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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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戴著手套,認真地編織著手中的電線,就像在認真地做手工。他把電線編得十分結實,將它套在鐵欄桿上,用力向下扯了扯,才微笑著對狼狽的男人說:“爸爸,來吧?!?/br> 他仰頭,看著他的父親蹬開座椅,在他跟前抽搐、失禁。他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的手指輕輕滑動,仿佛正在平靜地演奏一支安魂曲。 一切結束后,他平靜且快速地處理手套、指紋,當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證據消失后,他才忽然變成了一個受驚的男孩,他大叫著、哭泣著跑向管家和母親,六神無主,沒有人懷疑過他。而他也從不后悔。他明明很愛那只金絲雀的,是它愚蠢、太不知足。 白夜手機的震動聲將他從滑稽的回憶中喚醒,手機里多了一條短信:“白夜先生,需要我們?” 白夜當然知道他們想說什么。他的手下以為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正在詢問他,是否需要前來救他,順帶除掉徐年。 白夜簡單地打了兩個字:“不用?!?/br>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明白嗎?” 白夜溫柔地將徐年抱在懷里,親吻他的額頭,嘴里喃喃。 徐年做了一個美妙的夢,夢中,深不見底的潭水不再漆黑、不再冰冷,而是湛藍的、溫暖的,帶著陽光的氣息。那條黑色的人魚朝自己游來,他走在岸上,他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繁花。 他來到自己跟前,微笑著凝望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眼里竟也帶著無盡的深情。他輕聲說著,耳廓微紅:“年年,我……在冰冷徹骨的深潭里待了太久了……明明我很渴望愛,可是我也懼怕它。我會逃跑,我會厭倦,我不懂如何去愛……你愿意追逐這樣的我嗎?愿意教我如何去愛嗎?” 徐年醒來時,白夜已經陷入了沉睡,他的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 徐年吻了吻他的唇,道:“我可以教你,一點一點教你,就算你學不好也沒關系,就算以后你還厭倦我,也沒關系,我一定會再次追到你……” * 十月十七日,距鄧以澤的死刑執行日只剩下三天了。 一向沉默寡言地他坐在鐵床上,翻看著手中的報紙,琥珀色的虹膜中映著微暗的燈光。哪怕剃了平頭,哪怕身穿囚服,滿臉倦容,他的容貌依然十分惹眼。不少人暗嘆,這家伙明明什么事不做,光憑這張臉也能活得有滋有味,為什么要搞什么膠衣人偶,還犯罪殺人?是不是有???而且他真的殺了人?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他平時的行為舉止跟普通大好青年沒什么兩樣。 可是這天,一向沉默的鄧以澤卻捏緊了報紙,猛地站起來,渾身都在戰栗。 那其實只是報紙上的一個小角落,可偏偏被鄧以澤看到了!報紙的附圖上,徐年的臉清晰可見,鏡頭的后面,是舉杯的沈沉!標題是:作家徐年為出獄的摯友接風!是六天前的報紙。 這張圖,竟然像一個炸彈,在鄧以澤死寂的世界中轟鳴—— 他想起了某一天,他的義父把一個黑發黑眸的男孩帶進來,男孩黑沉沉的眼里沒有一絲光澤,仿佛無盡的黑洞。義父對他說:“他是沈沉,以后他就是你兄弟了,你們好好相處”; 他想起了小時候,每個晚上,睡在上鋪的沈沉規律的呼吸; 他想起14歲的自己曾想要割腕自殺,是沈沉阻止了他,沈沉說:不要把我們的房間弄臟了。那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我們的”這三個字,從疑惑,到恍然大悟,到狂喜; 他想起了他對沈沉瘋狂的崇拜,崇拜到去模仿他的一切; 他想起了他持之以恒的、似乎永無止盡的單戀…… 他想起了徐年——那個突然降臨的男孩,與他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男孩,一開始他只把他當成兩個人的玩具…… 他想起,他對這個玩物的逗弄、欺騙,對他的嫉妒和憎恨…… 還有,對他涌現的占有欲,和愛! 愛! 天哪。 他一直以為徐年是可憐的玩物,可是玩物到底是誰? 最后的記憶—— 他渾身是血,他載著自己的“愛人”逃跑。后備廂的尸體在彈跳著。 他幻想著未來與這個人幸福美妙的一切。 迷路了,他的車停在斜坡上,他的“愛人”去附近問路。 然后車就這么失控地滑了下去—— 所以一開始,他就是個影子。 從義父決定收養優秀的沈沉開始,他就變成了影子。 可是他憑什么,為了那兩個敗類犧牲?! 雖然他殺了人,但他的罪孽遠不及沈沉,遠不及那個惡毒的徐年!要死,一起死! 鄧以澤紅著眼,仿佛變成了一只瀕死的猛獸,他抓緊欄桿,拼命大吼著:“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白夜?。?!”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