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籠中雀
次日晨,崔鶯鶯在教會總壇,主教的大床上醒來 崔鶯鶯回想起,昨天晚上,干到情濃時,她忽然膽大包天地伸出手,想摘掉溯淵的面具看看 溯淵愣住,仿佛被她逗樂了,他只輕笑了下,并沒有躲開 花紋繁復的面具被掀開的一瞬間,崔鶯鶯甚至是無法呼吸的,怎么會有人長了這樣一張臉?她見過冷硬、氣勢攝人的蕭玦,見過美似天神下凡、自帶光圈的薛云奕,可是溯淵的美,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的眉眼,勾魂奪魄,似yin神,似艷鬼,眼神散漫,唇瓣卻紅似飲血,詭異又震撼,讓人不敢逼視 溯淵一頭酒紅色的妖冶長發柔順地垂在崔鶯鶯身上,紅鋪散在少女雪白的肌膚上,勾勒出人類、獸類最原始的欲望,他斜抱著呆愣的崔鶯鶯,勾唇一笑,仿佛盛放的曼珠沙華:“小黃鶯,整個教會,也就你有膽子,掀我的面具” 說完更加用力地日干了起來…… 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想起昨夜的一夜瘋狂,心亂如麻地捂住了眼睛 溯淵在床笫間的技巧似仙似魔,美艷妖冶的男人動情時候,渾身散發著讓人無法躲藏的情欲味道,從崔鶯鶯的四肢百骸傳入 都說女孩兒的初夜,一般都體驗很差,但是在溯淵的床上,除了剛進入時撕裂的痛之外,她很快被帶上了一個又一個極樂巔峰,那yin蕩舒爽的一幕幕在剛經歷的初夜的少女腦中循環播放,讓她難以忘懷,食髓知味 崔鶯鶯翻身坐起,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教會 數分鐘后,手下敲了敲溯淵的房門,被允許后低頭走了進來,報告道:“主教大人,圣女剛剛離開教會,根據調查,她現在沒有工作,不知道要做什么,屬下已經派人跟上去了” 溯淵拿著跟小木棍,輕佻地吹著口哨,逗弄籠子里的小雀鳥,嗤笑一聲:“小雀兒啊,小雀兒,你總是想飛出籠子,可是籠子外面的世界,你準備好了嗎?” 鼎云公館 圖南昨天經歷了一天的雞飛狗跳,后來被蕭玦打電話過來,威逼利誘,腦子一犯渾就簽了結婚文件,直到晚上被靳元接回家,才一拍腦袋,清醒過來:媽的!老娘這豈不是犯了重婚罪?! 三好市民圖同志戰戰兢兢,只覺得馬上就要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 到家之后,圖南專門鬼鬼祟祟地摸到蕭玦家偷看,發現蕭玦異常淡定地坐在沙發上,邊喝酒,邊看商業雜志,看起來愜意極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圖南倒吸一口涼氣,剛要吐槽,就被一掠而過的身影擄走了,薛云奕翅膀一扇,滑翔起來,空中還傳來曖昧的聲音:“寶貝兒,今兒輪到我了,你是不是又走錯門兒了,嗯?” 圖南聲音一下子就軟了起來:“嗯嗯……老公我錯了……” 蕭玦聽了個真切,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喃喃道:“新婚之夜,心里也沒點兒數……”,然后他又一轉酒杯:“算了,反正還沒辦婚禮呢”,說完他拿出小本本,開始寫記錄一寫非常具有‘創造性’的點子 第二天早上,圖南緩緩醒來,入目就是一片美輪美奐的藍綠色,她舒服地嘟囔了一聲,又要再睡過去 說起來,自從和這四只妖怪建立了‘輪流過夜’的規則,圖南經常早上起來,混沌的大腦經常忘記自己昨晚睡了誰,時不時地眼睛還沒睜開就叫錯了名字,結果大清早地被按在床上‘懲罰’,經歷過幾次之后,圖南學乖了,早上第一件事是睜眼,確定是誰,然后再開口 可惜,美好的早晨總是短暫的,她回籠覺還沒睡著,靳三爺就兢兢業業地,帶著睡得冒鼻涕泡的小正太過來接受治療了 圖南扶著老腰,掙扎坐起,就在床上捏著小孩兒的兩只手,開始運功 自從圖南平安歸來之后,靳元明顯地又忙了起來,經常一整天不見人,兩人除了夜晚,也就清晨能見面了,靳元放下孩子,摸了摸圖南蓬亂的頭發就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薛云奕還在目光灼灼地看著圖南,滿臉期待地等著,看令狐貍這第六條尾巴長出來之后,會變成什么樣 金光閃爍,小正太尾骨上終于費力地鉆出了第六條尾巴,光芒收斂之后,小孩從三四歲的豆丁,長成了八九歲的娃娃,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倨傲地看著圖南 圖南已經有心里準備了,生無可戀地打了個招呼:“hi~” 男孩兒一臉小大人的模樣,語氣嫌棄:“你,就是老令喜歡的女人?長得真丑” 圖南:“……” 正在拍視頻的薛云奕:“……” 圖南露出牙疼的表情:“你不就是令會林嗎?” “切!”,小孩兒不屑地轉過頭:“他是他,我是我,不過既然他那么喜歡你,我就給你個面子,勉強答應和你過日子吧” “我可謝謝您嘞”,圖南疲憊地下了床,揉著眼去洗漱,小男孩兒看她不理自己,猶豫了半天,終于憋紅了臉,跟了上去 圖南打開電動牙刷,嗡嗡嗡的聲音蓋住了小狐貍輕微的腳步聲,沒注意到他已經進來了,半分鐘后,小孩兒終于忍無可忍地出聲了,他陰沉道:“沒用的大人,你不照顧我嗎?” 圖南含著滿口泡沫,疑惑回頭,結果差點笑出聲,泡沫都快噴出來了 屁孩兒漲紅了臉,怒道:“笑什么笑!你就沒小時候嗎?” “有有有,只是我小時候沒你這么rou”,圖南漱了口,把還沒洗漱臺高的孩子抱著,放到了臺面上,然后擠好牙膏,面對著他:“張嘴” 小狐貍尾巴微微擺動,配合著張開了嘴:“啊——” 薛云奕揉著眼睛走進了洗手間,邊走邊說:“我已經訂好早餐了,等下就到……”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他,圖南手里拿著牙刷,小孩兒滿嘴泡沫,呲著牙,很配合的樣子 薛云奕心里突然有點兒不愉快了,心想受了個傷,怎么還有這種待遇,于是他大次次地上前,提議道:“你等會兒還上班,先去化妝吧,這邊我來” 圖南猶豫了一下,就要把牙刷遞給他,說道:“小令,讓這個叔叔給你刷好不好?” 結果沒想到小孩兒直接一躍而起,憤怒叉腰,把牙膏都噴了出來:“叔叔?!他是誰叔叔,薛孔雀我告兒你,別想占老子便宜!” 圖南/薛云奕:“……” 最終,圖南認命地彎下腰,用濕毛巾把他下巴上的泡沫都擦掉了,然后幫小孩兒把牙刷完,這才算消停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團團坐在桌子旁吃飯,小狐貍時不時地眼刀攻擊,狠狠地瞪薛云奕,顯然還在氣他剛剛要占自己輩分上的便宜,可惜小孩子眼睛大大的,睫毛一扇一扇,臉圓又嫩,瞪人也沒什么殺傷力,反而想讓人捏他小臉 圖南塞了半個包子到他嘴里,把他嘴塞滿了,小孩兒一邊臉鼓起,倉鼠般地,恨恨地嚼著食物 到臨出門的時候,圖南回頭問道:“小令,你要和我一起嗎?” 小孩兒雙手環胸,眼神睥睨:“去干嗎?有什么意思,你快走吧,我不需要愚蠢的大人來照顧” 剛剛給他刷牙又喂飯的圖南:“……哦”,圖南穿完鞋,還是不放心:“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在家玩兒啥?” 小孩兒露出嫌棄的神色:“你以為我是那種蠢蠢的熊孩子嗎?有臺電腦就夠了” 圖南只好答道:“行,那我帶你去你自己的房子” “哼,這還差不多” 圖南安置好小狐貍,看著他小大人一般,搖著六條毛尾巴,把小小的身影都遮住了,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圖南放下心,拎起包出門上班了 下了班之后,他突然接到了小狐貍從家里打來的電話,奶里奶氣地要拿他落在辦公室里的硬盤,說是必須要用,圖南只好打了轉向燈,往S大方向開去 圖南根據小孩兒說的密碼,打開了積灰的辦公室門,往里一看,結果差點兒驚得跳起來 “令……令令令老師?!” 一個肩寬腰細,長發背梳的男人,背對著她坐在令會林的辦公椅上,看那身形,和令會林相似極了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微微側過頭,但因為迎著光,從圖南的角度看不真切,他開口答道:“你來了” 圖南虛咪著眼睛,仔細看去,半響露出懷疑的表情,然后后退兩步,質問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呢?姑娘”,那男人終于轉動辦公椅,回過了頭:“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能這么快把我倆分辨出來的外人” 圖南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他五官和令會林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只看背影,身形簡直沒有區別,只是他身上自然帶著一股尊嚴和貴氣,沒有令會林私下里那些吊兒郎當的行為習慣,脊背挺直,雙腿平放,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圖南看著這張和令會林過于相似的臉,一時間有點恍惚,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囁喏答道:“我……我叫圖南,請問你是……?” 男人站了起來,紳士地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令會遷” 圖南微微睜大了眼睛,這一聽就是一個爹生的名字,她哪里還能不明白?圖南忽然局促了起來,微不可查地在大腿上揩了一把手心,這才回握了令會遷的手 令會遷輕輕握了握,手指一觸即分,眼里泛出一絲笑意:“不必緊張,這一個多月都聯系不上令二,我家里那位老擔心,非催我過來看看,臭小子平時瞞得緊,我也不知道他住哪,查到了他的辦公室,這才摸過來,沒想到就遇見了你” 令會遷雙手手指交叉,問道:“圖姑娘,你身上有舍弟的味道,可以告訴我,他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