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口蜜腹劍非君子,威逼利誘莫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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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不行?!?/br> 海家家主斷言駁回嫡子的提議。 “和真雖然是天乾,但她沒有靈力?!?/br> 嫡子咬著嘴唇,還是不死心:“我聽說同光的父親也沒有靈力,母親也沒有,這不也能生下有靈力的孩子。而且他是地坤,原則上更容易生下天乾術師……” 他的聲音話被家主瞪視下越來越小,最后閉上嘴,不敢再說一個字。 “你啊,這么多年,思考問題還是這么不周全,真讓老夫失望?!?/br> 家主皺著眉頭,耐心提點道:“外人都知我海家只有兩個天乾,和真是,你也是?!?/br> “你是嫡子,還是天乾術士?,F在難得有位地坤術士,不配與你,而與無靈力的和真?!奔抑髀曇粲l嚴厲,“這么不合情理,有心人只要不傻,一眼就看出里面有貓膩!” 嫡子把頭埋得更深,其實他的實力并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同輩中的佼佼者,除了不是家傳水塑術的傳承者,作為繼承人他幾乎無可挑剔。這么多年跟隨在家主身邊,耳濡目染之下接人待物也進退有度,但是家主仍對他不滿意。 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因為他的分化性別。 嫡子被教導要有嫡子的派頭,不要跟那些注定成為家臣的人走太近。于是他總是默默跟在家主身后,沉默寡言、行事拘謹,大部分時間都像影子一樣毫不起眼。 嫡子唯一的愛好就是默默觀察,他喜歡看其他的孩子面對長者老師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喘;同齡人相處時又嬉笑怒罵,鮮活有力。他遠遠欣賞著他們,尤其是里面特別有性格的,比如海和真,比如同光。 和真做事雷厲風行,還是個天乾,雖然沒有靈力,天乾已經可以保她一生無虞;同光更犟,聽說原本連姓氏都不愿改,要不是jiejie害了怪病,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踏入海家一步。同光還是個中庸,跟自己一樣。嫡子曾經私下里試圖跟他搭話,打著探討術式的名義。但是對方看起來對他仍沒好感,總是板著臉不愿搭理。嫡子又嘗試了幾次,發現他其實人還好,不像外表那么生人勿進,甚至可以算外冷內熱。如此這般幾個來回,同光也不好次次對他甩臉子,慢慢兩人也勉強可以交流溝通一會兒。 他們倆不能離開家族,嫡子思考了許久,一個天乾,一個地坤,明明完美契合。而且倆人結契,就不得跟海家綁死。 嫡子覺得這是最佳方案,卻忽視了自己背負的家族秘密。 他必須得是個天乾。 家主這幾天吸煙吸得比往日更猛,他也焦頭爛額。同光分化了,分化成了最糟糕的性別。如果他是中庸,一切如常;如果他只是無靈力的地坤,塞給嫡子或者家族里其他有潛力的人,也不失為好方案;如果他是天乾——嫡子心猛一沉,這時才感到后怕。 如果同光是天乾,是靈修者,是家傳水塑術使用者,那還有他這個“嫡子”存在的必要嗎? 同光就會成為最合適的人選。那自己十幾年的謹小慎微,豈不全成笑話? 嫡子腦子轉得飛快,他瞬間想到了另一個解決辦法。 “我與和真共同與同光結契,等他們標記完成后,殺,不,禁足和真。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合情合理,什么秘密都不會讓人發現?!?/br> 家主沒有同意,但是也沒駁斥,他冷冷看著自己帶大的嫡子,一時竟不知是該夸他腦子活洛還是該感慨他對同輩的心狠手辣。 不得不承認,如果以海家的利益為出發點,嫡子的提議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但是這要以囚禁小輩中唯一天乾為前提,同時也要賭并非完美結契下,下一代能否繼承父母的優點,最后生出一個天乾術師的概率。 “老夫現今八十有七,不知還有幾天好活,難道還要再等著看天意?!” 老者咳嗽幾聲,嫡子正欲上前輕拍其背,被他揮手打斷。 “去請家老們過來,哪怕在外地的也要通知,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事關家族未來,請務必到場。速去速辦。去吧!” 同光還在痛苦地捱過人生第一次熱潮期。 當他漸漸找回意識,醒來時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旁邊結結實實堵著一架六扇木質屏風,把視線全部阻攔。同光只好就近探尋,發現身上蓋的被子也非常陌生,不是他熟悉的深色棉布,而是某種精致的絲制品。 身下床單也是一樣的材質,可惜早就被他的體液浸透,還有大片汗漬,就算洗凈晾干,恐怕也無法再次使用。 海同光腦門嗡嗡作響,頭痛欲裂,惡心得想吐。他本想自己坐起來,結果使不上勁,肌rou像被剝離后重新接回去,稍微移動就酸麻入骨。他只好張嘴叫人,一張嘴,就被自己喉嚨里發出的暗啞聲嚇到。 我這是怎么了。同光暈頭轉向,他只能回憶起自己似乎生了病,發低燒,然后洗了澡,再然后就聞到什么東西。 是中毒了嗎?還是中了什么術式? “別亂動了,我還得給你換衣服、換被褥,煩死個人?!?/br> 一個女聲懶洋洋地飄過來。 “你……” 同光想問她是誰,他只聽到聲音,找不到人。 “我知道你好多問題。等會兒吧,我在外面找東西呢?!?/br> 她似乎非常不想搭理同光,嘴里說著讓人等,就真的讓他等得差點兒再次睡過去才現身。 “你怎么還沒睡?”女孩子把懷里抱著的一堆兒衣物被褥什么的往他身上一倒,沒好氣地說:“你這醒著,我這不就得必須給你換了?” 同光睜著眼睛,費勁擠出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給我倒杯水就好?!?/br> 她聞聲扭過臉來。女孩留著非常少見的短發,頭發雖短,眼睛眉毛卻精心描畫過,顯得她十分嫵媚多情。同光一瞬間意識到她是誰,因為她有張熟悉的臉。 “你是和真姐的……” “她meimei。我叫和依,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同光,你知道你現在怎么了嗎?” 我怎么了?同光也很茫然,他好像被攻擊了,也好像生病了,具體怎么樣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身體全身下上不舒服。 “給你個東西聞一下吧?!焙:鸵缽纳砗笕〕鲆粋€小盒子,檀木盒蓋鏤雕著團鳥紋,看起來是個香盒?!奥劼効?,這是什么味道的?!?/br> 同光湊過去聞了聞,一股說不上來的甜膩,他皺著眉頭試圖描述味道:“糖漬梅子?有些話梅味兒,酸甜的。這是什么香,怎么聞著還有股煤炭燒焦味兒?!?/br> “你果然能聞到啊?!焙:鸵烙靡环N說不清的眼神看著他,里面有可憐也有好奇,這讓同光非常不舒服?!斑@是家里另一位地坤給我的哦,是用秘法固定保存的她的信息素?!?/br> “一般人是什么都聞不到的,比如說,我?!彼龔你蹲〉耐馐掷锇押凶邮栈貋?,玩味地說:“燒焦味兒據說是家主那個老頭子的信息素味兒。這你都能聞到啊。只能說,不愧是地坤嗎?” “地坤?” “是啊,你分化了。你說,我是恭喜還是嘲弄你?” 同光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呆愣楞看海和依的嘴一張一合,喃喃說:“和真姐呢?” “禁閉。家主說她的手絹導致你這次熱潮比正常的兇得多。也難怪,畢竟她可是天乾大人呢~” 和依脾氣跟她jiejie完全不一樣,和真從不會這么陰陽怪氣。 同光盯著海和依,“我要見她?!?/br> “不行。你想什么呢,還是你壓根沒聽我說的。她是天乾,你是……” “要不你就幫我捎個話?!?/br> “不去!”海和依被他弄得很生氣, 她拔高聲音嗆道:“你以為我愿意過來照看你?知足吧你,別想支使我跑腿!” 同光不再廢話,他起手結手影,駕輕就熟從空氣中召喚出水繩把海和依綁住。萬幸的是,就算他真的是地坤,靈力仍然未曾隨著身體的驟變而消失。 他強撐著站起來,繞過屏風,打算出去。 “那我自己去?!?/br> “別去找和真了,她在關禁閉。算起來,也是天降大禍,無辜得很,完全是被你連累的?!?/br> 海家嫡子就在屏風外面坐著,悠悠然就著紅泥小爐燒水。 “也把和依放了吧?!?/br> 小爐上的黑陶茶壺發出咕嘟水聲,已經燒開,但嫡子也不急著熄火,他看著同光,面帶微笑。 看到意外之人,同光一時有些怔忪。 “我想跟你聊聊,就跟往常一樣?!?/br> 海和依倒是聽嫡子的話,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狠狠剜了同光一眼。 同光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在此之前,他只聽和真說過幾次自己有個孿生meimei,他連她的面都沒見過。 水已三滾,海家嫡子把陶壺從火上移開,用沖茶的手法倒了一茶碗滾水,然后推到同光面前。 “本想烹茶,東西都準備好了,才被醫師告知你現在不宜飲茶。所以,只好委屈你用茶碗喝點兒水,聊以潤嗓?!?/br> 同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皺眉看他,并不打算喝。 “水很燙?!钡兆幼约航o自己打圓場,他又倒了一碗,動作行云流水,仿佛面前裝的不是一碗開水,而是一碗好茶。 “同光君現在很混亂,身體也不舒服,對我也不信任,這我都知道?!彼褎偛沤o同光聞的盒子收起來,放在手邊的木匣里?!斑@個一會兒得還回去?!?/br> “還給誰?家里有地坤?”同光從進入海家,就沒見過這種人。 “當然有。海家是個大家族,怎么會沒有呢?雖然很少就是了,比天乾還少?!?/br> 嫡子苦笑了一下,笑意非常淺淡。 “先不談這個,我今天冒昧前來,是想在事情無法回瞏之前,來拉攏同光君的?!?/br> 同光的聲音繃緊了,他不可自控地緊張。 “拉攏我?” “是的,拉攏你。我認為這件事對你和和真很有利,當然,對我也有利。我沒必要粉飾這一點,而是選擇開誠布公,這是我的誠意?!彼跗鹱约旱牟柰?,姿勢優美地轉動它。不讓水面蕩起一絲漣漪,這是茶道品茶一貫的要求,哪怕現在里面裝的是水,多年來的生活習慣卻無法更改。 “我們——我,你和和真,我們三個人結契吧?!?/br> 嫡子輕飄飄地說道。 同光睜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一件非?;奶频氖?。 “不?!彼攵疾幌刖途芙^。 嫡子顯得有些困惑,更多的是失望?!盀槭裁淳芙^?” 同光簡直要氣笑了,“這種事我不可能答應,不對,應該說從沒想過?!彼撵`力和術式仍然在,這是同光最后的底氣?!熬退阄艺娴姆只?,那只是身體變了。我還是靈修者,不是什么需要結契的地坤?!?/br> “你不喜歡和真嗎?我可以保證,我只所需一點點,甚至與我表面上結契也可以,你實際上可以完全屬于和真……” “我誰都不屬于?!?/br> 同光打斷他的話,嫡子的話讓他怒火中燒,他感到自己被狠狠侮辱了?!耙灰^過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揍你一頓?” 嫡子愣住了,對他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我措辭讓你誤會,我的意思并非如此——請你等一下,給我站??!” 他厲聲喝止住起身離開的同光。 那個人背對著他,瘦但挺拔,背永遠挺著,不管是被家主訓誡時,還是被對手擊敗時。嫡子盯著他的背看,往下看,是被腰帶裹住到勁瘦細腰;往上看,對方睡得亂七八糟的黑色短發下露出一截脖頸,白得惹眼,像插花瓶子里的白玉蘭。 那里藏著他剛剛發育成型的腺體,一個地坤的獨有器官,也是一個地坤的命門。 嫡子想撲上去把這個桀驁的少年壓倒,狠狠咬破它,像一個天乾一樣對待他,以此來報復他的不敬。 可惜他做不到。 “事已至此,我還是希望同光君再好好考慮下我的建議。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距離下次熱潮期還有大半年,在此之前,我的建議都有效?!?/br> “同光君如果不想被安排什么陌生人結契的話,隨時可以讓和依過來找我?!?/br> 嫡子說罷站起來,打算離開。臨走時,他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說道:“忘了回答同光君一開始的問題了。海家當然有地坤,她們被豢養在內宅,層層封禁。外人當然見不到?!?/br> “不過現在同光君可以見到了。就在這個院落里?!八拖骂^用腳尖輕點榻榻米,”可能就在你的隔壁——這里同光君之前可沒資格靠近?!?/br> 嫡子眼睫毛垂下,眼窩一片陰影,再次低聲慫恿道,“如果同光君接受我的建議,我可以讓你挪去我的宅院,這樣至少能比現在自由點?!?/br> “那么,靜候佳音,我告辭了?!?/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