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救場
聚會上沉默又暗流涌動,邢家緊閉的大門敞開,賓客紛紛目光投注,逆光中看見陸明決走了進來。 陸家的股東們早已站成一團,端著一派的強硬態度等陸明決進來。 股東中份額最高同時也是董事中最老資歷的黃氏單刀直入:“各位,今天本來是邢老宣布陸老遺囑的好日子,但是我們一致認為陸綣小少爺無法繼承陸氏,也希望大家為我們做個見證?!?/br> 陸明決的秘書將一疊文件遞過來,陸明決舉起陸氏的股權分布文件嘲諷著說:“你們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股權比例,陸氏作為家族繼承的企業,陸家繼承人享有絕對控股權,什么時候等你們有和陸家一樣股份的時候,再來說吧!” 他把文件甩在桌上,重聲說:“你們無權左右、也沒有資格來判斷陸綣能不能做陸家的繼承人?!?/br> 股東中有人面露猶豫,黃氏面色不驚說:“我們雖不能左右陸家的繼承人,但是陸總也同樣沒有權利吧?!?/br> 聚會上賓客們面露疑惑,黃氏說:“只要陸綣一接手陸氏,不是陸海真正血脈的養子的股份就會被回收,陸封景少爺和陸星行少爺也是如此,”在賓客們驚詫表情下黃氏說,“說白了,陸海就沒有給養子留下真正可以到手的東西,陸大少爺也是虛有其表的法定代表人,刑老爺子今天想要宣布的,不就是這個嗎?” 大家又把目光投注到邢老爺子身上,老爺子老態龍鐘,沉默肅穆地點了點頭。 黃氏說:“刑老爺子不如直接將遺囑宣布了吧?!?/br> 刑老爺子沉默了半晌,將視線投向陸明決,陸明決微不可見點了點頭,刑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他對陸明決為陸家,或者說為陸綣著想的心思感到難以理解。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緩慢又清晰地說:“陸海的遺囑,陸家幺子七歲去向不知所蹤,若陸綣有朝一日重回陸家,陸綣一人繼承陸海在陸氏中的全部股份,陸明決、陸封景自愿放棄陸氏股份,連同陸星行永無權利參加陸氏企業運營管理?!?/br> 遺囑一出,賓客嘩然。 這種遺囑簡直前所未有。 雖說很多人為了會維護血脈會限制和削減養子股份,但是像這種直接剝奪股份凈身出戶的做法未免太過無情,陸海留下這份遺囑就歸西了,陸明決和陸封景要隱藏還推推翻都是易如反掌,但他們兄弟倆不僅為陸家盡心盡力,還把陸綣真的找了回來。 黃氏說:“這些年陸氏的進步大家有目共睹,無論大少爺或是二少爺接掌陸氏我們都表以支持,但是大少爺和二少爺從此退出管理層,陸綣說白了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且我們聽聞,”人群中一張陰翳臉龐的表情戲謔殘忍,黃氏拔高了音量說,“陸綣居然是個……”在陸明決警告的眼神下他抑止住了自己的驚恐和厭惡,他憤懣說,“陸綣無能接管陸氏?!?/br> 顛覆了一貫強硬作風一般,陸氏居然聽到陸明決說:“辭職前,我會為陸綣尋找合適的管理層?!?/br> 只是他懇求一般的口吻沒有得到股東們的同意,股東們說:“陸氏近百年的產業難道是兒戲?” “你們沒讓陸綣出面,難道不也知道陸綣沒有能力接管陸氏嗎?” “陸綣智力尚且無法同正常人一般,陸氏不是你們兄弟間的游戲!我們不可能服從!” 股東們的股份雖占比不大,但人數眾多,新董事上位若人心不穩,坐在高位上也是芒背在刺。 他們圍成攻擊的趨勢,將陸明決等人圍在中間。 本想先斬后奏的人落了下勢,股東們咄咄逼人,大有如果他們不改動遺囑剝奪陸綣繼承人位置,就要將陸家的產業折騰碎了再大快朵頤。 “如果陸綣有這個能力呢?!闭还ビ撝?,突然門口一道高亮聲音,數天未露面的刑邪走了進來,而且在他身后,陸封景緊隨其后。 陸明決松了一口氣。 “刑總?好幾天不見他了?!?/br> “陸二少也在,他們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 “邢家這是要救陸家的場嗎?” 竊竊私語中二人闊步走進,刑邪西服上雖有細微褶皺,儀容仍是潔凈英俊,疲憊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刑老爺子看見孫子似乎想在此時參與爭端,眼神暗示他切勿輕舉妄動。 “爺爺?!毙绦坝檬謩莞嬖V邢老他自有分寸,對陸氏股東們說,“正如各位說的,陸氏百年基業不能兒戲,但如果陸綣能給陸氏帶來更為可觀的收益,那么是否就可以讓他接受陸企?!?/br> 黃氏有些按捺不住的不悅說:“一個低能兒能給陸企帶來什么!” 陸封景聽見黃氏的話眼中露出冷銳鋒芒,刑邪冷聲對著黃氏說:“邢家的華耀和陸家的豐瑞將進行30%的股份互換,只要陸綣接手陸氏,這份協議立即生效?!?/br> 此言一出,股東們大受震動。 華耀是邢家最吃香的企業,而陸家的豐瑞知名度高卻大于盈利,如果拿華耀的割金能力和豐瑞的名氣疊在一起,這其中的影響是全區域性的,只是這兩個都是自家的核心企業,他們是什么時候,又是怎么談到一起的。 陸氏的股東們臉上有驚喜神色,黃氏則是沉了臉,他說:“簡直豈有此理,這么大的事情,沒有股東大會的商議憑你們就想擅自決定嗎!邢老,邢家的產業是可以給無知小輩胡亂揮霍的嗎?” 黃氏詰問邢老。 刑老爺子住著拐杖,滿面沉靜說:“刑家也是家族企業,刑邪當然有權代表邢家做出決定,我們邢家的事情向來由自家人說了算,要是邊邊角角的人物也想摻和,呵,” 刑老爺子拄了下拐杖,杖端在地上磕出聲響,說,“就要看他的股權是否能說得上話了?!?/br> 陸家的股東們臉色一白,他們其實都是小角色,能夠攀上陸家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陸家的股東協議從來沒有賴賬,每年的分紅穩定到手,要是真的撤股了,還能找到那么好的下家嗎? 股東們的臉色變了又變,呈現出諂媚的姿態來,陸封景站出來轉圜:“邢家和陸家交互控股,我和大哥雖然不能直接進入陸家的管理層,但我們這些年也有些私產,已經和刑家簽訂了許多合作協議?!?/br> 他舉起手中新鮮熱騰的一沓協議書,“我相信最要緊的是接下來依然能保證你們的股東權利,而粗略估算,和刑家合作后接下來兩年陸氏的利潤會增加40%,營運風險降低35%?!?/br> 陸封景最擅長計算這些東西,股東們聽了無不動心,他說:“你們可以獲得比以前更高的利潤,就連黃總,” 陸封景似笑非笑看著黃氏說,“黃總欠扈企的天價巨款也不是沒有償還可能?!?/br> 黃氏聽了之后臉色大變,整個人后退了半步,“你們怎么知道,不,不是我,是扈域…” 人群中泛起一個移動的小漩渦,有誰撞開人群匆匆趕了出去,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撞上幾個警察,“扈先生,我們懷疑你利用非法手段營運,請配合我們走一趟?!?/br> “你們是誰,別碰我!滾開??!”手銬咔噠落鎖的聲音,扈域被強制帶走。 大家看此情形已經反映過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私仇,沒有什么百年企業名聲不容踐踏的正義。 扈域和陸家兄弟有私仇,扈域又有黃氏的把柄,在宣布遺囑的重要關頭扈域指使黃氏抵制陸綣。 陸綣上位,陸氏大失人心。 陸綣不上位,陸明決就要背負貪婪的名號。 不管陸綣上不上位,他們兄弟的感情就會破裂,扈域有機可乘。 陸明決出面周轉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刑邪才是他們最后的王牌,迅速果決的合作帶來了巨大的利益,邢家帶來的渠道是巨大的香餑餑,以刑邪為中介,陸明決和陸封景依然可以插手陸氏的運營,渠道和管理都穩了,收益和持續收益都有了,陸綣是什么人有什么關系?陸綣是不是性奴有什么關系? 看陸明決和陸封景和刑邪的眼神,他們早就共通一氣,商界的天才們都匯聚在這里。 有人打圓說:“黃總使陰招未免不厚道,和邢氏的合作是我們所期待的,既然陸綣小少爺能得到刑總的認可,我認為他足以接手陸氏?!?/br> 馬上有人附和著說:“是啊,陸綣有刑總的助力,我們股東也坐享其成?!?/br> “作為股東之一,我仍是希望刑陸兩家合作長青?!?/br> “還是請陸綣小少爺盡快接手陸企吧?!?/br> “是啊是啊,讓小少爺出面接手吧?!?/br> 場面支援一邊倒,在他們的要求下,陸星行牽著陸綣下來客廳。 已經沒什么需要隱瞞的了,陸家幾兄弟都對陸綣表現出自然的親呢。 陸綣只是隱約知道哥哥們有困難但是他并不知道遺囑的事情,他覺得哥哥們是無所不能的,所以他也沒有多擔心,他臉上是一派的無辜純真,因為解除母液控制后整個人更加甜美靈動,股東們很多是第一次見到他,第一眼就被那張清純絕美的臉蛋所沖擊,那身段散發著像秘密一樣的誘惑力,不少人當場喉結就滾動了,他們似乎,能夠, 理解,為什么陸家幾兄弟對于自己被剝奪的股份毫無異議,為什么刑邪會突然加入陸家的陣營,為什么幾個男人彼此不喜歡,卻能維持詭異的平衡。 這里面的水,好像,很深。 同樣深思的是看著自家孫子和陸綣四目交接的刑老爺子,他皺著眉頭開口拉回刑邪已經飛走的注意力,他說:“今天是公開陸海遺囑的日子,剛才有些波折,現在便繼續吧?!?/br> “小邪,你把遺囑取給我?!毙侠峡床幌氯O子的癡樣,把人叫到自己身旁。 邢老從頭到尾宣讀了一遍遺囑,被剝奪了許多權利的陸家幾兄弟看起來沒有任何表情。 陸綣也沒什么表情,如果遺產是他的,可他是哥哥們的,所以遺產也是哥哥們的。 賓客們卻為那錯失的股份感到惋惜,將這個不公遺囑當做聚會上的談資,所到之處無不聽人在激烈議論。 而在的客廳的背后,只與會場有一層薄玻璃的休息室,刑邪將陸綣抵在落地窗前,手臂撐在陸綣耳邊說:“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能再到你一面嗎?” 被陸封景攻訐的怒傲,知道外甥消息的震撼,被陸綣當面背叛的心寒,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心里還是不甘,在踩了一地的煙頭從車里下來的時候仍然想要搏一搏,在冷靜過后很多蛛絲馬跡都讓他感覺端倪,徹查之后發現小家伙的狀況真的難以控制,又順藤摸瓜發現扈域的設局,在陸明決他們出事之后兵分兩路擬了合作關系,在合作中幾乎不要任何回報地拿出自己的誠意,才讓陸封景終于首肯他和陸綣在一起。 他壓在陸綣身上,陸綣的味道撫平了他幾十個小時不眠不休的疲憊,可是他心里仍舊是不安,陸綣那天親吻陸封景的動作像在他心里開了個洞,如果陸綣不把洞堵上去他心里就不會心安。 他把陸綣的身體抱緊,陸綣的襯衫被他箍出無數褶皺,他問:“真的不喜歡我嗎?” 他的臉頰蹭過陸綣臉頰,抬起頭去看陸綣的表情。 陸綣快被男人抱得支離破碎了,他聞到男人相當不安的情緒,他垂著睫毛去蹭男人的鼻尖,艱難活動,從胸口拿出某樣東西放在刑邪手心上。 刑邪看見自己消失的口風琴完璧歸趙。 口風琴是在桂苑掉的,那掉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在…… 他眼睛微睜了一瞬,隨之狠狠吻上陸綣的嘴唇。 這里和客廳只隔著薄薄一層玻璃,兩人的身影可能會在紗幔上映出倒影,但是刑邪顧不得平日的斯文作風,他攫取陸綣唇中甜美的沛液,將陸綣放在擺架上。 那擺架是呈“H”型的一高一低兩個平臺,高的那個正放著一個青瓷花瓶,和陸綣一樣瑩亮冷白的瓷皮,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撞倒摔碎,把客人們的目光全吸引過來。 刑邪著手去解陸綣的襯衫,扣著陸綣腳踝將雙腳分開一起踩在擺架上,那白軟襯衫滑下露出一邊圓潤肩膀來,男人將炙熱的褲囊貼上陸綣腿間,陸綣被那堅硬的觸感磨得渾身戰栗,他一輕顫,就撞得那花瓶亂晃。 “抱好了,”刑邪壓抑著低喘將小家伙的小手搭在瓶口上,他說,“窗簾在客廳那一側,要是發出聲音我們就要被賓客共賞了?!?/br> “你想被人看見你在zuoai嗎?”刑邪問完陸綣,順便在他的耳垂上吮了一下。 “唔…”陸綣著急搖搖頭,他倒不是怕被陌生人看到他衣不蔽體的樣子,只是,哥哥們還在客廳里,他不想被哥哥們看到他被別的男人抽插的樣子。 他煩惱低咽著,雙手抱住冷質花瓶,扭著腰希望男人快點進來。 刑邪看小家伙煩惱又急切的樣子低笑了一下,折了一朵小花插在小家伙耳鬢上,撕開面前白軟襯衫開始享受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