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學會信任(6)被釣住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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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冽從一個不知名的沿海漁村的老舊民房里走出來的時候,外面陽光正好。這里的氣候比月光島上那種四季如春的自然環境要惡劣得多,風里混雜著海水特有的腥咸味道,仿佛還夾雜了rou眼看不見的細碎鹽粒,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一點兒,都會覺得臉被風吹得干的發疼。 楊冽和孟竹希來到這里已經一個多月了。沒有壓迫控制折磨調教,他們在這里的這些日子過得很好,平平靜靜的,輕松而愉快。 他得到了許久沒有體驗過的自由。天高云淡,連帶著咸味兒的空氣呼吸到嘴里都是痛快的。而且,也沒有了那種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要失守淪陷的恐懼和無力感…… 但是也只能這樣一直平平靜靜下去。 楊冽報不了仇。家族財團已經被楊東霆完全控制,他冒然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而孟竹希的力量有限,絕對沒有強大到能夠幫助他力挽狂瀾扳倒楊東霆的地步。找那些從前跟楊氏有生意往來且與父親關系都不錯的企業掌舵人幫忙,先不說人情冷暖這些人會不會幫,他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出境一條,他現在都做不到。 他手里只有一張牌能打,但卻始終不敢貿然放出來。 他知道月光島一定展開了針對自己這個逃奴的嚴密搜捕,從這里出去,可能自己或者孟竹希還沒有任何動作,就已經被人抓住了。 他機關算盡,為的就是把手里這最后一張牌撲出去,這是他從月光島逃出來的唯一意義,事關重大,他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思慮周全,趕在月光島的人找到他之前,把要做的事情做好。行差踏錯一步,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孟竹希一直以為促使他處心積慮逃出來的首要目的是去報仇,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他這樣逃出來,除了為給自己以后的復仇鋪路外,還有另一個同樣重要的原因——他必須要暫時逃離孤月對他的控制。他要給自己一個緩沖,否則的話,眼看著自己一步步淪陷的痛苦就能把他壓死。 其實他知道自己逃不過月光島的追捕——理論上來說,他也不想跑。用一個玩具傀儡娃娃的身份回到楊東霆身邊,取得他的信任,再在適當的實際一舉反擊,這幾乎是楊冽盤算過的,最有勝算的一種復仇方式。 但他的確需要一個緩沖期和恢復期,以此來阻止自己在孤月手上進一步越陷越深,徹底淪為身心都被調教師支配的卑微奴隸。 “楊冽!” 他心里盤算著各種事情,回身去關院外大門的時候,孟竹希從里面追出來,他臉色帶著病態的潮紅,說話間還忍不住的咳嗽,“你別出去,我沒事的,不然我自己去買,你留在家里?!?/br> 楊冽停下要關門的動作伸手把追到門口的孟竹希往里面推了一下,他穿著普通的襯衫長褲,皮帶扎出漂亮的腰部線條,寬肩窄腰大長腿,幾乎能把孟竹希整個人罩在自己的身形里,“你在發燒,好好回去躺著,我買了藥就回來,不會那么巧他們正好找到這里抓我回去的?!?/br> 刻板的聲音,干凈利落,但是隱隱的帶著一種上位者慣于說一不二的氣勢。 其實真的沒有這么巧的事情,楊冽在路上找人問了藥店怎么走,去買了退燒藥再原路返回,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半點漣漪激起。 ——除了他路過一家小報亭的時候無意間往報攤上掃的那一眼。 就好像命定的劫數似的,該你有的那一劫,你怎么都逃不掉…… 報紙和商業雜志上較為醒目的位置,幾乎都報道著標題相近內容相同的一則消息——楊氏集團前代掌舵人楊東霖中風昏迷不醒臥床已逾數月,大兒子失蹤,剛滿十四的小兒子罹患嚴重抑郁癥和失語癥,據知情人士透露,或將被送往精神??平邮苤委?。 而商報的另一則消息稱楊氏現任總裁兼最大股東楊東霆決策失誤,受其影響,楊氏股票以連續低迷兩周半,業內人士評論,如此下去,楊氏再難鑄就昔日輝煌。 一段報道看下來,真真正正的五雷轟頂。 楊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那間暫時落腳的民房的,只知道回去遞藥給孟竹希的時候,藥盒已經被他捏得徹底變了形…… 從他最后一次見到父親到現在,父親竟然一直昏迷不醒……而他那么活潑天真的弟弟,短短幾個月,竟然就淪落到了抑郁失語的地步!還有公司……那是楊家幾代人的心血! 楊東霆,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 楊冽在無意識間把指節攥得噼啪直響,眉頭緊蹙,眸子微微瞇起,目光復雜而冰冷…… 孟竹希在一旁看得微微驚心,忍不住的輕聲喊他,語氣里藏不住的擔憂,“……楊冽,發生什么事了?” 楊冽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一個多月以來對他處處忍讓照顧的文雅男人,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里忽然涌出來幾乎要無法控制的念頭,慢慢的深呼吸,良久才搖搖頭,聲音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沙啞而壓抑,“……沒事?!?/br> 其實怎么會沒事呢,孟竹希原本就是玲瓏剔透的人,看著楊冽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他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孟竹希明里暗里喜歡了他這么多年,他的心思孟竹希雖然未必完全猜透,但是他的情緒反應和變化,對方卻非常了解。 楊冽是那天出去之后才如此反常的,而如果是跟月光島來搜捕他們的人有關的話,他回來之后不可能還按捺著性子待在這里坐以待斃,那么就只可能是他在街上看到或者聽到了一些讓他不安的訊息…… 病好后的孟竹希出去走了一趟,很快就在街邊報亭的報紙上找到了原因。 幾番暗自掙扎后,接著用街邊報亭的電話給他父親的私人號碼打了一通電話,簡單地告訴了他們此刻的情況和所在的位置。 回去的時候,他就如同這些天長做的動作那樣,慢慢的以一種似乎怕驚到對方的力道摟住楊冽,平緩的聲音安靜的像流水,仿佛能撫平楊冽皺緊的眉心似的,“別擔心,我剛才給家里打了電話,父親那邊,很快會有人來接我們。順利到了我家之后,奪回楊氏的事情,我會勸父親助你,到時候一切再從長計議吧?!?/br> 楊冽背對著孟竹希躺在床上,這樣的姿勢和夜里漆黑的屋子讓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只有仿若永不停歇的海浪聲把這與世無爭的小鎮渲染得更加寧靜。 楊冽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是過了半晌,才開口問他:“你都知道了?” “是?!?/br> “不該把你父親卷進來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任何人幫了我,都是同時與楊東霆的楊氏和月光島為敵。如果只是楊東霆的話,昔日故友未必不會幫忙,但是我現在扯上月光島,誰敢輕易招惹?” 孟竹希抿了抿唇,后面的話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來,“我父親還不知道你跟月光島簽了契約的事情。而且你跟月光島之間只是契約關系,你不屬于他們的人,他們也是拿錢辦事,承擔的售后責任只有如果楊東霆對你不滿意的事后‘返修’,并不會承擔監管你的責任。按我知道的套路,月光島不會對合約奴進行追蹤芯片的植入——只要沒有這最棘手的東西,等你復仇成功,拿回楊氏之后,楊東霆對你的約束力也就沒有了。月光島根本不可能對因為訓練結束而早就跟他們解除契約關系的你糾纏不休?!彼D了頓,然后很篤定的接著說,“他們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br> “我只要一有動作,他們必然會察覺的?!睏钯龘u搖頭,“想完全不被他們發覺的情況下奪回楊氏,談何容易。何況……” 何況,任何一家報紙媒體,絕對不可能在沒人授意的情況下連續刊登同一則消息超過三天。自從我上次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五天之后你上街卻還是能看到同樣的消息——你的那通電話,恐怕是打錯了。 “何況什么?” 楊冽閉著眼睛搖搖頭,沒有回答他。只是不著痕跡地避開孟竹希環著他的手臂,抬手拉過了被子,“沒什么,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