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沈然趕在年前跑完了通告,他爸媽早幾天就過來這邊,主要是為了打算陪兒子過年,也順便見見親家和兒婿。 褚顏同樣是獨生子,他mama走得早,他爸褚東恒沒有續弦,家里只有他們兩個男人,現在又多了一個。 兩家人索性在除夕當天聚在一塊兒吃年夜飯。沈然他爸沈付鳴是普通的企業職員,步入中年,啤酒肚和禿頂一樣不落,他mama胡月霞是初中語文老師,滿身書卷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沈然的眉眼隨了她,性子卻是很像年輕時的沈爸。 夫妻倆在教育孩子方面其實是有些許溺愛的成分在里邊的,但沈然并沒有走歪路,從小到大一直很聽話,也沒有所謂的叛逆期,非要說出一件不讓人省心的事,大概就是感情方面。 沈然年少時心里藏不住事,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家里人稍微試探著提一句嘴他就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兜底倒出來,喜歡的人或事巴不得昭告天下,好比當初喜歡賀雋,老早就興致勃勃地把照片給胡月霞看,還說等在一起了會把人帶回家,你們肯定會喜歡他的。 然而后來從沒有帶回去過,因為賀雋總有一百種理由推脫,沈然也總是順著他,胡月霞問起的時候分明滿臉失落卻還極力幫對方找借口說好話,那時候胡月霞就隱約看明白了,自家小孩兒在戀愛里就是個傻的。 再后來,沈然就學會藏事兒了,藏的還總是些不好的事兒,在外報喜不報憂,很多事情夫妻倆都是在粉絲群里知道的,譬如拍戲受傷、被堵在商場導致誤機、發著高燒錄節目、私生偽裝成服務生半夜敲他的房門……諸如此類比比皆是,沈然從來不會主動跟他們說。 夫妻倆本就夠提心吊膽的了,沈然不知悔改就罷了,還悶不做聲地干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前年春節,沈然離家前一晚突然拿出一本結婚證,說他已經結婚了,還說他和對方沒感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離婚,就先不帶人回家了,會坦白是因為覺得人生大事不該隱瞞父母。 沈付鳴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荒唐,胡月霞則哭了一夜,拿著結婚證反復地看,照片里的褚顏冷著一張臉,她越看越心慌,憂心忡忡地說這人不會家暴然然吧。 沈付鳴嘴上說著你不要以貌取人,其實心里也慌得一批。 盡管沈然一年四季拍戲跑通告,男人想家暴怕是也沒機會,但夫妻倆實在放心不下,私下去調查了褚顏,還偷偷去見過一次。 那天碰巧是七夕,周六。褚顏在學校做了一上午的實驗,中午去教職工食堂吃飯,吃完飯又繼續進實驗室,下午三點從學校出來,去逛商場買了些生活用品準備回家,路過花店的時候在門口站了將近半小時,進去買了一束玫瑰花,離開時抽出一支送給了墻上貼的海報,海報里的沈然笑容燦爛。 鬼鬼祟祟跟在后頭的沈付鳴和胡月霞神情復雜地對視一眼。 褚顏走到家樓下,一輛很普通的商務車停在旁邊,全副武裝的沈然從車上下來,兩人打了照面,雙雙愣住。 褚顏先反應過來,眉眼間帶了點笑意,把玫瑰花遞過去。 胡月霞全神貫注地讀口型,一字一句復述:“然然,七夕快樂……歡迎回家?!?/br> 兩天后沈然出門工作,走路的姿勢很是怪異,沈付鳴目眥盡裂,怒道:“他果然家暴我兒子!老子這就去弄死他!” 胡月霞連忙拉住他,“你別激動!你好好看看,再看看!” “還看什么?他……” “你看然然的,領口?!薄『孪加悬c臉熱。 沈付鳴強忍怒氣定睛一看。 “……” 好家伙,他兒子這得被折騰成什么樣! 沈然穿著一件很寬松的襯衫,只隨便扣了中部的兩顆紐扣,款式和尺寸不像是他的衣服,里頭是一件白背心,露出鎖骨底下一片密集的吻痕,背心略透,仔細看還能發現過分突起的兩點,似乎是腫了…… 沈付鳴的臉紅一陣黑一陣,心情復雜得不知如何形容,總之對褚顏相當不滿意,怒斥他為衣冠禽獸,白瞎了那一身高學歷和那一副好皮相。 以至于如今正式見面,他起初也不愿意給褚顏好臉色。 褚東恒是個人精,怎會看不出貓膩,飯桌上笑呵呵地和親家說好話以及表示對沈然的喜歡,然后趁沈付鳴去衛生間的功夫逮著褚顏小聲問話,“你小子是哪里惹到你老丈人了?” 褚顏也正納悶:“不知道?!?/br> “嘖?!瘪覗|恒摸著下巴思索,一張俊俏的面容突然從褚顏的身側探出來,眼角眉梢笑意盎然,還隱約透露出些許緊張。 沈然站起身,雙手舉著酒杯:“爸,我敬您一杯?!?/br> 褚東恒斂神跟他碰杯,笑出了一臉褶子,“噯好!” 他是真的很喜歡沈然,這孩子長得好脾性也好,有才華有能力,待人處事也挑不出毛病,更重要的是有本事讓自家的木頭兒子開竅,還愛得死心塌地。 “不準喝了?!瘪翌佁撀暰?,摟著沈然的腰讓他坐下,接到沈付鳴的眼刀又即刻松手,求生欲極其強烈。 沈然很乖地點頭,“好?!?/br> 胡月霞在一旁抿著唇笑。 拋卻親家這層關系,沈付鳴和褚東恒竟意外地聊得來,兩人在興趣愛好上有非常多的共同話題,邊喝邊聊暢快不已。 褚東恒的酒量更甚一籌,后半段他尚且能保持清醒,沈付鳴卻已經開始酒后吐真言了。 他指著褚顏的鼻子:“我警告你小子,要是膽敢對不起我兒子,我絕對、嗝!絕對饒不了你?!?/br> 褚顏趕緊表態:“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然然,我很愛他?!?/br> 這么rou麻的話當著長輩的面也虧他說得出口,沈然耳根發燙。 沈付鳴卻很滿意,點了點頭,將矛頭指向自家兒子,態度轉變得叫人猝不及防,排著桌子兇道:“沈然!” 沈然才不怕紙老虎,淡定地眨了眨眼,“怎么了?爸?!?/br> “小顏是個好孩子!你也不能辜負人家,聽到沒有!” “嗯,我知道?!?/br> “還有,你倆得商量個時間把婚禮給補辦了!” 這可是一件大事,看熱鬧的褚東恒也加入話題,考慮到沈然工作的特殊性,他建議把決定權交給沈然。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目光齊齊轉移。 沈然說:“我準備面對全網公開結婚的事情,公司那邊的問題都處理好了,如果教……褚顏不介意暴露在公眾視野當中的話,我想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br> 在此之前,他沒有跟褚顏說過這些,想給對方一個驚喜,也表明他對這段感情的誠意。 褚顏愣了好一會兒,拼命克制住親吻他的沖動,視線再也無法偏移分毫,緊緊盯著他,啞聲說:“我不介意,我不介意?!?/br> “那就這樣定了?!鄙蛉怀麖濏恍?,又道:“不過黃道吉日這些我也不太懂,還得麻煩爸媽們幫忙挑日子?!?/br> 兩位父親又開始對此發表見解,但意見存在分歧,最后雙雙喝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日子也沒能敲定。 把醉鬼安頓好,收拾完飯桌殘局,已經快十一點了。 褚顏也喝了不少酒,沈然催他去睡覺,自己則陪胡月霞守歲。 “我陪你們?!瘪翌佌f。 于是三個人在客廳里看春晚,沈然是最先撐不住的那個,也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等胡月霞和褚顏看過去時,他歪著頭睡得很沉。 褚顏小聲說:“媽,我送他回房間?!?/br> 胡月霞輕輕點頭。 客廳里又少了一個人,僅剩的胡月霞跟褚顏倒也沒覺得尷尬,平靜溫和地聊天,話題多數圍繞著沈然,氣氛相當融洽。 熟睡中的沈然不知道,胡月霞把他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倒了個底朝天,包括他想要保守的秘密。 【小騙子挨cao,窩實在寫不來調教,大家湊合看】 明亮的臥室里,沈然被綁在椅子上,赤身裸體雙腿大開,眼罩、口塞、項圈、乳夾、貞cao帶和肛珠一樣不落,全招呼在身上。 “可以接受嗎?”褚顏撫摸他的大腿,柔聲詢問。 沈然比平時敏感了數倍,全身都緊繃到顫抖,后xue死命收縮,軟rou擠壓里頭的串珠,擠出透明粘稠的yin液,弄臟了皮革。 他說不出話,只能嗚咽著點頭。 自打知道愛人有這方面的興致,他便想在自己可接受的程度內盡力滿足對方。 褚顏的字母傾向本就微弱得可忽略不計,對沈然的疼惜更是讓他打消了調教對方的念頭,但這次是沈然強烈要求,加之他心里有筆賬想算,就順水推舟當做懲罰了。 沈然實在受不住這種刺激,短短半個小時高潮了三次,從里到外濕淋淋一片。 褚顏拿下他的口塞,溫柔地按揉他發酸的臉頰。 終于能說話了,沈然啞著嗓子哽咽道:“嗚……教授,插進來……cao我……” 對他而言,這些花樣確實新鮮,也足夠爽,但他還是更喜歡被guntang堅挺的性器貫穿征服。 “好?!瘪翌佌f。 他緩慢地把肛珠抽出來,黑色的圓形珠子裹滿了yin液,水光透亮。 “然然,你流了好多水?!?/br> “……”沈然很想咬人。 “小騙子?!瘪翌仧o端換了個稱呼,慢騰騰地接開他的束縛,“先給我口一會兒好不好?” 沈然跪在他身前,因帶著眼罩看不見東西,只能依靠摸索扒下他的褲子,細致又認真地舔舐彈到臉上的勃發性器。 “小騙子?!瘪翌佊忠淮芜@么喊他。 沈然不滿地皺眉,咬了一口帶著腥臊氣息的guitou,咕噥道:“我騙你什么了?” 他好像也并不在意答案,說完就張開嘴努力地把性器往里吞。 褚顏沒回答,低喘著挺動腰部,約莫抽送了三十次,彎腰把沈然抱起來放到床上,從正面進入他。 “啊……” 這尺寸無論吃多少次都無法順暢接受,沈然吃得有些艱難,連指尖都繃緊了。 “小騙子,我要cao你了?!瘪翌伾钌盥袢胨w內,很體貼地提醒。 “嗯、嗯……cao我……” 褚顏不再說話,抬起他的一條腿,先有節奏地慢慢頂弄,因為頂得用力,還光挑著敏感點進攻,每頂一下沈然就叫一聲。 “嗯、唔嗯、輕、輕點兒……??!” 褚顏俯身咬住了他的乳珠,試圖吸出奶水似地猛吸,然后用牙齒叼著輕輕拉扯。 下半身的動作也不含糊,逐漸加快速度,rou體拍打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大床咯吱咯吱搖晃,沈然被干出的水浸濕了床單,他卻覺得自己全身都著了火,尤其是被瘋狂蹂躪的后xue,內里的軟rou在高速摩擦中持續升溫,好像快融化了一般。 眼罩何時被取下他也不知道,耳邊是褚顏粗重性感的喘息,以及一聲接一聲又愛又氣憤的“小騙子”。 沈然不得不對這個稱呼重視起來,當褚顏又一次這么喊時,他猛地夾緊身體里的入侵者,淚眼朦朧地一問究竟,“干嘛一直這么叫我?我騙你什么了?” 褚顏眸色深沉,說:“你的那本結婚證在我手里?!?/br> “嗯?” 褚顏著重強調:“你前年留給咱媽的結婚證,現在到我手里了?!?/br> 沈然后知后覺地瞪大眼睛。 “和我沒感情?不知什么時候會離婚?所以不帶我回家?”褚顏一字一句地重復。 沈然自知理虧,討好地親他:“我錯了,教授,我錯了?!?/br> 褚顏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難過,語氣卻自始至終都是溫柔的:“然然,我承認當時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所以我不氣這個,我氣的是你那么早就跟家里人坦白了我們的關系,卻瞞著我,要是早些讓我知道,我……” 他欲言又止,沈然追問:“你什么?” “我就不會猶豫,不會害怕,我就可以……更早的擁有你?!瘪翌伾裆J真。 沈然眨落一串生理淚水,不解風情地哼哼:“說白了,你就是想搞我?!?/br> 褚顏:“……” 沈然扭著腰肢繼續哼哼:“我現在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br> 他腰酸腿軟動不了幾下,抬眸瞧見被故意曲解了真心的褚顏委屈地看著自己,沒忍住笑了一聲,嘆道:“我那時候還沒能走出來,你要是貿然闖入我的領地,會被我趕走的?!?/br> “教授,我回想過去時也會覺得遺憾,甚至想過如果一開始遇到的人是你那該多好??扇松鷽]有如果,遺憾也總是如影隨形,這世界上大部分人對圓滿的定義都取決于結果,我也一樣。況且換個角度想,我能夠跟你相遇是因為當初走錯了路,不然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去B大,也就不會和你有任何交集?!?/br> “對我來說,你是驚喜,是意外,也是苦難之后的水到渠成,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我的心只裝得下一個人,他剛走你就進來了,不早也不晚。所以不要鉆牛角尖,教授,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遺憾遠不及幸福來得多?!?/br> “當然,如果你想從我身上獲取什么東西去彌補遺憾的話,我也很樂意配合。褚顏,你好好記著,我愛你,也只屬于你,我的身心都任你處置?!?/br> “不過現在先別想這些?!彼掍h一轉,摟著褚顏的脖子又動了兩下,哼唧道:“先滿足我再說?!?/br> 褚顏勉強回神,收緊手臂箍著他的腰背,啞聲說:“好,我不會放過你的?!?/br> 事后,沈然懷疑自己的腰斷了,還懷疑自己大概松到以后zuoai都不用潤滑了。 “沒斷?!瘪翌佇χo他按摩,俯身咬了咬他的嘴唇,笑意愈濃:“也沒松,這不還緊緊的吸我呢?!?/br> “……” 沈然冒著散架的風險踹他,兇神惡煞地吼:“你他媽別插進來??!cao……唔慢、慢點兒……” 【番外.吃醋的教授】 ps:全網公開之后,三少爺電影第二部拍攝現場。 暴怒中的年輕丞相粗魯地把三少爺甩到床上,一手捏住對方兩只纖細的手腕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頜不容他閃躲。 三少爺氣定神閑,甚至還挑釁似地勾唇一笑。 年輕丞相氣血上涌,兇狠地瞪視他,憤怒得連嘴唇都在細微顫抖,咬牙切齒道:“這是你自找的?!?/br> 衣袍凌亂,簾賬顫動,一只蒼白的手剛探出指尖又被拽了回去,病弱的三少爺被兄長壓制著肆意欺負,低啞的呻吟斷斷續續,那雙含淚的烏黑眼眸不復平靜,情深與歡愉無處可藏。 “好!過!”導演激動的聲音響徹片場。 沈然閉了閉眼,從角色中脫身,笑著和對戲演員抱了一下,整理衣裳下床,抬眼看向站在工作人員身后、俊臉黑如鍋底的褚顏。 褚顏也看過來,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泛著寒氣和酸味兒。 早知道就聽勸待在保姆車里等了,哪還用得著受這氣! 沈然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先去找導演看剛才那段戲的拍攝效果。 當晚,沈然差點沒被干死,撐著一口氣怒發微博:以后再讓醋桶來探班我就是狗。[微笑][微笑]@然然的褚先生。 然然的褚先生:乖,該睡覺了。 后援會:寶貝,不至于啊不至于。 工作室:拿小本本記下了。 某大粉:老婆的腰還好么?[doge] “然然的褚先生”回復:是我的老婆。 某護衛:加入暗鯊名單@三少爺貼身護衛隊 某馬甲:在現場,褚教授黑著臉把沈老師扛走了! 經紀人陶哥:連夜跑路,我不想給狗當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