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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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月夜見 一刻鐘之后,南桂戴好頭巾口罩,拿了菜籽油瓶和泡好的指套,進入指檢房間,柳生真輝剛剛詢問了病情,這時便可以開始指檢,讓那個叫做宋乙柔的男人脫掉下衣,以膝胸位在診療臺上趴好,就是兩條小臂和小腿貼合在臺面,大腿垂直于臺板,上半身盡量壓低,兩條腿之間稍稍分開一些,柳生真輝往他肛門口處一看,已經是外脫垂了啊,一小條掛在那里。 柳生真輝指著外脫直腸,低聲給南桂講解著,南桂只是默默點頭,并不說話,方才柳生真輝特意叮囑過她,千萬不要說話,只要聽和做就好。 然而卻讓宋乙柔產生誤會:“醫生,我的病很重嗎?”聲音都有些發緊。 柳生真輝一笑:“從外面看不是特別嚴重,不過還要進行一下指檢,看是否有其她疾病?!?/br> 柳生真輝戴上指套,涂抹了菜籽油,慢慢伸入他的直腸,在里面仔細檢查,然后抽了出來,說道:“內壁平滑,沒有癌變,只需要切割脫垂的直腸就好,肛瘺也一病切除。你等一下,復檢一次再確診?!?/br> 然后柳生真輝示意南桂,南桂戴了指套,涂了油,有點發抖地伸向肛門,輕輕插入進去,然后仿照柳生真輝方才的樣子,在宋乙柔直腸內摸索,額頭的汗都沁了出來。 宋乙柔本來是深呼吸接受檢查,然而不知怎么,忽然間“唉~”地一聲呻吟了出來,南桂手上一抖,好在她還算沉穩,否則容易弄作肛裂。 柳生真輝連忙向前一步,遮擋住南桂,問道:“是哪里疼痛?”幸虧有復檢,莫非剛才自己還有沒檢查到的問題? 宋乙柔努力轉過頭來,有些害羞地說:“啊呀,大夫,你方才碰到的地方,讓人感覺一陣抽筋?!?/br> 柳生真輝:“……說明前列腺一切正常。請伏好,檢查還沒有結束?!?/br> 難怪呻吟得如此銷魂,原來是碰到了那里。 宋乙柔又將頭抵在診療臺上,柳生真輝給南桂做了個手勢,繼續吧,南桂心慌意亂,匆匆又檢查了兩下,便緩緩抽出手指,摘下指套,放在銅盤里。 柳生真輝很快安排,給宋乙柔做了直腸脫垂和肛瘺手術,手術過程中,南桂也在一旁,具光佑看著她,面色有一點困難:“阿桂,你也要在這里嗎?” 南桂有些羞恥,不過仍是鼓起勇氣:“聽雅葵醫官說,女子生育之后,也可能發生這樣的問題?!?/br> “哦,原來是這樣啊。柳醫師,這種直腸脫垂,如果不醫治,會影響到生命嗎?” 柳生真輝搖頭道:“雖然不威脅到存活,但是影響人的生存質量?!?/br> 生存質量啊,從前醫院里主任整天在講,“QOL,QOL,要提高患者君的QOL”,縈繞在腦海,簡直是魔咒,而在這個時代,許多人要求的只是活下去。 十五天之后,宋乙柔終于出院,其實提前幾天就可以出院的了,然而宋乙柔乃是富家公子,在這里住的是最好的房間,飲食都要特別料理,因此并不在意多付幾天的住院費,一定要完全休養好才肯離開。 柳生真輝本來以為這個病例從此結束,哪知之后宋乙柔居然三天兩日上門,一周時間就來醫療所找了柳生真輝兩次,帶酒來給他喝。 他的禮物,柳生真輝連碰都沒有碰,都給他退了回去,并且和他說:“知道你的生意是很忙的,身體康泰的話,不必總是往醫療所跑?!?/br> 宋乙柔微微地笑著說:“我的身體雖然好了,然而心臟卻似乎出了一些問題?!?/br> 柳生真輝:“要我用聽診器來檢查一下嗎?” 宋乙柔笑道:“柳醫官真的是一個有趣的人,你心里就只想著醫學嗎?” 柳生真輝:“有的時候也回想一下從前漂泊在海上的日子?!?/br> 不要忘記我本來是倭寇,倭寇??! 宋乙柔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膽量相當大,并沒有給這一句話阻住,含笑說道:“無論從前怎樣驚險,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以為柳生君就在這里作醫官,是很好的。啊,柳生君日常除了做手術和喝酒,還有其她嗜好嗎?我很喜歡看海,這樣的天氣,十分涼爽,不如我們找一天一起去海邊,好嗎?” 柳生真輝掐著額角:我頭痛! 就在這時,一個清涼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柳醫官,我要和你說一下士兵受傷的事?!?/br> 柳生真輝從沒有為了聽到樸承基的聲音而如此開心,立刻站起來,道:“有人受傷了嗎?我們趕快去。宋少爺,抱歉了?!?/br> 宋乙柔看著柳生真輝拉著樸承基如同逃亡一般,快快地走了,他從從容容地站了起來,望著那漸遠的背影,笑了一笑,清脆的木屐聲逐漸聽不到了,自己今后除非有事,否則也不必再來了。 樸承基給柳生真輝拉住了手,快步走到后面,柳生真輝這時放了手,樸承基也將手收了回來,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很少與人發生身體接觸,方才給柳生真輝握住手,心頭很有些異樣,仿佛對方的手上長了無形的毛刺,并不尖銳,很是細微,而且還帶著熱度,當好像這樣緊握在一起,就有一點針扎的感覺,而且還仿佛輕微的灼燒,說不上反感,只是不習慣。 曾經有一個人的身體,自己很想去碰觸,滿心渴望,只是難以達成心愿。 柳生真輝的呼吸有些急促:“樸守備,你說士兵受傷,并不是真的有吧?” 樸承基搖頭:“并沒有?!敝皇强茨銓擂?,便給你解一下圍。 這時南桂也跑了過來:“雅葵醫官,雅葵醫官,宋少爺已經走了?!?/br> 柳生真輝長吁一口氣:“那就好,這一次終于又過去了?!?/br> 樸承基轉頭問南桂:“似乎是銀器店的少爺,是怎樣一回事?” 南桂將拳頭抵住下唇:“啊……就是上一次指檢……” 樸承基微微蹙眉,望著柳生真輝:“為什么一次指檢會給他這樣大的聯想?”肛腸指檢啊,自己是知道的,進行這樣的指檢能夠發生如此火花,真的有些離奇,宋乙柔是個精明的商人,不是那樣容易給人誘惑的。 柳生真輝:大概是因為手抖,不得不說,桂桑按的位置還蠻準確的。 南桂連忙說道:“樸大人,這件事和雅葵醫官無關?!?/br> 樸承基將臉轉向南桂:“那么就是和你有關?” 南桂將拳頭放進嘴里:“我,我……” 柳生真輝道:“和我們兩個都無關,是他自己身體的反應?!?/br> 樸承基抿了一下嘴唇,說:“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柳生真輝便給他解釋:“男性體內與膀胱相貼的地方,有一個性腺器官,叫做前列腺,這個器官如果給碰觸到,正常情況會產生愉悅感?!?/br> 南桂捂臉:我真的是沒有想到會碰到那樣一個地方,雖然看過人體圖的結構,然而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樸承基看了看她們兩個,很快推理還原出當時的情況:“南桂做了指檢,碰到了那里,他有快活的感覺,以為是你做的?!?/br> 柳生真輝一拍額頭:“怎么可以當做真實的一樣說出來呢?桂桑畢竟是個女孩子啊?!?/br> 樸承基:“……假設,假設是這樣,那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br> 柳生真輝一笑:“總之,謝謝你方才幫忙?!?/br> 宋乙柔住在醫療所里的時候,就有點不對勁了,每天一定要見自己,至少一次,自己當然是每日查房的,不過除此之外,宋乙柔不時就讓南桂來找自己,以為他是哪里不舒服,其實卻又沒有,談過幾句有關健康的話題,比如說肛腸方面平日里應該注意些什么,或者是家中長輩心區疼痛應該怎么辦,然后便與自己聊起其她,或者是說自己的穿衣風格很是獨特,或者問自己年紀輕輕,是怎樣學到這樣的醫術,還問起家鄉親人,這可讓自己怎么說呢?只好將原本的親人關系景搬過來,說家中有母親和jiejie,自己實在不知道晴一郎家中究竟還有些什么人,這個嚴格講起來,叫做病患對醫務人員的sao擾。 忍耐了半個月,總算等到他出院,哪知居然又來了,還要約自己去看海,這個時代的高麗人,也是很浪漫的啊,并不是輕視十四世紀的人,只是自己來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單純講相貌俊俏的人不是沒有,比如說樸承基,然而樸承基性格枯淡得很,與他相處,不會有什么感情上的起伏,像是海濱約會這種事,簡直難以想象會發生在樸承基身上,柳生真輝并不是自己想和樸承基約會,而是想不出樸承基會向怎樣的人提出這樣的建議。 雖然如此,自己實在是不能接受啊,其實宋乙柔并沒有什么不好,雖然不是很出眾的相貌,然而宋乙柔五官端正,人也彬彬有禮,不是紈绔子弟,有時候聽他談起商業上的事,還是很有趣的,也沒有商人常見的那種油滑,宋乙柔讀過書,講起四書五經頭頭是道,堪稱“儒商”,相當有文化素養的,論家世也是可以的,雖然不是很看重物質的人,然而家庭背景畢竟也是一項因素,宋乙柔其實蠻不錯,只是柳生真輝實在是沒有什么感覺。 對于柳生真輝的道謝,樸承基簡單地說了一句:“不必客氣?!?/br> 柳生真輝這時問道:“今天也是路過嗎?” “其實我是來問你,明天晚上是否有時間賞月?!?/br> 這一天是九月十二,第二天就是九月十三,日本傳統的觀月日。 柳生真輝笑道:“好啊,在哪里?” “就在金氏酒館吧,那里門前有幾個曬臺?!?/br> 柳生真輝一笑:“是個好地方?!?/br> 于是第二天的晚間,柳生真輝便來到那熟識的酒館,他是先到的,來到這里,便找了一個曬臺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只酒盞,兩碟小菜,先自己慢慢地喝著,不多時,樸承基也也在月色中走來了。 柳生真輝見他走近,便笑著說:“來喝一杯嗎?” 樸承基點了點頭,柳生真輝給他倒了一杯酒,樸承基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只黑陶酒碗,淺淺地嘗了一口,然后放下碗,就看著柳生真輝喝酒,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對坐好一陣,從旁人來看,真的是很稀奇,一個人在不住的喝酒,抬頭看月亮,對面的人看一會兒他,再看一會兒月亮。 就這樣坐了好一會兒,樸承基終于問道:“在日本這一天賞月,是有怎樣的風俗呢?” 柳生真輝笑道:“會插芒草,還會在神龕前供上豆子、板栗、糯米團。這個時候正是芋頭收獲的季節,因此這一天的月亮也叫做‘芋明月’?!?/br> 樸承基微微一笑:“是有一點像芋頭。能念一首日本的詠月詩嗎?” 柳生真輝一呲牙,當場背誦一首:“天に座す 月讀壯士 幣はせむ 今夜の長さ 五百夜継ぎこそ” 樸承基:聽不懂。 于是柳生真輝將這首里的和歌翻譯成高麗語:“在拜祭的清光下,天座中的月讀壯士,希望今夜會加長,仿佛五百夜相繼?!?/br> “月讀壯士?” 柳生真輝點了點頭:“在日本的傳說里,月神是一位男神,叫做月讀,也叫做月夜見、月弓尊,而太陽神天照大神則是一位女神?!?/br> 樸承基想了一想:“中國的神話,太陽神羲和也是一位女神?!?/br> 然后樸承基腦子很快一轉,幸好啊,日本敘事之中,月神是男神,否則倘若好像中國那樣,連月神也是嫦娥,便沒有男性的位置。 柳生真輝閑散地笑著,給他講日本的神話。 店內的老板和幫工空閑下來,看著窗外曬臺上的那兩個人,金老板很是感嘆:“樸守備與柳醫官很是要好啊,那一回柳醫官不知在哪里喝醉了酒,樸守備很匆忙地在找他?!?/br> 幫工說道:“柳醫官有的時候就好像很苦悶的樣子,不過樸守備對他這么好,可能他就不想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