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射擊比賽
不知道是黎華放水,還是自己真的考得有那么好,總之看到最后成績時蘇合高興得甚至晚飯多吃了一碗米,但隨之而來的后果就是積食導致的胃痛。 蘇合側躺在床上,像只小貓似的蜷起身體,病懨懨地沒什么精神,正閉著眼休息。陸朝坐在床邊動作熟練地用掌心輕輕揉著蘇合的胃部,熱乎乎的掌心很好地緩解了胃部的不適,蘇合哼唧兩聲,蒼白的臉龐終于紅潤了幾分。 床邊的柜子上放著藥片和溫水,胃藥是原先幼蟲醫院的那些醫生根據蘇合的體質特意調配的,藥性溫和刺激性小,外面還貼心的包了一層糖衣,但蘇合依舊不想吃,即便裹著糖衣蘇合也能嘗到澀到舌尖發麻的苦味,吃一片非得惡心個十多分鐘才能緩過來。 蘇合不是第一次因為胡吃亂吃而犯胃疼了,嬌滴滴的小雄子搭配了個同樣脆弱的玻璃胃,飯菜稍微有點不合口味就各種鬧不舒服,一會兒頭疼啦,一會兒犯惡心啦,剛把小家伙接回家那會兒陸朝和陸暮可沒少被折騰。 后來慢慢就有經驗了,堅決把蘇合當成過去那些弱柳扶風的嬌貴小雄子來精心照顧,可以哄但決不能吼,可以勸但決不能硬來,每一道端上飯桌的食材都要經過精心挑選,每一餐的搭配都要做到營養均衡。 陸朝不知從哪搞來了幾百年前雄子們的食譜大全,結合醫生們推薦的營養餐,自制了一份進階版蘇合專供三餐菜單,并嚴格按照菜單上的內容來監督蘇合進食。 剛開始蘇合還能配合,后來就各種撒嬌求著陸暮給自己開小灶,什么好吃吃什么,全然把陸朝之前苦口婆心的勸說拋在了腦后。 最初陸暮還忍不下心拒絕蘇合的央求,偷偷摸摸給小家伙加夜宵,但在經歷了幾次夜間緊急送醫后,陸暮也長了記性,說什么都不再給小家伙加餐了,寧可眼巴巴看著蘇合天天往陸朝跟前跑,也堅決不用小吃來交換蘇合的親近。 再后來見不論自己怎么撒嬌打滾兩個呆木頭雌蟲都不肯松口后,蘇合也無奈妥協了,反正現在每頓飯菜都挺好吃的,陸朝天天變著花樣出新菜品,他也不是非要吃那些炸雞腿、炸雞米花、薯條、烤串什么的。 說起來在陸朝和陸暮的共同監督下近幾年蘇合已經很少犯胃痛了,今天晚上是因為陸朝忙著辦理蘇合的報名手續,一時間想得太投入,等到回過神來就發現蘇合多吃了一碗米飯,根本沒來得及阻止。 “乖,把藥吃了好不好?吃了藥能恢復得快一些?!标懗崧暟矒嶂K合,手上的按摩動作絲毫不敢怠慢。 “藥太難吃了……”蘇合嘟起嘴哼哼著撒嬌,“要加顆糖糖我才吃?!?/br> “不行?!标懗攵紱]想就拒絕了,吃糖會影響藥效的發揮,要是一顆藥下去蘇合的積食還不見好,陸朝就得考慮帶他去看醫生了,到時候蘇合肯定鬧得更厲害。 “唔……我就舔一舔,不咽下去?!碧K合眼巴巴看著陸朝試圖討價還價,小手捏著陸朝的袖口,一下一下晃悠,“你要是不放心那就你拿著糖,我就嘗一口,壓一下苦味,好不好嘛~” 陸朝沒說話,他還在考慮舔一口糖到底會不會影響胃藥的效果,只是舔一下的話……大概、也許不會? 蘇合可不管那么多,從枕頭下摸出一塊草莓味的糖果,剝開糖紙后強行塞進了陸朝手里。 “就當你答應了?!闭f罷,蘇合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柜子上的藥和水,閉著眼一口氣悶了下去。 吞咽時舌苔靠后的位置不可避免的和藥物進行了接觸,頓時一股苦澀至極的味道縈繞在口腔內久久不散,蘇合淚眼朦朧地望向陸朝,微微張開嘴期待著那顆草莓味的糖果。 透過微啟的雙唇隱約可見里面鮮紅的小舌,陸朝僵硬地移開視線,蘇合的這招先斬后奏顯然極為有效,一旦錯失最開始的拒絕機會,陸朝根本想不到辦法再拒絕。 陸朝垂著眼不敢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那顆有些粘膩的糖果慢慢靠近蘇合的嘴巴。 蘇合早就等不及了,口腔里的苦味惡心得他快要吐出來,他才不管那么多,雙手撐在床單上,上身前傾,伸出舌尖舔上那顆透紅色的圓形糖果。 這顆糖果并不大,舔的時候難免會不小心碰到除糖果以外的其他地方。 溫熱柔軟的小舌貼著指尖邊緣擦過時,陸朝只覺得整條手臂都僵硬了,微弱的電流順著指尖導向全身,下身某個部位不受控制地抬頭,原本平穩的呼吸瞬間就紊亂了,心跳加速、體表急速升溫,禁欲多年的rou體一朝打開了情潮的閘門,滾滾春水翻涌而來。 陸朝根本無法控制住顫抖的指尖,糖果忽然落下,正好被蘇合含在了嘴里。 “唔?” 蘇合不明所以,只以為是糖果太滑陸朝沒捏住,于是抓著陸朝的手放平,低頭將那顆沾滿口水的糖果吐在陸朝掌心。 “我沒有咽下去哦?!碧K合乖巧地眨了眨眼,舌尖順著下唇舔了半圈,把剛剛不小心掛在唇邊的口水吃進嘴里。 “咕咚——” 陸朝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吞咽聲,在看見蘇合舔唇角時他無法遏制地情動了,無論是前面還是后面都違背了大腦的意識,絲絲縷縷地往外淌出yin靡的液體。 陸朝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急匆匆起身便要離開,嗓音帶著根本無法掩蓋的慌亂和沙啞,“時間不早了,寶寶晚安……” 蘇合疑惑地歪歪頭,往常陸朝都會親自己一個晚安吻才會離開,今天怎么這么著急?不過蘇合也懶得想太多,反正口腔里現在滿滿都是甜甜的草莓味,藥也吃了,胃也不疼了,接下來——睡覺? 超智能的四代球球很貼心的控制著臺燈關閉,房門也合上,再檢查檢查窗戶是否關好、窗簾有沒有遮嚴實,做完這一切后球球默默回到自己的無線充電座,將一天的工作日志打包壓縮,并設置了一個極其復雜的解壓密碼。 四個月的假期很快過去,和陸暮瘋玩了一整個假期后,蘇合的心都玩野了,根本不想再去學校上學。 可是沒辦法啊,為了早日攢夠離開主星的志愿分,蘇合只能辛辛苦苦地學習,把各科成績死命拉上及格線,卑微地爭取那可憐巴巴的一個學業志愿分。 蘇合上的是落星城最好的一所中學,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考上的,難不成是黎華那家伙教課真的很有一手? 與小學課程相比,中學的課程多了好幾門戶外實踐課,什么射擊練習啊,體能訓練啊,近身格斗啊,光是看課程名稱就讓蘇合倍感壓力。 雖然依舊是雄雌蟲分開教學,但那僅限于理論課,學校再怎么重點也沒富裕到能為雄子專門開辟一塊野外訓練營地,能錯開高峰期給雄子分一塊蟲少安全的犄角旮旯就已經很照顧了。 考慮到雄子們的體質比較弱,學校很貼心地對戶外課程做了調整,四年級之前不開放戶外課程訓練,四年級及以上的雄子們每學期只需選修一門戶外課程即可,考核標準也大幅度下降,難度和以前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蘇合思量許久,最后選擇了射擊訓練這門課,他琢磨著射擊只需要站在那里扣扳機就行,也不用跑步或者做體能訓練什么的,應該還挺輕松吧。 結果等課程正式開始后蘇合悔得腸子都青了,射擊課不光要訓練射擊,體能那也是必不可少的,沒有力氣怎么端得起槍?沒有足夠的體力怎么支撐長時間射擊?身板太弱了甚至連后坐力都抗不住。 蘇合是和其他年級同樣選修射擊課程的雄子一起上課的,同一個起跑線下,雄子們的表現也各不相同。其他雄子跑八百是信手拈來,蘇合跑八百是連走帶遛彎,看著周圍同學一個個把自己甩了快半圈多,蘇合忍不住猜測他們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同樣是雄子,自己的體能就這么差勁呢。 手槍訓練場地內,蘇合雙手持槍,僵硬的手臂已經被手槍后坐力震得快要失去知覺,盡管蘇合已經很努力了,但五十米外的蟲形射擊靶上依舊沒有出現哪怕一個彈痕。 100%脫靶么…… 蘇合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己這個慘烈無比的成績,一臉汗顏地想要找找周圍有沒有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同學,據說抱團哭慘有利于緩解壓力。 于是蘇合將視線移到了隔壁窗口,上方的虛擬投影完整記錄了那位同學的所有射擊成績,七環、八環、八環、六環…… 看到一半蘇合就忍不住羨慕到嘆氣,或許是感受到了蘇合投來的艷羨目光,右邊那位雄子扭過頭來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蘇合又轉頭看向左邊,十環、十環、十環、十環…… 蘇合裂開了。 “太輕松啦,真是的,學校搞什么嘛,標準定這么低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我閉著眼都能打十環!”短發雄子把槍往桌臺上一扔,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看著自己的完美成績洋洋得意,他瞥了眼蘇合空蕩蕩的分數投影屏,邊用手扇風邊陰陽怪氣地嫌棄道,“不會吧不會吧,這種難度不會真的有蟲連一環都打不中吧,嘖,還來上什么學啊?!?/br> 因為戴著降噪耳機所以蘇合并沒有聽到他的話,光是對方那一連串的十環就足夠狠狠打擊蘇合的自信心了,再看看自己的空槍靶,本就受挫的心變得更加沒有動力。 蘇合摘下耳罩想要離場休息一會兒,就在這時,一個頗為耳熟且甜美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標準是為大多數制定的,普通家庭可沒法在家里開個射擊場,天天都有少校軍銜的哥哥指導練習……再說射擊這個事還挺需要天賦的,不是練得多就一定能打好,伊莉莎殿下這么自信,不如我們比一比呀?”姚云欽笑著從蘇合身側走過,站定在伊莉莎面前發出挑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姚云欽正好將伊莉莎的身影給擋住了,蘇合瞄了兩眼沒看到這倆蟲長嘛樣子,雖然有些好奇,但他覺得這不該是自己能摻和的事情,聳起肩膀就準備偷偷離開。 “比就比!”伊莉莎當然無法忍受姚云欽的挑釁,他剛放下豪言壯語裝了個逼,結果扭頭就被姚云欽揭老底嘲笑,這能忍得了? “6級移動靶,二十個,敢嗎!”伊莉莎放下雙臂,兩手緊緊捏成拳,一副氣到快升天的樣子,兩只眼睛狠狠瞪著姚云欽。 姚云欽嗤笑一聲,右手食指抵著下巴,故作天真道:“好啊,蒙眼射擊二十個……還挺簡單的?!?/br> 伊莉莎怔了一下,他可沒說是要蒙眼打移動靶。 “怎么,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閉著眼也能打十環嗎,莫非換個靶子……就打不著了?”姚云欽歪了歪頭,橘粉色的雙眸充滿了詫異,低婉嬌柔的語氣更顯做作。 “你!”伊莉莎氣得身體都在發抖,他使勁一跺腳,指著姚云欽的鼻子就吼道,“誰說我打不著了!你少在那得意,等會兒我就讓你輸得沒臉見蟲!” 蘇合這會兒已經偷溜出了七八米遠,聽著身后越來越高的吵架聲,他暗暗慶幸自己跑得快。 “那就走吧,1號訓練場?!币υ茪J雙手合十發出一聲響亮的拍擊聲,“對了,比賽怎么能沒有裁判呢?那邊那位漂亮的小雄子殿下,可以麻煩你為我們當一下裁判嗎?” 一邊說著,姚云欽小跑兩步到蘇合身旁,輕輕握住對方的手腕,似請求似撒嬌地問道:“可以嗎?蘇蘇~” 姚云欽將最后兩個字咬得很輕,如果不是離得近可能都聽不到。 這個稱呼、這個語調、這個眼神……蘇合微微睜大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姚云欽黏黏糊糊地抱著胳膊拽走了。 “姚云欽!”蘇合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你怎么在這?” “想你了,所以來見見你啊?!币υ茪J沖蘇合調皮地眨了下右眼,手指與蘇合十指相扣,“一會兒就要比賽了,蘇蘇快鼓勵下我嘛?!?/br> 說起來確實與姚云欽很久沒見了,蘇合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上學之前他和姚云欽還是關系很好的,經常視頻見面,隔三差五互郵禮物,一起遠程追番啊什么的,后來姚云欽去上學了,業余時間少通話頻率也就自然而然下降,等到蘇合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后,和姚云欽的來往就更少了。 一方面是姚云欽和蘇合并不在一個城市,見一次面可謂翻山越嶺,很不方便,另一方面,姚云欽的課程量可比蘇合要多得多得多,即便姚云欽再怎么想念蘇合,每年也只有春節那幾天能可憐巴巴地和蘇合見上一面。 倒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見面了,而且還是現實中的面對面…… 蘇合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回握住姚云欽的手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抬頭瞟了眼不遠處走路像是在跺地的伊莉莎,壓低聲音問道:“為什么要跟他吵起來啊,你們是頭一次見面吧,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行嗎?” “不行,”姚云欽開口打斷蘇合,面上浮現出一絲陰霾,“敢說蘇蘇壞話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蘇合沒敢接話,因為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家伙說我壞話了?他說啥了,我怎么沒聽見? 到了寬闊的1號訓練場后,伊莉莎找到教官將自己要和姚云欽比試的事情說明,場地很快清空,四周圍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雌蟲。 “那位雄子好漂亮??!我戀愛了……他剛剛看過來了!他看了我一眼!天、我不行了,快、快搶救我一下……” “可惡!這破光腦怎么死機了?好不容易才看到我偶像啊,如果不能拍到照片我會哭死的!” “咳咳,前面兩位壯士,請問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蘇神后援團???今日入團,可免費獲贈蘇合殿下的高清寫真照十張,機不可失失不再來?!?/br> “臥槽還有后援團?!我我我我我!快發我!” “……你們這是偷拍吧,怎么能叫寫真照呢,太糊了,連我偶像的每一根頭發絲都不能看清?!?/br> “你說這話之前能先把鼻血擦了嗎?滴我鞋上了謝謝?!?/br> “有得看就不錯了!滾一邊去,擋我報名的道兒了!” “……都他媽小點聲!嚇著我們殿下了!” 于是熱火朝天的討論聲低了十個分貝。 聽著周圍雌蟲各種或興奮或激動的“竊竊私語”,蘇合尷尬得腳趾頭都不知道往哪放,怯生生地往姚云欽身后躲。 “要不、要不我先回去吧……”蘇合捏住姚云欽的袖子偷偷拽了拽,圓溜溜的可愛杏眸里充滿了慌亂和無措。 “我家蘇蘇好受歡迎呢,真開心……蘇蘇別害怕,你就坐在這安心看計數板,等會兒我帶你去吃午飯?!币υ茪J笑著拍了拍蘇合的手背,將他拉到椅子前按著坐下。 “哦……”蘇合聽話地點了點頭,目光黏在姚云欽身上根本不敢亂看。 “看我也行?!币υ茪J回身用唇語說道。 蘇合忍不住耳尖泛紅,這幕被一旁的雌蟲們看到,頓時又引起了一陣熱議。 “害羞的殿下更好看了,好想親一下??!” 不知是哪位大膽的雌蟲說出了這話,恰好被蘇合聽了個正著,蘇合本來就有些緊張,這下更是羞得雙頰都染上了粉紅。 “請娶我!這三個字我已經說過三千遍了!” “一蟲血書跪求蘇合殿下穿JK!帶黑絲的那種!” “只有我一只蟲覺得那位雄子很一般嗎,聽說成績也不是太好吧?” “草泥馬剛才那屁話哪個臭蟲放的!麻利兒站出來,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到休學!” “眼睛不用可以捐……算了太臟,火化吧?!?/br> “是他!我舉報就是他說的!” “殿下不難過,殿下是最好的!” 蟲群中爆發了一陣小sao亂,不一會兒,一堆被打得看不出原來形狀的爛rou被放進了急救袋內。 蘇合茫然地看著像風一樣來又像風一樣離開的救護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那群雌蟲的彩虹屁實在吹得太大聲了,蘇合又不好意思戴上降噪耳機,只能用精神力罩住自己的兩個耳朵,世界瞬間靜音。 一切器材準備就緒,教官拿著大喇叭吼了好幾遍才讓這群雌蟲們安靜下來,十分鐘后,姚云欽和伊莉莎蒙上眼罩,各自離了百來米遠,遠處的自動拋靶機蓄勢待發。 “開始?!?/br> 一聲清晰的機械合成音響起后,兩個圓形靶子被拋向了天空,發出“嗚——”的哨聲,姚云欽握緊手中的X182狙擊步槍,抬手便射。 兩聲槍擊先后響起,全都命中了目標。 第一輪,平局。 伊莉莎舒了口氣,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看樣子也不是很難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數量的增加,靶子的移動速度也在逐漸變快,甚至有時還會出現假靶來混淆視聽。 所謂“假靶”,是用來訓練射擊手觀察能力和反應能力的干擾物之一,同正常的靶子不同,此次比賽中拋出的假靶會在移動時發出類似子彈上膛的聲音,充分利用了射擊手們的警惕心理,致使他們會下意識抬槍瞄準假目標。 比賽越是進行到后面伊莉莎就越是感到壓力沉重,神經持續高度緊繃下,伊莉莎有些陷入草木皆兵的狀態。 已經打錯兩個靶子了…… 伊莉莎的手心滲出一層細汗,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 反觀姚云欽那邊卻是依舊輕松,看到真靶就射擊,子彈出膛一準命中。 比賽進行到第13輪時,伊莉莎已經失誤三次,兩次打錯,一次空槍。差距已經被拉開,伊莉莎不可避免地驚慌起來,這種狀態下越是出錯就越容易出錯,待到第18輪時,伊莉莎已經無法再開槍,因為他的耳邊只能聽到自己急促、沉重的心跳,根本無法捕捉到移動靶的聲音軌跡。 姚云欽順順利利完成了二十輪射擊,最困難的分辨真假靶環節也沒有出一丁點錯,輕松得就好像他根本沒蒙住眼一樣。 比賽結束,伊莉莎抱著槍埋頭痛哭,姚云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后調轉槍頭一槍崩碎了伊莉莎發箍上的玫瑰花飾品,接著姚云欽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逃跑,把無能狂怒的伊莉莎遠遠甩在身后。 沿著直線一路跑回到蘇合身邊,在眾雌蟲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圍攻下,姚云欽一把將蘇合公主抱起繼續狂奔。 無數雌蟲跟在后面瘋狂追趕,追著追著就把倆蟲給追丟了。 蘇合的雙手緊緊摟在姚云欽脖子上,腦袋窩在他懷里??吹揭υ茪J累得滿頭大汗的樣子,蘇合忍不住發笑,“別跑了,沒蟲追了?!?/br> “啊,是嗎……”姚云欽顛了幾步慢慢停下,他扭頭四處觀察了一番,鉆進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里將蘇合放下,只是兩手依舊摟在蘇合腰間。 “蘇蘇~” 昏暗的小巷內,姚云欽的雙眸亮晶晶的,像是用閃閃發光的草莓糖紙制成,甜絲絲的,充滿了誘惑。 蘇合聳聳鼻子,他確實聞到一股草莓軟糖獨有的香氣。 “抱歉?!币υ茪J注意到蘇合的動作,眉眼彎彎笑了起來,“早上忘記打抑制劑了?!?/br> “??!”蘇合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姚云欽的后頸左右看了看,生怕這時路過一只兇殘可怕的大雌蟲。 “你怎么能連這種事都忘!”蘇合一邊焦急地翻動口袋,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用力捶了姚云欽一拳,“我說你怎么跑那么快,敢情你是……” “壞了?!碧K合欲哭無淚地耷拉著嘴角,“我也沒有抑制劑啊,怎么辦……” 雖說通常狀況下雄子16歲便會成年,但這個具體時間還是要因蟲而異,像蘇合這樣已經過了生日卻還遲遲沒成年的雄子也不是沒有。 沒成年自然也就不會考慮隨身攜帶抑制劑的事情,蘇合摸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找出一張學生卡。 “噗——”看著蘇蘇為了自己的事情忙得團團轉,姚云欽忍不住笑出聲,揉了揉蘇蘇的小腦袋瓜,將對方緊緊抱在懷里。 蘇合比姚云欽矮了半個頭,鼻尖堪堪能夠到對方的肩膀,被這么抱住后蘇合立刻就被一股香甜的草莓軟糖氣息給包圍了。 好想吃糖啊…… 蘇合悄悄咽了下口水,實在是姚云欽的信息素太像他常吃的那款夾心草莓軟糖了,陸朝總怕他蛀牙不讓他多吃,饞得蘇合對這種草莓糖香氣根本沒有抵抗力。 “蘇蘇……我喜歡你,你呢?”姚云欽側著頭,鼻尖埋入蘇合柔軟芬香的長發,努力捕捉著發絲上沾染的一點玫瑰香氣,“你喜歡我嗎……” 姚云欽的聲音又輕又柔,像是路邊毛絮蓬軟的蒲公英,又像是落在唇上的一片羽毛,輕輕一陣風就能將它們吹離。 “喜歡啊……”蘇合從姚云欽懷里掙出兩只手,輕輕捂在姚云欽頸后不斷散發糖香的腺體上。 微涼的指尖按壓在灼熱敏感的頸后時,姚云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肩膀,他知道蘇合的喜歡和自己問的不是同一種,但依舊感受到了漲滿心房的歡喜。 隨即他便聽到蘇合補充道: “你怎么跟草莓軟糖一個味兒啊,饞得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