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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隕星之后又與裴遲嶼通了幾次電話,時間將曾經的分歧與爭吵都彌補了,他們就如同正常家庭的兩兄弟一般,謝隕星這幾日確實很忙,通話次數越來越少,但活躍程度明顯提高,經裴遲嶼觀察,這似乎是來源于他生父。 “爸爸今天帶我去游樂場了,還給我買了英雄手辦,哥哥哥哥,我跟你說,我說我以后想當大將軍,我爸沒罵我,還說等我高中畢業就帶我去宛南轉轉,如果我想,他說我可以去考軍校?!?/br> 隔著電話,謝隕星語氣里的興奮藏也藏不住。 一來是地下三層的怪物沒動靜,二來是池旻行像是轉了個性,像是忽然意識到兒子極度缺失的父愛,終于在四十未至的轉折點,有了點為人父的樣子,和謝隕星的交集終于不只是謝瀾和錢夠不夠用了。 這遲到的父愛顯然并不晚,至少謝隕星不再天天想著怎么殺父了,因為有了爸爸,所以無論他是誰想做什么都無關緊要了。 裴遲嶼道:“那很好啊?!?/br> 謝隕星又憂愁起來:“如果mama也在就好了,mama從來都不肯理爸爸,但我感覺我爸現在也挺好的,如果他們能復婚就好了,但那也不行,我爸和林雨瞳,我mama和裴叔叔,雖然都是貌合神離,但是復婚肯定也不對,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br> 自從裴遲嶼發現裴淵在luanlun之后的同性戀經歷后,一夜之間像長大了十歲,聽謝隕星這樣說,反倒認真思索起來:“我父親與謝姨的形婚確實可以斷,他出于對謝叔叔的愧疚,估計會保護好謝阿姨,但是麻煩的是你父親那邊,林雨瞳和亓云山的事在新水也是人盡皆知,但是池叔叔在林若言那邊不大好說?!?/br> “是啊。我爸入贅差不多就是認林爺爺當兒子的,可他太沒用了,林爺爺又找上了我,雖然我爸爸可以離開,林小姐對我爸也毫無感情?!敝x隕星的眼前浮現出亓云山和池旻行的臉來,一時難以抉擇,于是帶入了一下林雨瞳的視角,他兀地苦笑了聲,“如果我是林雨瞳,肯定毫不猶豫就選亓云山了,哥哥,如果你是我繼母,你會選誰?” 裴遲嶼下意識說亓云山,林雨瞳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遇上這類人除了淪陷別無他法,但是亓云山和亓孟又生得太像,硬生生改了口,冷聲道:“你爸?!?/br> “啊,這樣嘛?!敝x隕星說,“聽說我繼母還為亓叔叔流過一個孩子,好像是在二十年前?!?/br> 他們正討論著,謝隕星背后忽然湊出一顆腦袋來:“嗯?在看什么?” 謝隕星將屏幕移了過來,攝像頭那端映出言柯的眉眼,謝隕星說:“我哥哥的視頻電話,言柯,你們先聊著,我去換身衣服?!闭f著往衣帽間走。 言柯本身就是冷心冷性之人,很少主動聯系別人,自那次機場一別后,還是頭回見裴遲嶼,他與上回渾然不同了,似乎又長大了些,眉宇間風骨更甚,年少時的銳氣絲毫不減。 “在永都怎么樣?” “還不錯?!迸徇t嶼低低道,“言二,這個家,你要守住我們的新水,如果守不住,也不要自責,還有隕星?!?/br> “我會照顧好他的?!?/br> “我只有這么一個弟弟?!迸徇t嶼說,“即便出了意外,你也不要自責,你就當個貓兒狗兒養著就好,他有時候不太乖,但他不壞的?!?/br> “怎么用托孤似的語氣?!毖钥抡f。 裴遲嶼笑了:“因為我只有這么一個弟弟啊?!?/br> 橫亙兩岸的是永都的海,波光粼粼,照出底下已經坍塌了的冒著黑煙的機器廢墟,高山一般,堆滿了廢棄巨大的煤礦廠,黑煙盤旋著升上天穹,在永無寧日的黑暗里,永動機般行駛著,來維持新水市的富麗與堂皇。 這樣的現象在東部也不是少數,即使東部房價低得可怕,還是留不住年輕群體的心,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殘,隔著海岸,多國的槍炮始終虎視眈眈地對準邊境。 他已經沒那個心思了。 裴遲嶼道:“我總歸是欠了他的,他也欠了我,如果沒有機會還就算了?!?/br> 言柯嘴角動了下,很快就恢復平靜。 “即使護不了,也沒有關系?!迸徇t嶼說,“言二,我希望你能自私點。好了,把電話給我弟弟,讓我看看那壞東西又跑去干嘛了?!?/br> 言柯喚了聲謝隕星,謝隕星被一叫一溜煙冒了出來,衣服也換了,穿了聲浪里浪蕩的花襯衫,領口半敞,艷俗至極的金鏈子金戒指,高聳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嘴角懶洋洋叼著根雪茄,弄得像非法偷渡客,十分乖戾。 兩顆眼珠就從墨鏡下抬了起來,顯得俊極了:“我在這!” 裴遲嶼被他浮夸的一身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這一身我朋友給弄的,加長坎迪拉克,再來個貂,街頭混混們的快樂根本想象不到?!敝x隕星手指彈了下脖子上的金鏈子,“不過穿貂違法,就弄了身花襯衫,好在效果也一樣,不過這件花襯衫的暗紋跟他上次帶我去嫖娼時穿的那身有點像?!?/br> 裴遲嶼不知道謝隕星還有什么他不認識的朋友,但是如今看來,肯定不是什么正經朋友。 盡教壞小朋友。 “嫖娼?”言柯眉頭微蹙,明顯很吃驚。 謝隕星反應過來,含含糊糊說:“沒有,沒嫖,你聽錯了?!?/br> 謝隕星看了眼時間,忽地意識過來:“陳冶有個局,約我去玩,哥哥,我下次再打給你?!?/br> 電話掛掉了。 謝隕星興沖沖地選車鑰匙,正猶豫要開哪臺亮晶晶,言柯忽地叫住了他:“我可以去嗎?” 謝隕星和言柯名義上雖是戀人,但是有名無實,關系和進展與之前相差無幾,尤其是當謝隕星有了玩伴和爸爸之后,整天玩得昏天黑地,玩到發燒嘔吐,和言柯相處的時間甚至沒有之前多。 謝隕星也心知肚明自己這個戀人做的不稱職,言柯一問,他就有些猶豫:“你也要去嗎?!?/br> “如果不方便,那就?!?/br> “方便?!敝x隕星想了想,說,“應該沒事,一起來吧?!?/br> 他們的游戲場合是陳冶的船,游戲項目——夜里深山撈尸。 陳冶的兼職多得令人發指,其實就是想偷懶,騙幾個人來干活,美其名曰,特殊游戲項目,他們兩人到的時候,就聽到低沉的男低音:“賭不賭,他待會又要耍賴哭?!?/br> 順著夜色,依稀辨得一個斜靠在船頭的黑影,粗大的手指閑閑飛著石頭打水草,頭頂斗笠斜著,勾下幾綹黑碎發。 “哭就哭唄,你不是哄慣了嗎?”船篷里另一個聲音傳出,“別來霍霍我就行,反正我也不是很懂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對了,你也別故意把他弄哭,煩死了,小鬼頭,真該把全天下愛哭的小鬼都給殺了,變成真小鬼才好?!?/br> “殺了干嘛,留著玩多好,玩厭了再殺唄?!?/br> 謝隕星叫道:“段南歧!” 聞言,那人斗笠略微一側,還維持那個憊懶姿勢,墨色的眉微抬,凜成一道薄霜,丹鳳眼,墨痣壓在眼窩下,像山鬼妖孽化了形。 他臉上含著未褪下的笑意,即使謝隕星被言柯擋在身后,那目光還是跟刺一樣準確無誤地落到謝隕星的頭頂上,像瞧到了什么稀罕玩意。 謝隕星得意洋洋地飛竄了過去,張開手臂給對方看:“好看吧,我再鑲兩顆大金牙去,新水的混混絕對沒有一個比我更像混混?!?/br> “不錯,再把臉遮一遮,就可以上街搶劫了?!?/br> “那可不?!敝x隕星說,“看見公司門口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就搶,搶了就跑,留下白舜水的名字,白舜水回家后,肯定少不得他爹一頓削?!?/br> 謝隕星的身后忽地響起一陣輕咳。 斗笠偏了過來,一眼就瞧見了多出來的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正側眸望著謝隕星,神情略微晦暗。 言柯很少見謝隕星這樣,認知里的謝隕星多半是跟著亓孟那群人,永遠都是頹靡不振,死意又帶生機。 言柯自然認得段南歧,因為是聯邦政府委任下的上校,含金量可不比北部遍地都是一群上校們。 此人長得也很不正經,不僅如此,年紀也是反常理的年輕。 按照規定,現役上校最小的年紀也得有三十六七歲了,軍校學歷,軍齡,軍功……但是眼前人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就算突出功績的拔擢,但是這個年紀在這個職務,軍事委員會……怪了去了。 隨著那聲咳嗽,謝隕星臉上的笑立即消失了,他拉著言柯的手,走向段南歧,煞有介事地介紹:“段南歧,這是言柯,我男朋友?!?/br> “我認得,言總司令的二公子?!倍文掀鐪睾偷?,“幸會?!?/br> “幸會,段先生?!?/br> 謝隕星卻不知道怎么跟言柯介紹段南歧,想了片刻,有些猶豫:“言柯,這是段南歧,他姑且算是個人……是我的好朋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