壺很棒?!被ň┰嚎滟?,他低頭看露伴為自己倒的茶,茶湯表面波紋蕩漾回轉須臾就恢復平靜?!安枞~很棒,聞起來很香?!?/br> “嗯哼~”習慣于聽別人吹捧的漫畫家撐著臉發出曖昧鼻音,“你為什么覺得是黑色?” “各種顏料混合在一起最后會變成黑色?!?/br> 露伴有一雙漂亮的青色眼睛,里面洋溢著赤子般的真誠和我行我素的恣意。露伴用這雙眼睛看進花京院的眼睛里,半晌之后發出愉快的笑聲。高高低低的笑聲氣泡似的浮氣炸開,叫此前沉寂的氛圍輕松里不少。 “你被錄用啦?!甭栋樾χf,“我這里包吃包住,每個月給你三十萬日元,要是加班還會有補貼?!?/br> “那太好了?!被ň┰合脒@段時間承太郎要自己住了,他還沒有和承太郎分開這么久過,不知道承太郎知道這件事表情會怎樣。想到這里,花京院心里產生一種微妙的快意和期待。 “那就這么定了?!甭栋槎似鸩璞抵鴼夂冗M一口熱茶。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你也才到這個國家吧?之前去了哪里?” 花京院不驚訝露伴知道他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心想著作為漫畫家的露伴會有一套自己的看人方法,沒用問題回答問題,花京院說:“格陵蘭島,我在那里看了極光?!?/br> “極光~”露伴重復了一聲,“挺好看的,不過在那些國家就很常見了,營銷出來的旅游概念?!?/br> 花京院不覺得被冒犯,他傾聽露伴從極光講到巴黎圣母院。 露伴也去過很多國家采風,不到三十的漫畫家有豐富的見聞,信手拈來就是一段談資。他跟花京院講在某個國家吃得上吐下瀉眼冒金星時想到的是根本就沒吃出味道嘛!都是濃重的調味料和香料的味道,味蕾都被麻痹了,沖上腦海的是介于想吐和想睡覺的暈眩,要他形容味道就沒什么印象了。胃酸混合著嘔吐物滑過喉管火辣辣的。 花京院同情地嘆了口氣:“真是辛苦了。露伴老師?!?/br> “你干嘛叫我老師?”露伴挑起另一個話題。 花京院一愣:“我聽說這個國家的編輯都這樣稱呼作家漫畫家?!?/br> “你不在這個國家生活過嗎?” “我一直在美國?!?/br> “那你的日語說得真好?!甭栋橄氲搅耸裁此频恼f,“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如果你不介意,我也許會參考你的經歷畫成漫畫?!?/br> “我不介意?!鳖D了頓,花京院笑著說,“甚至這樣說,我很樂意?!?/br> 于是露伴聽到了一個從地獄到天堂的故事。 “這么說,那個叫承太郎的男人簡直無敵?!卑哆吢栋檗D了轉筆——他在花京院講述過程中不知從哪里掏出來手賬和筆時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是一個很王道的故事,主人公開局就巔峰,讀者看這樣的故事會覺得很爽。嗯,畢竟無敵流在哪個國家都很有市場?!甭栋橄氲交ň┰赫f過他給承太郎拍了幾年的戰斗錄像,他沖花京院做出拜托的姿態,眼睛卡拉卡拉地放射出興奮的光:“那些錄像請務必讓我欣賞!” “這個啊……我沒帶在身邊?!币粋€一直任性的人突然做出請求的姿態,還是他一直很喜歡的漫畫家,花京院實在難以拒絕,“沒有導到網絡上,都是存放在錄像帶里。要是承太郎同意,我想明天晚上你就能看到?!?/br> “現在就去問問那個男人吧!”露伴請(命)求(令)道,緊跟著又補充,“你叫我露伴就好,不用和他們一樣喊老師。我也喊你花京院?!?/br> “為什么是花京院?” “好像這樣比‘典明’更順口?!甭栋榧创?。 “和承太郎一個原因呢?!被ň┰赫f,他以前也問過為什么他喊承太郎“承太郎”而承太郎喊自己“花京院”。 喝完一杯茶的露伴對這茶迅速失去興趣,他現在只想看到那些記錄了承太郎戰斗過程的錄像帶,露伴貓似的伸懶腰接著順勢趴在桌子上。自下而上地,露伴觀察著花京院給承太郎打電話的樣子。 【這兩個人……】露伴想到了這段時間纏上自己的男高中生,揚了揚眉。 承太郎結束通話,看途中經過認出自己就站在不遠處一直等他打完電話才走過來的仗助。 “承太郎先生!”頂著復古發型的年輕ALPHA自來熟地拉開空椅子也坐到桌邊,“您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我剛才看見還在想不可能是我認錯,這一看就是承太郎先生嘛!” “今天上午到的?!背刑珊突ň┰涸谛℃偵弦患乙獯罄碎_的餐廳用過餐,之后花京院去岸邊露伴家應聘助手,承太郎在咖啡廳寫論文順便喝咖啡。 “這樣啊~”仗助對服務員點了杯卡布奇諾,做出朝四下張望的樣子,“花京院沒來嗎?” “他去應聘岸邊露伴的助手了?!?/br> 承太郎手指在手機上敲了敲,他沒有拒絕花京院的請求,那些戰斗錄像也沒什么不能給別人看的,只要那些錄像帶只在岸邊露伴家不上傳到網路上或者以其他形式流出。 “那家伙的助手嗎!”仗助瞳孔地震?!奥栋槟羌一锖苋涡缘?。我記得花京院先生的身體……” 仗助僅僅見過花京院一面,那是一年前,他記得那個頭發艷紅眼眸深紫的消瘦男人,由承太郎先生為他介紹。好像那時候花京院的身體就莫名開始衰弱了,每餐他吃得和仗助這個代謝旺盛的少年一樣多卻不長胖,甚至離開這個國家時比剛來的時候更瘦了。他的胃里好像塞了個黑洞似的,消瘦的速度不遵循科學常理。 承太郎余光捕捉到一只貓從街上跑過轉眼就消失在小巷轉角。經過小半天寫論文喝咖啡之余觀察,承太郎能確定這個小鎮民風較為淳樸生活節奏比較慢,暫時沒有能引起他注意到危險或預兆。 “花京院自己有數的?!?/br> 【希望他不要勉強自己?!?/br> “這個時候OMEGA和OMEGA住在一起應該能更放松一些?!?/br> 【他和OMEGA在一起我會放心?!?/br> 穿著黑衣的男人這樣回答少年人的問題,他感到陽光過分灼熱,心頭也煩躁,于是想在這個短時間里自己再定制一套衣服。 【就選白色的……再加上紫色?!砍刑砂底詻Q定了主色調。 “這樣啊……~”仗助從服務生那里得到卡布奇諾,嘗試著淺酌一口,仗助把杯子放到桌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俺刑上壬€沒決定住的地方吧?” “我在酒店訂了房間?!辈坏日讨蜒堈f出口,承太郎婉拒。 “哎,那之后呢?承太郎先生要做什么去?” “四處走走轉轉?!背刑芍勒讨胝f什么,看著這個年輕人兜著圈子的樣子,難得地,承太郎想逗一逗這個輩分上來說還是自己長輩的少年。 “不去看看花京院先生嗎?”仗助表現的義正言辭而熱心。 承太郎看著仗助笑而不語。 仗助xiele氣似的投降道:“我也想去看花京院先生?!?/br> 承太郎繼續看仗助。 “……還有岸邊露伴?!背姓J后,仗助如釋重負,他跟承太郎講自己是怎么和岸邊露伴認識的,以及后來兩人之間的斗氣,“很明顯嗎?”仗助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此前和露伴之間大大小小的矛盾多到他都想不到要怎樣抹臉再去追求,這幾天他正糾結這件事。 “因為你猶豫了?!背刑烧f,“你的猶豫讓我知道你很在意?!睂ψ约夯蛘呋ň┰?,仗助沒必要猶豫不定,那就只有那個漫畫家了。 承太郎沒告訴仗助自己早就從書面材料得知他和那名漫畫家之間大半糾纏磕絆,現在兩個人面對面,承太郎很容易察覺出仗助正在臨界點。承太郎以為仗助已經對露伴展開追求,此前行為都是他想吸引對方注意做出的舉動,現在看,這些都是仗助下意識的行為,他對自己萌生出來的感情并非一無所知卻還沒決定好要怎樣去面對,最后就是這樣糾結的下意識遮掩的樣子。 “你喜歡那個漫畫家,岸邊露伴?”承太郎想看仗助如何應對。 “……嗯,我喜歡他?!卑敕昼姴坏?,在仗助眼睛里,承太郎看見種種情緒閃爍。這個清爽少年的情緒也很容易察覺,近乎到透明的程度。 仗助在承太郎面前不做隱藏,直面自己的心之后,仗助把點破這件事的承太郎當可靠前輩來請教:“承太郎先生是怎樣得到花京院先生的心的呢?你們的感情那么好……” 現在輪到承太郎僵硬了。 “那位承太郎先生很喜歡你吧?!甭栋榈然ň┰簰炝穗娫捄髥?。 桌上茶水已涼透,柑橘味的茶香沉郁下來,露伴聞到隨著花京院停留時間增加愈發變得明顯的清爽卻香醇的信息素味道。 “我們是朋友?!被ň┰簱u了搖頭,頓了頓,他笑著對露伴說,“承太郎答應說明天晚上我們就能看到錄像帶了?!?/br> “空運?”露伴不需要答案,他只是隨口一問,現在他對花京院和承太郎的興趣超過其他。做無聊狀地趴在桌子邊上的露伴自下而上地看花京院,他看見花京院過于瘦削的下頜和纖長睫毛,花京院的眼睫毛是淺紅褐色的,燈光下投下的影子也是朦朧的紅,這光影像直接落在露伴心頭那樣撓得他癢癢的,“他沒有對你告白過?” 花京院沒有思考的停頓就搖頭否認。 露伴噴吐出嘲笑似的鼻息:“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