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紋玄虎》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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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睛打一感知到有人毀去她順手設下的結界,便從洞深處悠悠走了出來,倒是沒想來者是個老熟人。 “你要殺我?”雖說是老熟人,但見其出鞘的劍便知是來者不善。玄睛前些年做過件頗為不太為人所容的事,是以倒不奇怪會有人來剿她。 就是沒想到會是青崖過來。 他哪打得過??? 至少,也得是個老的。光青崖?開夜擋得住她兩爪子嗎? “真是寒心啊,”嘴上說著寒心,她的神情卻是淡漠——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我先前可是留了你一命,”嘀嘀咕咕,她晃了晃身后的虎尾巴,“忘恩負義?!?/br> 話說到這便有些扯了,她先前因著奪寶,趁他對她不設防險些將他廢了,哪怕沒弄死,說恩也未免有些牽強。 如今青年長身鶴立,對她來說卻也算得上意料之外——她本以為他就算不余生臥榻,也該是再提不起劍的。 抬起爪子,不顧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她用舌舔了舔,舌面上鋼針一般的倒刺將爪上毛發都梳順了。 “你若現在轉身離去,我便也念些舊情,”她不慌不忙,從絨絨虎趾里彈出五只尖利回勾的爪,“還是說你覺得你打得過我?” 青崖沒回她話,打一見到她便繃得像跟弦。他聽說,她前些時候同西海那白蛟纏斗后傷得不輕,命不久矣。 現下看來,消息有異。 二叔…… 罷了,他譏笑。 右手提著開夜,直指黑虎鼻尖。 來吧。 …………………………………… 齒入皮rou的頓重感,身下的男人重重哼了一聲,再是控制不住抖顫的呼吸。被迫終止了欲持劍刺入虎腹的動作,右手完全卸了氣力打在地上,長劍被虎爪一掃飛出,只聽見一聲響,不知落到哪去了。 玄睛見他已經是動彈不得,便好心松了口,抬起伏下的腦袋。 “倒是沒什么長進啊,”她歪了歪黑乎乎的大腦袋,站起身來,一只虎爪搭踩在青崖胸口。 青崖渾身上下都傷得不輕,琵琶骨更是被虎齒洞穿,玄睛一松口血便順著齒洞淙淙流出。他倒也硬氣,哪怕疼得汗浸透了里衣也一聲未吭,只是疼得渾身肌rou都抑制不住的痙攣。 長發早便在打斗中亂了,發帶要掉不掉的粘在發上,半邊臉都被凌亂的發絲糊住。 他動彈不得。 玄睛虎爪輕輕搭在他的面部,將糊臉的發撇向一邊,露出他的臉。他趁機恨恨的咬住了虎爪上的rou墊,神情狠得像要將她的rou撕咬下來嚼碎了去——咬不穿,玄睛只能感受到輕微的痛感。 “你先前最是話多,今日倒是一句都不睬我。不過搶你顆珠子,搶了便搶了,是你技不如人,還想怪我不成?”她滿口胡話,虎爪甩了甩脫開他的口,再輕拍了拍他的臉。 青崖面白如紙,另一只虎爪還壓在他傷處,疼得他止不住蹙眉。想起過去種種,再是近日種種,突然便想笑,剛裂開嘴,卻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玄睛拍著臉的虎爪放下,壓在他胸膛,許是太沉了,或是太虛了,他幾欲上不來氣。便是邊笑,邊喘,邊咳,一副命不久矣的癲樣。 玄睛不明所以的瞅他。 良久,他似是笑夠了,也不咳了,定定的看著她。 “殺了我?!边@是今日玄睛聽見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全然沒有記憶中的模樣。 “好啊?!币娝辉冈僬f,闔目等死的樣子,她應下了。將腦袋湊到了他頸間,張口半裹住他的頸子,長齒輕輕搭在他的頸上,微微壓下幾個小坑。 哈了口熱氣,再用舌舔了一圈,舌上的倒刺將他的頸皮子都刷紅了。 虎須搔到他頰上,青崖一顫,頸子上被舔出一片雞皮疙瘩,他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咬下來,只能感覺到她口腔中潮熱的息噴到頸上,很是不適。 磨蹭許久,久到青崖都想催促之時,她住嘴抬頭:“殺你做什么?”搶東西的時候都沒殺,現在也對她更是造不成威脅,殺他做什么? 等了這許久,原來這畜牲不過是逗他一逗,將青崖都氣笑了:“不殺我,等我以后殺你嗎?” “斬草需除根,你當時留我性命做甚?”他咬牙切齒。若是當時便死了,他何至于還要懂得那些?有些事本就該是不懂也罷。 他哼笑。 玄睛認真想了下。以后?事實上就他這樣,再修五百年……八百年都殺不了如今的她。 便是想到自己掏入其腹那次,哪怕他是再能修煉,估摸著進階速度也是大不如前了。 將虎爪搭到青崖腹處——便是上次穿入之處,充入妖息細細感知。 還未覺清楚,便感到掌下青崖腹處肌rou收緊,她沒理會,自顧自的將自己的氣息散入他的內腔。 見著的是他的氣海被補起的,卻又補不扎實,絲絲向外溢散靈息——不多,確也實是對修行有些影響。 青崖見虎掌按在腹處,被虎爪探入腹腔撕裂又悶頓的痛感還比想象中要記得清楚,加上不斷充入的妖息,自是以為她是要再廢他一回,他的臉色愈是難看。 是了,氣海若是再漏一次,怕是再難補回。哈,別說修為精進,連維系不落境都很是困難,更別說殺她了。 “若要如此……不若還是殺了我,不更干凈?”她的妖息充在他體內,弄得他渾身都充溢著她的虎sao味兒——不是本體自帶的外來氣息讓他多少有些排斥。 玄睛沒聽明白,只注意到他那句“殺了我”,更是疑惑不已。 “我真真是不明白,”她的掌不再壓到他身上,“你這么想死?死有什么好的?” “那放我走?!痹捗摽诙?,但他轉念一想,出了這虎xue,他還能到哪兒去? 回青云門繼續做“少主”嗎?哈。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被打斷思緒。 “不成……”玄睛聽他這么一說,總覺著虧了,卻又思不明白虧在何處?;瘟嘶文X袋不想了:“你先讓我弄幾日再說罷?!?/br> 他又不睬她了,她也不甚在意,于他身下墊了層妖息,咬住他后領子扯著便往xue深處行。 妖息凝成的墊子好歹沒讓他磕碰著被拖進去,他被拖著來到玄睛歇息的地方,這兒他來過,只是一處有些空曠的深xue,一線光束從高處斜壁漏下,除此之外沒有光源。 一下進入黑暗中,他還有些不適應,那金紋玄虎將他拖著拖著,停了。身下的妖息瞬息間消去,他落下,陷入軟絨的東西里。 反應一會兒,通過涼絲絲的觸感,他才想起。身下這羊絨蠶絲制的厚墊,也是最初時嫌玄睛只能伏地歇息才起的主意,百來年里,自己也拿來換過幾套了。 屬實是……養不熟的野物。 心里罵個不停,嘴上一聲不吭,身旁墊子陷下,那畜牲走著,在他正上方站定,他肩側腿側的軟墊陷下去三個坑。絨實的虎掌又舉起搭在他胸前,玄睛彈出爪子。 “撕拉——”布料破碎的聲音讓他一瞬愣住,硬是沒懂她在作何想?;⒆σ宦窂男乜诘侥毾?,除豎著一道涼外,腰間忽的一松——腰帶也被整斷。 ? 他不明所以,總不能是為了吃起來方便……他知她不是凡獸,不需進食實在的血rou,也并未發覺今日她有嚼他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