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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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里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喬橋下意識咳嗽了一下,結果把自己咳醒了。 眼皮好像千斤重,她竭力讓視線對焦,可暗沉沉的房間里什么也看不清,喬橋動了動手腕,發現自己還被鎖在床上,身體倒是很清爽,暈過去之前yin亂得一塌糊涂的床鋪應該也被收拾過了,無論被罩還是床單都干凈柔軟,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她仍然沒什么東西可穿。 這也無所謂,反正裸習慣了。 她瞇著眼睛環視了一周,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上找的到了自己在夢里也渴望的東西——一小杯水。 只是…… “……就算要鎖,這鏈子能不能、能不能長一點?” 喬橋費勁兒地伸著胳膊去夠,梁季澤給的鎖鏈盡管不算短,可想摸到小桌子還是差那么點事兒,喬橋看胳膊不行只好上腿,腳趾拼命伸也才堪堪能觸到玻璃杯的底座。 就在喬橋絕望地打算放棄的時候,帶著薄繭的一只手伸過來,舉重若輕地搭在了玻璃杯的沿口上,用三根手指捏住,把玻璃杯提離了桌面。 喬橋傻愣愣地順著那只手往上看,一身黑色風衣的程修從房間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來。 或者說那不叫走出來,而是憑空出現,就如同一片死寂的陰影忽然活了過來且擁有了人形,那一刻給人的感覺甚至是震撼大過恐懼的。 他把那杯水遞到喬橋面前。 “程修?” 喬橋瞠目結舌,她太吃驚了,以致于連慣常的禮貌用語‘先生’都忘了加。 房間里沒有一絲燈光,從高處小窗投射進來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男人一聲不吭,仍然穩穩端著那杯水,好像喬橋不拿他就永遠會這么舉著一樣。 喬橋呆了一會兒,飛快地抓過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她喝得又快又急,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那些從嘴角溢出來,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胸口和床單上到處都是水漬。 水喝完,喬橋把杯子扔到一邊,程修配合地彎腰低頭,喬橋伸手環抱住他的脖頸,接著被他連人帶毯子地抱了起來。 身上的鎖鏈也被幾槍打斷。 喬橋軟軟地靠著程修的胸膛,從她的位置,能聽到男人快速而沉穩的心跳,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也是屬于程修的,高熱的體溫。她其實很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對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比如他是怎么進來的,比如梁季澤在哪兒,但喬橋也知道以程修的性格,就算她磨破嘴皮子,對方估計也懶得回答一個字。 他只會做一件事,就是給喬橋任何人無法替代的安全感。 兩人出去時一路暢通無阻,喬橋一開始以為是程修行動輕巧避人眼目,后來偶然低頭才發現走不了十幾米墻角就會趴著一個昏迷的活人,也就是說這些人全是程修進來時放倒的,以一己之力制服這么多人已經夠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在里屋睡覺的喬橋從頭到尾都沒聽到一絲聲音。 這棟豪華別墅的正門尚還完好,程修旁若無人地踹開門走出去,外面院子里停著一輛身形龐大的軍用越野,四個大車輪剛好無情地碾在一叢纖麗的英國玫瑰上,墨綠的車身被濺了一叢枚紅色的花液,遠看像是什么人濺上去的血。 梁季澤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不遠萬里從歐洲運回來的原生玫瑰種,就這么死了個干凈。 “冷嗎?”程修把喬橋放進副駕駛,終于開口說了從見面到現在的第一句話,但奇怪的是嗓音比平時啞了不少。 “不冷……”喬橋裹著毯子搖頭。 程修利落地脫下身上的風衣蓋在她身上,他鉆進駕駛室,軍用越野發出一陣讓人膽寒的引擎聲,飛快地駛入了夜色里。 跑了一段后喬橋回頭,她終于看清了這棟關了自己好幾天的建筑的全貌,可惜別墅前的花園凌亂一片,不然看起來或許會更加氣派。 “……這是哪兒?” 程修報了個地名,果然是離市區很遠的郊外,如果不是被梁季澤帶到這邊,她可能一輩子不會來這種富人區。 喬橋又問了幾個問題,但男人全部沉默以對,喬橋也只好安靜下來。 她渾身都不舒服,盡管身體被人清洗過很清爽,但被過度使用的地方仍然火辣辣的,閉上眼好像還有一個熾熱堅硬的東西在體內胡亂沖撞,形狀和力度甚至都清晰可辨。 就像人不停地聽同一首曲子后即便周圍寂靜無聲也能幻聽一樣,喬橋覺得自己被梁季澤上得都要出現幻覺了。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自己多恨梁季澤,當然在被折磨的過程中她恨得牙癢癢不假,但離開了那個環境她又開始可憐起對方來,梁季澤明顯是一副心理問題早就病入膏肓的癥狀,以前喬橋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以為他不過是心思深重喜怒無常了一點,再不濟也就是個入戲太深,經過這么幾天的相處以后,她完全確定了。 梁季澤在拿她當止疼劑,覺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撲上來猛吸一口,但止疼劑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程修打開了車里的暖氣,熱烘烘的暖流吹拂著喬橋的臉,幾天里提心吊膽的經歷早就耗空了她的精神,喬橋強撐了幾分鐘,最后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 再醒來眼前就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了。 Liv睜著一雙圓圓的杏眼,驚喜地看著她,不等喬橋張嘴就比了個“噓”的動作,她手指甲上貼著不少鉆石亮片,晃得喬橋睜不開眼。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別急著說話?!盠iv溫柔地拍了拍喬橋露在被子外的手背,她沒再穿只有內衣內褲的“情趣套裝”,而是規矩地換了身正常點的衣服,看起來知性多了。 喬橋警惕地把手縮回來,下意識找程修,結果對上了另一雙熟悉的眼睛。 宋祁言平靜地跟她對視。 他就站在喬橋床邊,可從喬橋醒來到發現他這段時間里,宋祁言完全沒有出聲的意思,要不是喬橋環視的時候發現了他,他都不知道要沉默到什么時候。 氣氛凝滯地讓喬橋喘不上氣。 Liv敏銳地感覺出了兩人間涌動的暗流,笑著站起來要出去,宋祁言卻叫住了她:“你留下?!?/br> Liv起身的動作僵住,只好又尷尬地坐回了椅子上,房間里一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最后還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Liv打圓場:“人回來就行了,我看也就手腕腳腕上有點勒痕,看來梁季澤也沒舍得讓她吃苦呢?!?/br> 接著喬橋就聽到了宋祁言的一聲冷笑。 她跟了宋祁言兩年,男人工作之外雖然冷漠了點,但總的來說還算好相處,偶爾某部門做得實在不像話也會在公司例會上訓斥兩句,但也都是蜻蜓點水一樣,始終是克制有禮的,跟某幾位動不動就愛在例會上破口大罵的高管完全不同,宋祁言是那種連重話都不怎么說的人。 但要是讓WAWA下面的員工排一個最不想被誰約談的TOP榜,宋祁言三個字絕對穩居榜首,甚至還能甩第二名一大截。 以前喬橋不理解,覺得這未免言過其實,宋導哪有那么可怕。但現在,僅僅宋祁言的這一聲冷笑,甚至一個字都沒說,喬橋腦海里就飄過了三個如山一般巍峨的大字,不僅巍峨,還重逾千斤: 完蛋了! “玩得很開心?”宋祁言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從牙縫里擠,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心驚rou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眴虡蚣毴缥绵剞q解,“喝醉了嘛……” 被子下面,Liv偷偷掐了一把喬橋的胳膊,那意思是讓她不要頂嘴,老實聽著。 “你是真喝醉還是故意去找梁季澤,我不想追究?!彼纹钛缘恼Z氣緩和下來,可與其說是緩和,不如說是漠然,他淡淡道:“后來我才知道,當天周遠川也在場?!?/br> “周遠川?!彼纹钛运坪跣α艘幌?,可喬橋垂著頭也無法確定,她只是能從男人的語氣中聽到一絲笑意,“我跟他共事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歡參加這種場合,更不用說對璀璨晚會看都不看一眼,卻甘心在包廂窩了一晚上?!?/br> “喬橋,你真的讓我很失望?!?/br> 無數語言堵在喉嚨里,喬橋很想大聲反駁說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努力了半天,竟然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畢竟,她去見周遠川是真,主動跟著梁季澤走也是真,之前她一直給自己找借口是醉酒,可仔細想想,真的是因為喝醉了嗎? 就算她沒喝醉,大概也不會簡簡單單跟著宋祁言離開吧。 也難怪他現在這么失望,宋祁言何等精巧心思,估計早就全看透了。 為什么呢?喬橋緊緊抿住嘴唇,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她喜歡宋祁言啊,可為什么,腦子里還同時塞著那么多人,秦瑞成也好、周遠川也好……甚至梁季澤,從來到WAWA總部后,她就像一張雪白的紙,每個男人都能跑過來畫一筆,只不過有人畫得濃墨重彩,有人選擇在角落淡淡點綴。 但無論是哪一種,畢竟畫上了,擦不掉了。 “公司還有事,我必須回去了?!彼纹钛缘皖^看了一眼表,語氣無波無瀾,“一會兒Liv會送你回去,你的行李我托人打包好了,全堆在客廳,也幫你新找了一處價格適中的公寓,地址一會兒有人發給你?!?/br> “你要趕我走嗎?”喬橋脫口而出。 宋祁言看著她,眼神復雜,喬橋以為他起碼會再說點別的,但最終男人什么也沒說,直接抓起外套轉身走了。 喬橋怔怔地看著洞開的房門。 “喬橋是吧?”Liv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還小呢,不懂這些,做錯事也正常,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宋先生也不是真的跟你生氣,你別太在意?!?/br> 見喬橋沒反應,Liv也不煩,仍然耐心地說道:“一會兒我叫傭人送點飯上來你先墊墊肚子,這里是我家,之前送你來的那位程先生跟簡少爺先走了?!阋怯X得舒服點就摁鈴叫我,我開車送你回去?!?/br> 聽到‘回去’兩個字,喬橋才抬起頭,她兩只眼睛淚汪汪的,鼻頭通紅。 “還是小孩子啊?!盠iv笑著拿了塊毛巾幫喬橋擦掉淚水,“我可算明白梁季澤為什么選你了?!?/br> 語氣半是羨慕半是嫉妒。 她多希望是自己代替喬橋被梁季澤囚禁,喬橋避之不及的痛苦在她眼里與奢望無異,因為Liv很清楚,梁季澤不可能再碰她了,甚至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我好多了?!眴虡驌u搖頭,避開了Liv的手。 “那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你想去哪兒?” “我想……”喬橋看著自己攥緊被單的手指,輕聲說道,“我想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