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桃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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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來,應雪柔和景墨染的酒量早就今非昔比,只是這一日的薰風不知為何還是醉人了。 兩人回到魔界景墨染所居的小院時,天已昏黃。景墨染在前,不時語帶醉意地指點幾處魔界江山,炫耀著自己的“勞苦功高”,應雪柔的步履也已有些熏熏,看著金烏落下,喃喃道:“原來,魔界也有日落的時候……”景墨染回頭笑得開懷:“算賬的!日落算什么!從明天起,你就可以好好地一天天地看著你最愛的魔界,究竟有多么生機勃勃了??!” 裘煊野和莉莉琳早候在院內,應雪柔略有愧疚,先至月陵淵,再奔紫府,到魔界后幾個時辰都與景墨染在一處,卻是讓他們久候了。莉莉琳的眼淚紛飛,裘煊野一句擲地有聲的“王”,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仍有這么多珍貴的東西,一絲一毫都未變地,在忠誠地等候著他。 “少主少主~~這是少主的房間哦,和落仙谷一模一樣??!” “我的?不是說這是景兄居處……” “嘻嘻!少主,怪仙人的房子也在這里啊,修得和少主的一?!?/br> 樓大仙人搶上前,臉已經漲紅了:“小姑娘~~那是因為本仙人那次去落仙谷找勾陳前輩,就、就相中了算賬的房子好不好!” 房中負責打理清掃的魔族姑娘細聲細氣道:“也不是全部一模一樣的,樓仙人的那個屋子,屋頂是要塌陷一點的……” 樓仙人呆住。 “嘻嘻嘻,是啊是啊,多虧小伶你提醒哦。不知道是這個房子的屋頂踩得比較爛,還是瓦口關的屋頂比較爛哦~~~”莉莉琳露出了招牌壞笑。 “你——小姑娘————” “得虧月陵淵沒有屋頂可以踩?!濒渺右暗偨Y。 然后一屋子人可以欣賞到真正的——“仙人跳”。 這就是稱作“家”的地方了?從漢皇宮到落仙谷,我應雪柔,終于有了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永遠不會遭受離亂攻伐的家了么? 而這個家,在暫時沒有主人的那么多個日日夜夜里,不僅有人細心打掃著、更換著用具,更是有人用繾綣的目光一直守候著、等待著…… 是以,在踏入這個從未有人居住過的房間時,才無一絲冷寂,有的,只是瞬間就滲透到了骨子里的暖意么…… 回到人間、回到魔界三個月。紫魔王在cao持西魔國政事之外,就是與樓仙人共醉熏風時常酒酣至深宵夜半了,那么再之外呢,就是與樓仙人爭奪那把號稱是回歸大禮的“神琴?懷音”了。 嗯?為何要搶奪?? 樓仙人如此解釋:“呃、算賬的,本大爺覺得,你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這把琴還是暫時由本大爺先保管的好!” 或者:“咦!這個琴今天聽起來音色不太對,本仙人這就拿去給勾陳前輩瞧瞧!” 紫魔王彈眉:“景兄,若說分辨琴之音色一事,這個,紫某就不與景兄謙虛了?!?/br> “??!是、是~~這個當然你最懂??!可是,算賬的,我好久沒摸這琴了,還真有點想念啊,以前我可從來沒離手——呃!不管怎么說,今天這琴歸我了??!” 騙誰呢~~~~~~?樓大仙人??? 應雪柔從案桌邊站起,微微嘆氣道:“景兄若說一句不欲紫某聽這琴中之音,紫某自是奉從?!?/br> 景墨染跳起來:“怎么會?。?!這本就是——給你聽的!算賬的,我說,你、你到底聽了多少了…………” 應雪柔微笑:“景兄可是有什么話特別想讓應雪柔聽,抑或特別不想讓我聽的?”說完,終歸臉色紅了一下。 “呃、沒有、沒有,算賬的~~這本來就是你的琴,你好好收著吧。今晚老時間啊,別忘了。本仙人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的背影。 應雪柔輕撫懷音,嘴角牽起淺笑。 若是思念到了連投到地上的影子都黯然神傷的那些話,他應雪柔,又怎會不知,怎會不了解…… 但細想想,那樣灑脫飛揚的少年,那樣永遠自信滿滿的少年,一路走來,他聽過他無數的話,熱血上涌的,傻開玩笑的,得意洋洋的,強裝無事的,怒氣沖沖的,情深意長的,唯獨卻是未聽過——思念之音。 無可否認,應雪柔竟然有一些好奇和期待。 他想,自己果然很想去知道他的所有一切,感受他所有的情緒。 這樣的欲望,早在進入盤古之源前漫長的歲月里,就已經愈加深刻,纏綿入了骨子里。 未想到,重回人間的自己真的能收到這樣的禮物,讓他有機會擁有本已逝去的那些歲月。 “算賬的,我們是不是太能喝了~~本大爺趕制薰風再趕都趕不上我們喝的快了!” 是夜,一雙人又對月舉酒,自然有琴音作陪,至于在誰的房間,不重要,反正也一模一樣嘛。 “景兄說的是,眼看景兄制酒都能制得和紫某一樣忙了?!?/br> “本大爺也覺得~~我們該找點別的新鮮好玩事了~!” “莫非景兄又想念百花樓了——” “打??!我告訴你算賬的,百花樓今后就是你我禁足之地,絕對——沒有第二次!上次在勾芒老頭那里我就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哼哼!” “呵,那景兄有何別的好主意?” 景墨染將腦袋枕在空空的酒壇上,煩惱了一小回,翻了個身嘻嘻哈哈道:“算了,算賬的,以后我就天天聽你彈琴就好了~~你的琴曲我可是永遠聽不膩哈哈哈??!啊——彈琴應該不會很吃力吧~~~” 應雪柔低首撫琴,不語,極微極微地笑起來。 喝得晚了抵足而眠也不是沒有的事。早上兩人凌亂地醒來,總要分辨下究竟是在誰的房中,然后占了別人窩的那個就打著呵欠回自己屋。也僅僅如此而已。 魔王雖未荒廢政務,卻真的是和以往大不同了。就像裘煊野說的那句話“王比以前快樂,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快樂?!?/br> 應雪柔在學著找回“自己”,找回“自己的感受”。 有了樓仙人天天膩著他,他進境迅速。 所以,把酒言歡到夜半,真的不算什么嘛。 這一夜他卻醒得早,許是剛才景墨染隨口說了一句“永遠聽不膩”他便彈了一晚上琴,酒也沒顧上喝幾口,全進了景墨染肚子。這會兒,那家伙正四仰八叉睡得香甜。 應雪柔悄悄起身,屋中一片昏黑,只在靠窗處有幾縷淡淡月光透進窗戶,恰照在靜靜躺著的懷音上。 輕輕一撥。 是那些歲月呵。 再也熟悉不過的聲調,為何,卻仍有些陌生……?莫非是因為,從未聽過他這般模樣地講話……? “如果知道,就趕快回來……” “??!酒冷了?。。?!怎、怎么又這樣——?。。?!” “那天本大爺說……我的酒是我的,你的酒還是我的………………算賬的,怎么辦……我、我怎能這么烏鴉嘴………………” “彈~琴~的~~~今天本大爺心情好,就告訴、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好了??!本大爺那次為了你東奔西跑的時候,不是去了落仙谷嘛,還和勾陳、勾陳前輩他打了一架、呃~那次,我特意跑去你的房間了……呃、你的床、你的床……………………唉?本仙人真是喝多了,怎么連這都說出來了。喂喂,神琴神琴,這個不準記?。?!…………” 月色幽素,懷音淡淡地散發著紫色的光芒,如有生命一般。 應雪柔溫柔撫上琴身。 “……應雪柔………………應雪柔…………………………” 突然,琴中響起一聲極低幽的呼喚,在暗夜中聽來尤為纏綿低徊,顯是說話之人正相思難遣。 隨即靜絕無音。 應雪柔手一顫。 手背上有濕潤之感,卻不知是何時滴落下的。 一瞬間他竟然沒有力氣扭頭去看床榻,看那個傻傻地存下如此多叨叨念念如此多刻骨思念、在自己回來后又傻傻地不好意思被自己聽到的笨、仙、人。 “笨仙人………………”應雪柔想不到自己也有用上莉莉琳臺詞的這一天。 正神魂俱醉之時,身后突然一聲“呃——!” 不由得少主不回頭了。 適才還睡得香甜的景墨染抱頭滾在床榻上,口中發出“嗚嗚呃”的痛苦聲音,顯是有噩夢相擾。 應雪柔早知景墨染偶爾會墮入那個暗黑噩夢,忙疾步奔去,人未至榻前,床頭兩盞紅燭已燃起。 扳住景墨染肩膀,喚道“景兄、景兄!” 若睜眼見亮光,應當就無事了。 景墨染卻是好一陣子才睜開雙眼,眸色迷離,顯是今夜薰風都灌到了他腹中之故,醉意還相當濃重。 只見他翻身坐起后就呆呆凝望應雪柔,不動,也不說話,眉梢眼角間卻全是柔情,似大歡喜,又似傷心不舍。 應雪柔被他眼中神色看呆了去,適才在懷音中所聽到的詞句盡數兜入腦海,一時也癡了,竟然如他一樣半晌未說出一個字。 景墨染依舊怔怔地望住他,眼睛瞪大,一眨也不眨,許久,突然輕喃了一句“這次最久了…………” “果然一動都不動,你才不肯消失…………” “不過……還是會消失的吧…………算賬的…………” 山崩于前我自巋然不動的魔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他雙手從景墨染肩膀一滑,緊緊抱住了他。對方卻似被嚇到一般,“啊”了一聲,過了好久,才慢慢、慢慢把手抬起來,也環住了應雪柔。 “算賬的………… 本大爺居然會做這樣的夢,讓你知道了非得笑死我不可……” 應雪柔再也聽不得這般低緩蕭索的聲調,心道既然你說這是夢,我便也當做夢好了! 也不管那嘴正在癡癡地絮絮叨叨,一口吻住。唇舌相接,景墨染明顯僵了,應雪柔只一吻,就已面涌血色,卻再也后退不得,因為景墨染只僵了一僵,便如大夢初醒般緊扣住了他,用嘴,用手臂,用懷抱。 適才還是應雪柔去親吻,去擁抱,只一刻,變作景墨染箍他在懷,需索著甜蜜的吻。 他眼里只有他,這個突然出現在艷艷紅燭下、思念了太長太長歲月的心上之人。紅燭相照,他面色赧紅,眼竟也微紅,似有淚意,墨紫長發拂著白膩頸項,容色耀眼。夢耶?非耶? 他無暇去想今次的夢為何如此真實。他沒時間去舉起紅燭仔細照一照燭下之人。 景墨染只知道剛才在夢里算賬的親了他,舌頭微微從他舌尖掠過,聰明如他盡管對情事一無所知領會卻是極快的。他依樣畫葫蘆舌尖也點入對方唇舌。 景墨染想,比薰風更美妙的味道終于出現了。 懷中之人身體慢慢軟下來。 景墨染一徑地反復索吻,仿佛應雪柔的唇舌是比美酒更美百倍之物,重吮,輕咬,比品美酒更認真百倍、歡欣迷醉千倍。 親、親………………直至親到應雪柔一把推開他。 “景兄…………”自覺已被吻到雙唇紅腫的魔王無奈道,“景兄只會、只會…………嘴上功夫么?” “啊————!”景墨染不曾想今次算賬的在夢中為何有如此多言語舉動,一時迷糊,一時又歡喜亂顫。伸手便去解他衣服,嘟噥著“本大爺什么都會——誰說本大爺不會!” 應雪柔瞧他神色,顯然已醒來大半,卻似乎是眼下情境太過不真實太過如夢似幻,又將自己生生推回了“夢”里,不覺抿嘴一笑,如此,兩人便繼續“做夢”吧。 景墨染的仙人裝衣料薄軟,適才在榻上滾了幾滾早凌亂不堪,自己撕扯幾下便脫去大半,應雪柔卻是規規矩矩的厚重長袍,腰間環帶緊扣。景墨染辛苦脫扯了好幾下,完全沒成效,又因醉后,手指打顫,竟是半天都拉不開那腰帶扣環,急得仙術都快使出來了。應雪柔雖已面色如血,見此情形,也只好由自己這未醉之人親自施為,只是,面上更是熱燙難堪了。 解帶,寬袍。燭光盈盈,仿佛是喜色映帳,院中的桂子香幽幽入室。 景墨染呆呆瞅著應雪柔,竟然未敢稍動。 連應雪柔都恍惚覺得在夢中了。 幸虧有涼意攀上光裸肌膚,才驚醒來。那個呆著的人、居然還呆在那兒! 應雪柔無法,跪前幾步,慢慢倚靠上景墨染胸膛。心中只默念“這是夢這是夢”,一手輕輕扯去仙人多余布料,一手撫上他后背,唇舌卻是覆上胸上兩點紅色。 “彈琴……………………的?。。。?!”景墨染狠抽了一口大氣,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 應雪柔不理他,兀自輕舔。手指如彈奏琴音般在景墨染光裸后背上輕撫。 再笨也該知道不是夢了吧,該想起今夕黃昏時喊著要找點薰風外的別的樂子了吧!笨仙人! 不過,此時是何時何境呵~是夢非夢又有什么關系。景墨染突然醍醐灌頂了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所渴望的,等待了無盡個日日夜夜的,那是什么。 他和他抱著酒壇舉著酒杯的手,不該只在碰杯時最接近。 因為,他們也會同其他也許相干也許不相干的人碰杯。 但是,他和他之間,是不一樣的,他們理當有只屬于彼此的,僅僅只為對方所擁有的一些什么。 雖然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擁有只有兩人之間才能分享的東西了。 但是,還有很多很多重要的…… 裸裎相對、親吻擁抱、纏綿情事……這些從未試過的事情,不一定是最重要,卻真的是連自己都不大明白、卻在內心深處所渴望的………… 景墨染燒了火一般的腦袋居然還能想這么多真是令人吃驚,實際上,他腦子現在除了熊熊yuhuo也不剩什么了。推開胸前起伏的腦袋,應雪柔仰面摔在榻上,墨紫長發流水般傾瀉于枕間,他眼角斜挑望著景墨染,眸色溫柔如水,藏著情欲迷離,玉色胸膛隨著輕喘起伏。景墨染被這般懾人麗色所奪,腦中嗡嗡作響,身體卻堅決的很,一刻不猶豫地覆下。 仙人從來都是有樣學樣。尤其愛學算賬的樣。 應雪柔已作表率,景墨染焉能不好好表現。 依樣畫葫蘆,他兩掌撐開牢牢按住了應雪柔雙臂,頭俯低,先輕輕地溫柔吻了吻他嘴唇,又忙著下移,吮吻他胸膛上的敏感——還真是學得又快又好,不一會兒魔王的雙櫻便紅腫起來。唇舌又殷勤地在胸腹間游移,兩具軀體挨蹭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比誰更熱燙。 應雪柔在喘息間隙很想踢身上的人兩腳,雖則他也只是在書上學到一些東西罷了,但是至少他懂下一步怎么做! 這當口,兩人的物事早已蠢蠢,那樓呆還樂此不疲地在胸前拱動。好吧,這位是仙人么!至清至純么!紫魔王認了! 羞意被一股惱意取代,應雪柔抓住景墨染肩膀一個翻身。景墨染一驚,忙道:“這樣會凍著你,還是本大爺抱著你暖和~~”應雪柔探出的手因此柔軟了下來,卻還是將景墨染握在了掌心里,輕輕摩挲。 “算賬的——你你你你!啊……呃??!~~~??!” “景兄……平日里總見你揮著支筆,怎么也不好好遍閱群書呢~” 魔王、魔王他又邪魅了! “算賬的——??!你——呃~~你~~~~~~~” 景兄無話可說,景兄已然說不出話來。 當然樓仙人明白了、學會了該做的事情之后,魔王的口舌之利是要被以另一種方式討還回來的。 應雪柔第三次被壓在景墨染身下被不留情的貫入時想,幸虧明日一天無事,可以避不見人………… 不,數錯了,這是第四次……第一次因為是景墨染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所以未計入。 紅燭灼灼,景墨染瞧得一絲一毫都倍加分明,算賬的騎在他身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這般好看、好看得動人心魄的模樣…… 作為一個男子,他本就美得不像話,平時里還算藏在魔王氣概中,但偶有一笑、眉間一動,總讓人轉不開眼睛。此時,這份殊色,在情動之時,完完全全毫無掩飾地展現了出來。 他蹙眉,閉目,扭動,搖擺。情熱時,汗珠如漿而下,身體肌膚膩滑得熱氣騰騰,又像覆上了一層光芒,誘惑至極。他君前婉轉,搖擺間,紫發愈紫,肌膚愈白,面色卻始終如高燒般嫣紅不退,讓景墨染只想狠狠抓過他腦袋來吻到天荒地老。 景墨染眼中迷茫起來,應雪柔在他身上搖擺套動,他眼中漸漸只余下一片雪白與一縷墨紫,身體所感唯余腹下那火熱一處。他猛地醒神,伸手掐住那滑不留手的細腰,狠狠挺腰抽送起來。 耳邊迷迷茫茫似乎聽到了算賬的呻吟,又似乎自己的喘息更為響亮。胸前癢癢的,卻是應雪柔的頭發垂落了下來,他騰不出手來,便抬首想去叼那縷紫發,想咬緊那一縷情絲,將那發絲主人甜美的唇牽引過來。他想和他一時一刻都不分離,永遠密密貼合,沒有一絲縫隙。他想今后不再有誰等著誰,不再有誰抱琴獨奏,不再有誰獨酌薰風,不再有誰的衣襟涼透,不再有誰的指尖被雪冰凍…… 一番緊抽慢送,應雪柔早已禁不起地半趴在景墨染胸膛上,劇烈地喘氣。天昏地暗之間,后背一暖,所觸是被景墨染身體焐熱的床榻。抬頭,再熟悉不過的容顏就在頭頂,如今看起來又有那么一些不同??偸侵焊邭鈸P喊著“本仙人本大爺”的那張嘴,如自己一般帶上了浮腫的艷色,眼中全是深深欲望,卻又有百般不舍千般心疼的深情暗藏其中。應雪柔感受著景墨染在他體內,恍惚覺得,在眾人記憶中的一段漫長歲月,和唯獨在他一人記憶中的更為孤寂的歲月,似乎在此刻的癲狂迷醉中,都不再那么讓人無限遺憾。也許只因……便如薰風一般……釀得越久、越辛苦、越付盡全部心力,飲酒這一刻,才會最甘美、最無憾………… 景墨染翻轉后輕柔放下應雪柔身體,撈高他雙腿,隨即就是毫不客氣地再度深深頂入,狠狠、狠狠地抽插頂弄,與暴烈動作不同,口中卻是極輕柔的呼喚“算賬的…………算賬的……………………”,仿佛要將百年間的不見和思念全部借由今夜傾訴出來。 也許,那些不甘、不舍,那些愛與思念,本不是幾壇薰風便能消解的。 被火熱、濕潤包裹著的感覺,讓景墨染一陣陣地暈眩,只覺幕天席地的黑、黑、黑下來,眼前看不清東西,唯有抽動,唯有熱和燙,唯有快,唯有痛。生平第一次他不再害怕黑,不再厭惡黑。他在那甜美的黑中沉溺、沉溺………… 他感覺不到算賬的手早變了節奏,不再是輕撫他后背,而是抓摳得那么緊,幾見血痕,從肩到背到臀,都留下了癲狂的印記。 他在感受著巔峰的快意時模模糊糊地想:“算賬的,有這么好這么美的事情,居然這么晚才讓本大爺知道………………” 景墨染緩緩將頭俯低,俯到了算賬的頸窩邊,心中想把這話說出來,下腹動作卻一時一刻也停不下來,身下的人一直隨著他的挺入、抽出斷斷續續地呻吟著,熱氣噴在他臉上,他喜歡這感覺,喜歡和算賬的親密的感覺,于是不自禁將臉又湊上幾分,那熱烘烘的感覺讓他舒服得一時忘了要說什么。迷蒙間,一個極熟悉卻又從未聽過的聲音幾乎就在耳廓里響起:“澈………………………………” 景墨染胸中狠狠地停頓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腦中一片空茫,而這空茫中,是那極致之樂。 就在這樣的空茫中,他仍記得將算賬的腿輕輕擱至榻上,卻覺出應雪柔的身體也緊縮了幾下,腹間撲上一股熱燙。 紅燭幾欲燃盡,紅淚蜿蜒燭臺之上。 ……………… 天色將白未白之際。景墨染整理了一下亂到不堪入目的床鋪,輕輕將閉目沉睡的應雪柔摟入懷中,裹卷上被子。 還有什么比被噩夢驚醒后以為轉做了好夢,比好夢做到一半發現不是夢是真實,比連做夢都做不到的情節竟然真的實現了,更美好、更幸福、更讓人快樂的? 所以景墨染睡不著了,盡管他鏖戰大半夜,他仍精力充沛…………他、他還想………… 應雪柔完了,他終于被那個樓呆發現了比共飲薰風更好玩的事情了??墒?,他被摟著沉睡的樣子,眉間是那般舒展,神色是那般溫柔呢…… 懷音依舊躺在窗下,照射在它身上的已換做日光。今后,再也不會有人對著它喃喃自語黯然傷懷了,再也不會有人對著它空舉薰風一遍遍酒暖一遍遍酒冷了。有的,只是一個人溫柔的手撫過它的身體,奏出另一個人愿意聽上永生永世的美妙琴音。 魔族之王應雪柔回歸魔界的不知第幾個日子,尋常的一個暗夜里,不知道是誰的房間榻上。 仙人景墨染摟住光溜溜的魔王應雪柔,殷勤道:“算賬的,你好不好、好不好就跟小姑娘做的夢里的那樣,喚我一聲嘛~~” 應雪柔雙眼欲張不張,懶懶道:“那是什么?” 景墨染瞬間閃亮星星眼:“cao筆的!” 魔王彈開眼皮,嘴角上勾:“只敢對著琴偷偷喚兩聲‘應雪柔’的人,并無資格提這個要求吧?!?/br> 樓大仙人面皮由白漲紅,由紅轉青:“彈、算賬的——————你果然聽到了啊啊啊啊啊,本大爺這下臉丟光啦?。。?!” 緩了好久氣,景墨染氣呼呼道“別忘了!我在盤古之心也喚過你‘應雪柔’!” “嗯,是?!睉┤崴畼禹?,靜靜望住了景墨染。景墨染心中一慌,自覺又提舊事作甚,沒得讓人難過,心下一軟,便摟得應雪柔更緊了些,胡亂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算賬的~睡吧。剛才你也累著了……” “嗯…………cao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