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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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棱堡,三號樓。 錐端坐在心理咨詢室的客椅上,眼神幽深,神情陰沉?!拔乙呀浡犃四愕慕ㄗh,盡量放低姿態,為何雄主對我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他語氣頗不客氣,大有給不出答案就把眼前蟲手撕了的架勢。 “這……我需要更多信息判斷。您能否將更多細節告訴我,特別是您的雄主的反應?!卞F對面的雌蟲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是一只B級雌蟲,退役后去了絳河星進修心理學,回來就轉了軍部文職,面對SSS級雌蟲的威壓他有點膽顫。 錐按捺著怒火,回憶了一遍他回來后做的所有事以及雄蟲當時的反應——雄蟲的一言一行都刻在他的腦海里,無需特意回憶,他需要思考的是,什么細節是他可以透露給別蟲聽的,什么是他完全不想讓別蟲知道的,雄主私下的可愛的一面。 咨詢師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我認為,原因很可能是曦閣下封鎖了對您的感情?!?/br> “什么意思?”錐語氣更加兇狠了。 咨詢師斟酌了數秒,決定從簡單的生物學知識開始講起?!坝钪嬷薪^大半部分種族,都擁有一種本能,叫做‘趨利避害’——吃到了糖,會感到愉悅,想要再吃;傷到了肢體,會覺得疼痛,下次會學會回避。這是一種保障生物生存延續的機制。在這點上,蟲族和宇宙中別的種族是一致的,盡管有時候雌蟲驍勇好戰的個性使得‘避害’這一點不太明顯。以此類推,長期從一個目標那里感受到愉悅的話,生物就會趨近目標;長期從目標處受到傷害,生物就會躲避他。 “雄蟲是脆弱易受傷害的個體,因此,他們對回避傷害這一方面有著本能的敏感。您,以前所做的一些行為……可能給曦閣下留下了,嚴重的心理創傷,以至于曦閣下的潛意識將您認定在不可信任的范疇。曦閣下抑制住了關于您的信息處理器,無論您發什么信息都放進黑匣里,不作反應,也就不會被傷害?!?/br> 雌蟲的表情陰沉的可怕:“這就是你思考的結論?” 咨詢師點點頭:“我認為這是最有可能的假設?!?/br> 雌蟲沒有說話,只是攥緊了座椅的扶手。咨詢師眼睜睜看見,那硬度為特級的金屬扶手在雌蟲的手心里被揉成一團廢紙。 良久。 “以后的心理咨詢預約可以停了?!贝葡x說。 他理了理帽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保密度極高的心理咨詢室。 烏云終于消散,劫后余生的咨詢師躺倒在椅子上,松了一口長氣。 …… 錐是個優秀的長官。 他不會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沒有做錯事的下屬身上。 這是他快步離開心理咨詢室的原因,他怕他再走晚幾步,就會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對那個可憐的B級雌蟲宣泄暴力。 “雄蟲是脆弱易受傷害的個體,因此,他們對回避傷害這一方面有著本能的敏感?!?/br> “您以前所做的一些行為可能給曦閣下留下了嚴重的心理創傷,以至于曦閣下的潛意識將您認定在不可信任的范疇?!?/br> “不作反應,也就不會被傷害?!?/br> 這些話突破了堅硬他外骨骼,如鋼針般刺入了他大腦柔軟的灰質中,刺得他幾欲發狂。雄蟲因為他受到了傷害。雄蟲不想知道他的消息。雄蟲害怕他會傷害自己……我是您的啊,雄主!我怎么會舍得傷害您!保護您就是我一生的意義所在!雌蟲內心在泣血地吶喊。對于自詡保護者的雌蟲來說,這樣的認知不可謂不殘忍。而真正刺傷到他的,是他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我做了什么事情令您這么憎恨我,畏懼我? 雌蟲酸澀地想。 從我見到您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您是我未來的雄主。除了您,我不會接受別的雄蟲。我建起最大最牢固的堡壘,搜刮全宇宙最好最好的奇珍異寶奉到您面前,我唯一一件不顧您意愿的,只有強留您在我身邊。 這對您來說,就真的那么難以接受嗎? 雄蟲想要逃離自己的不安感籠罩住了錐,他快步走了幾步,想要立刻見到雄蟲,唯有親眼看到雄蟲,感受到雄蟲近在咫尺的呼吸,才能驅散他胸膛中的不安。然而他沒走幾步就停住了腳步。他想起了雄主今早對他說的話。雄主不想現在見到他。 錐佇在原地調整呼吸數秒,等他呼吸恢復平穩時,情緒也已經冷靜下來。他呼叫秘書為他在十分鐘內為他準備好專機,他要去斯瓦爾海獵殺海龍王。 沒法見到雄主,他就只能用鮮血和殺戮來撫平他內心的躁動。 …… 他一共狩獵了三頭海龍王。 第一頭年青體壯,和他糾纏了兩個標準時才落敗,他下手重了,沒留住全尸,只好便宜它做魚群的養料。 第二頭年紀稍長,看出他不能招惹,試圖逃跑,但還是被他抓了回來,可惜rou質偏老,他自己吃還可以,給雄主就有一點不夠格了。 第三頭是他精挑細選很久才挑中的,剛邁入成年期離開母親,rou質緊密細膩,最為鮮美,他費了不少功夫才能生擒住。等運到雄主面前時再殺,那樣雄主嘗到的rou才是最好的。 他在軍部浪費的時間,從首都到斯瓦爾海來回路程所費的時間,他在深海尋覓獵物、與之廝殺的時間,零零總總,當他驅車來到帕帕拉恰雄蟲俱樂部門前時,加起來剛好十個標準時。 雄主還未出來。 他不愿自己顯得太過急迫,按捺著沖動等了十分鐘,始終不見雄蟲出來,才撥通了語音通訊頻道。 “什么事?”雄主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 “雄主,十標準時了?!卞F努力放柔聲音,避免讓雄蟲感到束縛,“我現在在帕帕拉恰門口等著,您忙完了嗎?我沒有催促您的意思,您什么時候要走告訴我一聲,我隨時都可以?!?/br> 通訊的另一端沉默片刻。 “雄主?”錐試探地問了一聲。 “知道了,我現在就走?!毙壑鞯穆曇舯戎案永涞?。 通訊斷了。 錐一抬頭,就看到后視鏡中自己臉上無奈的苦笑。以他對雄主情緒的熟悉,一聽就能聽出,雄主的不悅。錐也很清楚,雄主非常反感自己意圖掌控雄主行程的行為,但錐無從辯解,他的掌控欲確實十分強烈,僅僅半日已經無法忍受。如果雄主再不從帕帕拉恰里面出來,他保證不了自己會不會化為蟲態,突破帕帕拉恰的安防奪回他的珍寶。 漫長、漫長而又漫長等待中,錐越發煩躁,就在他思考著要不要真把帕帕拉恰拆了時,他感應到了雄主的精神觸角。 錐猛然望向雄蟲俱樂部的大門。帕帕拉恰的建筑主體外層是光子玻璃,在一天的不同時段以及不同角度望過去會折射出不同色彩。而此時配合著背景的黃昏它呈現出紅色系的主色調,從暗葡萄紫、黛紫漸變到深紅、火紅、粉紅再過渡成桔黃、雪青,炫目至極。曦正從這塊巨大無比的紅寶石中緩步出來,白衣白褲,白色的發,白色的皮膚,通透無比,唯有眼眸和發梢被這漫天層層疊疊的紅染上了色。 雪山頂部的晚霞光,玉石礦上的血,只會襯得雪更白,玉更冷。在這天然的美景面前,宇宙著名設計師精心的天價建筑也相形見拙。 錐眼神一亮,心臟再次感受到初見時的悸動,然而這時,他卻見到雄主停下腳步和身邊蟲告別,看著雄主臉上發自內心的淺淡的笑意時,心里對雄主美貌的驚艷全化為了丑陋的嫉妒和殺意。 …… “曦,明天帕帕拉恰會送來一批新機甲,花重金在絳河聯邦定做的,專門給雄蟲使用。你還來嗎?”虹按照雄蟲間的禮節,親熱地和曦貼了貼臉,紅色的長發勾著曦粉色的發梢,表露出主人十足的不舍。 曦有點意動??蛇€沒等他說話,他的一邊肩膀就感覺到了壓力,錐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后背,在這么近的距離,蟲族的信息素展露無遺,強勢,充滿侵略性,占有,和征服?!瓣貋聿涣?,明天我們還要一起zuoai做的事?!彼奈惨舫錆M了nongnong的情欲,在場的都是成年蟲族,不需說得太直白。 “你在說些什么!”曦扭過頭,瞪著錐咬牙切齒,他怕虹聽到,把聲音放得很低,“我沒有答應過你這個!” “您會答應的?!卞F近乎癡迷地欣賞著雄主因怒火而點亮的紅眸,仰頭吻了吻雄主的眉心。 憤怒,恥辱,不甘和厭惡等情緒在他心里釀成了一杯苦酒,但曦對自身信息素的控制極好,沒讓這苦澀外露到空氣中,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側過頭對虹道歉:“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了?!?/br> 虹當然意識到好友的情緒不對。他擔憂地望向好友的眼睛。在這極短的時間里,兩位雄蟲及時地交換了所需的信息?!澳呛冒?,”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來你明天沒這個好運了?!?/br> 曦冷著臉上了車,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家依然和錐沒有半句交流。 他憤怒于錐剛才的所作所為,并且不憚于以最直白的方式讓錐了解他的怒氣有多重。 又是這樣! 捏造不存在的事實,排擠他身邊的所有生物,意圖掌握他的行蹤! 他恨透了錐這種把他視為自己掌中物,剝奪他的自由意志的行為。 吃完飯后,曦冷冷地下了命令:“今晚去訓誡室?!?/br> “是,雄主?!卞F低聲道??粗亻W著冰冷的憤怒的紅眸,錐心里明白,曦下這個命令時,沒有絲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