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小太監番外:而今才道當時錯(狗血梗/碎rou梗)
小太監被召來正殿時,侍立在外的宮人們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有些害怕。 主子喜歡拿他磋磨取樂。前些日子主子遇刺后,很是消沉了一陣,甚至沒了寵幸男子的心思。 他蹣跚著走到正殿門前,慢慢地跪了下來——他在宮正司被打斷了腿,落下了這個殘疾。 “奴、奴才求、求見主、主子……” 他結結巴巴道——這是他在宮正司落下的另一個毛病,不知是不是打壞了腦子,說話時舌頭總像打結了般。 殿外的風冷得像刀,刮在他的后頸,他打了個寒顫,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一時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顯出格外的狼狽來。 “主子叫你進去……仔細些,別又惹了主子生氣?!?/br> 小太監看著主子的心腹,忙不迭地答應著。他腿腳不好,又無人扶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隨心腹進去了。 正殿很暖和,幾乎像春天一樣。他還未及感受這和煦的暖意,便被一盞茶碗砸中了額角,他慌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起來。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這是他保命的法子。主子討厭他,這是整個坤宮都知道的事,他只能卑微地活著——克扣月錢也好、缺衣少食也好,哪怕非打即罵,但他還是愿意偎在主子的腳邊。 他們說他這樣的,叫狗奴才。 “方才,本宮從江王處,聽到了些舊事……” 小太監聽到了“江王”二字,心里便哆嗦了一下。主子緩緩地走到他面前,用腳抬起他的下巴。 他被允許看主子了。 他想??墒撬恢涝撚檬裁幢砬椤苍S是笑,也許是哭,可不管怎樣,主子都是要罰他的。 他還是笑了。 那笑容是討好的,像是小狗作揖般的模樣。他自覺這個模樣討喜,可甫一抬頭,胸上就挨了一腳。 “從前本宮與江王的書信,究竟是怎么來的?” 小太監是在戲班里長大的。他跟著戲班顛沛流離,也看遍了戲里的悲歡離合。老班主自己會寫折子戲,喝多了酒的時候,也肯把他當個人看,便對他說: “你他娘的記、記住了,這過日子跟、跟寫戲是一樣兒的,真不真、假不假的原不、不重要,叫旁人看、看得歡、歡喜才是最要緊的……” 當越相的庶長子、越英少爺告訴他,小主子被宮里那尊貴的鈺殿下看上時,他心內是很為小主子高興的。 “這是爺在宮里伴讀時、鈺殿下偷摸地給爺的,叫轉交給越鸞那小賤人……” 他便自告奮勇地去了。 自從他被越英少爺要去房內、當了暖床的奴才后,還是第一回被允著去看小主子呢。 小主子見到他便扭了臉。她以為他是那等拜高踩低的人,可奴才就是奴才,越英少爺說,若他不去伺候他,就要小主子伺候他了。 那夜里在床上受的罪…… 他可是疼得連路都走不穩了,他舍不得小主子受那份委屈。 “你來做甚?不用巴巴地去討好越英了?” 小主子的話比之前尖刻了許多。他知道小主子還生著氣,只憨直地笑。 他不敢辯解。越英少爺說,要是小主子知道真相,就“立時去掰了小主子的腿、cao爛她的小sao屄,再把她拴在床頭當個恭桶用”。 李姨娘在府里管事,老爺根本就當沒小主子這個女兒,越英少爺就是這府里的天。 “主、主子莫、莫生氣……這是給您、您的信……”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回來給越英少爺復命。 “那小sao貨說了什么?” 越英少爺隨手扯開他衣裳的前襟,捏住他的rutou弄了起來。 “嗚……” 他不喜歡越英少爺對小主子的稱呼,可他是奴才。 小主子剛收到那封信時,面上露出了歡喜的模樣,可拆開信后,又皺起了好看的小眉頭。 “哼……她倒是個清高的,鈺殿下的名號也看不上?浪上天的小sao貨!” 那時的他還不解越英少爺話中的意思。只聽越英少爺又道: “你伺候那小賤人時,都與她說些什么?” 他愣了愣。 他的rutou被掐得見了血。他不知道越英少爺問這個做甚。 “爺是替鈺殿下打聽的……你也想叫那小sao貨得個好姻緣罷?” 小主子歡喜起來,提筆回了信。 他站在旁邊,搓著手,見小主子歡喜,他也歡喜起來。 那信越來越頻繁。 他忙慌慌地,卻忙得快活。他看到小主子臉頰的紅暈,心里也暖和了起來。 然而,就在那一夜。 “哈……爺就說,越鸞是個浪上天的小sao貨……嗝……以為是鈺殿下,就巴不得撅起屁股攀那高枝兒……sao貨、sao貨!” 李姨娘嬌慣兒子得厲害,竟連酒也縱著他喝。醉醺醺的越英少爺回了房,抱了他上了床,借著酒勁,炫耀那耍弄小越鸞的爽利。 原來沒有什么鈺殿下。 小太監被壓在越英少爺身下,在那一插一抽間,他只覺心疼得厲害—— 小主子是那樣歡喜啊。 “等明兒爺叫后街上那個賣字畫的再寫一封信,把她約到個僻靜地兒,一邊cao著她的小嫩屄,一邊把她發sao的話念給她聽……” 小太監著了急。 待越英少爺睡死了后,他去尋了小主子。 “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小主子的院里仍然黑漆漆的,只那雙小鳳眸格外明亮。 “是……鈺殿下嗎?” 他看著小主子。天上的星是那樣稀疏,仿佛整條銀河都落進了小主子的眼里。 他忽地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他去尋了后街那個賣字畫的,求他給寫了封信。 在送信的路上,他撕碎了越英少爺給的。 小主子沒有赴約。越英少爺問他,他只結結巴巴,說小主子惱了,說有人耍她。 越英少爺也丟開了手。 原該到此為止了,他想。 可是就那一日,小主子攔下了他。那是他去了越英少爺那里后、小主子第一回主動尋他,她遞給了他一封信。 “你……能幫我轉交給鈺殿下嗎?”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是蘇鈺,而是你,和越英那個賤人……” 越氏看著這怯懦的奴才。鮮血從小太監的額角流了下來,顯出他滑稽的悲慘來。 她很想冷笑一聲,她勾了勾唇角,卻又覺得眼角微濕。 她抬起手。 她看著小太監露出驚懼的模樣。他挨巴掌多了,下意識地就有了這樣的反應。小太監雖說得磕磕巴巴,可她已猜完了事情的全貌。 “所以那些安慰本宮的話……是你說的,還是越英說的?” 即便不問,越氏心內已有了答案。 她看著眼前的小太監。 這是多年后,她第一回認真地瞧他。她想起在立后的旨意頒下后,小太監來尋她。 那時的小太監就已說不清話了。教養嬤嬤說,是被越英打傷了腦袋才這樣的。 “主子……求您帶、帶奴才去宮里罷……” 她從前的小奴才跪在院子里,她站在最高的那處臺階上,冷冷地看著他。 她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主子,面子是主子,里子也是主子,她再不會像小時候,想著一個奴才做朋友了。 “拖他出去,” 教養嬤嬤的聲音傳來, “仔細這吃里扒外、拜高踩低的東西臟了主子的院子!” 教養嬤嬤既發了話,她便轉身回房,準備旁的事了。 然而,就在此時,她聽到了麻布被撕裂的聲音。 這聲音太過尖利,她回過了頭。 她看到那小奴才捂住了胸口。然而衣裳已被拉扯壞了。 那是渾身的傷痕,rutou凄慘地耷拉著,其中一顆似被烙鐵燙過——殘缺的只剩一半了。 她忽地就難過了起來。 她原以為,為蘇鈺薄幸的事難過,是她此生的最后一遭。 這只是個奴才,伺候越英也是他選的,是生是死,她是管不著的。 可她偏偏就是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既然你想跟著去……那就做個太監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