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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古風春藥媚藥神魔伴侶在線閱讀 - 殘影故人

殘影故人

    “哎?”龍澈然疑惑地看向風湘陵,卻見他將那人前襟重又拉上,以指摩挲布料的裂紋,神情之間越發篤定。

    “這個傷口,是輪傷,齒不平,雙輪?!憋L湘陵終于站起身。

    龍澈然仍舊一臉不解,他雖聽過這種武器,但卻從未親見,頓時好奇心又起,“管賬的,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識得這下手之人?”

    風湘陵只是笑笑,衣袂一轉,趨步走出房門,在院中從容站定,向四方朗聲道:“姑娘幾次三番出手相助,紫某感激不盡,還望能現身一見,當面相謝!”

    陣風拂過,院中古樹婆娑搖曳,更添幾分靜謐。

    無人回應。

    但龍澈然憑著內功深純,顯勝許多,便已然感覺到,原本應只有兩個人的院中,此刻,多了另一絲偏陰柔的氣機。

    片刻對峙之后,那樹上終于現出一個黑影,身形纖細,“風湘陵公子好耳力!”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淡漠有禮。

    龍澈然聽她雖然開口說話,卻絲毫沒有以真身示人之意,便想跳上去將她抓下來,卻被風湘陵只手一橫,就勢攔住。

    “姑娘相助之恩,紫某一直感懷在心,只是,你我素昧平生,紫某始終不明,姑娘為何要如此行動?”

    那女子輕哼一聲,“公子無需知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也不用謝我,幫你是我家主子的意思?!?/br>
    龍澈然聞言卻是不以為然地挑眉,順著閑閑□一句:“你家主子又是誰?跟管賬的很熟嗎?”

    女子未有回答,像是絲毫不想理會龍澈然的話,目光只看向風湘陵。從那特別的眼神里,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超乎尋常的關注,但那種關注中卻又隱隱透出些古怪。

    “姑娘如若真不愿讓紫某猜到身份,想必今日也不會故意等在這里、等到此刻吧?”風湘陵了然一笑,又道:“所以……姑娘是有話要跟紫某說?也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那女子聞言沉默半晌,終于開口,半是遲疑半是堅定道:“不是他的意思……我等你只是想奉勸你一句話——”

    今日這是怎么了?先是宵明,現在是她,竟都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

    這樣想著,風湘陵略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語氣卻是不怒自威的沉穩:“姑娘請說,紫某定當洗耳恭聽?!?/br>
    “……”那女子見他如此“客氣”,本來似有許多話想說,到得嘴邊卻是突然遲疑了。

    又是一陣沉默,風湘陵看著她,樹影層疊之中,面容模糊不清,但他能約略體察,那游移的眼神里頗有些敵意,卻又礙于什么,不敢有所表露。

    肩上的傷已開始隱隱作痛,風湘陵按住那里,腳下略有些虛浮。

    龍澈然見他如此,本就一直懸著的心這下重又提了起來,沖那女子大吼:“你有什么話就快說!管賬的還受著傷呢!”

    樹上的人似乎也嚇了一跳,“風湘陵公子受傷了,嚴重嗎?”

    風湘陵并未推開龍澈然欲扶他的手,只是淡淡一笑,語含溫柔:“無妨,不過是紫某這位朋友關心情切……姑娘有什么話,便直說吧!”

    風湘陵故意在某個地方咬音稍重,他想確認一件事,借這女子的反應,確認某個人的身份。

    關心情切?

    聽到這個詞,那樹上的身影明顯一震,連帶著手扶樹梢,葉片都發出些簌簌低吟。

    “管賬的你少來!本大爺哪有……哪有關心……”最后兩個字囁嚅出聲,連龍澈然本人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沒底氣,心虛之余也只能揮著拳頭暗道丟臉??赡穷a邊悄悄浮起的一抹赧色,卻無疑將他欲蓋彌彰的辯駁推翻個徹底,甚至還更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味。

    瞪眼瞧向一邊,龍澈然心跳悶悶地加速。

    管賬的都已經承認本大爺是他朋友,不就是要講究個義氣,說關心也屬自然,本大爺干嘛要這般計較?

    真奇怪!真奇怪!

    不禁又聯想起那夜著魔親吻風湘陵的舉動,龍澈然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腦袋里亂作一團,越想越覺古怪,可仍舊怎么也理不出頭緒來。

    風湘陵和那女子卻絲毫沒有注意他的煩惱,只是靜靜地在空氣中交接著視線。

    月光下,那雙深紫的眸子熠熠發亮,但眼神里卻是淡若輕煙,如嘲似諷。

    良久,一聲夾帶著悲戚的嘆息輕逸而出,終于劃破這院中浮蕩著的、讓人窒息一般、愈發逼仄的沉默。

    “風湘陵公子……我等在這兒,只是想告訴你一句……”

    女子語氣中難掩的神傷敲擊上風湘陵心口,他聽她緩緩說道:“請一定、一定不要辜負不該辜負的人!”

    無論過去發生過什么,我懇請你……一定、一定不能辜負他。

    果然是這樣……

    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笑意,風湘陵拱手道:“多謝姑娘忠告,這投桃報李,也請姑娘轉告你家主子——就說……拜君所賜,如今的風湘陵早非昔日可比,有那個能力,不會、也定不敢辜負他送的那份大禮!”

    說罷優雅地一轉身,面向西南方向,面容似笑非笑。

    “風湘陵公子……你誤會了!我并非什么說客,剛剛那句話也不是主子的意思,只是我自己想說的!”女子見風湘陵轉身欲走,顯然是急了。

    “風花雪月,四時紅顏……‘雙輪奪命風,逐臺寂寞影’,世人的形容可真叫貼切,紫某說得對不對呢……風影姑娘?”

    風湘陵又是譏誚地一反問,那女子立時噤了聲,卻又忍不住出口辯駁:“你真的誤會了!主子他……”

    似突然想到些什么,剩下解釋的話語竟驀地失了底氣。

    冷笑一聲阻斷對方漸弱的掙扎,風湘陵并不回頭:“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又與紫某有何相干?至于他那些——從來都未理清過的風流債,呵……更是早已與紫某無關?!?/br>
    “龍哥,我們走!”一揮袖,拉了猶被那些暗藏玄機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的龍澈然,輕身一躍,便跳出院墻。

    半晌的靜默之后,樹上人影終于也落了下來,悄然向同樣的方向離去。

    偏僻的深院重又沉入一片寂寂。

    濃稠夜幕下若隱若現的背影,被風帶起一角瑟瑟衣袂,蒼白蕭索,凄涼落定,仿佛要在那里永恒地站著,消磨掉孤鴻一世——

    匆匆一見經路遙,何以蕭郎變故人?

    作者有話要說:先祝大家端午節快樂啊~~琴兒最近有點忙,更得慢了,希望親們能諒解~~非常感謝!于是下面會有原創人物出場~~~就當粽子吧~~~希望玩過游戲的親們不要覺得太雷~~(*︿__︿*)

    第三十七章 云暗梅殘是故人 之 神弈

    夜色有些暗沉,迷迷蒙蒙的霧氣蒸騰飄浮,讓本就昏黃的月暈更加籠上一層厚重的紗帳。

    人間四月,山中芳菲。

    幽幽的花香在夜風中穿梭,已是極淡極淺,幾不可聞。

    一個白色的身影面對幾株梅樹站著,樹枝遒勁蒼老,蜿蜒曲折,樹梢的葉片也是自然卷曲,在淡淡的光亮底下,微微泛黃。

    那人似抬起手,去觸身側枯梅,枝上那一片葉子。

    只稍稍碰到,便零落而下。

    沉沉的嘆息傳來,明明是年輕男子的聲音,此刻竟顯得那般蒼老,和著這院中形態詭異的梅樹一起,竟覺如夜魅般讓人無端生寒。

    似是起了風,梅葉又早落幾片。

    終于不忍心再看那虬禿殘枝,收回手,卻并未垂下,而是伸至襟前,取出掛在胸口的一支玉簫,通體純白,而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比玉色更甚,蒼蒼如透。

    緩緩送到唇邊,卻是頓住,半晌也未能吹出一個音節。

    然后,不舍地放下,重又小心收進懷中,那位置,與心口相貼,玉簫沾染上深夜寒涼之氣,就這么透胸而入,宛如針扎。

    男子微微偏了偏頭,語聲如嘆:“回來了?”

    早已料到迎接自己的必定仍是這句話,那纖細的黑色人影卻還是稍稍怔了怔,方才走上前,在那白衣人身后幾步之外站定,姿態恭謹,“主子?!?/br>
    低垂著眼,風影掩飾住自己的憂慮。

    每一回,梅花季節,她這主子都會在樹旁站上許久,直到花葉落盡,仍舊日日徘徊,不肯離去。

    那個人,當真如此重要?

    淡淡的聲音打斷思緒,她聽他有些緊張地問:“怎么樣了?”

    風影緊了緊手中雙輪,低聲回答:“他似已達到目的,只是受了點輕傷。屬下一路跟著,看他平安進入洛陽?!?/br>
    男子的聲音微頓,掩不住憂慮之情:“又受了傷么?”

    為何……總也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風影心中一痛,黯然垂眸:“屬下保護不力?!?/br>
    “不……”白衣人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風兒,你已做得很好。以后,可以不必再為此事奔波了?!?/br>
    “主子!您這話是……”女子驚呼,卻在觸及那愈發顯得頹然的背影時,驀地便明白了許多,遲疑道:“主子……已經知道了?”

    知道她擅自說的那些話,知道那個人是如何回答?

    莫非……他剛一回來,未曾歇息,便立即動身趕去了那人身邊?

    一陣沉默,男子沒再出聲。那一襲衣衫在暗淡的月色下,慘白慘白,竟仿佛就掛在一副骨架上,連一絲生氣也無。

    “屬下知罪,請主子降罰!”風影單膝跪地,清脆的兵器相碰聲傳來,她已將雙輪放在地上。

    殺手的命,在隨身武器中,一旦脫手,便是放棄了自己的命。

    唇邊逸出一絲嘆息,白衣輕晃,那男子終是回過身,將她扶起,溫聲道:“何必如此?我已說過,不是你的錯?!?/br>
    借著那力道,風影終于敢抬起頭,看了看眼前人。只是,就一眼,便再也無法直視,僅能靠急急側過臉,方可避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酸澀逼出她最脆弱的一面。

    她是殺手,即使那只是遇到他之前的過去,但早已習慣堅強獨立的性子,已讓她不能容許自己脆弱。更尤其,她的脆弱對他毫無用處。

    可這一回,卻是真的,很想逃避,無法再看——

    那原本俊美飄逸的人,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竟成了如斯模樣,竟連那眼中密布的血絲,頰側慘然的蒼白,都無法掩飾那已然透入骨髓的絕望。

    這樣的人,明明還活著,卻好似,已經死去一般。

    緊緊揪住胸口衣料,風影仿佛能感受到,那已讓眼前人失去知覺的心疼,“主子……”

    艱難喚出聲,她好想求他,求他振作,可她知道,這根本毫無幫助。她能為他做的,也惟有那一件事而已。

    “屬下會繼續跟著風湘陵公子?!?/br>
    聽她這么說,白衣男子也只是搖搖頭,柔聲道:“風兒,若一定要報恩,你所做的也已經足夠。當初我之所以救下你,本就是為了,能讓你過上尋常人的日子。畢竟這江湖險惡,不適合你?!?/br>
    “不!”拾起地上雙輪,風影堅定道:“屬下替主子做事,本就不為報恩,而是心甘情愿,主子若要屬下離開,屬下寧愿一死?!?/br>
    說罷刃光一閃,輪沿劃上頸脈,卻聽鏗然一聲,雙輪脫手,旋轉著擦過梅林邊緣的梅枝,切入不遠處一棵古樹,落木瀟瀟。

    男子收了手上勁道,搖搖頭:“若你執意如此,我也無法攔你,但是風兒……你該知道,我為何總不用‘影’字喚你……影幻舊塵風自在……你們四個,總有一日,該有自己的人生?!?/br>
    女子垂眸,忽而心中微澀。

    影幻舊塵……風自在——是希望她不要活在過去的陰影中,做風一般自由自在的人……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早已習慣他的溫柔,總是用那樣充滿暖意而平等的關切,提醒著,他不會是她們中任何一個人的未來。

    是呵!早已習慣……

    若非早已習慣他對她們從不吝嗇的憐惜,恐怕這句話又會讓自己陷入妄想之中吧!只是,現在不會了,在見過那個人之后,便再也不會了。

    這世上,能配得上他的,也只有那個人。

    可是為何呢?

    為何看起來如此深愛,如此放不下,卻總不肯去見一面,總要一個人吞咽苦痛?

    她不明白,也無法去問,因為沒有立場亦沒有資格。

    抬起頭,對面男子已背過身,仍舊對著叢叢枯梅站定,手指輕撫過那條剛剛被輪刃擦過的梅枝,專注而細膩的動作竟仿似在撫觸心中摯愛。

    可是,他都忘了,為阻止那擦傷,自己手背已然添了兩道深深血痕,從月下看去,森然的白骨都隱約可見。

    疼么?

    心疼至斯,身疼奈何?

    不忍再看,風影低垂了眼,知道自己再站下去也是無益,便身形一閃,重又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半晌,那始終靜然而立的白衣男子終于逸出一絲輕嘆,身影在風中瑟瑟,七分蒼涼,三分絕望。

    “不會辜負我送的這份大禮么?”

    “湘兒,你竟已恨我至斯?也罷!都是我咎由自取,不能怪你……”

    “若非我始終放不下這所謂‘正道’的身份,若非我貪心地……想在不失去什么的情況下,同時擁有你,若非我的疏忽大意……當年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br>
    “湘兒,若是我如今死了,你心頭的怨恨是不是就會少一分?你是不是就能,不那么難過?”

    “如今的我,是否還有這個資格,奢求你的原諒?”

    “真是可悲呢!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被你恨著,是怎樣生不如死的感覺……可是,你一定不愿如此便宜我吧!一走了之,終究太輕松,太不負責任?!?/br>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決不讓當年風過耳之事重演!然后,神弈的生死,便完全交由你處置!”

    “只是……無論你是否還信我,有一句話,但愿到那時,還能來得及對你說……”

    苦笑著搖搖頭,神弈忽而想起跟風湘陵共度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那時的他,還是他的湘兒,對他全心信賴,對他毫無保留。

    那時的他,將真心放入自己手中的那一刻,完完整整屬于自己的那一刻,仿佛世間萬物都已失卻光華。

    那時的他,是那樣一個玲瓏剔透冰清玉潔的人兒。

    ……是自己,毀了那樣的他!

    暗處一角樹后,隨風飄起的白綢裙,輕紗曼舞。冰冷而精致的容顏被嫉恨扭曲,十指刻入樹皮,指尖盡折,殘蔻殷血。

    臺哥,那個人傷你至斯,你竟還能如此袒護?我……絕不允許,他得到你的心,卻不去珍惜!

    絕不允許!

    外章之一 堪薄紅顏惜水仙 之 心語

    或許是因為自小便住在翠華深淵,一步都沒離開過的原因,冷孀柔從來都不曾想到——

    這世上,還能有一處地方,如此美麗。

    饒是她曾遍讀詩書,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過外面的世界;饒是那翠華深淵,本就為一處人皆向往的世外桃源……她也依然覺得,那處地方是她見過最美的地方。

    那些梅花,如紛繁的冬雪,雖不及雪三分白,卻比之更多了一段纏綿的幽香。在那個微寒的季節里,開始第一批的醞釀。

    含苞、吐蕊、綻放、凋萎……

    最后是,零落成泥碾作塵,如故,唯有香。

    冷孀柔就在那樣的地方,遇到那樣一個渾身都仿似散發著……亦梅亦蓮高華氣韻的人,那樣一個,堪與群芳媲美的人。

    彼時,她因察覺到近處跫音而驚慌失措,丟了jiejie送她的,最珍貴的發簪。然后,她躲在樹后,看他拾起那枚發簪。

    那一刻,她望著他,頭一遭體會到,什么叫,心如鹿撞。

    可是……她看不清那個人的心,它好像十分柔軟,又好像十分堅硬,卻是浸沒在一片沉沉的黑暗里,教她看不清,猜不透。

    這也是心語術頭一回,在潛意識里發動,但卻還是,沒能讀懂他。

    她讀不懂他,也有些讀不懂自己此刻的情緒。

    所以,下意識想要逃避。

    可那枚發簪,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jiejie所贈,千金不換。又如何能,因著自己這一冒失,而白白丟掉?

    壯著膽子,冷孀柔從樹后走了出去,捂著眼睛,數著步子,她走得很小心。

    jiejie曾告訴過她,翠華深淵之外的人,都戴著面具,都心機深沉,在動蕩的江湖風云中,只會爾虞我詐,只會勾心斗角,只會生殺血戮……

    這也是“縱水”,在聲名大震以后,卻突然匿跡隱蹤的原因。

    冷孀柔懵懵懂懂,雖無法有所親身體認,卻也一直在心底堅持jiejie的認定。

    可是……這世上,有那么漂亮的一張面具嗎?有嗎?

    “什么人!”

    頗有些冷淡的嗓音傳來,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冷孀柔心頭慌張,腳下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

    耳邊溪水的聲音流淌,清清淺淺。少女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喘,腳踝似乎扭傷了,稍微一動,便有絲絲疼痛竄涌而來。冷孀柔鼻頭一酸,委屈的淚水彌漫眼眶。

    “我……我不是故意要闖進這里的……我……對不起……”幻入腦海的聲音有些哽咽,少女垂著頭,任那兩串珍珠滴落在地,滲入石縫間,泥土里,化成一些濕潤的痕跡。

    “心語術?你是神秘水族的傳人?”

    頭頂略帶些驚訝的嗓音傳來,冷孀柔方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誤,慌忙捂住嘴巴,急得連眼淚都全部縮了回去。

    他會討厭吧?

    一定的吧……任何人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都是會討厭的。

    其實不僅僅是只能呆在翠華深淵,她住在水閣,深居簡出,除了jiejie,從來都不與外人接觸。

    在那次偶然遇到一位侍女,不小心說了話之后,她便看到那人臉上明顯的嫌棄和憎惡。

    世人都說,水族傳人有特殊能力,該是為人所稱羨的。

    可是,嘴上所說,與心中所想,又能有幾分相同?也正因為如此吧,誰又會愿意與那樣一個人親近?

    即使她溫柔善良,姿容秀麗;即使她安靜端雅,惹人憐惜;即使她還是水族傳人,享有浮名……

    但只要她會這心語術,又有誰愿意,將自己的內心暴露在他人眼底,甚至是讓那些經年的黑暗見了陽光?

    沒有人愿意接近那樣的她,就算她可以cao縱心語術,可以避免去窺探別人的心聲,也沒有人愿意對她笑,對她溫柔,哪怕是……分毫的憐憫。

    只除了jiejie。

    “你……你能把簪子還給我嗎?它對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冷孀柔鼓足勇氣抬起頭,她必須要更勇敢些,才能保護自己珍愛的東西。

    所以,她已準備好接受各種各樣傷人的目光,無論怎樣,她都能承受。

    只是……

    沒有料到,有這樣一種可能——

    他會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清麗面容,看著她眼中倔強的星光,雖然微小,卻映得那一身柔弱氣質忽而變得堅定異常。

    那種眼神,為己所愛而努力成長的眼神。

    似曾相識。

    于是,他微微地笑了,如滿庭春臨,如秋陽溫煦,如一切神采都聚之其間……他的笑容,令天地增光,日月失色。

    那樣的一笑,冷孀柔只覺得揪住胸口,都是甜蜜過后的心酸。

    他蹲下身,將簪子放入她手心。

    鄭重而珍惜。他愿意為這女孩的愿望,為她眼中某些受傷的情緒,做出珍而重之的表示。

    “拿好……”輕柔地沖她一點頭,他笑意中不減溫暖:“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后就別再輕易弄丟了?!?/br>
    語重心長,像是說與她聽,也像是說與旁的什么人聽,抑或是,說與自己聽。

    她怔怔地看著他,清水般的眸子里還蘊著些遺留的波光,“你……”

    他卻淡淡一笑,“風湘陵?!?/br>
    冷孀柔有些不解,微微偏了偏頭,神情純凈而可愛。

    他于是越發笑得溫馨,“風湘陵,這是我的名字……你若不嫌棄,可以喚我一聲‘大哥’?!?/br>
    少女頰畔立刻飛起紅霞,清粼粼的眼底都是無法自禁的光彩。整張臉龐就如一朵帶露的丁香,清麗委婉中,別有一番動人愁韻。

    她仍舊不知他是怎樣的人,可就在剛剛那一刻,他沖她微笑的那一刻,她便覺得,自己體會到十六年人生中,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她愿意相信他。

    “紫、風湘陵大哥……”紅著臉低下頭,少女收緊手中發簪,羞怯地低聲道:“我叫……冷孀柔?!?/br>
    “冷孀柔?”風湘陵溫柔一笑,眼中流露贊賞:“很適合你的名字?!?/br>
    這是顯然的夸獎,冷孀柔覺得臉頰越發燒得厲害,生怕他會發現她的窘況一般,將頭垂得更低。

    如此未加掩飾的緊張反應,風湘陵自是看得出來,于是想了想,便又柔聲問道:“冷孀柔,我很好奇,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這樣一個似不經意問出的問題,果然讓冷孀柔覺得輕松了許多,也微微抬了眸,小聲回答:“我一時找不到水源……聽到這里溪流的聲音,才過來的……風湘陵大哥,你……”

    猶豫一下,冷孀柔方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別人進來這里?”

    因為你發現冷孀柔時的那句話,很冷硬,完全不像現在的你。就像是……守護的圣地被人隨意踏足了一般。

    風湘陵聞言微愕,神情有些許不自然,隨后是剎那的黯淡,卻都只一閃,瞬間便又恢復了那樣溫婉的笑容。

    “不是,你無需覺得自責,我只是有些吃驚而已?!?/br>
    冷孀柔沒再對風湘陵使用心語術,她因信他,而更加不愿用這種方式,所以,她沒看出他的變化,只是終于放心般,羞澀一笑,說出自己心底的由衷贊嘆,“風湘陵大哥,這個地方,真的很美呢!冷孀柔很喜歡!”

    風湘陵見她眼神晶亮,沾染上快樂的臉龐透著些霞暈,讓人不忍心拂去,“喜歡的話,便多待一會兒吧,這里溪水的濕氣應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br>
    冷孀柔驚訝地抬眸,她沒料到他居然看出自己體質特異,可是,與他的眼神相對,她只感到他淡淡的關懷與憐惜,竟無半分看輕之意。

    剛剛聽她心語術時,也是一樣。

    心頭就這么涌起強烈的感動,冷孀柔不自覺又紅了眼眶,“可jiejie一定擔心了,冷孀柔必須……馬上回去?!?/br>
    她覺得舍不得,才短暫相識,她已感到與他分離是種不同尋常的難過。

    風湘陵看出她依依留戀的心思。這名少女,有著最純真和天然的情感,仿佛從來不知掩飾為何物,從來都這么容易就泄露心中所想。

    而自己,在那人面前,曾也是這樣。

    雖然總避免不了習慣,總會帶著算計,帶著百轉千回的心緒,哪怕是真情,也有所隱藏,也從始至終,謀劃得精細。

    忽然很想,好好愛惜這樣一個剔透的人兒。盡己所能,讓她多些快樂。

    “沒關系,”他柔聲安慰,“我陪你走一段,送你回去?!?/br>
    冷孀柔頓時驚喜地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瞅著風湘陵,那里正泛著純然的快樂,萌動的羞澀。

    “不過……”風湘陵笑著眨了眨眼睛,“在那之前,得把你的腳傷治好?!?/br>
    冷孀柔這才想起自己的腳剛剛是扭傷了,下意識微微一動,還是疼得厲害,這樣根本沒辦法走路。

    “有巾帕嗎?”

    正自皺著眉頭為難,她卻聽他這樣問,于是不由起了疑惑:“風湘陵大哥,只是扭傷,不需要包扎……”

    風湘陵卻笑了一笑,“不是包扎,有沒有?”

    冷孀柔雖仍舊不懂,卻還是依言從袖中取了絲帕,那上面用冰藍色細緞線繡著水仙,三兩朵清雅別致,頗有些閨情閑趣。

    風湘陵接過,果然并未向她腳下纏去,卻是兩手一抬,圍上自己的雙眼。

    “風湘陵大哥?”冷孀柔見狀愈發不解。

    風湘陵卻是唇角微勾,“冷孀柔不要動,否則我可找不到方位了?!甭月砸活D,他將手試著朝冷孀柔受傷的右腳踝處探去,動作極為小心:“畢竟是女孩家,還是慎重行事的好……接骨會有些疼,忍著點?!?/br>
    冷孀柔卻是完全呆住了,他為他的珍惜而感到幸福,也為這明顯出于禮數的考慮泛起難言的感動。

    他是真的,珍視她。

    除了jiejie以外,這世上,第一個珍視她的人。

    冷孀柔看著風湘陵小心翼翼的動作,看著他微勾的唇因少許緊張而抿緊,看著他烏黑如緞的長發從后披散下來,她不由回憶起初見時,他微笑,那絕世的風華。

    腳踝處一瞬間襲上的劇痛仿佛都算不了什么了,冷孀柔只覺得,胸中暖暖,眼角又有些瑟瑟。

    “……怎么哭了?疼嗎?”關切的聲音傳來,風湘陵是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可若是疼的話,分明應該在接骨的時候尤甚。

    “風湘陵大哥……”冷孀柔不知該怎么說,“我……我只是覺得……好高興!”

    風湘陵聞言一愣,隨即唇角微微翹起柔美的弧度,手下仍舊為冷孀柔細細按摩腳踝:“傻姑娘,高興的話,是該笑的,怎能哭呢?”

    溪水潺潺地流著,冷孀柔在這樣寧謐的氛圍里,聽他這樣說著。

    高興的話,是該笑的……

    可是為什么……風湘陵大哥,為什么你的笑容,時時透出那樣的感覺?這一刻,并未使用心語術,但她似乎覺得,自己已感受到了某些隱藏頗深的東西。

    為什么呢?為什么如此溫柔的人,內心卻充滿了寂寞與哀傷……

    看著這滿樹的梅花。

    冷孀柔腦中仿佛能浮現出,那樣一幅畫面……

    堇色衣衫的人,站在梅樹下,花雨紛紛墜滿肩頭。

    一揮手,雪白的花瓣就順著衣袖滑落。

    可那另外一些,重又墜了下來,肩膀上,仍舊是滿滿的雪色,還有那些,無論怎樣,都褪不去的幽香。

    沾衣,沾人,還沾上些濃重又疏淡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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