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惫芗乙荒槼钊?，這事兒可不是什么好事，叫他怎么開口。

    “管家，管家您什么吩咐?！崩罡Ｘ斠路吠茸拥哪?。

    管家擺了擺手“什么吩咐不吩咐的，這個您拿著?！蔽迨畠沙恋榈榈难┗ㄣy放在了李福財的手里，他看著兩眼放光“哎呦，這……”

    “您拿著吧，咱們王爺看上您家小公子了，這是給您的體己錢?！?/br>
    “哎哎好……看上了好……體己錢？”李福財這才反應過來味來急忙問怎么回事。

    管家支支吾吾的不好說“您就拿著錢就完了，別多問，咱們小老百姓命重要?！碑斚吕罡Ｘ敳辉诙鄦柊刖?，比起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兒子還是錢來的實際。高高興興的拿著銀子賣了下酒菜又買了一瓶好酒，管他什么兒子不兒子的。

    李淮回到家看見一桌子的好菜就知道自己定然是被秦王相中了，錢都已經送到了李福財的手里，恐怕只有王翠英還瞞在鼓里吧。李淮看著忙碌的王翠英心里滿是不舍，但是他信小白的話，命不久矣，只是不知道是多久。

    李淮被選中的事誰也沒說，他和李福財還是第一次這么默契，第二天一早他還是向往常一樣去了王府打雜，只是剛一進院就有兩個丫鬟圍著他把他牽到了房里，有事洗漱有事打扮，更有上了年級的嬤嬤教他規矩，一套下來，直到傍晚采看到秦王。

    “王爺我這身打扮這是干什么？”

    秦王笑呵呵的扶著他的肩膀“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兒子了，瞧瞧穿上這身可是真好看，來來來，瞧瞧這個，荷紅綠萍，他就是你的侍女了?！遍T口邊正站著兩個女子，身穿一身粉色一群，低著頭瞧著模樣甚是嬌嫩另一個穿著青色的衣衫，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伺候人的模樣，“改日本王再領你看看你的書童。今日先好好休息，你也可以回家看看?！鼻赝醪]有把人看死，倒是讓他回家看看。

    “那……我先回家看看……”李淮沒等秦王答應奪門而出，今天他心跳的厲害，他想回去看看。

    李淮走后魏平道：“王爺，這和咱們之前……”

    “本王自有打算，你選的人不出錯就可以了?！鼻赝醯难劬哌^荷紅綠萍，眼神里面滿是不屑和不滿。

    “娘！”李淮一路小跑，從來沒有穿過的華麗衣袍已經成了一個累贅。

    一進屋，他看到的不是滿桌子熱騰騰的飯菜而是王翠英冰冷的尸體，李福財坐在尸體的旁邊沉默不語，李淮看了看李福財徑直走到尸體旁摸了摸她的臉，什么也沒問“他們給你的錢足夠給我娘好好安葬?！闭f完他奪門而出回到了王府，他也想知道王翠英是怎么是的，但是知道了只會讓自己更難受，為什么，他都懂。

    “你不哭？”小白問道。

    “哭什么？死都死了?！崩罨醋诎缸狼半S手翻開一本書。一看就是一晚，至于書上寫的什么，他一個字也沒讀進去。

    “侄兒??！稀客??！”第二天一早，齊王受邀來到秦王府送行。

    “六叔哪里的話，平日里您忙得很，侄兒可不敢貿然打擾?！饼R王衛楚懿自收到請柬就覺得詫異，一個想把持朝政的人竟然會選擇到　北方治理旱災，這其中定有蹊蹺。今日來到秦王府他算是最早的賓客，，秦王熱情的招待他倒也沒顯出什么。

    “你來的早，多歇一歇，我還要有一些布置去看看，我叫淮白出來陪你?！?/br>
    “淮白？”衛楚懿問道。

    “哦，是我收進來的義子，年幼喪母，父親又是個賭鬼，我看著可憐就收留了他，讀書學習倒是個好孩子。你快去，把淮白叫出去?！鼻赝跎磉吀男⊙绢^眼明心凈，倒退兩步轉身就去了后院。

    李淮還沒起，應該說是還沒睡，小丫頭一進來呀了一聲：“我的公子您是讀了一夜的書沒休息？”李淮也不驚訝自己的房間出現了一個外人，把面前的書收起來一臉的倦容眼底也有些泛紅?！霸趺戳?？”

    小丫頭洗了手帕給李淮擦臉“王爺讓您到前面去，見見客人?！?/br>
    拿著手帕的手停在空中小白的聲音響起：“別問?！?/br>
    “好?！?/br>
    “您換身衣服？”小丫頭作勢就要去衣柜里面找找合體的衣服“不了，就這么去，不能怠慢了客人?！毙⊙绢^心里不屑，自是來自鄉下的野小子，進了大門大院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體面。

    衣衫褶皺頭發略顯潦草眼底微微泛紅，這就是李淮見到衛楚懿的第一面，“爹爹?！崩罨吹?。

    “來來來淮白，見過齊王?！?/br>
    “齊王安?！?/br>
    “見外了，既然是皇叔的義子那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弟?！毙l楚懿見到李淮的印象并不好，這一身的打扮是登不上臺面的。

    “見笑了，孩子小不敢高攀，淮白，你這一身不修邊幅叫人家笑話?！鼻赝跹b出一副嚴父的模樣看似是在教訓李淮卻又透露著慈愛。

    李淮左右打量自己一下低著頭不說話，一旁跟出來的小丫頭道“公子讀書忘了時辰，奴婢去叫公子的時候才剛剛準備睡下，不敢懈怠齊王這才……”

    “小丫頭莫要胡說?！崩罨春浅獾?，心里想，這一家別管高位低位都是能裝模作樣的?！暗摇?/br>
    “你說你……快快回去換身得體的衣服?！鼻赝鯂@息一聲拍了拍李淮的頭，李淮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他有看了看衛楚懿。

    衛楚懿笑了笑：“去吧?！?/br>
    “您……”眼神楚楚可憐像是在說我離開了王爺不會怪罪吧。

    “無妨，去吧?！毙l楚懿雖然對他的印象不太好，卻也不討厭，更是覺得這個人自己似乎是見過。李淮是一步三回頭，他可不是怕惹怒了誰，而是觀察所有人的神態，走到沒人處“每一個好東西?！?/br>
    “我快要消失了?！毙“椎穆曇繇懫?，李淮沒說話。

    李淮換了一身衣服有小憩了一會，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叫他，等到他起來荷紅綠萍正站在兩次等著他，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去了前院。

    這時候前院已經來了不少賓客，或大或小的官職有些他見過聽過的有些更是沒聽過的，他穿過人群找到了正在喝茶的齊王，面對齊王他頷首站在身側不再做其他動作，果然秦王沒過多久就出現了。

    “侄兒，這才啊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也知道我膝下無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淮白?！?/br>
    衛楚懿裝作惋惜的樣子勸導秦王想開些“淮白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膽子小，卻又喜歡兵法，懂得的也只是紙上他談兵，我想我這次我出遠門，就拜托你來照顧淮白?！毙l楚懿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原本聽說他想在自己身邊安排自己的人，怎么也沒想到是讓自己把人領回去。

    “您客氣了，等宴席結束，淮白收拾些行李就和我回去?！鼻赝鹾屠罨炊际且汇?，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這么爽快，倆人各懷鬼胎也各自不安套路出牌。

    一場可有可無的宴席，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李淮早早的收拾好行李臨出門的時候才看到自己的書童葉安，葉安生的較小可愛，一雙大眼靈動有神，“走吧，”李淮把行李遞給他又轉過身來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安分一些?！比~安瞪大了眼睛咬著下唇許久才回答：“是?！?/br>
    跟著衛楚懿坐上馬車李淮顯得有些不安手心直冒冷汗，他嘗試著呼喚小白卻始終得不到應答。他的心就像是被捏在手里一樣緊的發疼，衛楚懿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問道“怎？”他只是搖了搖頭，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人已經到了齊王府，眼前是綢緞裝飾的床幃，身側是荷紅綠萍還有葉安，李淮撐起身子坐起來揉了揉太陽xue，自己似乎有什么東西忘記了，卻又沒有忘記。

    到了齊王府有些時日了，李淮連衛楚懿的影子都沒看到，他也樂得此時，閑在房間里面看看書，乏了就去院子里面喂喂魚，看著滿院子精心栽培的花草一時間不知道此時已經入了秋“在看什么？”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李淮回首正瞧見低頭詢問的衛楚懿，倆人愛的有些進了他不自主的退了兩步“齊王安?！?/br>
    “在看什么？”衛楚懿有問了一遍。

    “隨便看看?！?/br>
    “嗯?！饼R王也不再多問，帶著侍衛去了別處的庭院。

    夜里，齊王休息的庭院發出陣陣悅耳的撫琴聲，李淮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覺得有些冷了眼皮也重的很，眨眼間竟不知是自己閉上了眼還是夜晚籠罩了整個庭院看不見一絲燈火。

    “回屋里睡?！崩罨幢粨u晃著身體這才醒來，見到這人是葉安有閉上了眼：“眼沉，閉一會?！?/br>
    “死人不怕凍，要么進去，要么凍死你?！崩罨磭@了一口氣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天上的星星，耳邊的撫琴聲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只是這次不同，不再是軟弱無力似水柔情的調子而是鏗鏘有力慷慨激昂的曲調。李淮站起身朝著院門外走，小路兩旁種滿了常青樹，隔幾步就是石燈，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王府里面溜達，雖然是漫無目的的游走卻還是走到了齊王休息的院落，隔著院門他看見里面燈火通明，衛楚懿在撫琴一名婀娜的女子在舞劍，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他竟是又暈了過去，或許是葉安的動靜太大，就連撫琴的衛楚懿也發現了他們，他抱起李淮一邊叫人請太醫一邊把人抱回房間。

    在他的懷里的時候李淮已經醒了，他的聲音虛弱沒有力氣“王爺……?！毖劬Υ掏幢牪婚_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疤??！?/br>
    太醫急匆匆的趕來診了脈也沒發現什么異常，只是說缺失營養少在夜晚看書之類的話。

    從那晚暈倒之后衛楚懿倒是時常來看看李淮，都是看一眼就走從來不做過多的停留，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葉安竟然和他搭上話了，時不時的找借口去前院溜達，李淮看的出來葉安的心思也明白他們來這的目的便時不時的叫他去衛楚懿處借一些兵書回來。

    天氣越冷李淮也是越懶，到了后來他竟然都不愿意下床，一天都圍在床上裹著被子，除了睡覺就是看書。

    “公子，王爺叫您過去?！崩罨捶畔聲?，來人正是貼身伺候衛楚懿的小廝，探著頭左右看了看也瞧不見荷紅綠萍，那人似乎是明白李淮想做什么又道：“我伺候您穿衣，王爺說不用多么隆重，您若是嫌麻煩僅僅是單衣披上斗篷過去也是可以的?！?/br>
    李淮不知道衛楚懿叫自己是什么急事，連衣服都不叫穿，好好歹歹的隨便找了一件衣袍套上有披上了斗篷便跟著那人去了衛楚懿的房間。

    小廝推開門不做聲請李淮進去又在外面把門帶上，進到里屋才瞧見原本伺候自己的三個人竟然都在這里，三個人跪在地上衛楚懿坐在主位上玩味的看著李淮：“來了，坐吧?！敝噶酥干韨瓤粘鰜淼淖皇疽馑^去，李淮沒有拒絕，那地方不夠一個人坐下，他僅僅是坐在邊上身體已經觸碰到了衛楚懿：“王爺，他們可是翻了什么錯？”

    “犯錯？沒有，”衛楚懿端起一杯熱騰騰的茶抿了一口，又捏起一塊甜到發膩的果脯遞到李淮的嘴邊。李淮接過果脯放在嘴巴里面含著，這東西太甜?！八麄円彩菫榱吮就鹾??！毙l楚懿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是滿臉的笑意卻叫人看了發毛，偏偏李淮不以為意“你們做了什么？”

    “本王不是說了沒做錯事……”衛楚懿依舊是笑著，他摟過李淮的腰讓他更靠近自己。兩人相互對視，一個想讓對方畏懼，一個想看透他心中所想?！叭~安說，你甚是想我？”話出李淮才錯開眼睛看向葉安，葉安只是低著頭不做聲“不曾?！彼_實不曾想過衛楚懿，怕是葉安時常湊到衛楚懿身邊被問到不知道如何回答瞎扯的借口。

    “不曾？”

    “不曾?！?/br>
    “那便是他有不軌之心?！?/br>
    “不知?！?/br>
    “不知？”

    “不知?！?/br>
    “來人！”大喝一聲，從屋外進來幾名男子個個身強體壯“把門關好，淮白身體較弱受不起風吹?！崩罨床恢浪胱鍪裁匆膊辉谝馊~安會被怎么樣，就像是看戲一般靜靜的看著他指揮眾人。

    “左手吧?！毙l楚懿有遞過來一個果脯，李淮躲開了“太甜?！弊炖锏倪€沒吃完。

    進來的男人像是護院打手，一個男人摁住了葉安的肩膀另一個人固定住了他的左手，葉安惶恐的瞪大眼睛不停地搖著頭“王爺！王爺我錯了！”

    “你們……哎，算了吧……”衛楚懿擺了擺手，順勢把手放在了李淮的腿上。

    “謝王爺謝王爺！”葉安的頭磕的咚咚響，李淮看向衛楚懿他正笑著看葉安，那笑容不懷好意。

    “淮白想看點什么？”他又看向懷里的李淮，更是沒有距離的向他湊了湊，“淮白用的什么頭油，這么香?！?/br>
    “沒用，不看?！?/br>
    “好！本王正有此意！”衛楚懿突然高聲到，葉安不安的抬起頭看著李淮，李淮也看著他，只是面無表情，似乎是在告訴他事不關己早告訴過你要安分，“本王替你遮上?！彼鸲放竦拿弊诱谧×怂难劬??！鞍炎於律??！彼锹犇伭巳~安求饒的聲音，下一秒李淮只聽得到葉安嗚嗚的聲音。

    “開始吧?！?/br>
    李淮聽著，像是有很多人在撕扯著什么，葉安不斷地發出嘶吼，身體撞擊地板也發出不小的動靜?！芭九尽眱陕暻宕嗟陌颜坡?，葉安不動了。

    “唔??！”葉安哭喊著卻也發不出字眼，一旁的荷紅綠萍看的清楚，倆人也只是哭泣。

    “你在做什么？”李淮問道。

    “你想看摘掉帽子就可以看到?！毙l楚懿摸著他的下巴把他攔進懷里，倆人緊緊的貼在一起，李淮抬起頭就可以看見他的下巴，下巴上有一些青色的胡茬。李淮正要摘掉帽子卻被他摁住了手“你要看？”他點了點頭，衛楚懿也沒攔著，李淮拉下帽子只見葉安渾身赤裸兩腿大開被幾人摁在地上，臉上也因為兩個巴掌紅腫的不像樣子，順著眼角流下的淚水已經浸濕了兩側的頭發叫人好生可憐。李淮沒出聲，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衣角指尖泛白顫抖著。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任人蹂躪隨意宰割，卻毫無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