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路開著車，被江晚靈數落的一直扁著嘴不敢吭聲。他的saocao作讓江晚靈真是有點介意，就李玥那個性子，還不知道在其他同學面前會如何編排她。

    凌霄當時可管不了那么多，三句話沒聽完他就明白那女人什么心理，當然是怎么氣人怎么來。估計這會兒那女人羨慕不成正憋氣呢，把老公當搖錢樹，自然不敢鬧，氣撒不出來怎么辦，只能憋著唄。

    兩個人到家時天已經不早了，江父早已下班，跟江母兩人不知為何發生了小爭執，連他們進門二老都沒注意到，就看到江母指著個大盒子一臉嫌棄。

    “你還真把他當小孩兒??？讓你選個禮物都選不好?！?/br>
    “你不懂，這是Rc車，很厲害的！再說了，你不也想不出送什么好嗎……”

    凌霄這種身份，見多識廣的，禮物確實不好選，江母想破了頭沒想出來，才把難題丟給江父的。

    江晚靈放下手里的東西，換好了鞋，出聲問詢：“怎么了爸媽？”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兩位長輩一跳，這會兒再藏也沒意義了，江母索性直說。

    “我一早讓你爸爸給霄霄買個禮物，他說包在他身上了，結果今天你爸爸帶回來一個遙控小汽車……我說霄霄是二十三歲，不是十三歲，你爸還不服，說這個很厲害?！?/br>
    “真的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江父和凌霄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凌霄遠遠望見時眼睛就亮了，也顧不得客氣，丟了滿手的東西，直接奔到客廳把小汽車拿起來，拆了包裝。

    “哇！是LP670耶，全金屬的輪轂！顏色我也很喜歡！干爸，這是定制款吧！”

    “對??！有人跑單了，正好被我搶到了！”

    “哇！性能好像很不錯誒！”

    小車跑動了幾米凌霄就一臉舍不得的拿起來，仔細檢查下車底和車輪，摸摸后翼。江父瞬間化為大齡兒童，跟凌霄研究起車子的cao控性能，看的她們母女倆一愣一愣的。

    凌霄對于車子的熱愛江晚靈是清楚的，但是現在這副模樣，她總覺得有給江父面子的成分在……

    當事人喜歡還有什么好埋怨的呢，不再管一大一小對著小模型車侃侃而談的兩位，江母搖搖頭進了廚房，江晚靈左右看看，也跟進去幫忙。

    母親不許她動火，食材也早就被江母全部碼好保鮮，這會兒就只需下鍋了，她也就是看看湯鍋打打下手。

    飯菜上齊了桌，凌霄早就巴巴等在桌前偷偷咽口水，手邊還放著他的小跑車。

    江晚靈看看滿桌的飯菜，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正琢磨，餐廳的燈突然滅了，轉角亮起光，江父捧著插著數字23蠟燭的生日蛋糕，就著江母起的頭，兩位長輩給凌霄唱起了生日歌。

    看來還是有驚喜的，江晚靈也拍著手唱起歌，凌霄眨巴眨巴眼，看起來有點愣神，燭光映著的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窘迫。

    “生日快樂霄霄！”

    凌霄還有點愣愣的，江晚靈胳膊肘捅他一下，他唰的一下就站起身。

    “……傻啦？站起來干嘛？該許愿了啊?！?/br>
    “哦哦……”

    又規規矩矩坐回去，凌霄雙手合十閉上眼。

    “希望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哦……”

    “靈的！干媽！jiejie老氣我！”

    江母瞪一眼女兒，安撫著委屈起來的凌霄，“小壽星說什么都靈的，別聽你姐的，來霄霄，吹蠟燭吧?！?/br>
    凌霄興奮的吹滅蠟燭，想起什么似的又站起身。

    他們買的東西還堆放在玄關沒來得及整理，凌霄跑過去扒拉著，將大部分手提袋提到餐廳，迫不及待的給江母江父展示他今天的戰果。

    “干媽！這是給您買的圍巾，還有裝飾品！這是羊皮手套……咿？怎么跟我一開始選的顏色不一樣……”

    江晚靈看著那些偏艷麗的顏色，再看看凌霄疑惑的眼神，打開一件丟下去，再打開一件又丟下去，手上動作有點慌亂。

    “怎么都不對！”

    “……你今天選東西的時候……墨鏡沒摘吧？……”

    江晚靈問的小心翼翼，凌霄的表情由恍然大悟轉為垂頭喪氣，捶胸頓足中又帶點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她哭笑不得。

    說他傻吧，又精的跟什么似的，說他聰明又總辦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霄霄還給我們買禮物啦，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多浪費?！?/br>
    嘴上說著小埋怨，臉上的喜悅還是蓋不住的。江母還是很給凌霄面子的，夸獎著凌霄的眼光，雖然很多顏色確實差強人意，不過款式都很不錯。

    “干媽，這是給您選的護膝，有秋款的，還有冬款的，還有干爸的……”

    “你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沒看見……”

    “jiejie還說呢，都不給我參考意見?！?/br>
    看到護膝江母有點哽住，這是所有東西里面最不起眼的，卻是最讓她感動的。剛結婚時家里最初是面包車，江母上下車時曾不小心傷了膝蓋，年輕時感覺不出，現在有了點年紀下蹲時總不太順暢，平時凌霄陪著去早市買菜，大概是看出來她膝蓋有些許不適……

    “霄霄真的有心了……”

    “干媽，咱們家這邊款式有限，我下次出國給您訂做幾副，保準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讓您感覺不到絲毫累贅！”

    江晚靈也挺感動的，不管凌霄是否出于真心，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做的所有事都由衷的對自己父母好。

    “好啦，壽星快別顯擺啦，再不吃飯菜都涼了，喝這個牛尾骨湯，我媽燉了好久呢?！?/br>
    “那jiejie說我的愿望能實現嗎？”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能不能嘛能不能嘛！”

    “能能能行了吧！煩死你了?！?/br>
    凌霄心滿意足的從江晚靈手里接過小湯碗，喝了一口又瞇起眼睛夸贊。

    吃的差不多，江晚靈悄起身，進廚房給凌霄煮長壽面。

    這算是她與母親商量好的保留曲目，沒給凌霄準備什么生日禮物，面由她來煮，也算點心意。

    凌霄看著臥著蛋和一小點蔥花的長壽面，笑的見牙不見眼，江晚靈有點不好意思，沒好氣的讓他快吃。

    以往他必定過過很多個盛大又隆重的生日，有收不盡的禮物，還有同行和粉絲的祝福。只是江晚靈看著他的笑臉總能想起那個寧靜的團圓之夜，凝進夜色中的身影透出來的悲觀與無助，滴墨入水般融進她的心底。

    對于凌霄，還怨嗎？

    自然是怨的。

    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江晚靈總有些恍惚。

    那日的事情，是否真的發生了，是否真的是凌霄為之，眼前體貼的男孩子，與那時的惡魔，又真的是同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