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定情信物與約會(彩蛋:后xue被塞了勉鈴的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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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娘?” 穆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孟榮話中的調侃。 自己的一番承諾別人戲笑,他惱羞成怒的把孟榮撲倒在了床上,也不管剛給人后背上的藥會不會蹭掉,頗為咬牙切齒的說道:“新娘可都是被人壓在下面的?!?/br> 孟榮話中帶笑:“剛才不就是如此么?” 男人回憶起片刻之前自己上趕著讓人cao的輝煌時刻,羞恥的感覺又冒上心頭,他憤憤地啃了口男人的肩頭,而后直起腰來,拽下了自己頸間的項鏈。 被男人體溫捂得熱乎乎的翡翠吊墜,眨眼間被系到了孟榮脖子上。 胸前一熱,孟榮翻過身來,神情驚詫的望向了穆洪。 “穆洪,這是干什么?!?/br> 他知道,這是男人早逝的娘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是萬般珍重之物,他不能要。孟榮欲解開項鏈還回去,卻被男人抱住,抓緊了手。 “是定情信物,不能摘?!?/br> 孟榮動作一滯,胸前的手僵硬片刻,還是放了下來,他吻上了男人還掛著水珠的發絲,沉聲道:“好,我永遠戴著?!?/br> 男人聽了他的保證,眉眼都舒展了開來,鄭重又略帶羞怯的親了親他的手:“嗯……” 直到這一刻,孟榮才真的知曉,眼前人是把自己一顆心,全權交給了他。 孟榮從京城走的干凈利索,了無牽掛,當初舉家遷居京城,如今兩袖空空,什么也沒帶走,母親病前織的新衣,父親年輕時舞過的刀劍,全部留在了城中的舊宅,留給了過去。 故而現下,他抱著男人默默思索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有什么能同等送給男人的物件。 大越人從古就有送同心結與戒指為信物的傳統,可那些都抵不上穆洪這翡翠石的珍貴。孟榮思來想去,終是毫無思緒,難得郁悶起來,索性摟緊了懷里身材高大,又因剛送了情物而面帶羞怯的男人,滾進了暖洋洋的被褥里。 穆洪的腦袋剛一挨上枕頭,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孟榮見狀,就把被子往人身上帶了帶:“累了?睡一會兒罷?!?/br> “好……”男人確實是乏了,他小聲應了一下,眼簾就克制不住的合上了去,很快,被窩里就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 孟榮忍俊不禁,用手刮了刮男人挺翹的鼻梁,也跟著閉上了眼。 這一覺,兩人睡過了日落日出,待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辰時。 孟榮起床時,男人還沉沉睡著,他輕聲輕腳的推門下了樓,喚酒樓的小伙計準備早飯。 他要的簡單,伙計很快就把飯食端了過來,順帶還和他聊起了天:“孟將軍,我們掌柜的說了,這幾天來城里,別光顧著帶兄弟看病呀,我們這邊,雖然地是偏了些,可是和外域一通商后,好東西也多著呢?!?/br> 年輕的小娃娃一臉熱情的沖他介紹道:“誒,我們這里,除了吃的喝的玩的穿的,可還有讓您能快活的呢,那西邊兒城有一座小樓兒,喚作春閣,男的女的都有,一到晚上,更是……”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又直白露骨,孟榮聽了,也搖了搖頭,順帶著將城西那條原本計劃帶人逛逛的走馬街從心中劃去。 他怕是瘋了才會帶人去逛窯子。 然而,事與愿違。 孟榮把菜端上樓時,穆洪剛醒,睡眼惺忪的給他開了門,幾根稍短的頭發沒被扎起,翹立在頭頂,剩下的垂在肩、背上的發絲,有的交纏在一起,有的胡亂彎起,顯得亂糟糟的。 與孟榮將頭發全束起來不同,穆洪向來是半束半披的發型,本人也懶得搭理,很多時候都給人以凌亂之感,在戰場時,血光之下,這一頭亂發還能說股閻王羅剎的感覺,然而此刻,配上男人這將醒未醒的表情,只讓人心道可愛,孟榮忍不住先把他摁到房內自帶的梳妝鏡前坐下,拿起梳子替他捋順一頭的黑發。 “劉太醫說,取藥要等三日之后,這幾天就先住在客棧里吧,想做些什么?” 穆洪盯著鏡子里孟榮那雙寬大又白皙的手,發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了什么。他用肩膀蹭了下微微發熱的耳根,思考片刻后,回道:“進城路上,你說城西有條走馬街,白天晚上都很熱鬧?!?/br> 孟榮給他束發的手一頓,心里嘆道自己的多嘴,他拿過發繩,綁住了男人烏黑的頭發,又用梳子細細理過后,才說道:“聽說這城外不遠處,有一池溫泉,聽說那水暖和的很,要一起去嗎?” 穆洪聽到“溫泉”這詞,怔愣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溫泉于他并不算稀罕的東西,他在西戎時曾經和其他將領一起泡過幾次,但始終不怎么喜歡光著身子任人看——因為母親的原因,他甚至比那些講究的、滿腦子都是禮義廉恥的大越文人更排斥在別人面前坦胸露乳,到后來……更是如此,每次被人扒光衣服前,都會劇烈的反抗,盡管這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惡劣難堪,得到異常慘烈的教訓,甚至有一次,被直接按進了泉水里…… 那熱而渾濁的水從嘴、鼻、耳朵里洶涌而入,他惡心的想吐,可掙扎的越厲害,頭上按壓的力道就越重,直到幾乎昏厥之時,被人嬉笑著拉了出來,壓在岸邊…… “穆洪?”孟榮的聲音及時將他從強烈的窒息感中拖出。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目光所及之處,鏡子里的自己,眼中已是一片通紅,而身后的男人,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我沒事?!?/br> 穆洪抹了把臉,試圖趕走腦海中那些不合時宜的記憶,然而輕顫的身體和粗重的鼻息還是出賣了他。 孟榮放下梳子,默默拍著他的后背,直到他的呼吸平緩下來。 “聽你的,我們去走馬街?!泵蠘s說。 走馬街,因常年有商人馳馬而行而得名,整條街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約莫四五百米,坐落了數十家店鋪,和城北的集市一并,算作這邊城中最為繁華的地段。 孟榮照例牽著穆洪,與他肩并肩行走在城中唯一一處鋪著磚石的地面上。 見身旁的男人一副被街邊吆喝聲吸引住的模樣,孟榮終于放心了幾分。他明白是自己那句話觸發了男人最不愿提及的陰暗回憶,后悔懊惱的同時,也不禁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就算兩人已表明了心意,但那段身邊人從未與自己細說的過去,始終都是一根暗刺,尖、細、微小但鋒銳,稍不留意,就會突然從幽暗之處探出,將人扎的血rou模糊。 傷口可以經時間愈合,但那傷人的刺,必須被徹底拔出。 孟榮暗自將“溫泉”二字記在了心上。至于那春樓窯子,孟榮十分僥幸的想,街邊那么多攤販小鋪,何況又是在白天,大抵可能、也許應該,是不會碰上的。 回過神來時,旁邊從未逛過街市的西戎男人的目光,正投向了路旁一處吹糖人的小攤兒。 孟榮不由得捏了捏人的掌心,對一臉好奇的男人說道:“去看看嗎?!?/br> “小孩子的玩意兒……喂——”男人大抵是不好意思,然拒絕的話剛說了半句,就被孟榮拉著去了攤前。 攤主是個看上去年過半百的老人,見兩個大男人跑到自己攤前,也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敬業的指給二人看,自己攤前插著的幾款糖人樣式。 “您兩位想要什么樣的糖人?我這兒猴子、兔爺兒、馬、鹿、小狗兒,都是能吹的?!?/br> 穆洪望著那些串在麥秸稈上的棕黃色、透明的小動物,猶豫了半天,才問道:“能做人的樣子嗎?” “當然可以,您要齊天大圣還是太上老君?我這兒都能吹出來?!?/br> 穆洪指了下身旁人,道:“那吹個將軍吧,吹成他這樣子的?!?/br> 孟榮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對著攤主額首道:“麻煩您了?!?/br> 攤主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奇怪的要求,他奇怪的打量了下兩人,總覺得這兩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間有股不可言說的氛圍,不過,這生意還是能做的。他從身后的小箱子里取出一塊飴糖,放到小火爐上加熱到軟化后,就著手照著孟榮的樣子,熟練的吹、捏起來,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盔甲,手拿長劍的小人兒輪廓就成型了,老人瞇縫起眼睛,盯著孟榮的臉琢磨了幾秒,又用小棍在糖人的臉蛋兒上戳了戳,做出了五官。 穆洪在一旁仔細瞅著,眼睛眨也不眨,最后,他遞給老人兩文錢,接過了糖人兒。 離開攤子后,他拽著孟榮站到了一處街角,而后把糖人舉到了男人清雋的臉龐邊比了一比。嘖,這小東西單看還馬馬虎虎,可和孟榮一對起來,就顯得眉毛太粗、嘴巴太厚、耳朵太窄、眼窩也太凹陷了,穆洪頗感失望,悶聲道:“也不是很像?!?/br> 孟榮聞言,眉眼彎了幾分,問道:“依你看,是丑了還是俊了?” 穆洪“嘁”了一聲,臊紅著臉把糖人塞進了他手里:“你自己看吧?!?/br> 兩人一路就這樣走走停停,半條街下來,一人手里抱著栗子羹黃米糕,另一人手里拎著米花糖花生酥,總之是將各種小吃玩物都逛了個遍。穆洪對這些七零八碎、花花綠綠的小東西很是新鮮,像是個過年出街游玩的孩童般東瞧西看,偏偏還顧著臉面,不想在孟榮面前表現的太過明顯,總是拘謹著目光,偶爾才會露出新奇與喜悅之情。 待走到一處布莊時,孟榮停了腳步,回頭問正往嘴里塞了塊槐花糕的男人:“要進去看一看嗎?” 男人的兩頰被糕點塞得滿當當的,像只滑稽的、屯食的倉鼠,他抬頭看了眼布莊的匾額,搖了搖頭,看上去興致缺缺,顯然比起衣服,他更熱衷于手頭這些零食。孟榮對此無可奈何,他環顧了一圈四周,趁著行人不多,便上前一步,把男人扯到自己跟前,親了親還沾著點心皮的嘴唇:“那你先在這兒附近歇一歇腳,我去里面買點衣料,很快就回來……嗯,是甜的?!彼伊诉谱?,沖穆洪笑了一下。 男人紅著臉把他推開,抬手擦去嘴上的碎渣,點了點頭。 此時已是秋日,盡管穆洪不甚在意,但孟榮覺得已經到了該給人置辦冬裝的時候,他又囑咐了男人幾句,讓他在店附近等著,自己才放心進了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