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符合進化論?！?/br>
    殷雪趴在衛越明身上絮叨。

    “腦子里只有性愛，還要這樣鎖在一起，會被野獸吃掉的，這樣的基因鐵定留傳不下去啊，怪不得你說我不行呢。

    “變異也要講究基本法，把我變得和狗狗一樣，這到底算進化還是退化。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殷雪抬起頭，一動彈就看到衛越明皺眉，又乖乖趴回去，小心問道：“萬一一直這么鎖著，我能不能叫人，你不會讓我自宮的對吧？嗚嗚嗚果然上帝饋贈的禮物暗中都標好了價格，我面子里子都不想放棄啊……”

    她都擠出眼淚來了，衛越明還是沒動靜。殷雪小心維持著下身肌rou不動，支棱起脖子瞅他，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去，就看到自己的畫。

    要不要這么喜歡。殷雪一樂，板起臉去掰衛越明：“看我看我，你老婆在這呢，不在畫里！”

    “不是你讓我看她？”衛越明視線落在她臉上，聲音還很沙啞。

    殷雪一哽，高高挑起眉毛：“那你也不能看畫很溫柔，看我就這么嫌棄?！?/br>
    “也沒有很嫌棄，”衛越明嘆氣，“看畫能讓我覺得這個坑跳得還是值的?！?/br>
    “你無理取鬧！你就是只喜歡自己想象出來的幻影！現在來嫌棄我，一片癡心到底是錯付了！”

    “你想吵架？”

    “……看出來了？”

    “為什么想吵架？”

    “吵架也是種情趣嘛。平常夫妻走過的流程我想跟你都走一遍～”

    “……”

    殷雪趴在他身上，下巴磕在他胸膛，一雙笑彎的眼睛看著他，好像在求夸。

    “說不定變成小狗也不錯?！毙l越明也笑。

    殷雪一愣，想起自己剛才的話，憤憤啃他一口。

    衛越明隨她鬧騰，等她消停了，撫摸著她的頭發，突然開口：“你前男友，長得很好？”

    殷雪頭正埋在他胸口拱，聞言一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前男友，什么前男友，哪里來的前男友？

    一臉懵逼看著衛越明，殷雪突然福至心靈，瘋狂點頭：“嗯嗯嗯！宇宙第一帥！”

    末了不忘豎個大拇指。

    ……

    衛越明非常不理解她興奮什么。他只是“一時好奇”，以她的性格怎么會被別人坑，又或者到底要具備何種優勢才能得她青睞。想來想去，她只有顏值主義這一個弱點，所以問了。

    “宇宙第一”也就罷了，一臉歡欣雀躍是存心的？衛越明突然發現自己也挺俗的，不喜歡她光明正大夸其他男人，更不喜歡她因為別的男人開心。

    腹中滿滿是她的東西，甚至她還在他身體里杵著。衛越明臉色著實穩不住。

    “不、不是嗎？”殷雪察覺到氣氛不對，“我、我前男友，不是你？”

    “??？”

    “不是那種現任老公等于前任男友的梗嗎？”殷雪越說越小聲，終于反應過來，她為什么會認為衛長官也會喜歡這種土梗啊啊??！

    殷雪正犯慫，轉念一想又不對，她慫什么：“你怎么能給自己老婆造謠呢？！”

    衛越明也知道自己想岔了，正無語，聽她如此理直氣壯，更無語：“是你自己說有前男友?！?/br>
    “我、我什么時候說過了？”殷雪雖想不起來，但也知道自己嘴上沒把門的，氣勢xiele不少。

    “被你追到手，占完你便宜就拍屁股走人的前男友。第二次見面說的?！?/br>
    “……”

    “給我畫畫的時候?！毙l越明繼續提醒。

    記憶被喚醒，殷雪沒話講了。

    衛越明也沉默，看著殷雪，像看一朵奇葩。

    殷雪縮回他胸口，給自己找補：“你有沒有聽說過畫像是一種攝魂邪術？畫畫的時候，要畫人的靈魂，怎么畫靈魂呢？當然要多了解你，怎么了解呢？當然是看你說什么做什么。我又不可能跟蹤你，當然就要抓住機會勾著你多說話，問你對一些問題的看法，適當演繹一下，雖然與事實不符，但也合乎常情。是吧？哈哈哈?！?/br>
    殷雪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就是最后幾聲干笑泄露了一點心虛。

    衛越明無奈嘆氣。轉頭看到畫像，卻又覺得這個說法也有可信度——

    若真是畫人靈魂，十年前他的魂就已經被攝走了也說不定。

    這點感慨迅速被殷雪打斷。

    “你該不會以為我出軌了吧？”殷雪的腦回路永遠像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

    “沒有?！?/br>
    “哦?！币笱┓畔滦?，又提起，“為什么沒有？你就這么放心我？”

    好一招無理取鬧。衛越明一時也解釋不了對她的信任從哪來，陷入沉默。

    殷雪等不到回答，撇撇嘴：“你該不會想提醒我出軌要坐牢吧？先聲明，我要聽好話?！?/br>
    衛越明嘆氣，捏住她臉頰rou往外拽拽：“因為我愛你。這算好話嗎？”

    殷雪愣愣，嘴角瘋狂上揚，卻還不饒人：“這邏輯不通。你愛我和你信我是兩碼事，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我愛你，而我相信能讓我愛這么多年的你，一定非常優秀，更不會做壞事。這個邏輯可以過關嗎？”

    殷雪嘴角咧到耳朵：“這個說法我還是不滿意?！?/br>
    “哪里不滿意？”衛越明手掌包住她的臉往里捏，不然真怕她嘴巴笑裂。

    “你根本是在夸你自己的眼光！而且哪里就很多年了？我要一輩子！”殷雪的聲音被他捏得含糊，語氣卻無比堅定。

    “好，多少輩子都給你。不過要拿你的來換?！毙l越明喜歡她的說法，也喜歡她的臉頰rou，軟得讓人愛不釋手。

    “哇，衛長官以前不是這樣的，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還學精了?！?/br>
    “精？我認為這屬于互惠互利?！?/br>
    “自信一點，你還是虧一點的，一樣活到一百歲，我跟你相處的時間還是要多過你跟我的相處時間的?！?/br>
    “年齡差就當贈品送你了?！?/br>
    “放心放心，不讓你白贈，jiejie帶你去玩兒！說吧，有沒有啥想去的地方？”

    衛越明捏她的動作一停：“要不等到明年？”

    “為啥？你又有任務？”

    “任務……也算吧?！?/br>
    “這是什么情況？任務內容能說嗎？”

    衛越明看著她，開口：“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先把孩子生下來?！?/br>
    語不驚人死不休。

    殷雪又懵了，腦袋又把他的話過了幾遍確信沒理解錯，抖著聲問道：“不、不到24小時之前，你還、還說我不行的？”

    “所以我說了，‘可能’?！毙l越明淡定得多。

    “又、又是預感？”殷雪微抬起身，低頭去看，就、就現在，小衛星向大恒星投誠了？

    殷雪顫巍巍伸手去摸：“你預感準么？”

    “最近比較準?！毙l越明也覺得過于玄學，有點后悔未經確認就說出來。

    殷雪迅速消化著現實，再抬頭看他時，滿臉嚴肅：“有沒有都好。如果有了，你想怎么辦都聽你的，但怎么照顧你聽我的?！?/br>
    衛越明有一瞬間的恍惚，眼前的殷雪好像又回到了關系破冰之前的那個狀態，公事公辦，不摻感情。

    “如果沒有——”殷雪“頂”他，一臉邪笑，“嘿嘿嘿～”

    裝不過三秒。

    衛越明忍住嘆氣，心口發堵。

    但接下來漫長的時光中，他會發現，堵著堵著，就習慣了。甚至外人看來，是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