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逃離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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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是最重要的?!绷杭緷晌兆∷氖?,教她輕拿輕放,“從你吃飯的方式,就能看出你接受了什么階級的教育?!?/br> 喬橋郁悶:“朱麗葉又不用在臺上吃飯?!?/br> 梁季澤挑眉:“她在臺下也不吃嗎?” 嘴上說不過,喬橋心里卻不太服氣,可又不敢明著頂撞梁季澤,只能囫圇把他教的一些禮儀記下了。 “還有別的嗎?”她委婉地提醒,“比如怎么走路?怎么哭?是不是需要像古代小姐似的拿個帕子在手里?” 梁季澤似笑非笑:“貪多嚼不爛,你先把我教的幾點記熟吧?!?/br> 得。 喬橋知道她可能還得多請教幾回了,她直覺這是梁季澤的計策,一次只教一點點,好一直拿捏著她。 慈善晚會結束,按規矩嘉賓離場前要把寫有捐款數額的支票留下,主持人轉到喬橋這張桌子,發現桌面上只放了一張10元的紙幣。 他瞪了半天眼,確定只有一張紙幣,還是擺在衣著寒酸的男人面前,另一位盛裝少女則兩手空空,意思就是啥也不捐。 主持人臉上的笑意變淡了:“晚上好,請問二位對宴會有什么不滿嗎?” 梁季澤:“沒有,一切都好,只是我囊中羞澀?!?/br> 他當然不可能窮到這個地步,只是捐得再多就跟梁天的人設不符了,而影帝本人最大的樂趣恰恰就是維持人設。 喬橋就更坦然,雙手一攤:“你看我身上有口袋嗎?” 主持人:“我們有掃碼支付?!?/br> 喬橋:“我的網銀比我的臉還干凈?!?/br> 主持人臉色一變,招手叫來保安:“這兩個人是怎么進來的?他們有請柬嗎?” 保安:“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br> 喬橋看向梁季澤,他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不好意思?!绷杭緷刹∪跛频目人詢陕?,“能給我們幾分鐘商量一下嗎?” 主持人看了看他的腿腳,勉強點頭:“好吧,不過你們記住,這里雖然是慈善晚會,可不是真來做慈善的,我們不歡迎混吃混喝的人?!?/br> 梁季澤:“好?!?/br> 說完,他一跛一跛地往轉角處走去,喬橋快步跟上,小聲問道:“怎么辦?真要捐的話這錢你能給我報銷嗎?” 梁季澤同樣低聲回她:“不捐?!?/br> “那我們怎么出去?” “跑?!?/br> 喬橋:“什么?” 轉角近在咫尺,十米外的地方就是宴會大廳的后門,喬橋只感覺后背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身體也不由自主前傾,梁季澤在她身后大聲喝道:“跑!” 這是什么展開?。?! 情勢不由人,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幾個保安正往這邊圍攏,梁季澤也顧不得再裝腿疾,緊跟著她拔腿狂奔。 十米的距離眨眼即過,喬橋真后悔沒聽程修的多練練跑步,不然還能再快點。后門沒鎖,喬橋使勁兒一撞就開了,她頂住半扇門,瘋狂沖梁季澤招手:“快點!” 梁季澤的長腿此時就發揮了優勢,他雖然比喬橋起步晚,卻并沒有慢多少,當然保安們也很快,他們已經追到了拐角處。 梁季澤先閃出門,喬橋緊隨其后,厚重的金屬門在身后轟然關閉,但喬橋的裙子卻被夾住了。 “完蛋了!”喬橋急得跳腳,她拽又拽不動,金屬門恰好也卡住了,一條縫也推不開。 已經跑出幾米的梁季澤果斷折回,他沒有費勁想怎么把裙子拽出來,而是兩手扯住裙子的一條邊,干凈利落地把這條價值不菲的禮服裙撕開了。 ‘刺啦’一聲,綢緞在他手里像紙一樣乖順地裂成兩截,喬橋驚呆了,不等她做出反應,肩膀就是一暖,原來梁季澤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門那邊傳出吵嚷聲,保安追上來了,梁季澤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喬橋打橫抱起來,帶著她往停車場跑。 直到坐進車里,逃命似的開出去好遠,后視鏡里再也見不到追逐的人影,梁季澤才把車一腳剎住,忍不住單手捂著臉笑出來。 喬橋也笑,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 “你怎么這么摳門!”她捂著笑岔氣的肚子,“才10塊錢,你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 “梁天只是個窮賣畫的,有10塊不錯了?!蹦腥死硭鶓數?。 “那你的腿怎么解釋?梁天不是個瘸子嗎?剛才你跑得可比誰都快?!?/br> 梁季澤:“他不是瘸子,那是裝的,為了引起你的注意?!?/br> 喬橋怔愣幾秒,噗嗤又笑了:“干嘛要引起我的注意?他又不認識我!” 梁季澤:“因為他對你一見鐘情了?!?/br> 他這話說得突然,喬橋一時沒聽清,于是笑著又問了一遍:“什么?” 少女側頭望著他,高跟鞋早就踢掉了,那雙雪白小巧的腳有些促狹地踩在真皮腳墊上。深紅色的禮服裙下擺被撕開,裂口處從小腿蜿蜒直到肋骨,絲絲縷縷的織物經絡從破口處散開,像是白皙皮膚上鮮紅的血管。 天真而妖異。 梁季澤一時感覺氣血上涌,按理說他這個年紀看盡繁華的男人不該這么輕易被蠱惑,可面對這個人,這張臉,所有定數都將變成不定數。 他傾身過去,扣住喬橋的后腦勺,略帶些粗暴地吻住她。 車里有些狹窄,讓梁季澤施展不開,但同時也讓喬橋無處可躲,只能抖著肩膀把后背盡量往車窗上貼,殊不知這樣的動作除了讓男人獸欲高漲外毫無用處。 梁季澤‘咔擦’一聲提起手剎,左手也徹底離開方向盤,他大半個身子都傾向了副駕駛,使得這個本來只是淺嘗輒止的吻變得越來越熱烈,越來越纏綿。 舌頭靈巧地勾住喬橋的,騰出的手不忘捏著她的下巴,就算是牢籠一樣的空間,梁季澤也不由自主地要控制她的行動。 喬橋腳尖都受驚地蜷起,頭皮毛囊更是一根根聳立,眼前忽然一陣刺眼的光芒,是對面行車射來的遠光燈。 她倉促著推開他,梁季澤倒也沒有堅持,長出了一口氣后整整衣領,重新坐好。 喬橋看著他的臉,別扭得要命。雖然知道他化著妝,但那感覺就跟和陌生人接吻似的。 梁季澤察覺到了,他笑笑,不知從哪兒翻出一瓶卸妝油,說:“等我一會兒?!?/br> 他下了車,往旁邊一家小面館走去,幾分鐘后就回來了,借著夜色也沒戴口罩,容顏俊美,風華無雙,漆黑的巷道自他踏足的那刻就變成了紅毯,路邊的霓虹招牌則自動成為鎂光燈。 梁季澤就是有這個魔力。 他敲敲車窗,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朵不知名小黃花:“店老板種的,我偷了他一朵?!?/br> 喬橋剛想去接,梁季澤靈巧躲過,指指自己的嘴唇,意思再明顯不過。 盡管四下無人,她還是鬧了個大紅臉,做賊一樣左右看看,才敢在他嘴唇上輕輕點一下。 梁季澤探身子進車內,環抱住喬橋加深了這個吻,溫柔如水。 夜風中浮動著麻辣串和烤魷魚的香氣,塵世的味道,不如高級男香動人,卻聞之親切。 好像,他也沒那么討厭了。 氣氛正好,男人的手也忍不住往更深的地方探去,如果不是那陣鈴聲,喬橋懷疑她可能要在一周內經歷第二次車震了…… 梁季澤摸出手機,卻不是來電提醒,而是一個鬧鐘。 他臉色當即一變。 喬橋:“怎么了?” “必須馬上回別墅?!绷杭緷伤砷_她,迅速坐回駕駛位點火啟動,臉色懊惱,“我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br> 喬橋:哈?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梁季澤把方向盤打得飛起,車窗外的景色也在飛速向后移動……等等,剛才不是在親親抱抱嗎?這就完了? 梁季澤看她一眼,言簡意賅地解釋:“那是提醒我吃藥的鬧鐘,藥在我原來的衣服里,我讓人送回別墅了?!?/br> 是了,她差點忘了梁季澤還是個病人。 “這么急嗎?必須馬上吃?”喬橋好奇道。 梁季澤焦躁地打著方向盤:“時間拖得越久,發生其他事的可能性就越大?!?/br> 喬橋愣了愣,某些塵封的記憶被喚醒了:“難道謝知還能出來?” 梁季澤定定地看她一眼,寒聲道:“我絕不會讓他出來?!?/br> 但即便這么說了,男人的情緒還是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每遇到一個紅燈,他都會長吸一口氣,手指也會猛地用力,直到攥得骨節都發白,才會慢慢放松,讓手指一根一根回歸輕握的狀態。 喬橋看得心驚rou跳,她可忘不了謝知是怎么咬她的,她脖子上現在還有個淡淡的印子呢。 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為了避免擁堵梁季澤選了稍遠的路線,沒想到臨時修路,所有車輛進不得退不得,都堵在半中央,狂鳴喇叭也無用,車流像死水一般就是不肯前進一點點。 他此時的臉色已經相當不好了,車里冷氣那么足,喬橋卻眼看著一滴豆大的汗水沿著他的下頜角滴進了衣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