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福斯鎮(6)白紙總是被涂畫
26 我癱在地上,像一個露天公廁被一群性急的粗野男人地輪流使用完之后的樣子。他們也不管尿濺到外面,廁所眼兒像一個有氣無力的噴泉一樣汩汩往外吐著穢物,他們只管甩甩他們的大rou蟲jiba再收進褲襠里,就又恢復了一身輕松瀟灑離開。 被他們cao了半小時后我已經感覺到胸腔似乎被無形的空氣墻寸寸收緊,心臟艱難地在其中跳動,一下,一下。 遠比在我屁眼里打樁的男人的動作要慢的多,馬上要就此罷工了似的。 我渾身都發冷。 冷汗密密麻麻地出現在我身上,有些粘膩,這感覺又突破了單調重復的窒息感和下體撕裂的疼痛,讓我感覺好像一只雨后被粘在地上一點點干枯的蚯蚓,又像是一塊融化中的冰塊,融化的液體流到我的身下,越來越快…… 我以為我快死了。 他們可能要等我的身體冷到一個決無可能是活人的溫度才發現,然后他們會從酒館里拿來一個大的粗布麻袋,但是也只能勉強把我蜷曲著塞進去的樣子,也不知道死后僵硬的肌rou方不方便他們彎折我的肢體。之后他們中某個強壯的男人把袋子扛起來,或許有幾個人跟在他身邊輪換,畢竟是他們一起cao死我的,當然要一起負責善后。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就像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口袋,路上的行人以為里面裝著衣服、米糧或者別的什么再常見不過的東西,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這幾個在他們身邊光明正大走過的路人其實是一群剛剛恢復了理智的殘暴冷血殺人犯。 但我的身體竟然就那么適應了下來,即使我的嗓子變成了一個殘破的風箱發出嘶嘶喘息,手腳在地上癱開卻連手指也動不了,意識卻在無盡的墮落中戛然而止,找到了一個微妙的沒落與茍活的平衡點。 那絲絲縷縷的尿液氣味縈繞在鼻尖,最開始它的味道十分濃郁,帶著一股濃烈的氨臭味,吸進鼻孔里火辣辣的,似乎有種鼻孔也被尿液強jian的錯覺。而漸漸習慣之后一點也感覺不到,但我知道現在要是有人靠近我,一定能聞到撲面而來的尿sao味。 我一動不動。 這里沒有人。 我也沒有力氣。 深秋的冷風吹在我身上,把冷汗和尿都吹干了。我的肌rou在地面上抽搐、抖動,這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自愿。 我也沒有像他們意yin的一樣,變成一個初識輪jian被大jiba輪流開苞之后爽得上天的sao貨,用我被拍打得泛起興奮紅色的屁股rou和濕濕軟軟的口腔洞xue迎合他們的jiba。 也無關我是否會迎合這件事。 我倒是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們做到了令他們熱血沸騰成就感暴漲的事情,他們確實將我為人的尊嚴、我勇者的驕傲、我莽撞的天真全都打破得粉碎。 太陽慢慢下沉,世界變得昏暗,夕陽照耀的橘色天空卻看起來格外溫暖熾熱。 老流浪漢邁著他沉緩的腳步走回來,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我看清了他的眼神,那被層層疊疊的松弛皮rou褶子掩蓋住的表情沒有幾小時前那么刺眼了,他看著我,露出毫不需要掩飾的悲哀神情,就像我看見一只貓在暴雨淋漓中躲在樹下瑟瑟發抖時會露出的表情一樣。他和我遙遙對視,視線一點也沒落到我狼藉赤裸的下體上,簡直圣潔得不像個人。我竟然因此感到一點詭異的安慰。 那只貓最后還是沒有如我所愿地跑進我家的屋子里躲雨,它或許沒讀懂我努力做出的和善笑容。 老流浪漢又慢悠悠走回他原本的位置,背對著我坐下。 我盯著他破爛的外套,身體冷地打擺子,腦子里卻什么也不想,就那樣一直盯著,直到希爾泊來找我。 他蹲在我旁邊,說,“海德普,你看看你自己,就是個賤貨?!?/br> 現在他回來建設他的權威了。 或許他認為我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足夠我明白他對我的所有權中包括了性上的絕對占有權力,這就是他作為男人給出軌的婊子應有的待遇,不會因為我是男人而有什么特殊。 希爾泊不帶絲毫憐惜地擲出一柄長矛穿過我們之間的重重迷霧,深刻地插進我的心臟直抵心靈最深處,用輪jian來報復我的出軌行徑并且向我證明做一個蕩婦的糟糕后果,讓我領悟不貞潔的rou體運動并不能真正使我快活,要喚起我真心實意的悔過。 我也確實后悔了,這里面唯一的問題是,我沒有早告訴他我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并不是因為他幫我找了工作這樣的條件,所以他才會不安地懷疑我是自愿和老板zuoai的。 他的身體逆著光,一團夕陽的余暉打在他的背后,亮起一團熾熱的輪廓。如果不是我們離的足夠近,我或許難以看清他從恥笑緩緩平靜下來變成一種復雜的像是哀傷情緒的表情。 我也看著他,直到積攢起足夠的勇氣相信他不會再辱罵我是一個賤貨,才緩緩開口。 “希爾泊,我沒有……”我試圖同他解釋,希望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能聽進去了。 “我們回家再說?!彼斐鲆桓种赴丛谖易齑缴?,沾上了jingye和尿液的混合物,我們長長地對視,我睜大眼睛用溫順的目光回望他,這似乎使他非常滿意。一秒,兩秒,三秒后,他把手指移開,在衣服上不在意地擦擦,站起來俯身向我伸手。 我抱著他的手臂,指揮已經酸痛乏力的腿有些艱難地站起來,默認了他的話?,F在我也確實沒有力氣爭辯了。如果不是他最終還是來找我了,我會放任自己就這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心里流的眼淚像膠水一樣把我黏在了這塊赤裸得坦蕩的土地上。 他幫我穿上衣服,攙扶著我一起回他的小房子。 一路上我什么也沒說,這時候他溫情了起來,并不嫌棄我一身的精尿臭味用他的外套再包裹在我身上,把每一寸青紫的皮膚都蓋住了,他握著我的手放進他口袋里,從我腰后摟著我。那讓我上癮的香煙和啤酒混合的氣息重新回到我身周,像一床柔軟的厚鴨絨被子,我躺在上面,就會陷進去,從頭到腳,軀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被溫柔地包裹住,我穩穩地躺在床上,下面沒有枕著豌豆,也沒有劍,就只是柔軟到令人不能更放松的厚被子。 我在他的外套上深吸一口氣,然后屏息,好像這樣就能讓那味道在我的呼吸道里停留地久一點。 那熟悉的迷人的混合香味,有些辛辣,讓人欲罷不能,讓人漸漸升溫。 他的影子和我的交疊在一起,我的背后就是他寬闊堅實的胸膛。我的嘴巴緊閉,鼻子也暫停使用,在溫暖的沉默空氣中屏息時我的心臟越跳越快,它強力地擊打我的肋骨,連帶著耳膜也一起嘭嘭震動。 我停下來,他摸摸我的頭發。 我們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