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勝……”Omega踉蹌地跟在Beta的身后，聽見他的話，Beta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

    “您和我說話，程先生會不高興?！?/br>
    Omega低頭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那個之前照顧我的人，他怎么樣了？”

    “您最好也不要再提那個人?！?/br>
    “可是，他……”他想說，他們已經完成了標記，他不能離開袁柏益。話還沒說完，就被泉勝打斷。

    “程先生在等您了?！?/br>
    泉勝像是尊石像般立住了，Omega只好硬著頭皮往房間中走，泉勝也跟著進去了，在背后掩上了門。

    這應當是程施景的書房，不大的房間中陳列著書籍與書畫，彰顯著主人復古的品味。

    程施景看見他們進來，放下了手上的紙冊。他似是沒看見Omega似的指揮泉勝為他泡茶。

    “給我?！彼麑θ獎僬f著，目光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Omega的身上，讓原本就心虛的Omega更加惶恐。

    泉勝將文件放在桌上，程施景沒有立刻看，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過來?！?/br>
    Omega望著泉勝，對方全然沒有要應答的意思，就知道是在叫自己。

    他小碎步地走到程施景的身邊，低聲下氣道：“先生……”

    程施景看他，不知為何地挑了挑眉：“坐這兒?！?/br>
    Omega松了口氣，乖巧地貼著程施景的身邊坐下。

    一張椅子不大，Omega身型小，仍然有些擁擠。

    “坐我腿上?！背淌┚鞍l號施令。

    Omega硬著頭皮道：“可是……我……”

    抬頭對上程施景沒有情緒的眼睛，他慌里慌張地還是坐上了程施景的大腿。

    兩人身體貼著身體，Omega才感覺到程施景身上的熱。

    “您會發情的?！背淌┚暗氖终粕w在了Omega的腰上，他下意識地提醒道。

    “我吃了抑制劑?！背淌┚坝挠牡?。明顯是對Omega的反應不甚滿意，他撫摸的力道又重了些?！扒笾覙擞浀腛mega多的是，就是發情了也算不上什么?！?/br>
    這話聽得敵意極重，Omega不敢再說，由著程施景將自己從腰摸到大腿。

    “這味道真糟糕?！背淌┚傲瞄_男孩耳后的碎發，一個刺目的咬痕露了出來。

    Omega做好被程施景摔在地上準備，沒想到對方只是檢查了一番，便放過了他。

    “標記能洗嗎？”

    Omega以為程施景在問他，懵住了。背后的泉勝卻開了口：“沒問題?！?/br>
    Omega心中發慌，握著程施景的胳膊急切地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先生是想……”

    程施景冷冷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小家伙，說出的話卻是對著泉勝：“洗不干凈的話，就把腿打折，再扔出去?？纯从袥]有人要撿這個不聽話的小殘廢?！?/br>
    “是?！比獎俅怪鄞鸬?。

    Omega夾著這兩個男人之間，只覺得背后前心俱是一涼：“先生……”

    “沒有使用價值的東西，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你說是不是?！?/br>
    泉勝仍是不慌不忙地附和道：“您說的是?！?/br>
    他們倆一唱一和之間，Omega眼眶又是一紅。他不敢迎著程施景的怒氣頂撞他，只有討好著用臉頰磨蹭著程施景的耳側。Alpha那里也有著少量的腺體，些微的刺激能緩和Alpha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腺體安撫起了效果，程施景也不繼續在言語上刻薄他了。他讓泉勝離開，并且還關了門。

    Omega不知是福是禍，更賣力地摩擦著程施景的臉。

    程施景又有好一陣沒搭理他。他拿起泉勝剛送來的文件，一邊喝茶，一邊讀著。

    Omega不怎么識字，偷偷用余光去瞟程施景文件上的字，糊里糊涂也看不明白。

    程施景看了好一陣，讀完一遍還不夠，又翻回第一頁重讀了一遍。

    紙頁緩緩翻過的聲音像是一把小毛刷輕輕地刷過Omega的耳朵，他又想起了袁柏益，那個剛標記過他的Alpha。袁柏益抱著他的時候，便會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話。聲音帶動著鼓膜緩緩地顫動著——他是多么溫柔的人！

    Omega的眼睛又有些濕，他不再抑制自己，由著那顆淚水沿著臉頰滑下去。

    程施景應該不知道，這顆淚珠并不是為他而流的。

    他心中隱約有種報復得逞的快感，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

    “又是哭又是笑的，跑出去幾天怎么變成這個樣子?！背淌┚罢Z氣冷冰冰地道。

    Omega擦了擦眼角，搖了搖頭：“先生還要我，我很開心?！?/br>
    程施景覺得好笑：“標記去除不了，你還是會被丟出去?！?/br>
    Omega低著頭：“我只知道，您想要做成的事，一定就能成?！?/br>
    程施景瞧著他，眼中的神色有了些變化：“……跑出去了一回，嘴巴都變甜了?！?/br>
    Omega不知道這是否是喜歡的意思，湊到程施景的嘴邊吻他的嘴角。

    程施景躲開他的臉：“做什么?！?/br>
    Omega委屈，程施景說自己嘴巴甜，自己湊過去又被嫌。他又不敢和程施景爭論，垂著臉一聲不吭。

    程施景皺眉。這小孩先前確實是一股甜香的奶味，發過情身上的味道就變了，又混上了別的Alpha的味道……

    他揉著Omega細窄的腰身，緩緩地把他的衣服撩起來。沿著Omega脊背來回撫摸著。

    Omega也抱著程施景的背，程施景的外套很軟，毛衣的領子有些扎人，扎在臉上刺刺的。

    他知道程施景喜歡這樣抱著自己，一抱能抱上十幾分鐘，也就放松著身體倚靠在程施景身上，讓兩個人都能好受些。

    Omega還閉著眼睛，便被程施景從身上推了下去。程施景的面色有些發青，似是不甚愉悅。

    “去找泉勝幫你洗標記?！?/br>
    Omega縮了縮脖子，程施景對他不甚溫柔，倒也不至于像今天這么嚴苛。

    “先生……”

    程施景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白瓶，抖出兩粒藥就茶吞了。Omega見過那瓶藥，程施景和別的Omega在一起時，常要吃那藥瓶里的藥防止發情。這次卻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吃。

    Omega試探道：“先生是打算……打算……標記我嗎？”

    他說完才意識到這話的荒唐。程施景從不對著Omega發情，更不會標記Omega。他剛背叛過程施景一次，程施景怎么可能會標記自己。

    程施景果然瞟了他一眼，嘲諷地冷笑了一聲。他并未回答Omega的話，因為問題的答案已過分地顯而易見。他說：“標記洗干凈了，再來受懲罰?！?/br>
    Omega背后發涼。他見過程施景懲罰辦事不力的手下，幾乎將那個人高馬大的Alpha打到沒了半條命。程施景如何懲罰Omega他不知道，但家里的Omega常有突然失蹤，就再也沒回來的……

    都說洗干凈一個標記能洗去Omega半條命，若是再被苦打一頓……程施景是下定決心要他去死。

    Omega抬頭去看程施景，就當是離開世界前最后再看這個男人一眼。

    “不準吃晚飯。十點之后到我房間來?！边@個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