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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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隔著T恤一層薄布,后背骨頭頂著冷冰冰玻璃的感覺不好受。蘭登朝后看了一眼高樓下的萬丈深淵,使勁想要推開身上的人。 “明明剛才通知過你要開會吧?” “來得及?!?/br> 輕度的啃咬刺進脖頸。蘭登不得不偏頭給他讓出點縫隙。很難說雷蒙德怎么莫名其妙又把他褲腰帶解了。只是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未來會拿到手的遺產之一而已,以及換個手段干擾雷蒙德的工作,卻不幸地被告知下午高層將會和老頭有個遠程會議。 “滾?!碧m登把他推開,“我可不想被老頭批評影響你們業績?!?/br> “真可惜?!崩酌傻乱膊粡娗?,跌坐回辦公椅上,“那我可以雇傭你嗎?” “干什么?”蘭登三兩下解鎖了電腦。死板嚴謹的男人就連密碼都到處一成不變。 趁著他雙手撐在桌上,雷蒙德打量著得意洋洋翻動電腦的側臉,湊近了些,順勢不留痕跡地拿過鼠標。 “雷蒙德?” “抱歉。這邊稍稍延遲了一點?!逼聊簧虾芸扉W出音頻線條,“我來太晚了嗎?” “無妨?!崩先顺林穆曇繇懫?,“繼續剛才的討論吧?!?/br> 雷蒙德右手迅速點開桌面上的報告文件,左手制住在他身上動來動去的蘭登。 你這樣我可沒法工作。蘭登嘴唇貼著他耳朵發出氣音。 我也不能。雷蒙德想。但現在麥克風還開著。因此他沒有說話,將蘭登按到桌子下跪好。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因此蘭登一看到眼前半隆起的布料,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根據目前市場的反饋,我認為可以改進的地方還有以下這幾點……”紙質材料翻動的聲響與呼吸淺重同步。 他也許已經瘋了。雷蒙德在其余人發言時走神地想到。在這個隨時會掉腦袋的地方,和隨時會讓他掉腦袋的人一起,干著隨時會掉腦袋的事。他低下頭,蘭登的臉被桌子抽屜擋住了,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濕熱的舌頭怎樣輕輕舔舐他前端,不悅地鼓著臉頰。他一直沒射,蘭登嘴巴都酸了,甚至配合上手的動作。 可愛極了。即使在蘭登面前說出這個詞會立刻遭受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拳,雷蒙德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那些銀白的尾羽。這頭獵豹在當年一爪子撕碎了他平凡而平庸的生活,現在又乖得像只在紅磚圍墻上閑庭信步的野貓。 額頭隱約冒汗。這個天生的妓女正在用他最純熟的技巧討好雷蒙德的老二。如果不是知道現在所有人都聽著,他會毫不猶豫按著蘭登的頭射在喉嚨里。蘭登也察覺到了他的興奮,仿佛不嫌事大般,更加努力地加快翻攪的速度。 會議掛斷的一刻,雷蒙德終于長出口氣。接下來的部分屬于其他分部,就不需要他cao心了。然而他剛剛朝后躺在辦公椅上,手機便隨即響起??匆娖聊坏乃查g,雷蒙德恨不得掐死自己。他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蘭登,認命地接通。 “我聽說蘭登今天跟你一起去了公司?!?/br> 他在這里布了多少眼線?即使已經接近深秋,在這海濱城市,雷蒙德也還是熱得心焦。 “是的?!崩酌傻抡f,“是他自己要來看的?!?/br> “哦?”安西爾音調上揚,“真是稀奇?!?/br> 他用聽筒,因此蘭登暫時聽不見對話。但他似乎意識到了和自己有關,從那頭抬起眼皮看向雷蒙德。 “我想,讓他對自己的東西有所了解也好?!崩酌傻抡遄弥卮?。雖然蘭登只是想來sao擾他。蘭登也明顯猜到他在和安西爾通話,拉下一副不屑的臉色,做口型罵了句臟話,起身走過來。 那頭靜默了一會兒?!八愕谜骈L遠?!崩先溯p輕說。 這就急著分遺產了嗎?弦外之音震耳欲聾,雷蒙德登時汗如雨下。年邁之人最忌談生死,何況是安西爾。他下意識擰了一把大大咧咧坐在他身上的蘭登。青年猝不及防地啊了一聲。 “蘭登在你旁邊?” 一把歲數,耳朵竟然這么尖。真是禍不單行。雷蒙德望著正怒視他的蘭登,抬手遮住自己眼睛。 “……是的。您要和他聊兩句嗎?” 在他的預想中答案是百分百的否定。這父子倆的僵局絕非一天能化解。然而安西爾沉默良久,輕嘆一聲。 “把電話給他?!?/br> 這是要干什么?雷蒙德捏緊了手機。然而命令不得不從。他將手機遞給蘭登,抬抬下巴示意他接。 我?蘭登自己也驚了,朝雷蒙德比了個口型。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不快地奪過手機跳下椅子,進了雷蒙德的休息室。 言辭很快變得激烈。雷蒙德聽不清他們具體的內容。他只覺得疲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一直明白。這甚至只是他接近蘭登的代價中最小的那個。他將辦公椅上轉了個圈,眺望深秋厚厚的濃云。海岸的天依然蔚藍清澈如水。 蘭登沒有在里面呆太久,想必兩人也沒有多少話可說。他垮著臉出來時,雷蒙德正補完剛才會議里走神的部分,端起咖啡。 “他讓我盡快跟你結婚?!碧m登開門見山。 雷蒙德差點把咖啡潑到鍵盤上。他把杯子放回原位時指尖還有點顫抖。 “你怎么回答?” “當然是拒絕了。還能怎樣?”蘭登似乎不想回答這種白癡問題,“別忘了我們談過的?!?/br> 沒有忘記,只是他以為還能再欺騙自己多享受這樣一時半刻的快樂。雷蒙德靜靜地看著桌面上的文件。 “不過這樣拖下去不是個辦法。老頭是個講究效率的人。如果你再不有所行動,他會率先把你淘汰掉。你知道,他現在只想把我賣個好價錢?!碧m登皺眉,“你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雷蒙德托著下巴?!拔易非笸昝??!?/br> 不意外。蘭登點點頭?!斑€有時間?!彼f,“那就干你的活。我出去玩了?!?/br> 大概又是去哪個健身房或者酒吧。雷蒙德看著他完美得挑不出毛病的背影朝門口移動。 “你愛我嗎。蘭登?” 他開口時就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如果剛才是熱浪襲人,那么現在就是徹骨寒冰。蘭登腳步頓住,回過頭。他站在原地看向雷蒙德,臉色十分復雜。不該問的。雷蒙德想。為何一定要讓兩個人都不快樂?只可惜他還是想知道答案。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青年那些快樂愉悅的聲音是因為他而發出的可能。 “不要為難我?!碧m登嘆氣。 很難想象蘭登臉上有朝一日會顯出這樣失落的表情。因此他應該夠滿足。雷蒙德點點頭?!巴藙偛诺脑挵??!?/br> 蘭登嘴角向下撇了一點。 “差點忘了。老頭另外還說,”他轉身要走,又回頭,“我們應該多一點相處時間。你最近可以多放會兒假。所以,”他斟酌道,“你有想去哪里玩嗎?” 總是要來的。在背對著蘭登的電腦上,雷蒙德瞳孔深處映出屏幕上潔凈的白色山巒。 “這邊總是海,看久了也沒意思?!彼f,“你對滑雪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