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謝明聲睡醒的時候,傅輕正靠著窗臺抽煙。 他最近抽煙抽得越來越兇,南南看不下去,一方面擔心他身體,一方面又害怕哪個好事的粉絲或者媒體拍到傅輕抽煙,最后硬塞了電子煙給他。 看起來刺激是小一些,味道也不沖,香香甜甜的水果味道很好聞。 臥室里籠罩著一股淡淡的味道,明明是對健康沒有任何好處的東西,卻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謝明聲掀開被子走過去,從背后握住他的手。他還不是很敢在傅輕不允許的時候抱他或者碰他。 ……傅輕很好,哪里都很好,除了不喜歡他。 但傅輕不會因此就冷臉對他,仍然每天對他笑意盈盈。 一定要很用心很用心地觀察,才能看出傅輕偶爾那么一點點的憂郁。 傅輕嚇了一跳,回頭捏著謝明聲的臉說:“不許隨便嚇我?!?/br> 謝明聲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討好地說:“我錯啦,嘿嘿!” 傅輕是被電話吵醒的。 電話那邊的男聲說:“您好,請問是傅先生嗎?” 傅輕睡意朦朧地說:“是,怎么了?” “您的車可以提貨了?!?/br> 傅輕還沒睡醒,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遇到騙子的電話了。他二話沒說切斷電話繼續睡覺。 沒想到那人又繼續打電話過來。 傅輕的睡意被接二連三的電話全部打散,干脆坐起來走到窗邊接起。 “傅先生,剛剛信號不好斷掉了,是這樣,您之前預定的新車已經可以提貨了?!?/br> 傅輕:“我沒有定車啊?!?/br> 工作人員報了一串電話號碼、日期和金額,這才喚醒了一點傅輕的記憶。 這車是一年前白遇之定的。 白遇之這人,有時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心細還是心寬,去年8月份的時候就開始想今年要給傅輕什么生日禮物,考慮了半天決定送輛車。那段時間正趕上推行新能源汽車,某個品牌的新車很是引人矚目,白遇之琢磨了好久,定了一輛。 然而預訂的時候,那車還在試運行階段,遠沒有達到量產的標準。 換句話說,這根本就是商家的空手套白狼。 得知這件事后,傅輕還假裝跟白遇之生了幾天氣,嘴上說他蠢蠢笨笨,這么大人了還會上這種當,心里倒是很吃這一套。 白遇之知道傅輕這是又在逮著機會撒嬌,也很配合地伏低做小,一邊哄他一邊“嗯嗯我太笨了”。 這一拖,竟然拖了一整年。 傅輕掛了電話,心情很復雜。 現在已經是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了,而傅輕的生日則在三天后的10月10號。 一個很整齊的日子,又因為距離十一長假很近,記憶中每一年都過得很熱鬧。 可是今年冷清到他自己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謝明聲起床后不久就出去了,他今晚還有一個演出。 出門的時候傅輕在看手機。 十一假期都快結束了,姜英終于想起來讓他回家吃飯。 傅輕打了幾個字,把手機丟到茶幾上。 去提車的時候,銷售人員認出他了,幾個小姑娘圍在他身邊要簽名。傅輕態度很好地回應了。 等到身邊安靜下來后,傅輕坐進新車里,準備試駕。 這車子不管是外形還是內部,他都很喜歡。當時選擇這款并非全是白遇之腦子發熱的沖動之舉,他自己也是當真很喜歡。 現在也依然很喜歡。 他讓南南把新車開到白遇之那兒,自己回了家。 分手之后南南也對白遇之沒有好臉色,不知是沒通知到還是怎樣,一直到了10月9號,白遇之才打了電話過來。 “……這車當時是送你的?!?/br> 彼時傅輕正歪在沙發上看電影,他調低了電視的聲音,看著屏幕里的自己,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最近白遇之并非沒有找過他,只是他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不愿意理他。 現在也仍然不想跟他說話。 他硬梆梆地說:“不想要你的東西?!?/br> 白遇之明顯哽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失落:“輕輕,別這樣吧……去年的生日禮物我還沒補給你呢?!?/br> 傅輕沒再說別的,回了一句“隨便你”,便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讓傅輕的心情更加糟糕。 自從上次聽陳靜說,白遇之離開閃亦后,他就一直很在意這件事。不想去詢問別人,只好旁敲側擊敲打白遇之。白遇之不知是在裝傻還是根本不想說,什么都問不出來。 傅輕一氣之下,又把他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 這幾年國內明星攀比穿大牌的風氣越來越重,每次舉辦隆重的活動,哪個明星借的衣服最大牌、哪個明星穿的是當季新款,都能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在這樣的擠壓下,國內的獨立設計師幾乎毫無立足之地。 傅輕剛開始演電影時,很難借到國外大牌的衣服,當時幾乎每件都是白遇之帶人一起設計,甚至一起裁剪出來的。傅輕保持身材保持得很好,每次準備服裝時,白遇之隨手摸幾下就能知道哪個部位要寬一些,哪個部位可以再收一點。 后來傅輕紅了,就算再偏心白遇之,也不能穿著他設計的衣服參加頒獎典禮,于是白遇之又一手包攬了他的私服。 那兩年閃亦也竄得很快。 再加上這個名字都還是傅輕起的…… 他現在心里有種詭異的錯覺,就像是一個離了婚的男人,有一天突然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前妻拋棄了! 想到這件事傅輕都快氣死了,可白遇之每次給他發微信都是一幅沒事人的樣子。 晚上睡覺前,謝明聲在他旁邊很緊張地等著。 傅輕好笑地問:“干什么?你這是一臉什么表情???” 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正是對人體結構最好奇的年紀,謝明聲剛開了葷,不可避免地一直想做。 他揉了一把傅輕的腰,又挨挨蹭蹭挪過去,在被窩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傅輕在黑暗中閉著眼睛,緩緩地說:“是哪只小老鼠在不停地發出聲音?” 謝明聲半個腦袋都埋在被子里,聲音被捂住,悶悶的:“不是小老鼠,是我?!?/br> “哦——”傅輕拉長聲音,“原來是小狗?!?/br> 謝明聲很配合地用鼻子蹭他的手臂,“汪”了一聲。 傅輕笑了一聲,掀開被子自己也鉆進去,翻身抱住謝明聲。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被被子捂得很熱,傅輕坐起來,手一揚掀開了被子,rou體碰撞的聲音開始變得明顯。 謝明聲叼著自己的手指,不想發出太難堪的聲音,嘴巴嚴嚴地閉緊,只有下面的xue口被插得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腿根濕了一片。 除了最開始進去時的鈍痛外,謝明聲已經習慣這種快要被快感淹沒的性愛了。 從心靈到身體,全都敞開著給一個人,毫無保留地被他占有著。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只要想一想,就能先達到大腦高潮的事情。 這是一場很酣暢的性事,明明幾乎每天都在zuoai,可謝明聲還是射了很多。高潮的時候他絞得緊緊的,把傅輕的jingye吃得一滴不剩。 傅輕甚至在清理完身上的痕跡后,靠在他身邊親他的額頭和眼睛。 如果沒有睡前那條微信的話,一切都很好。 謝明聲不想去探究那條信息的內容,只是猜也能知道大概是戚別??傊?,傅輕看了一眼手機,變得很不高興。 但他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回復,之后和謝明聲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什么變化。 臥室關了燈,漆黑一片,只能隱隱看到臉的輪廓??芍x明聲就是知道,傅輕現在不開心。 謝明聲把他抱得更緊,牢牢護在懷里。 傅輕“哎”了一聲:“我喘不了氣了?!?/br> “哦哦?!敝x明聲嘴上應著,手臂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仍然抱得很緊。 他的體溫好像確實高于常人。被這么抱了一會兒,傅輕都出汗了。他用手肘推推謝明聲,說:“你怎么這么熱?烤火爐一樣?!?/br> 謝明聲拿不準傅輕這是在抱怨,又或者只是隨口一說,正在糾結的時候,傅輕又說:“冬天可以暖床了?!?/br> 謝明聲突然激動,又蹭了過去。 之后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傅輕告訴他,自己偶爾會海鮮過敏,之前某次殺青宴吃了海鮮后,半夜就發了燒,臉腫得像包子,好了之后突然變成了敏感膚質。 傅輕扳著指頭說:“醫生講了很多禁忌,什么不能睡電熱毯,不能泡溫泉,不能泡腳之類?!?/br> 他捏著謝明聲的耳朵尖,手臂緊了緊,半邊身子都快壓上去了。 “再過過,到了冬天,每天把小狗牌暖床神器放在被窩里,很好?!?/br> 自從上次收了謝明聲的小狗玩偶,“小狗”這個詞已經成為傅輕對謝明聲的代稱了。 一開始謝明聲還有點不服,會蹭著他問“哪里像小狗”,久了之后自己也覺得這種動作真的很像某種犬系。 兩人說著說著話,沒過多久,謝明聲睡著了。 傅輕安靜等了等,確定謝明聲已經睡熟了后,輕手輕腳下了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