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到底是便宜弟弟還是便宜meimei
項凡沒敢用曾握瑜給他的換洗衣服,他當晚甚至都沒怎么合眼,一直戰戰兢兢地躺著,即便很早就醒來了,也不肯出門和其他人一起共用早餐。 “凡凡,起床了,別睡了?!鼻卦敢呀浨昧艘粫旱拈T了,她知道項凡一定已經醒了,就是不愿回答而已,她有些急起來,這才第一天,就這么任性,一旦留下壞印象,這孩子以后生活上吃虧了怎么辦,“凡凡,mama教過你的你都忘了嗎,做人可以這么沒禮貌嗎?” “小愿,算了算了,讓他睡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凡凡就是這么個性子,怕生,你別罵他,給他點時間?!?/br> 曾嶸過來勸秦愿,但秦愿已經有些鉆牛角尖了,還是不太想放棄把項凡叫出來這件事。 “mama,我們先吃飯吧,弟弟喜歡吃什么?今天阿姨做了海鮮砂鍋粥和燒餅油條,我再讓阿姨做些弟弟喜歡吃的?!?/br> 秦愿一聽曾握瑜叫她mama,剛才還急躁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只覺得有股暖流包裹著她,她也不再逼著項凡出來了,走過去撫了撫比她高了快一個半頭的曾握瑜的肩膀。 “凡凡不挑食的,不用專門給他做?!?/br> “那就好,我還怕弟弟吃不慣,弟弟還沒起就讓他多睡會兒吧,我其實也貪睡,今天是爸爸叫我要給mama一個好印象,才讓我早早起來的?!?/br> “阿瑜!” 秦愿一聽,笑開了懷,拍了拍父子倆的肩膀,三人其樂融融地下了樓梯,向餐廳走去。房間里的項凡等外面沒動靜了,才把被子從自己頭上挪開,他都快被自己悶死了,頭一探出來,便趕忙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氣,他下了床,身上甚至穿的都還是睡前的衣服,一件未脫,他把床鋪整理好,弄得就像從來沒有人往上面躺過一樣。項凡走到門邊,抱著雙腿坐下,他將門開了一個小縫,把耳朵貼過去專注著下面的動靜,想等人少了再出去。項凡極其忍得住無聊,光是這么一件事,他都能一動不動地做幾個小時,直到秦愿再次上來,叫他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去拿行李為止。項凡站起來時腿一麻,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膝蓋磕著木地板發出悶響,本來該是極大的痛楚,但他卻好像痛覺失靈一樣,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拉開了門。 “以后你就是這個家的一員了,早上的事不可以再發生了,聽到了嗎?” 項凡縮著身子點了點頭,小心地抬眼看向秦愿。秦愿當然不可能真的生項凡的氣,看他這可憐巴巴認錯的樣子,心一下子軟了,她伸手揉了揉項凡的腦袋,輕聲道: “你阿瑜哥哥給你打包了早飯,在我包里,回去路上吃?!?/br> 項凡又點了點頭,伸手緊緊抓住了秦愿的衣角。 “什么時候回來???” 秦愿帶著項凡走到玄關,曾嶸推著眼鏡走過來問道,現在是冬天,外邊陰冷得很,見秦愿沒戴圍巾,便把自己的圍巾給秦愿裹上。秦愿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笑得一臉甜蜜,道: “晚飯前能回來,要我買點什么回來嗎?” “不用不用,家里都有,我等會兒讓阿姨做些好吃的,晚上我們吃大餐,凡凡你說好不好?” 項凡往秦愿背后縮了縮,抬眼看到秦愿用眼神在示意他,他便低頭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個“好”字。 “慢慢來,凡凡會好的?!?/br> 見秦愿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曾嶸倒是很坦然,搓了搓她的臂膀安慰道。 “mama你們要出去嗎?” 曾握瑜也走了過來,手里拿著杯子,他作業做到一半,想下來倒杯水喝。 “嗯,我們去把凡凡的行李拿過來?!?/br> “那好啊,以后我們就住一起了,弟弟待會兒見,我這兒有很多好玩的游戲,你回來后我分享給你?!?/br> 項凡小心地盯著曾握瑜看,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曾握瑜臉上的笑容漾得更開了,項凡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把頭再次往下低了低。 曾嶸也出門上班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曾握瑜一人,他百無聊賴地做完了今日份的寒假作業,抬頭一看墻上的時鐘,也就只過去了兩個小時而已,他伸了個懶腰,趿拉著拖鞋在房子里閑逛,路過項凡昨晚住過的房間時,他停住了腳步。曾握瑜在門口站了會兒,伸手擰開了門把手,房間里一片黑暗,只從遮光窗簾的縫隙里透出了一絲絲的亮光,他走進房間,在床前站定,吸了吸鼻子,空氣里有種奇異的香味,不似這個房子里任何一個房間的味道。阿姨每次來打掃的時候都會噴些空氣清新劑,永遠都是同一款,這么多年過去,曾握瑜的鼻子已經習慣了,而這個房間里的空氣卻讓他的鼻子發出警告——是陌生的香味,似雨后的青草,也似水沁的檸檬。曾握瑜伸手撫了一圈平坦的床單沿,在床另一頭靠外的位置,摸到了一堆疊起的衣物,他將衣物抱起來,湊近鼻子聞了聞,是慣常的柔順劑香味,瞬間沖走了他鼻腔中殘留的陌生氣息,他皺了皺眉,不太高興地隨手將衣物丟回了遠處,轉身離開了客房。曾握瑜實在無聊,但外頭寒冷,他又不愿出去,發了會兒呆后,便拐了個彎,向地下室走去,準備窩影音室里看部電影打發時間。 不過曾握瑜失策了,不小心選了部極其無聊的學院派文藝片,他看了沒一會兒就被催眠,然而誰知這么寡淡的片子,卻有個激昂的片尾曲,從高保真音響里突如其來的驚天響聲交響樂,又把他給嚇醒。曾握瑜直接關了熒幕,睡了這么會兒睡餓了,他記起冰箱里還有早晨吃剩的砂鍋粥,便想洗個手后熱碗粥吃,他上了樓,先往洗手間走去,意外地發現客廳的燈是亮著的,他疑惑了一瞬,估計是自己下樓的時候忘關的,于是沒有理會。 走近一樓的洗手間,曾握瑜隱約聽到了不太明顯的水聲,他瞇了瞇眼,抓著門把手沒動作,靜謐環境下,水聲更明顯了些,他轉過頭往玄關看去,門邊果然是多了一雙他不熟悉的鞋子。曾握瑜輕輕笑了一下,坦然地打開了門。光線一下子涌進了衛生間,曾握瑜的影子打在半拉著的浴簾上,他整個人逆著光,臉上晦暗不清,看起來有些恐怖,使得被這突發狀況嚇到的項凡一下子沒了動作。項凡身子露在浴簾外,可能是太黑了,他洗澡時看不見,為了能讓透過門上邊磨砂玻璃窗的亮光可以照到,他只好左腳踩在浴缸邊緣上,雙腿大大地打開著,將下身一點沒保留地面向大門。曾握瑜看到項凡右手拿著花灑對著下身沖洗,而左手兩指分開了他小巧睪丸下的一處裂縫,初時,他以為那是肛口,可仔細一看,卻是朵張著嘴、粉嫩粉嫩的小花——他這個便宜弟弟,竟長著女人才有的花xue。 “哐啷當!” 項凡驚得丟掉了手中的花灑,他趕忙將浴簾拉上,抱著雙腿蹲在浴缸里瑟瑟發抖。曾握瑜感到了些許遺憾,他還想再仔細看看的,項凡的花xue長得比他曾經交過的幾任女友都好看,大概是因為缺乏雌激素,項凡的花xue沒有顏色沉積,毛發也極其稀少,他的小yinchun非常窄,很容易就能被鼓起的肥厚大yinchun給遮住,項凡若是不拿手掰,曾握瑜敢肯定,那處自然狀態下,就是個白白胖胖的小饅頭。 曾握瑜關上了門,靠在門上伸手敲了敲,道: “你是不是不會開燈?燈的開關在鏡子那兒?!?/br> 項凡沒有出聲,曾握瑜等了會兒,聽到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項凡在摸索開關,但是過了好幾分鐘,衛生間的燈仍然沒亮。曾握瑜于是又敲了敲門,帶著點笑意道: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開吧,你躲好了跟我說一聲,我再進來?!?/br> 曾握瑜專心地捕捉著內里傳來的聲音,聽到浴簾拉開又關上后,一道微弱中帶著讓人心癢的可憐聲音道: “好了……” “那我進來了?!?/br> 曾握瑜開了門,伸手往鏡子上拍了拍,鏡子隨著他的動作出現了熒熒的亮光,一個個app團標跳了出來,他點了其中一個,衛生間頂上的燈一下子就亮了。 “爸爸喜歡這些科技玩意,家里很多地方都裝了這種智能設備,你下次要開燈,就拍一拍鏡子,看到有個燈的圖標點一下就好了,長按可以調節亮度?!?/br> “……謝謝?!?/br> “mama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曾握瑜沒打算這么快走,他靠在門框上閑聊了起來。 “mama……mama去買東西了?!?/br> “哦?!?/br> 曾握瑜不說話了,過了會兒,項凡想確認他有沒有走,稍稍拉開了點浴簾向外看來,一見人還在,馬上跟受驚的小動物似的,趕緊把頭縮了回去。曾握瑜心滿意足,向后退了一步道: “那弟弟慢慢洗,我先出去了?!?/br> 曾握瑜說是出去,其實也只是關了門,站在門外而已,他抱胸聽著嘩啦啦的水聲,嘴里哼著歌,等項凡洗完出來。項凡不知道曾握瑜沒走,洗完一開門,差點又要嚇哭,幸好他從來都是洗完就馬上在衛生間里穿好衣服,不然剛才那種事再來一遍,他能當場昏厥過去。項凡頭發濕漉漉的貼著額頭,眼睛因為剛熏過熱氣,顯得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紅的,他皮膚白皙,一蒸就顯現出粉紅色來,曾握瑜看著他,不自覺吞咽了一下,朝他笑了笑。項凡平復過來,盡量遠離曾握瑜,僵硬地想走過去,曾握瑜沒動,心里數著他走了幾步,在他即將要離開自己手臂長度范圍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項凡的胳膊。 “你究竟是弟弟,還是meimei?” 項凡臉瞬間就白了,他空的那只手想把曾握瑜的手掰開,但用的勁實在是太小了,說是反抗,倒更像是欲拒還迎。 “嗯?是弟弟?” 曾握瑜緩慢地向項凡走近,就像只蟄伏已久的灰狼在靠近他的獵物。項凡眼眶更紅了,低頭盯著地面,搖了搖頭。 “那是meimei?” 項凡再次搖了搖頭,委屈地抬頭看了一眼曾握瑜,看得曾握瑜口中再次盈滿水分,想分點給眼前這小兔子。 “都不是?” 項凡眼見著就要哭了,可曾握瑜突然放開了他,他愣了下,都沒想著要馬上跑,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曾握瑜,猶猶豫豫地走了幾步,見曾握瑜沒有跟上來,這才撒腿跑向自己的房間。曾握瑜摩挲了下剛才抓著項凡的手指,低頭聞了聞,是他在項凡房間里聞到的陌生香味,他嘴角向上翹起,抬頭看向緊閉著的客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