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21-25(非rou)
*** <21> 十二歲的原逖 原逖雙手被紅綢懸在梁上,xue道被徹底封死,足尖只堪堪點上地面,滿臉是汗,眼里雖被熏出了滿眶水汽,眼神卻滿是陰翳,藏了點幾欲噬人的兇光。 他這兩年漸漸長開了些,他那個好“師尊”的手段是愈發花樣繁多,雖然始終是不敢碰他兩xue,卻極是享受看他在情欲中掙扎沉淪的情狀,竟是全不顧他年少體弱,硬是給他下了成年爐鼎也少有能扛住的百年yin蠱,美其名曰讓他練得更為敏感嬌柔,好叫他日后的主子喜歡。 房里點了極重的動魂香,激得那蠱蟲活力十足,順著他全身經脈游走。原逖咬緊了舌尖,神智一清,彈舌喚了一聲,便見一羽烏鶇撲簌簌落在窗沿,硬喙“咄咄咄”地叩了三下。 他知這是那人已走遠了的意思,晃了晃頭保持清醒。他雙臂經脈俱被封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得腰腹猛然發力,將下身望上翻,兩條細白小腿雜耍般地繞上綢帶,翻身坐起,驚險地保持著平衡,總算將腕子松了松。 他口中吐出一截半指長雪亮銀刃,是他自一個“師兄”那偷的材料,叼著刀身將那兩截紅綢俱都劃斷,就地一滾半跪在地上。 原逖臉上又現出幾分戾氣,叼著刀片狠狠刺入右臂曲池、天井兩處大xue,將氣脈解了,閉目感應了片刻那蠱蟲行至何處,死死咬著牙根,右臂執著刀片在胸口中庭一劃,直接伸指進去將那蠱蟲拈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捏碎了。 ** <22> 十三歲的原逖 天鶴門的小弟子們都知道,大長老的悅花山上藏了個妖孽。 妖孽住著大長老靈山上的獨門小院,穿得也比他們好,吃得也比他們好,甚至還不用跟他們一起練功。傳聞說妖孽的紅外袍是宗主賜下的法衣,端進妖孽房里的全是靈米靈糧,甚至連他喝的水都要專門派兩個雜役去采,守著山上幾株靈草接著上面的露水。 過著這樣的日子,這妖孽不僅脾氣乖戾,經常亂摔東西,還被養成了一個廢物。內門的李華暉親眼見過一次他出門的時候沒穿鞋,跟在他前后的四個仆役硬是跪在地上,叫他踩在他們的手掌上上車。 妖孽長什么樣?沒人見過,只要他出門永遠嚴嚴實實地遮著臉?妖孽是男是女?沒人知道,甚至連他說話都沒人聽過。只有人傳說他曾去替宗主向大長老傳過口信,正回著話,便聽見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歌聲,音如黃鶯出谷,清人心神。妖孽為什么叫妖孽?讓大長老不惜代價地養著這么一個廢物,不是妖孽是什么! 整個宗門上下無論年長年少,修為深淺,沒有一個人會跟原逖說半句閑話,就這樣過了足足六年。 十三歲那年,原逖在山下撿到一只快死了的小狗。 沒有人說得清這條狗是哪來的,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闖進天鶴門的結界的,總之它就這樣出現了,又恰好地被趁著大長老外出,半夜翻墻出門的原逖撿到了。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鐵包金小獵狗,有機警的棕色眼睛,尖尖的小耳朵,背上全是黑毛,四肢胸口是溫暖的金棕色,眉心兩個渾圓的金色點點,像兩顆圓圓的豆子。 原逖沒敢給他取名,但漂亮的小少年救活了這條漂亮的小獵狗,偷偷地省下食物留給他吃,將他藏在院外的園林里。小狗會舔他的臉,舔他的手,對他汪汪叫著說話,陪他看無盡高渺的夜空。 直到他們被大長老發現為止。 *** <23> 原逖的喉嚨 天鶴門大長老誓要將原逖訓成一個頂級的yin器,在不能碰他的前后兩xue的情況下,卯足了力氣去折騰他那張嘴。 他的會厭里被種了個yin蠱幼蟲,日日以養蠱的藥汁靈液澆灌。那幼蟲未及孵化便已引得他情動,孵化后更是時時作亂,一遇異物便興奮不已,久而久之竟在他喉腔中亦訓出一個sao點,哪怕是吃飯喝水也能動欲,yin水隔著法衣打濕凳面, 自那以后訓練更是變本加厲,他被斷了飯食,白日只有為他備好,制成陽具形狀的藥勢充饑,且必須在大長老面前依他教的訣竅一點點舔吃,做得不對便是掌摑和罰跪,夜里也要戴著泡了藥的玉勢,時時被頂著喉頭,整夜苦熬,以情欲喂養蠱蟲。 他彼時尚年幼,幾次拼著輕則變成啞巴,重則身死試圖取蠱,卻總在功成之前叫人發現,被罰得連日下不得床。 *** <24> 十三歲的原逖 原逖已經逃亡了整整一月。 他已經殺了二百?或許三百?個追捕他的人,自天鶴門滅門后這些對他生出興趣的人便開始從各地趕來,如蚊虻盯著人血,無論如何也甩不脫。 他殺了七個元嬰,上百金丹,卻仍阻止不了更多的人各出奇招地追蹤他的蹤跡,甚至有一個初晉化神的女修貓戲老鼠般放過他兩次,讓他只恨自己修為太淺,除了狼狽逃亡外毫無辦法。 做獵物的感覺簡直糟透了。他的左肩鎖骨在一次伏殺時遭到反擊,被人用一方小印打碎,好險沒傷到內腑,卻再也拉不得弓,自此連反擊的力量也失了大半。 他忙著拔足狂奔,卻不知道他在天鶴門偷看到的地圖多有簡略之處,不過半里外便是一道裂谷。他身無飛行法器,御風而行極耗靈息,至此便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原逖在偃川淵邊用一把短刀留下了一十九條人命,靈息枯竭,心脈震傷,左腿骨折,刀劍傷難以計數,戰至力竭,極輕蔑地掃了一圈眼前好整以暇的修士,朗聲長笑,兩步退至崖邊,邊笑邊跳了下去。 *** <25> 十三歲的原逖 原逖在山崖下蘇醒的時候已隨水流出去了不知道多遠。 他從未曾想過自己還能活著醒來,雖然骨頭碎了近半,內腑處處帶傷,金丹上都添了道裂縫,但總歸還是活著。 在巖灘上爬行時他又多了血rou模糊的膝蓋和手掌,撐著巖壁昏倒在巖洞里時又斷了根指骨,總之當他在山窮水盡和持續不斷的高燒中又一次奇跡般地掙扎著醒來時,某種玄而又玄的感應和瘋狂叫囂的求生意志,讓他向山洞深處挪去了。 再次蘇醒時他發現自己半邊身子躺在了一個陣法里,滿身的重傷好了大半,連金丹都被溫養得又開始了轉動。他四處搜尋自己的救命恩人未果,在陣法正中發現了一支小臂長的鹿角號。 他輕輕吹了一下,它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是一支完全的啞號。 當他失落地將號角又一次放回陣中時,陣法亮了起來,石室倏然擴大,化為一片疏林草地,遠方亦有無盡的連綿山脈。 他面前的草甸正中架著一把血色長弓,弓長四尺,悍氣外透,半空中似有一渾厚男聲沉聲輕笑,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