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山雨欲來3(梁氏侍乳梗)
江王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驚動了朝野。 江王蘇鈺,先帝長子,也是罪人林氏之子。若不是當年元后誕下蘇錦尚且在位中宮,讓蘇錦占了一個“嫡”字,蘇錦在長幼次序上是要排在蘇鈺后面的。及至先后被廢,連累蘇錦廢棄冷宮,先帝也動過立蘇鈺為太子的念頭。只是后來越家率師南下,誅殺林貴妃母家林氏一族,先帝為保林貴妃母子平安,才立嗣蘇錦,又補償般地封了蘇鈺為江王。而蘇鈺竟在蘇錦承繼大統、根基未穩時,買通副千戶左謙,借春狩之際刺殺錦帝。好在天佑華朝,錦帝雖身受重傷,終是轉危為安,錦帝念及與江王的手足之情,只廢其為庶人,押至極北苦寒之地圈禁。 如今這樣一個不念君恩、忤逆作亂的狂悖之徒竟在重重桎梏之下失蹤了,滿朝皆為之震動。一來是不知那罪人蘇鈺會掀起何種風浪;二來那極北的重兵握在越家手里,越家近來頻頻犯錯,此時又出了這樣的紕漏,不知錦帝對其要作何打算了。 臘月的最后一個朝會散去后,眾臣三三兩兩地向宮門走去。偶有一兩個回頭者,便瞧見天邊陰云滾滾,沉沉地壓在了宮闕之巔。 “快要下雪了呢?!?/br> 一重又一重的帷幔落下,宮人們穿梭其間,抬來了熏籠。乾宮原本就燒著地龍,被這熱氣一騰,更是讓人暖出了一層細汗。德夫人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抬眼看向阿桃,后者已經耐不住性子,扯開了身上的夾襖。 德夫人笑了笑。自打錦帝允德夫人出入乾宮以來,菊氏較之往常神志清明了許多,只那孩童般的習性卻未大改。德夫人遞了一個眼神與周邊的宮人們,只過了一會兒,便有宮人捧著稍薄的外衣出來。那些平日陛下不在只知偷閑的大宮女們也不敢怠慢,趕緊圍上前去,小心地伺候著菊氏更衣。 見阿桃換好了衣衫后,德夫人這才又低下頭去,繼續繡著給那即將出生皇嗣的小肚兜。雨雪天陰,殿內燃起了明燭,暖融融的橘光映著妃妾們姣好的容顏,落在剛剛揮退宮人們的唱喏、走進內室的錦帝眼里。 還未來得及散去的宮人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拜了下去。德夫人也隨之起身,行至駕前,剛要下拜,就被錦帝止住了。 “都起來罷?!?/br> 梁氏溫婉地立在錦帝前面,微微低首,顯出不敢直視夫主的規矩來。梁氏的父親、吏部的梁尚書是前朝的實權派之一;梁氏的兄長、戍守極北的梁將軍如今正在替錦帝看著越家。錦帝抬舉梁家,如今在前朝梁尚書已與越相分庭抗禮,而身為正一品夫人的梁氏卻仍能如此知禮守節,實在是難得。 這也是錦帝允了梁氏出入乾宮的原因。 錦帝收回了看向阿桃的視線,牽起梁氏的手,那是常年被玫瑰汁子滋養出來的柔荑。梁氏似乎害了羞,將臉微微側開,烏黑的秀發垂下,襯出肌膚的雪白。 是個知情識趣的妙人。 他想起那一日聽宮人來報,說是梁氏趁著阿桃前去長廊散心的時候探訪了她,于是待阿桃被送回乾宮后、派人召梁氏來了御書房。 “求陛下允準奴才所請,奴才縱死而無憾?!?/br> 那日梁氏在門口便伏了下去,行了大禮——這是華族死諫時的禮儀。錦帝未料及向來柔順的梁氏會行此舉,他不愿落得一個苛待后宮的名聲,欲上前準備親自將梁氏扶起,卻聽得梁氏繼續道: “奴才自請為菊嬪腹中皇嗣養母?!?/br> 錦帝停了下來,梁氏抬起頭,二人目光相會。錦帝冷冷地看著梁氏,他確在忖度為阿桃腹中皇嗣尋一個有地位的養母——太醫已經診出阿桃這胎是個男胎了,自古懷璧有罪,屆時后宮與前朝、所有人的眼睛都會盯在皇長子的身上,而阿桃即便神智清明也毫無自保的能力,故而為皇長子尋一個有勢力、有城府又懂分寸的養母是勢在必行的。 后宮這三位正一品夫人,他也確實屬意梁氏。一來是因為梁尚書乃他的心腹重臣;二來……則是因為當年還在做御前女官的阿桃曾多次為梁氏美言,及至阿桃落難、梁氏也頗懂得投桃報李。 只是錦帝生性多疑,明明有這個心思,卻不愿別人揣度得到。 梁氏還在穩穩地跪著,她看著錦帝,眼神沒有絲毫的猶疑,倒讓錦帝莫名對她多了一分信任。華朝的正一品夫人在皇帝面前皆稱夫人,只有梁氏一口一個“奴才”自稱,自卑自謙到如此地步,連錦帝都在心內暗嘆梁尚書教女有方了。 他踱步至梁氏面前,近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后宮之中,論家世、論德行,可堪為皇嗣養母的不止你一人……何況,朕也可以親自教養?!?/br> 錦帝是動過親自教養的心思的。只是這事兒實行起來一則違反了祖制,二則會為皇長子召來更多的妒恨,有些得不償失。 梁氏聽了錦帝的話,卻未急于剖白心跡,只是再行大禮,叩首道: “陛下愛重菊氏,自然也愛重她腹中的皇嗣,奴才知道后宮之中,出身與德行比奴才高的還有許多,奴才忝為皇嗣養母,但奴才有一顆忠心,愿忠于陛下與皇嗣?!?/br> 錦帝蹲下身去,輕輕掐住了梁氏的下巴,他看著梁氏的眼睛,道: “那么,卿卿要如何忠于朕呢?” 梁氏轉過了頭,她拍了拍手。候在殿外的女官端來了一只玉壺,錦帝掀開了那壺蓋,里面漾著滿壺的紅花。 “陛下、兩位娘娘,午膳已經備好了,請移步外間?!?/br> 錦帝與梁氏相視一笑。梁氏將手抽回,行禮請陛下先行。錦帝牽了在一邊好奇地打量他們倆的阿桃的手,又讓魏大伴為阿桃報起了午膳的甜食名兒。梁氏看著錦帝與阿桃的情形,斂目抿唇,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阿姊近來愈發好了,可見卿卿費心了?!?/br> 梁氏手里端著玉碗,里面盛著兌了牛乳的燕窩,正一勺一勺喂給阿桃。錦帝看著阿桃,心道阿桃是個沒有良心的,他平日也是這般喂她,卻不如梁氏能夠得到阿桃的正眼。梁氏聽見錦帝的夸獎,淡淡一笑,又拿起擱在一邊的巾帕,仔細地將阿桃嘴角沾上的湯漬擦去。正在此時,她聽見了阿桃輕喘了一聲,往下看去,卻見阿桃胸前濡濕了一片。 自從菊氏失智以來,錦帝便棄了司寢監的嬤嬤們。少了嬤嬤們的約束,菊氏的雙乳也不再受制于乳夾,可以自主地泌出乳汁來了。只是雖然沒了束縛,卻無宮人敢上前為菊氏排空,她忍無可忍時,只能靠雙乳自行噴出多余的部分。 從前梁氏未進乾宮時,菊氏忍不住尚且會喚錦帝一聲,如今大約是知道有人幫她撐腰,便也不肯再讓錦帝吮吸了。菊氏抬起頭,晶晶地看著梁氏,梁氏莞爾一笑,吩咐宮人們取來一只小碗。 “原來如今阿姊的乳兒,都是卿卿在照管了?!?/br> 梁氏變了顏色,立時起身跪下請罪。錦帝懶懶地看著,只由得她跪著,魏大伴趕緊給旁邊伺候的宮人們使了眼色,立即有人上前為菊氏解開衣衫,露出那白嫩嫩、顫巍巍的玉乳,殷紅的乳尖上還掛著甜美的汁水。大宮女輕輕地握住了菊氏的乳兒,送入陛下的口中。 錦帝吮了幾口,算著已解了阿桃洶涌的乳意后,便吐出了rutou。錦帝慣喜將那處吃的一滴不剩才肯放開,除了之前故意磋磨阿桃外,甚少有吃幾口便棄了的時候。菊氏嚶嚀一聲,疑惑地看向了錦帝。 錦帝安撫地摸了摸她的乳兒,瞥了一眼跪在下首的梁氏。 梁氏自覺方才的冒失。阿桃是錦帝的禁臠,每一分、每一寸都屬于錦帝,那乳汁就算無人照拂也斷斷輪不到她來置喙。錦帝是個多疑的,她此前主動求來了皇長子的撫養之權,已沾了牝雞司晨的嫌疑,如今又越過了錦帝、直接插手皇長子生母的生活起居,錦帝不免以為她借著阿桃與皇長子,想要謀求什么。 后權與皇權向來相生相克,梁家不是越家,梁家也不能成為越家?;书L子的撫養之權尚未明旨宣告,她萬不能在這些小事上遭了陛下的忌諱。梁氏深吸了一口氣,叩首道: “奴才自知僭越,求陛下恕罪?!?/br> 看到梁氏這般鄭重請罪,還未等錦帝發言,菊氏就坐不住了。她扒了扒錦帝的衣袖,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眼巴巴地望著錦帝。錦帝敲打梁氏,本身還是為了用她,畢竟是華族貴女,若是真折辱了恐落人口舌,便又順水推舟,道: “不過是一句玩話罷了……卿卿起身罷?!?/br> 梁氏起身,卻不再坐下,只行至阿桃身側,替了原大宮女的位置,接過了大宮女手中的、阿桃的乳兒: “奴才侍候陛下用乳?!?/br> 菊氏輕顫了一下。 錦帝玩味一笑,遂許了梁氏,又命人將阿桃挪得近了一些。只見梁氏握住乳兒,親手將那美物奉于錦帝面前,錦帝好整以暇,將那紅提般的rutou納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