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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看看嗎?” “不?!敝x隕星自負地說,“我早就發現我爸有問題了,但我自己會查清楚的,如果回去看到的真是我爸,我還沒想好是要將他打殘還是打死,見了反而尷尬?!?/br> “真無情。你對你那便宜哥哥的感情就和你父親一樣吧?!倍文掀绲偷袜托σ宦?,“你有什么真心喜歡過的東西嗎?” “感情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爸x隕星正色,眼珠睨向段南歧。 段南歧的興致莫名上來了,剛要再說幾句。 謝隕星驀然抬肘,一拳頭朝著段南歧胃的方向狠狠砸去。段南歧手疾眼快鉗制住了謝隕星的上臂,往下疊把謝隕星反按在了黑色機車上。 緊憑臂力,謝隕星就被壓制在機車上,謝隕星動彈掙扎,段南歧反而箍得更緊了,手臂如鋼鐵般推也推不動。 偷雞不成蝕把米,謝隕星不上不下,聲氣也蔫了:“你松手,我不打了?!?/br> 段南歧順手掏出一把槍,壓上了謝隕星的后腦勺,嗤笑道:“你以為我會信?又奔著我的胃打,這次可沒那么容易?!?/br> 謝隕星“呸”地朝他吐口水。 這一聲可響亮,剛好吐到了段南歧衣服上,段南歧的臉色一變,拿手掌去捂謝隕星的嘴:“你幾歲了,吐口水?” 連同那些氣憤都被按住了,謝隕星眼里氤氳的水光還沒散盡,又凝聚了一層薄霧,晶瑩剔透地裹著淺灰色瞳仁,怒火沖天地瞪人。 看上去確實年紀不大。 “你為什么眼淚那么多,再哭一個看看?!倍文掀绲淖齑降土讼氯?,都快碰到謝隕星的耳垂,guntang的呼吸一陣陣鋪灑在謝隕星耳畔。 謝隕星被熱氣熏得難受,費力抬手去拉按在頭頂黑黢黢的槍頭,眼淚也憋了回去,勉強咆哮:“你做夢?!?/br> 段南歧咧嘴笑笑,抬起了槍。 “你們干嘛!“陳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急急上前。 段南歧收了槍,陳冶護崽子似的把謝隕星拉起來,護在了身后。在青灰色外套后邊,謝隕星抬起一顆頭來,滿眼壓抑不住的火氣,隔著陳冶與段南歧對峙。 陳冶深吸口氣道:“南歧,這孩子前兩天才剛成年,別跟他計較?!?/br> 段南歧盯著謝隕星,兩根手指勾著槍身提到陳冶面前。 玩具槍。 段南歧說:”我逗他的?!?/br> 段南歧撇過頭笑:“那么可愛,我怎么舍得把他打死呢?!?/br> 謝隕星眼里冒火,注視著那張面孔,幾乎都能聽到磨牙聲。 段南歧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紙幣,走上前塞進謝隕星衣服口袋里,摸了摸他的頭:“好啦,別氣了,給你錢,拿去嫖?!?/br> 謝隕星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 他看著那些花花綠綠,被“嫖”這個字弄得心神不定。 謝隕星神色略顯呆滯,足足好幾秒才楞過神來,語氣弱了:“嫖……什么嫖啊?” “剛剛在不夜都的時候,不是你說你想去嫖的嗎?” 謝隕星陡然反應過來了,連聲應道:“對,是嫖,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去嫖嗎,我從來沒有過?!?/br> “嫖什么嫖?!标愐狈讼掳籽?,把抓著錢往柜臺走的謝隕星攥了回來,”他一個小孩,不能玩這個?!?/br> 陳冶順帶把謝隕星的紙鈔收繳了,往口袋里一擠:“買酒去?!?/br> 謝隕星說:“我不小,我已經有過性生活了!” 雖然是被上的那個。 他們都笑起來。 地火的地下一樓玩得都挺清淡,段南歧和陳冶坐進卡座里,平靜淡定。除了謝隕星,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樣,連連抬頭,目光穿梭人群間,盯著每一個路過的女人的臉看了一遍。 其實謝隕星只是想找到宋雨涵,卻被陳冶誤以為他想看舞女跳艷舞,或是被路過的性感兔女郎吸住了魂,陳冶與段南歧交換眼色,覺得好笑極了。 “喝什么?” “伏特加吧?!?/br> “你呢,謝隕星,你要喝草莓味牛奶還是巧克力味的牛奶?!标愐庇謫?。 謝隕星收回目光來,惱了:“我也要喝酒?!?/br> 謝隕星強調道:“我是成年人?!?/br> 段南歧從口袋里又抽出兩張,兩根手指夾在半空里:“都成年了,拿去嫖唄?!?/br> 謝隕星又愣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接,躊躇地看向陳冶,陳冶湊過頭和段南歧說話,不知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終于朝謝隕星點了下頭,讓謝隕星從段南歧手里抽走了紙鈔。 “真讓我去嫖?”謝隕星的聲音微抖。 “嗯,你不是沒帶錢和手機嗎?!?/br> 陳冶說:“我手機給你,中間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給我打電話……cao,快沒電了?!?/br> “拿我的吧?!倍文掀绨炎约旱氖謾C遞給謝隕星,“你給陳冶打微信電話就可以?!?/br> 謝隕星瞟了一眼通訊錄,奇怪道:“為什么里面的備注要么是”x”,要么是”·”,究竟哪個是陳冶啊,你為什么給所有人名字的備注都一模一樣?” 段南歧滿是神秘地朝謝隕星勾了勾手指,謝隕星忍不住好奇,猶豫地靠了過去,仰起頭傾聽。 “暗殺名單?!倍文掀缑蛄丝诰?,酒是鮮紅色的,蜿蜒流過唇角,他神情陡然陰沉下來,顯得晦暗難辨,“看見那些那些×了嗎,圓點都是待暗殺的,×都是已經死了的?!?/br> 謝隕星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極為驚悚,眼睛睜圓溜了。 下一秒,段南歧握著酒杯笑出聲來。 他顯然心情極佳,胸膛微微顫動,毫無收斂的笑聲就這么撞進謝隕星耳膜里。 “別嚇他?!标愐睙o奈地說,轉過頭來對謝隕星說,“你南歧哥哥逗你玩的,是時間計數不是死亡計數,我發過來了,你照著這個微信號打就好了?!?/br> 謝隕星頓時怒目而視。 段南歧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一瞧見謝隕星眼神,又笑了,呼吸也顫著笑聲,沒半點克制。 謝隕星羞惱地站起來,自我催眠試圖屏蔽段南歧的嘲笑,而徑自和陳冶說話:“你們不去嫖嗎?” “成年人的世界,是沒有嫖字的,性太平常了,司空見慣,平平無奇?!标愐碧鹁票K磕了磕桌面,”高端對局,玩的都是感情游戲,勇敢者才有資格開局,一看你就不懂,快走開吧小屁孩?!?/br> 謝隕星被說得更郁悶了,穿過那些rou體,一路走到了柜臺處,把手中錢遞了上去:“我要嫖?!?/br> “要嫖什么?” 謝隕星低下微微漲紅的臉:“嫖娼?!?/br> 聽清謝隕星的聲音,那人抬起頭來,黑絲漁網襪包裹著高挑的腿,少女兩顆丸子緊緊箍著,胸前波濤洶涌一覽無余。 一出口,聲音卻是男的。 “您好,工號3125為您服務,請問您需要什么,同性還是異性,如有特殊需求,這里供您選擇?!?/br> 一張紙遞到了謝隕星的眼前。 謝隕星抽走了紙,按在掌下,壓低聲音問:“有沒有這里工作女性照片,尤其是脫衣舞娘的?!?/br> 那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說:“先把表填了?!?/br> 謝隕星低頭,匆匆寫完了,遞了過去。 服務者打開一臺平板,謝隕星面不改色翻完了所有的裸體,里面根本沒有宋雨涵的影子,他說:“沒了嗎,那男人呢?!?/br> 前臺看了看他,恢復了少年聲音:“如果你要男的,我可以給你免費?!?/br> “不用,還是女性吧?!?/br> “您選一個?!?/br> 謝隕星眉頭皺了起來:“隨便吧?!?/br> 謝隕星握著房間鑰匙匆匆走了,他離開不過幾分鐘,那張被壓在桌底下的紙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抽走了。 段南歧一目十行看完了,自言自語道:“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和荔枝可以理解,但喜歡吃麻辣草泥馬rou是什么鬼,口味那么野的嗎,小羊駝明明那么可愛,為什么要吃羊駝?!?/br> “段總,你想知道他喜歡什么直接問不就行了,繞了那么一大圈,還特意把我也叫出來?!蹦巧倌昕戳搜圩老卤淮驎灥那芭_,曖昧不清地說,“我剛剛差點被他發現,夠靈敏的。不過,他是你的誰啊?!?/br> “這個月月初新增的仇敵,比較難打?!倍文掀鐢苛藬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