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這兩天季節交替，氣溫出現了極大的變化。陽光不再是暖洋洋的，風一吹我便開始打擺子，單衣下的皮膚上浮起一片片雞皮疙瘩，賺錢買衣服的心情更為急切。

    從瑟德村出發走了很久，又是快到傍晚時，我終于進入了福斯鎮，找到了哥哥所說的希爾泊工作的酒吧。酒吧對于我來說十分新奇，我和家人一起來過幾次鎮上，但都沒有進過酒吧。此時我好奇地探頭張望，里面渾濁沉重的曖昧空氣撲面而來，像是一個小小的悶罐頭，男人們在里面察覺不到冷意，sao動地脫得只剩下一件背心露出精壯的胳膊，喝著顏色像黃尿一樣的麥啤。

    我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了。

    里面的氣氛處處張揚著性感與sao動，而我雖然剛剛領悟過了那讓人食髓知味的快感，卻仍不打算讓自己沉溺和放縱。

    我是將會是勇者，勇者是堅毅的，他們不會被種種誘惑引誘著墮落成懶豬或者yin獸。

    于是我像做賊一樣一邊觀察周圍希望沒人注意到我勾背低頭一邊溜進去，詢問吧臺的服務生，希爾泊是哪一位。

    服務生抬起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珠是棕色的，在昏暗的光線中像是昂貴的美酒。我才注意到他和哥哥長得有些相似，同樣精實健壯的蜜色身軀，更加年輕英俊張揚痞笑的臉龐，對我來說不啻于一劑猛烈的催情藥。

    “我就是?！惫?，他這么說。

    我把來意告訴他后，他很爽快就答應下來幫我找工作，還讓我可以先去他家住。他還想請我喝一杯酒，我趕緊搖手拒絕這難以回報的熱切好意，溜到酒吧門口坐了下來等著希爾泊下班。

    18

    酒吧一直經營到深夜，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希爾泊偷偷溜出來一次，見我死活不愿意進去，給我帶了點面包充饑，還拿了他的外套來讓我披上。

    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煙草和酒味，我裹緊了些，在無聊發呆時便情不自禁回想起希爾泊漂亮的眼睛和關切的表情，這張臉漸漸和他的父親重合，出現了沉醉在欲望中的臉色。

    這讓我感覺到一絲并不真實的甜蜜。

    希爾泊下班已經是半夜兩點，我在外面昏昏欲睡，又不停被冷風吹醒。在他出來時我還打了個噴嚏，好在他沒有介意，還用他溫暖的手牽起我冰涼的手，我們的掌心相對，暖意在其中流轉蓄積。

    我想，他就是我的愛情了。

    他像是冰冷黑暗的夜晚中不可能出現的暖光。

    我無法克制自己的心動。

    19

    我們在夜深人靜時在無人的街道上匆匆奔行。

    他一直牽著我的手，像是一對私奔的愛侶。

    我們一起回到了他的小房子。只有一間房間，他自然而然地讓我和他睡在一起。我困得不行，匆匆放下劍扒了衣服就躺好了，他迅速地搞了一下衛生，也很快回到床上休息。

    他側過頭，視線和我撞到了一處。

    棱角分明的臉上，光照亮了他的骨骼輪廓，他的眼睛里也出現了瑩潤的反光。

    昏黃的燈光啪地熄滅。

    我猝不及防地感覺到嘴唇被他吻了一下。

    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誕生了一點心愿得償仿佛在美夢中的不真實感，不敢探究他這個舉動的原因。我在心里一遍遍回味嘴上幾近于無的輕柔觸覺，大腦無法克制地開始思考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我的大腦一直告訴我，他對我也是一見鐘情。

    這個寒冷的夜晚將成為甜蜜愛情萌芽的開端。

    “睡吧?！彼麤]再說什么，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生，很快就睡著了。

    我聽著他緩慢悠長的呼吸聲，漸漸從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困意陣陣襲來，我安穩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