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云之衍總會做相似的夢。

    他被白綢蒙著雙眼，衣衫襤褸地按在床上侵犯，身上的少年是那個熟悉的人，說起話來卻透著惡劣與陌生。

    “你害怕了嗎？”少年一腔濃情蜜意，卻笑得殘忍兇惡，“你欺我良久，就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嗎？這是你欠我的！”

    xue眼被cao弄的濕淋軟爛，紅眼睛的少年壓在他身上無惡不作，掰開雙腿長驅直入，又一次射了他滿滿一肚子精水。

    恍惚之間得空喘息，脊背又被刺穿一般疼痛，少年在他身后以尖錐刺畫，豁開的傷口又深又長。

    “師尊，舒服嗎？”戳刺與挺動并舉，邪佞的聲音還要一遍一遍質問他，“我cao得你舒服嗎？”

    許多個夜晚，云之衍泛著冷汗驚醒，無措地捂住雙眼，卻在下次夢境中回憶得更加細致。

    ＊

    江湖傳言，云之衍將座下愛徒逐出師門，數日之后閉關封山，自此不問凡俗世事。

    顧昔喜歡云之衍這句話，不知是從什么人嘴里傳出去的，坊間的艷情話本里自此新添一對師徒主角，講的是徒弟癡心，師尊無情。

    顧昔翻著下人呈上來的小薄冊子，捻指撕下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看著話本，有感覺了？”

    “jiejie！”顧昔連忙合上書，當真掃了一眼規規矩矩的雙腿之間，嘴邊頓時掛上了被戲耍的無奈。他輕輕皺起了眉頭：“我已經長大了，別再尋我的開心?！?/br>
    從前稍顯稚氣的五官如今舒展開來，他的輪廓越發深邃，皺起的眉宇之間縈著一股淡淡的陰郁。昔日明朗的星眸不復，而今只綴著蠱人的沉光，他只稍牽起一個假模假樣的壞笑，就洋溢著傲慢與輕佻，邪狂中透露著矜貴，看得人心頭一頓，后知后覺出他的耀眼。

    長開了的這個少年，無端地好看。

    阿吟從他手里抽走那本書，兀自看了起來：“小沒良心，我說不得你？”

    四年過去，顧昔早已突破靈寂，在問境一層混得風生水起，當年他帶回影珠，取出了誓心蠱，便被指派到阿吟身邊，隨山海堂一眾亡命之徒奔走，手上早已沾了許多陌生人的血。

    他有勇有謀，很快在山海堂之中聲名鵲起，卻始終沒有見過真正的堂主，他也曾旁敲側擊地套問過云之衍的宿怨，通通被阿吟岔開了話題，那把通往真相的鑰匙，遲遲沒有被他找到。

    “生氣啦？”顧昔垂下眼睫，發出青年人玩味的沉緩嗓音，“生氣會變丑，慕容姐就不喜歡你了?！?/br>
    “咚”的一聲，卷成長筒狀的話本直接砸上了顧昔的腦袋，阿吟看上去顯然更生氣了：“好好的臉蛋，奈何一張破嘴，慕容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

    “說不定呢？”

    顧昔故意激她，當年不過劃裂了慕容靈的衣服，就挨了她一刀子，這個小心眼的女人，簡直是把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正打鬧的功夫，話題里的主角就撩開了房間簾子，也不知將前面的對話聽去了多少，慕容靈沉著臉吩咐道：“收拾一下，今天是陸向真的生辰宴，堂主要我們去逢緣山莊露個臉?！?/br>
    逢緣山莊。顧昔微怔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好久都沒有聽到了。

    四年以前，他不曾留下只言片語就叛出山莊，來到了如今的山海堂，為了保全性命，影珠中的影像只在慕容靈與阿吟面前呈出一遍，之后就被他以密術禁錮，不得強行開啟。

    云之衍當年匆忙閉關，消息傳到山海堂，顧昔深知自己又闖了禍。作為供出影珠的條件，他要求得到云之衍的人，將其囚禁，折辱終生。

    這并不是一個過分的要求，山海堂想對付云之衍，不過是收錢辦事，未必自身于云之衍有恩怨，這世上少有人動得了化境宗師，能逼他自毀仙途、身敗名裂，對主使者來說，自然也是不錯的結果。

    于是雙方達成了共識，顧昔甘愿作為棋子，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山海堂內安定下來。

    毀掉宗師的聲譽何其不易，只要影珠還在他手上，山海堂就會與他維持表面的客氣，只是他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師尊總有出關之日，真正到了交手時，他雖相信云之衍不會落得下風，但也避免不了牽掛與擔心。

    “怎么突然要和他們打交道？”阿吟懶懶地丟下書，滿臉都是不情愿，“赴宴的個個兒嫉惡如仇，我們？去當活靶子嗎？”

    “云之衍出關了?！蹦饺蒽`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