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元素的賜予與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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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自持探索者的身份走進了星際,他們看見類人的生物擁有著地球部分蟲類的特征時曾一度以為這就是幻想中的精靈種,會淺笑著,和善地向他們送上來自森林的野果。 類人——本質仍未脫離野獸。 那些令人著迷的閃著炫目磷光的蝶翅,在舒展開后能像鍘刀般將成年男性攔腰截斷,口器則可以輕易穿透人類的頭骨,從而去吸食腦漿——就像人類原本認知中的昆蟲吸食花蜜一般。這些顛覆性的駭人事件迫使人類退回地球。 但地球的位置早已暴露在這些捕食者手中,于它們來說,這是一片尚未開發的寶地,有著足夠的資源與食物。領地爭奪的過程中,被這災禍殃及的人類已占據全球的三分之一。 蟲族入侵初期,社會癱瘓,一年拉鋸后,徹底失去統一供給電能的能力。 蟲族允許人類活著,偶爾會對其進行捕獵,就像只是在原有的生態鏈里加上了人類的天敵。蟲族對人類的敏感程度極高,人口數量越多的地方就越容易遭到蟲族的狩獵,無論是天空、地表、地下、深海,都逃不出它們的圍剿。 蟲族的到來幾乎把人類退回到了原始文明,但所幸它們身為猛獸,行為具有一定的邏輯性,觀測后可以得知它們的狩獵規律,即會在某一天陷入極端的暴躁情緒中,隨后瘋狂地尋找人類的蹤跡,這種情緒在進食約其體重兩倍的人類后會在一到兩小時內消減,若不進食人類,該種情緒則會不斷提升其能力及破壞欲,維持一個月后消減。 事實上蟲族不只帶來了這種改變,它們撕出了一道裂口,或者說是擠開了一個通道,讓屬于不同體系的力量流進了地球——元素。 這種變化是緩慢且隱蔽的,在幾百年中,尚未顯現出任何明顯征兆,但也許一些關于蟲類狩獵期的記載中,可能會有著某蟲族本期僅進食半個餌料的特殊批注。 這些餌料——極有可能是最初積攢了少量元素的人類。 只可惜這些元素實在是過于稀少,少到無法建立與元素之間的橋梁,更遑論利用它的力量。 直到有一個餌料切切實實地用元素賜予的能力殺死了一只蟲族。 那只刀槍不入的蟲族就這樣死于少年手中一縷無形的風。 人類第一次看到了蟲族的血液——鮮紅的,也第一次獲得了蟲族的尸體。 而少年的事件并不是個例,像是涌進地球的元素終于飽和,在人類軀體中一代代地積累后達到了足以發生質變的量。 蟲族被驅逐出了地球,人類守著重獲新生的家園歡呼著,全球人口流動著匯聚在一處,共享資料,重新整合語言文字,制定出星際通用語。 研究飛速進展,證實了蟲族不具備絲毫的元素親和性,而人類則是元素喜愛的對象。蟲族捕食人類便是為了借用人類蘊含元素的血rou平衡自己長時間處于高密度元素包圍下的不適感。 這是蟲族唯一一個獲得元素的方法。 成為元素眷屬的人能獲得類似于魔法的能力,這點必須感謝【元素】慷慨的賜予。 但【元素】也會賜予一些溫柔的剝奪——交換,當眷屬感到一種元素對其的呼喚后,他如果做出回應,就會獲得一些非人生物的外觀,即某些動物的特征,普遍認為這是為了更好地適應被賜予的能力。 漫長的發展后,人類擁有了再次探索星際的實力。 所有人都銘記著殺死蟲族的約定,因為這純粹的野獸仍是非眷屬者所不能應對的天敵。 沒有人設想過蟲族會是智慧種,會理解人類的語言,能夠與人類交流。 星際351年,α—K973號星系的前線寄回了一份珍貴視頻,畫面中類人的蟲族少女笨拙地復述著軍官的話語,并在教導后可以理解簡單詞語的對應含義,經測試證實她具有近幼兒的智慧能力,且可以進行創造行為。 是否將蟲族當做一種新人類對待成了新的矛盾,人類分成三個派系,支持蟲族應享有適當權益的,保持中立,以及將其視作危險猛獸的。 研究無法分辨蟲族是在漫長的時光中自然進化而具有了智慧,還是吞食消化人體中的元素使得它們獲得了一定水平的智慧。 星際573年,通過,規定禁止買賣任何蟲族零部件,禁止展開任何針對蟲族的私下實驗等,并劃分α—K973號星系為蟲族居住地,未經許可禁止出入,若 有蟲族私自逃出,則可視作有意危害星際安全擊殺。 就對元素的信仰而言,眼下有冰、火、風、水、土、光等各種眷屬,但其中最為特殊的一支定是——【真理】。 【真理】一派并不信仰某種特定的元素,而是直接向【元素】這一本源概念祈禱回應。 他們是最接近本質之人,于是自稱為【真理】。 第一位【真理】眷屬,創造出了‘銘牌’,一個兩指見寬的銀色小牌,可以展示【元素】賜予其造物的名字,被當成鑒定術廣泛使用。 而蟲族,銘牌對其的作用并非是展現其種族名,而是一個以星際通用語寫就的名字。 【元素】為每一只蟲族都取了名,像是對他們極為喜愛——但所有人都知道,蟲族,是徹底的元素絕緣體。 星際578年,α—K973星系1號主星建設蟲族學院,進行簡單星際通用語教學。 星際586年,蟲族平均智力水平類似于8歲兒童,研究證明蟲族個體智力會隨時間緩慢增長。 星際678年末,盜獵團襲擊36號邊緣星,致使537名【磷】類蟲族死亡,1名失蹤。因盜獵團嚴重違反,聯盟派遣火之眷屬——艾爾,命其逮捕盜獵團,并尋回該失蹤【磷】族。 星際679年初,α—C103星系2號主星領主,冰之眷屬維多,撿回了他最愛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