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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蟲族總攻)隔壁的平權婊又在勸我努力在線閱讀 - 6蘇合怕怕

6蘇合怕怕

    三蟲安靜了片刻,你看我我看你。

    雖然骨說的并不確定,但蘇合和科蒂斯都還是很相信他的判斷的,他說像,那十有八九不會出錯。

    蘇合想的更多一點,怎么說骨也是子巢派出來的,在探查情報這塊天生就比一般的蟲要厲害許多,不然也不會一眼識破他的身份。

    一想到身邊藏著個疑似受打擊過大精神錯亂的成蟲,蘇合愁得直揪頭發,他就是稍微貪玩了點而已,為什么一不注意周圍就快變了天了。

    太難了,他才只是個五個月大的小雄蟲,為什么要經歷這么多生活的考驗。

    看蘇合的臉色不是很好,科蒂斯提出先回去看醫生或者休息一下,畢竟身體最重要,其他的都先放放。

    蘇合搖頭,他自己覺得自己沒什么事,也就心情差點,精神受了點打擊,腦袋稍微有點暈乎,還有點想睡覺……

    比起這些……好吧,其他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樣子,蛋液丟就丟了,以后多吃點好吃的補一補;利亞姆死就死了,蟲都沒了還能拖出來鞭尸不成;克羅亞跑就跑了,關系不大;諾蘭……只要不把樓炸了誰管他回來做什么。

    簡單粗暴地自我開解一番,蘇合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自私也好,逃避也罷,雖然他很想為那些枉死的小雄蟲討個公道,但在自身不具有相應實力的情況下,想的再多也是徒勞。

    蘇合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反復回憶母巢沉睡前留下的那幾句叮囑,不能沖動,我忍。

    母巢殘留的精神力不斷輕顫,安撫著蘇合忐忑不安的心緒。

    “殿下……”骨輕輕喚了一聲。

    就在此刻,本來已經穩定下來的精神力突然猛的波動了一下,蘇合驟然回神,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沒有解決——那串詭異的項鏈。

    然而此刻,在場所有的蟲好像都下意識遺忘了那串項鏈,蘇合看向骨,骨怔了一下,斟酌著說道:“殿下還是先休息下比較好?!?/br>
    蘇合又轉頭看向依舊抱著自己沒松手的科蒂斯,科蒂斯只是附和著骨的話不斷點頭。

    “你們……不覺得忘了點什么嗎?”蘇合艱難地開口,心跳有些加快,他隱約間想起那盒子上的花紋在哪見過了。

    科蒂斯和骨互相對視一眼,兩蟲微微皺眉。

    “說起來藏的那些奶好像快喝完了,明天我再去拿點吧?!笨频偎箵蠐项^,再次建議道,“崽崽,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諾蘭的事交給我,我肯定調查個明明白白?!?/br>
    蘇合心里咯噔一下,他甚至都沒心思去想那個莫名其妙的諾蘭,滿腦子全是那條暗紅色的項鏈。

    追根到底,蟲族混亂的源頭是上任蟲族之王卡麗妲的突然死亡,那為什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王會自殺呢?對于這個疑點母巢曾有過調查,并冒著感染擴散的風險提取了一部分之前收集的情報,然而毫無收獲。在蘇合誕生意識后,母巢害怕悲劇重演,便將卡麗妲的部分情報以語言和圖片的形式告知了蘇合。由于不是直接灌輸進腦子的信息,蘇合再回憶時就顯得困難許多,但總算記起一點內容:盒子上雕刻的百合花紋是卡麗妲生前最喜歡的紋樣之一,卡麗妲的首飾、衣物上都曾出現過這種花紋。

    “你們在哪找到的那串項鏈?”蘇合頓了幾秒,聲音有些干澀地問道。一條漂亮的項鏈,卻可能牽扯到上任蟲王的死,是巧合還是人為?

    骨和科蒂斯都明顯愣了一下,屋內陷入了極度的安靜,幾秒后,骨如同大夢初醒般意識到了什么,一手抱起蘇合一手拖著科蒂斯奪門而出。

    科蒂斯還處于一臉懵圈狀態,他還在想著項鏈、什么項鏈,結果下一秒就被拖死狗一般拖出了檔案室。

    骨一口氣跑進了電梯里才停下,蘇合揉著有些發疼的胸口和胳膊,而科蒂斯整只蟲都已經不太好了。

    “好端端的你突然發什么瘋……”科蒂斯抱怨了一句,隨后快速調整好狀態進入回憶模式,他就是拿腳后跟想也能想到骨的異??隙ê吞K合問的那句話有關系,項鏈、項鏈?

    今天是早晨九點鐘起的床,點名的蟲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叔,點完名帶著崽崽去洗漱,之后拉上骨一起去食堂,早飯是皮蛋瘦rou粥加無耳兔烤rou,烤rou有點糊,再之后一直休息到十點半,有一個傻子跑來說要給崽崽送禮物,被我打跑了,崽崽怕我打累了于是提出要去花園玩……話說他們今天為什么要來檔案室來著?

    按時間梳理了一上午的所有事項,科蒂斯的臉色驟然一白,他猛地看向蘇合,又看了看骨,心再次狂跳不止。

    “得把那東西藏起來,一定不能讓其他蟲接觸到?!碧K合抿著嘴,面色糾結,他最開始想的是直接把項鏈毀掉,打碎了扔進垃圾桶,但轉念一想這項鏈其實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順藤摸瓜沒準能查到些關于上任蟲王之死的重要情報,就是那東西太危險了,沒法帶在身邊,暫時只能藏起來。

    骨有些不贊同,但還是點點頭,而科蒂斯直接就炸了,“藏什么藏,這么危險的東西就應該第一時間銷毀才對!那就是顆定時炸彈,搞不好哪天突然就炸了!骨!你個傻子點什么頭!你倒是勸勸??!”

    蘇合也擔心這點,但他又不想就這么放過這條送上門的線索,只好將目光轉向科蒂斯,期待萬能的科蒂斯能想想辦法,“可是銷毀了就沒法調查項鏈的來歷了啊……”

    科蒂斯一愣,眉頭一皺開始分析道:“查這個做什么,我覺得的吧,這應該就是個偶然事件,當時我搬東西太著急給絆了下,腦袋磕架子上了,然后那盒子就啪嗒被震下來了……真的,這種奇怪的東西還是少牽扯的好,電影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明明就是個偶然,結果主角非要查這個查那個,查到最后命都快丟了,咱們就應該干脆點,那破石頭直接打碎了磨成末,兌點水倒下水道里……”

    聽到科蒂斯這么說,蘇合的表情越來越委屈,琥珀色的雙眸染上了水色,可憐兮兮地咬著下唇,最后干脆背過身,對著電梯角落生悶氣。

    “崽崽……但是崽崽說得更對,咱們不能讓這東西再危害別的蟲,應該查、必須查,這鬼東西有第一塊就會有第二塊,第一次躲得過第二次不一定,所以一定得查!現在不行就以后,先把東西藏起來,等咱們長大了,出去了,把這破石頭在哪長的都給查清楚!”科蒂斯一看崽崽生氣,也顧不得其他,先順順毛把崽崽哄高興再說,“做這串項鏈的人就該拖到荒星喂野獸,太可恨了,太可惡了,崽崽可是全蟲族的小寶貝,暗算崽崽就是故意和所有蟲過不去!死了也得拖出來鞭尸?!?/br>
    蘇合聽得有點耳熱,微微轉了轉頭,用余光瞟了眼科蒂斯,哼哼著沒說話,科蒂斯討好地牽起蘇合的手,嘴上又喊了幾句乖寶寶、好崽崽,蘇合象征性掙扎了兩下,然后就放棄了,任由對方牽著自己出了電梯。

    一旁的骨看得眼皮直跳,心里憋悶得很,暗暗想著下次再有機會揍科蒂斯一定往死里打。

    三蟲回到了幼蟲休息室,把蘇合哄睡著后科蒂斯拽著骨轉身就往檔案室走。

    “快點,趁著崽崽還在睡趕緊把那破石頭處理掉?!?/br>
    骨有些無奈,“剛才你還和殿下答應得好好的,說明天再弄,怎么又變卦了?!?/br>
    “你會不會說話?!笨频偎沟闪怂谎?,“怎么能叫變卦呢,我這叫隨機應變你懂不懂,當著崽崽面當然得順著意說,不能讓崽崽擔心,可說是那么說,還能真讓崽崽去處理那破石頭嗎?肯定不行啊,旁觀也是有危險的,萬一那石頭突然飛起來砸蟲怎么辦,擋都擋不住?!?/br>
    骨不說話了,這家伙怎么說怎么有理,說不過。

    拿到裝著項鏈的盒子后,兩蟲偷偷摸摸回到一樓,從窗戶翻了出去。

    以為鎖住了門他們這群幼蟲就出不去了?天真!有本事把窗戶也封死啊。

    科蒂斯暗暗腹誹了幾句上午那個可惡的護工,要不是他把門鎖了,崽崽現在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休息。

    繞路來到花園,此刻花園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陽光明媚,春色正好,大片的綠色中點綴著各色的花朵,隨風搖曳。

    環顧一周,科蒂斯微微皺眉,不是說施工嗎,地上怎么連個坑都沒有,別說坑了,蟲都不見一只。

    沒再深思,科蒂斯找了棵不太顯眼的樹,做好標記,然后和骨一蟲一把小鏟子,開始在樹下挖坑。

    兩蟲盡量把坑挖得深一些,然后拿出被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盒子往坑里一丟,再原樣把土填回去。

    填回去的土顏色較周圍深一些,科蒂斯干脆拿著鏟子從旁邊的樹下鏟了一塊完整的、干燥的土蓋在上面,并用腳踩實了,光這樣還不保險,科蒂斯又指揮著骨把旁邊那棵樹周圍的土全翻了一遍,然后再欲蓋彌彰的扯點草葉子蓋上。

    科蒂斯抹了把額頭的汗,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點頭。

    干完了活兩蟲溜達著準備回去洗個澡,快到樓門口時兩蟲都聽見遠處有大喇叭喊話的聲音,聲音是從幼蟲院的正門方向傳來的。

    “拖欠薪水?賠償金?”科蒂斯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大喇叭喊話的內容,越聽越是疑惑,“為什么要把挖蛋的蟲辭退啊,母巢里的蛋雖然等級都偏低,但也不能說直接放棄不要了吧?!?/br>
    骨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回應道:“可能是母巢停止孕育蟲蛋了,沒有蟲蛋,也就不再需要挖蛋的蟲了?!?/br>
    科蒂斯張著嘴呆愣了許久沒出聲。

    誰也不知道母巢到底出了什么問題,近百年來母巢孕育的蟲蛋越來越少,雖說科學界早就有母巢會在未來某天停止孕育蟲蛋的猜測,但大多數蟲都不以為然。母巢是蟲族誕生的搖籃,也是所有蟲族死后的歸宿,母巢代表著生的起點,也代表著死的終結,傳聞,所有蟲族在死亡的剎那都會得到母巢的接引,也因此,蟲族驍勇善戰,不懼死亡。

    然而,當起點消失時,終點也必然會隨之泯滅,母巢停止孕育,意味著此時的蟲族與母巢之間的聯系已經幾近徹底割裂,失去了母巢的調節,蟲族的進化方向將會變得混亂無序,雄蟲雌蟲逐漸趨同,性別的區分失去意義,蟲族會因爭斗的天性陷入無止境的內訌,在未來某一天徹底消亡在這浩瀚宇宙,成為一段過去。

    幸運也不幸的是,這場滅族的災難已然拉開序幕,然而近千億的蟲中,目前只有寥寥數蟲看到了他們絕望的未來。

    對于一心想要逃離的蘇合來講這絕對是個好消息,意識不到危機就不會想要求救,自然就不會阻攔蘇合——蟲族最后的希望離開。

    科蒂斯在心中重復了幾遍骨說的話,全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我們……被母巢拋棄了?”科蒂斯大腦發懵,他幾乎無法思考,這個結論突兀的出現在腦子里,直覺這么想著,話就直接說出了口。

    “不會的!”骨反射性地回答道,言語中的肯定和確切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就像是被提前設置好的回答,在聽到含有關鍵詞的語句時瞬間就會得到預定的答案。

    骨張了張嘴,半點質疑的話也說不出,科蒂斯同樣陷入沉默,兩蟲在原地僵立了幾分鐘,心中默契地產生了同一種幾近瘋狂的渴望:

    想要回到蘇合身邊!

    時間在此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是對身心的極致煎熬,科蒂斯和骨幾乎同時行動起來,以比來時快出數倍的速度爭先往回趕。

    蘇合此時睡得正香,夢里他回到了母巢,母巢伸出白白滑滑的觸手幫他穿衣服,蘇合調皮地扭來扭去,看著觸手卷著衣服來回晃動,蘇合咯咯直樂,一旁的地上還放著幾盤香香的零食,蘇合玩累了想要拿塊點心吃,卻見其中兩塊最好看的點心忽然從中探出兩條細細的透明絲線,細線在空中緩緩舞動,隨后瞄準了蘇合左右兩個手腕精準地纏了上去。

    躺在床上的蘇合猛地睜開眼,琥珀色的雙眸中一抹金色一閃而逝。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蘇合看到床邊一左一右站著科蒂斯和骨,兩蟲都緊緊握著他的手,神情恍惚。

    “你倆……干嘛呢?”蘇合有些摸不著頭腦,動了動左手,又甩了甩右手,就是掙不開。

    “崽崽……我怎么覺得...你好像變得更香了……”科蒂斯深深吸了口氣,呆滯的表情仿佛在夢游。

    蘇合懶得搭理他,努力抬起腿踹了科蒂斯一腳,把自己的左手成功解放了出來,“別打擾我做夢,走開走開?!?/br>
    美夢被打斷,蘇合自然是有些不耐煩,懶懶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兩蟲也不好再打擾,怏怏地退出了房間。

    接下來幾天和之前沒有什么太大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蘇合做什么事都沒精神,有時候喝著奶都會走神,讓科蒂斯和骨,還有一眾小雌蟲很是擔憂。

    關于諾蘭,骨一直沒有再見過他,科蒂斯之前還信誓旦旦打包票說一定查個清楚,但他畢竟還只是個幼蟲,平常偷聽下育蟲員的八卦談天還好,這類特定到具體某蟲的詳細情報他還沒辦法查到。

    時間一天天過去,院門外的抗議愈演愈烈,就連和外界甚少接觸的幼蟲們都知道了外面有群蟲天天拿著大喇叭喊話要賠償,院長一開始還懶得管,可當發現這群蟲的抗議影響到了幼蟲院的生意時,院長那是相當的生氣。

    院門外的抗議在某天清晨戛然而止,幼蟲院又恢復了以往安靜平和的生活,育蟲員們在走廊閑談八卦,幼蟲們你追我跑地玩鬧,蘇合蔫了幾天后也漸漸提起了精神,秉著有一天過一天的心態繼續混日子。

    星際8001年5月2日下午16時40分,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位于辦公樓四樓的院長辦公室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連帶著四樓整層都變為一片廢墟,爆炸的余波沖擊到了周圍的幾棟樓,正處在樓內的蟲們霎時間體會到了什么是天搖地動,各個樓層的玻璃窗幾乎全部炸裂,桌椅家具不斷晃動,不時有易碎品摔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幼蟲們哭鬧成一團,成蟲們自顧不暇。

    尚且保留了一點理智的蟲連滾帶爬地摸到墻邊按下了墻上的緊急按鈕,但預想中的警報聲并未響起,有的蟲慌慌張張地想要打電話報警,卻發現整個幼蟲院的信號都被屏蔽了,還有的蟲離著正門比較近,剛想跑出樓就被有備而來的暴亂分子一爪子抓爆了心臟。

    面目猙獰肢體怪異的暴徒如同發瘋的老鼠般涌入了幼蟲院,如果仔細辨認的話,依稀可以從著裝上判斷出他們就是前些日子在幼蟲院門外抗議的蟲,此刻他們一個個都呈現出半蟲化的形態,堅硬的蟲甲覆蓋了原先的皮膚,骨骼嚴重變形,扭曲彎折的四肢甚至撐破了衣物。

    同一時刻,坐在窗邊疊折紙的蘇合被骨迅速壓在身下,雌蟲較為健壯的身體承受住了大部分的爆炸沖擊,碎裂的玻璃片在骨身上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紅的血滴滴答答流淌下來,瞬間染紅了衣物,而被他嚴嚴實實護在身下的蘇合幾乎毫發無傷。

    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耳膜發痛,蘇合只能聽到嗡嗡的耳鳴聲,視線一片恍惚。

    爆炸的余波很快過去,蘇合顫抖地伸出手觸碰骨,摸到了一手溫熱的液體。

    “骨……骨……”蘇合連續呼喊了幾次都不見骨有回應,心里又慌又急,眼淚唰地就流了出來,蘇合又喊了幾聲,他不知道骨有沒有聽見,嗡嗡作響的雙耳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好在這時骨終于有了回應。

    “我、在……”骨咳嗽幾聲,艱難地從蘇合身上爬起來,他先是將蘇合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大的傷口這才松了口氣,而后環顧四周,扯著嗓子喊道:“科蒂斯……還活著就吱一聲……”

    “在呢……”科蒂斯灰頭土臉地從一堆桌椅的殘骸里爬出來,先是瞄了眼看起來完完整整的蘇合,然后抬眼看向骨,看到骨的慘狀時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臥槽……骨哥、你這屬于重傷了吧!”

    “死不了?!惫谴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弓著身,背部的骨骼不斷隆起,那些扎入血rou的玻璃碎片陸續被擠出來,柔軟的皮膚逐漸被黑色的蟲甲取代,骨骼變形的劇痛讓骨幾乎無法保持理智,“趕緊!擋著點、別讓殿下看見!”

    通常來講雌蟲在幼蟲階段是不會進入蟲化狀態的,一來骨骼和肌rou還未發育完全,無法負荷蟲化帶來的強大力量,二來幼蟲的精神意志不夠堅定,很容易陷入蟲化引發的狂躁狀態,進而失控。然而在傷勢嚴重、也就是重傷狀態下,出于求生的本能幼雌蟲會被迫進行蟲化,利用蟲化后帶來的強大防御力及快速愈合的能力來維持生命。

    眼見骨就要蟲化,科蒂斯連忙從地上挑了塊還算干凈的桌布,快速跑到蘇合身邊,桌布抖開將對方整個罩住。

    不用擔心殿下被嚇到后,骨終于忍受不了這種骨rou撕裂的痛楚慘叫起來,他的雙眼一片血紅,軀干及四肢逐漸變化成了類似蜈蚣的多足節肢動物。

    雖然視線被擋住,但蘇合隱隱能夠感知到骨的狀態,骨非常痛苦,他的意志快要被蟲化帶來的狂躁狀態壓垮,蘇合不斷調整呼吸,忍著懼意把右手從桌布里伸出來,精神力凝聚在指尖,朝著記憶中的位置摸過去。

    指尖觸碰到了一塊冰涼堅硬的東西,蘇合咬著牙不去想,順著輪廓繼續向上摸。

    科蒂斯本想第一時刻就將蘇合拉開,但面對逐漸靠近的蘇合,骨瞬間就變得安靜了許多,蜷縮的蟲身舒展了一些,上身不自覺壓低了慢慢向蘇合靠近著。

    蘇合不斷催眠自己,這是骨,這是骨,不會傷害自己,他一點也不嚇蟲……他的腿在打抖,微顫的手指拂過一片又一片蟲甲,終于摸到了疑似頭部的位置。

    蘇合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骨的頭,正摸索著指尖一不小心陷入了某處柔軟濕潤的地方。

    好像是……嘴巴……

    指尖傳來被舔舐的觸感,蘇合趕緊抽出手指,順著鼻子繼續向上摸。

    這里應該就是額頭了……

    蘇合稍稍松了口氣,手掌整個貼在骨的額頭上,源源不斷的精神力被輸送進骨的身體,溫和安寧的精神力包裹住骨千瘡百孔的意志細心安撫,蘇合還另外分出了一小股力量嘗試修復因蟲化而破損的蟲紋,效果還不錯。

    骨很快恢復了理智,脫離了完全蟲化的失控狀態,軀體也逐漸恢復正常,只保留了背部和手臂處的蟲甲。

    科蒂斯一直高懸著的心終于輕輕落地,他笑著拍了拍骨的肩膀調侃道:“不算太差,沒辜負崽崽的努力,勉強給個及格分吧?!?/br>
    骨懶得搭理他,明亮有光的雙眸緊緊盯著縮在桌布里的蘇合,“剛才多謝殿下了……”

    蘇合點點頭表示不客氣,不過他還是不敢露頭,即便是半蟲化外形也還是有點嚇蟲的,看了晚上會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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