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月出東山,山下二人衣擺已被露水打濕。 “二爺,天黑了,回去罷?!鄙韨染珘盐涫康吐暤?。 郁長風神色落寞,抬頭望向云霧繚繞的神秘昆侖。 “您若想上山,我便替您破了這層機關結界?!?/br> “罷了,不必勉強?!?/br> 話音剛落,一柄利刃破風而至,被身側武者抵擋開。 謝遲一擊不中,反被格退兩步,定了定身形,瞇眼看著二人。 聽說天府收服了一位避世多年的高手,去年與昆侖聯手攻破肅月山莊,直取洛守性命的便是這位其貌不揚的武人。天府戒備森嚴,收服此人更是如虎添翼,謝遲幾番想取郁長風性命,卻無從下手,這回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瞬息之間二人過了百十招。那武士功夫極佳,有意手下留情,卻擋不住謝遲這般不要命的打法,遂變換殺招,刀刀要見血。不久,謝遲一身黑衣顏色愈深,鮮血嘀嘀嗒嗒流至地上。 “你來殺我,”郁長風走近幾步,問道,“是他吩咐的么?” 謝遲陰沉看著他,并不答話。 “我知道你,”郁長風搖搖頭,“去年宋歧讓我攻下肅月山莊的地盤給他,信物在此,你替我轉告阿傾吧?!?/br> 謝遲看著他手上的令牌,沒有接。時過境遷,不管他跟宋歧達成什么協議,而今都不作數了,這會兒將肅月山莊的勢力拱手相送,假模假樣,故作深情,真是好算計。 謝遲一聲冷笑,“二爺當初便是這樣騙教主委身于你的么?” “我不想傷你,你讓阿傾來見我?!?/br> 謝遲怒極反笑,“你休想。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么?”郁長風斜覷著他,“別說我天府,隨便什么小門小派,若是要攻上山來,你們擋得???改換門庭并非兒戲,他心軟,斬草不除根,座下卻盡是你這等廢物,遲早身陷險境?!?/br> “我再廢物,也肯為他舍命,敢問二爺都做了什么?!敝x遲拿劍指著他,“也對,你做過何事全憑你三寸不爛之舌顛倒是非,可你知道教主真真切切遭受過什么?我今日,便替他、和他的孩子報仇?!闭f罷再次出劍,帶著滿腔怒氣奮力一擊。 飽含殺意的劍氣竟削下他一縷頭發去,郁長風渾然不覺,追問道:“什么孩子?” 那武人招數凌厲,謝遲卻迎面直擊,渾身被血染透,襯得他眼神更加冰冷,“繼續裝,宋歧老賊沒告訴你么?!?/br> 郁長風只想知道內情,也不再跟他廢話,吩咐道:“將他綁了?!?/br> 武人領命便要綁人。甫一近謝遲的身,覺察到身后襲來的掌風,匆匆躲避開。 地上草木也被這掌風拍得紛紛然亂飛,瞬息之間,兩方形勢便顛倒過來。 郁長風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月族裝扮—— 金冠紅衣,雌雄莫辨。 艷烈衣擺被夜風吹得颯颯作響,翩躚如蝶,襯得那人容貌絕世,不可逼視。 郁長風往前一步,伸出手,“阿傾?!?/br> “二爺要在我昆侖殺人么?” 他恍若未聞,又喚道:“阿傾……” 落在他手上的,只有一片月華。 祝傾整個人浸在冰冷的潭水里,身體似被萬蟲啃噬。寒潭中升起水霧,掛在他眼睫上,猶如搖搖欲墜的淚珠。 良久,水中月色被一只修長的手撥碎。 祝傾冷得發抖,喉嚨里發出一記悶哼,落入一個溫暖懷抱中。 睫上水珠終于墜下,從眼角滑落,被人小心翼翼拭去。 他任由郁長風將自己拖出水面,放到寒冰床上,做夢一般,被他輕柔脫下濕衣,又見他脫下披風,替自己輕柔擦拭身體。 祝傾抓著手中帶著他體溫的布料,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去年被宋歧鎖在此處之時。那時他猶如夢醒,緊緊抓住郁長風留下的披風,貪婪嗅著殘留氣息。 當時他在想什么呢? 他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好想、好想……讓二爺帶他走…… 祝傾抬眼,對上那雙盛滿深情的眼睛。 這人擅長用眼神下蠱,祝傾被他盯著,動彈不得。 陡然間,唇上落下一個吻。 他太會拿捏祝傾的命門,織下一張名為溫柔的網,誘捕叢林中慌忙逃竄的獵物,無一失手。 祝傾認命般閉上眼,朝他微微張開雙腿。 郁長風攬著他的腰身,不斷吻著他的唇,鼻息交纏間,肢體亦交纏至一處。 纏吻許久,祝傾先受不住地別過頭去,似乎骨rou都要被這yuhuo熬化了。他瞇著眼,被唾液沾得水潤的唇半張半闔,訴說著這具身體的不知饜足。 “二爺……進來……” 郁長風心底裝著事,不敢直接進入,只用兩根手指侍弄著。他技巧極好,可惜作弄得人愈舒爽,愈想被填滿內里的空虛。祝傾捉住了他的手,在他唇上咬了一記,道:“二爺不行?” 郁長風抿了抿唇,無視他的挑釁,故意問道:“要男人?方才你那位護法來抱你,你推開他做甚?” 祝傾知道他從山下一路跟隨著自己,定將寢殿里那場甫開了個頭便結束的情事看了去。他欲望上頭什么話也肯說,當即便道:“要你?!?/br> 郁長風聞言一笑,不為所動,只將一桿冰涼硬物插進他的xiaoxue里。 祝傾愣了一瞬,隨即明白過來那是何物。在天府的時候,他常見郁長風一支玉簫不離身,晝夕抵唇之物,此時插進了他的…… 郁長風看著他的身下,xue口嘬含著瑩白玉簫,吞吐之間帶出一寸殷紅媚rou,在玉色襯托下,紅得刺眼,猶自盛著一汪白色津液。他向來能忍,對此等香艷yin靡之景,忍得住欲念,卻忍不住心底慍意,遂將手中玉簫當作了yin具利器,轉著圈兒朝里塞,挑弄得人呻吟欲逃。 祝傾失了神魂,才逃離分寸,轉眼被他撈回懷中,低沉的嗓音貼著耳畔,威脅道:“阿傾,你再敢逃,我讓你這兒……” 郁長風無視了他陡然發出一聲拔高的呻吟,轉了轉玉簫,換了個方向深深頂入,“我讓你再也離不了我,你若不信,大可試試?!?/br> 祝傾知曉他的厲害,絲毫不敢質疑這話。此刻腰身被緊箍著,他只能顫栗著夾緊xiaoxue,用xue中嫩rou將玉簫往外推去,雙腿無力亂晃,從腿根到xiaoxue深處,抖得幾乎痙攣。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神色堪稱溫柔,可是祝傾毫不懷疑,若是他不肯停手放過自己,xiaoxue里的水便會無休止流下去。 郁長風,郁二爺,只要他想,自己便無法阻止這場交媾。 比起謝遲例行公事的一味蠻干,他太過可怕,甚至不必親自上陣,隨便用一支玉簫、一柄劍鞘,便能令自己欲死欲仙。 祝傾心亂如麻,不禁想,若是到頭來還是逃不脫,那這一年的荒唐行徑與自我折磨算什么呢? 呻吟聲終變了調,情欲中摻雜著痛苦,到了極處,祝傾雙手胡亂抓著,終于抓住郁長風胸前衣襟,勾過他脖子,發狠咬了一口。 郁長風頸上一痛,隨即被淋了滿手春水。 緩緩拔出玉簫,孔洞之間滿是透明黏膩的yin水,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拉長,順著手指流下來。 郁長風拿衣物擦了擦手,蹙眉問道:“阿傾,告訴我,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祝傾蜷縮在他臂彎中,身上紅潮未褪,緊閉著眼,睫羽顫動不已。 “不要逃避,看著我,告訴我?!?/br> 祝傾緩緩睜開眼,從他懷中撐起身,拿披風裹了裹身子,沙啞道:“是,那又如何?” “是、是那一夜……” 祝傾眼神中的繾綣悉數褪盡,仿佛從不曾存在過,打斷他道:“我睡過的男人自己都數不清,二爺竟知那是誰的種?!?/br> “阿傾,你不要這樣?!庇糸L風抓住他的手,問,“他、他去了何處……” 祝傾似聽到什么笑話,反問道:“二爺以為我躲起來生孩子去了?” 郁長風目光灼灼,“阿傾,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訴我?!?/br> 祝傾甩開他的禁錮,望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好,郁長風,我告訴你,我是男人,我不會,永遠不會、為任何人生孩子?!?/br> 郁長風呼吸一窒,痛苦自胸腔彌漫開來,散至四肢百骸。 良久,他抓住祝傾的手腕,低聲道:“男人?呵呵,阿傾,你知道男人是如何被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