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個人的氣味(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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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安坐在淺灰色的沙發上,一邊看著杜檀林默默地打開了房間里所有的窗戶。 房間里令他作嘔的氣味自然不會這么快散去,可看著青年不自覺的動作,宋丞安不得不承認自己稍微舒服了一些。 雖然他并沒有刻意表現出對這些氣味的厭惡,可杜檀林還是察覺到了。 宋丞安坐在沙發上長呼一口氣,余光瞥到了青年默默地坐在桌邊。夜藍色的襯衫勾勒出了他纖細的腰線,坐在靠椅上的人微微向前傾,兩條長腿規規矩矩地擺放在身前。 早在回來之前,宋丞安就聽說了青年的“事跡”,大多還都是宋賢告訴他的。其中,宋賢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靠兒子站住腳的杜家。 自幼缺少父母呵護,宋丞安早早就明白了大宅世家里面的齷齪事。話聽到這里,他也就明白了杜家的大少爺平時做的都是些什么勾當。這一點,在他見到杜檀林第一面的時候也就被證實了。 青年乖巧地坐在一邊,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宋丞安心里有些困惑,按理來說,杜梵宇肯定會讓這位大少爺和自己打好關系。雖說他們的婚姻只是家族利益的一部分,可對于杜家來說,能拉攏自己比什么都好。 他突然勾嘴笑了笑,想著也許是太高看自己了。 房間里的氣味越來越淡,不知道是屬于青年的氣味都散了,還是他宋丞安的鼻子麻木了。 兩個人在沒開燈的房間里坐了很久,都沒有任何話語,就算是宋丞安,都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靠在沙發背上,一邊側頭看向坐在桌旁的杜檀林。 就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姿勢,這么久過去了,杜檀林似乎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宋丞安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他討厭杜檀林單純只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可如今看到青年這副模樣,就算是裝出來的,也讓他看得心煩意亂。 “早點睡吧?!彼呜┌裁偷卣酒鹕?,丟下一句話就轉頭進了自己房間。 杜檀林一個人被留在客廳里,帶著濃重露水的秋風從窗外吹來,吹在青年精瘦的背脊上。 瘦削的肩膀微微抖了抖,青年依舊坐在椅子上,似乎依舊不打算挪窩。 他低垂著眼,眼瞼微微發黑,在這張過分白皙的臉上尤為明顯。 也許是因為宋丞安已經進了房間,過了好一會兒,青年才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倚在座椅的靠背上,把雙腿向前舒展,有些慵懶地坐在那兒。 青年微微側頭,似乎是在看窗外的樹枝。他們房間在二樓,正好能夠看到種在樓外的一棵晚銀桂。樹上淡黃色的小花早就敗落了,可依舊能夠聞到淡淡的花香。 杜檀林突然有些羨慕,要是自己跟那些不起眼的小花一樣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還躺在潔白床單上的人,杜檀林又乍得坐直了上身。只要那個人一天不脫離杜梵宇的控制,他就一天逃不開這苦痛的遭遇。 現在的他,是杜家大少爺,是宋家未過門的新娘…… 杜氏私立學院,并沒有十分明確的年級之分,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剛入學的人也能出現在最晦澀難懂的課堂上。而這能力的標準,就是入學測試和每半學年的綜合測試。 開學第二天,就是所謂的入學測試。當天晚上就出成績,根據每個人的成績和意愿,進而安排往后的課表。 結束入學測試的宋丞安徑直回了宿舍,題目并不難,除了算數,大多都是經營類的問題。這所學院并不是為了提高學生的全科成績,單純只是為了培養家族企業的接班人。 宋丞安在心里笑了笑,果然回到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和家族、企業掛鉤。 現在的他不僅僅是宋丞安,更是宋家的大少爺,宋家的繼承人。 他那幾個弟弟都不成器,也許都是跟了母親柔弱的性子。唯一的meimei倒是像父親,只是年紀小就精于算計,父親肯定不會把宋家交到她的手里。 不知道為什么,宋丞安突然有些羨慕那些個庸碌的弟弟,什么都不會,所以什么都不用承擔。 而他,除了忙于學習和管理家業,還要娶一個不規矩的杜家少爺,娶一個男人。 這會兒工夫,宋丞安已經走到了宿舍樓里。 在之前和杜梵宇的交談中,宋丞安就已經明確地知道,憑著自己的成績,他并不需要像別的學生那樣例行上課,沒有導師會管束他,只要不違紀犯法,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即便下午就有個學生會議,他也可以不用參加。 這不僅僅是杜梵宇給他的特權,更是作為宋家大少爺和繼承人的特權。 走上樓梯,宋丞安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 起初他只是覺得樓道里的氣味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想那么多,就朝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直到走到門口,宋丞安才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什么氣味:石楠花混雜著各種香皂的氣味。 這其中絕對不止一種香皂和古龍水的味道,所有的一切混在一起,就顯得這股氣味變得無比得古怪。 意識到這點后,宋丞安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陣惡心。他甚至需要摒住呼吸前行,才能讓自己勉強保持清醒。 他知道這股氣味是從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個纖細精瘦的身影甚至立馬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不知道為什么,宋丞安突然有些惱火起來。他想不通,為什么那位大少爺會這么迫不及待,這還是開學第一天,他就已經和人茍且在一起了。 當然,宋丞安把自己的所有情緒歸功于這股讓自己難受的氣味,和那位或將讓宋家蒙羞的杜檀林。 他強忍著不適和怒火,快步走到了他們的房門外。他的氣息有些雜亂,動作有些粗魯,徑直打開了房門。 和宋丞安預想的一樣,門一打開,更加濃烈的氣味就撲面而來,沉重得快要把他壓垮了一樣。 他尋著氣味的源頭,又走到了杜檀林的房間外,但與上次不同的是,房門并沒有嚴實地合上,透過門間空隙,他看到了躺倒在柔軟地毯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