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過不去的過去
書迷正在閱讀:人師(校霸x海棠寫手老師)、墮落的林霖(np)、玩弄牛牛(雙性大奶壯受VS鬼畜 美攻 )、穿書之我努力不狗帶、【系統】出賣靈魂是有回報的、體育生的室友們、妖精的餐廳、將軍啊、(雙性)飲酒誤事、年下SP調教懲罰合集
打著哈欠坐在妝臺前,江晚靈瞅瞅鏡子里的人。 長發被他攏在手中,發烏黑,手皎白,絲緞寬袖隨著動作滑動,露出一截皓腕。 簡單的小發髻挽好,發簪固定,是那根曾被她擲在地上的發簪…… 挽好頭發江晚靈還賴唧唧的,纏著老狐貍幫她畫眉毛。拗不過,關山月拿起了妝臺上的眉筆??纯此男∧?,又看看架上的衣服。 晚清風格的改良版氅衣掛在架上,流光溢彩的滿繡,繁復精致的鑲緄。 放下眉筆換成眉刀,利落的刮了幾下,又輕描幾筆,細長的柳葉彎眉映現。 小狐貍朝著鏡中左右看看,笑了,關山月的手藝果然好得很。 畫了個合適的淡妝,換好衣服下樓。紅黑底色搭配的氅衣,跟一身銀鼠灰袍的關山月比,高調又張揚。 “我今天還有點其他的事,你替我好好陪陪祖母?!?/br> “嗯……我這么穿會不會扎眼了點兒……” “好看的很?!?/br> 毛外披跟關山月的袍子同色,真絲軟緞,毛領蓬松,她攏了攏,伸手挽上關山月的臂彎,兩個人順著院道往外走。 “那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會比較晚,晚飯不能陪你吃了,晚上接你去看花燈,好不好?” 江晚靈朝他仰起頭,笑著答應。 關老夫人的莊園內四處布置妥當,張燈結彩,各式各樣的宮燈布掛,江晚靈感覺似乎都不用出門看花燈了,晚上燈一亮,估計比外面的還好看。 關山月牽著她進門,傭人接過外袍問好,對江晚靈亦是恭敬的很。 老夫人看見兩個人一起來高興的很。問安奉禮,略坐片刻,關山月就起身告辭。 臨行前小聲叮囑她,好好呆在祖母身邊,有事打小鞠電話。 江晚靈目送關山月背影消失在廊間,轉看關滄海,老夫人正笑瞇瞇的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江晚靈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 老夫人朝她招手,江晚靈起身坐到她身邊。問道一些禮節性的問題,她一一回答表示謝意,又覺得自己作為小輩沒什么表示,實在不該。 說笑之際,老夫人看到她頭上的簪子,怔愣轉瞬即逝,又帶上笑顏。 一盞茶的工夫,江晚靈就差不多放開了。關老夫人睿智又健談,跟她聊天開心的很。 拿出手機跟老夫人分享自己和家人的照片,說著日常的趣事。 “丫頭,想不想看看阿月小時候的照片?” 江晚靈瞪起眼,猛地點頭,“想看!” 一老一小挽挎著上樓,來到書房,老夫人帶上花鏡,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相冊集。 “來,看看?!?/br> 入目一張嚴肅的小臉,看起來4、5歲的樣子,稚嫩的面孔已是眉目如畫,脊背挺直,高昂著下巴,在老宅的亭中站著,旁邊坐著位花甲老人。 “這是阿月的外公,看這張,是我跟阿月拍的?!?/br> 江晚靈仔細的看著關山月的照片,不多,年齡跨度也有些大,估摸著17、8歲的樣子,他就開始蓄發了。 陽春白雪,高嶺之花。 這是江晚靈看了照片后的感受…… “這位是……”是關山月的母親吧…… “這是阿月的母親?!?/br> 老夫人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不難猜,實在是像,五官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關山月是男兒,更多了些英氣和冷硬氣。 美婦人身著明艷修身的旗袍,側坐在木椅上,溫婉又端莊,看起來極好相處。 往后翻,美婦人身邊多了個英挺的男子,她笑看鏡頭,他垂目看她,滿眼都是情。 “關山月……更像母親呢……” “是啊,哎……” 關老夫人將那張照片抽出,透過眼鏡望著,另一手觸上,撫摸著,回憶著。 “阿月出生時靜華難產,她執意剖腹產后大出血,臨別連句話都沒來得及留就撒手人寰?!?/br> 怎么會…… “阿月跟靜華長得太像了,我那狠心的兒子看見阿月就想起靜華的死,連姓都是隨了我。從阿月記事起,父子倆的關系就勢同水火?!?/br> “那伯父他……” 老夫人輕嘆口,“也走了……” 目光深遠,望向窗外。 “阿月爺爺走得早,我唯阿月父親一個獨子,靜華體弱,37歲時方才有了阿月,小心靜心的養著,終究是我子嗣緣薄……” “奶奶……”江晚靈躊躇開口。 “阿月他……背后的傷疤……” 這么問出口,無異于說出他們之間發生過的親密,但她實在是想問。 “他父親打的?!?/br> “打的?怎么打?什么東西打的?為什么???” 江晚靈揪心的很,她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父親對待一個兒子,用上這樣的刑罰。 老夫人回頭透過鏡緣盯住她,江晚靈此時迫切想知道真相的心情大于發憷的心情,迎著關滄海的目光看回去。 “哎,罷了,對你說也沒什么。阿月自幼跟父親關系不好,關家旁支關系錯綜復雜,我cao持著一大家子也是時常對他顧全不上,他外公自痛失愛女后,身體就不太好,阿月自小一個人,性子冷淡,什么事情都喜歡悶在心里。在他少時,家里一個傭人的女兒許是自小仰慕,生了非分之心,散播出去,說被阿月破了身,他父親審問時阿月矢口否認了一句,爾后就再不開口,受了一頓鞭笞,被打了個半死。自那以后,只要遇上分歧,結果必定是受刑,直到他父親死前,父子倆都沒原諒彼此……” 老夫人說到此就有些凝噎,江晚靈忙拿起桌上的紙巾遞上。 “關山月不會的,他不屑于強迫別人做那種事?!?/br> “你這丫頭都明白,我那兒子卻是糊涂。丫頭啊,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阿月帶在身邊的女孩子?!?/br> 江晚靈有點訝異,她不是察覺不到老狐貍對性事的生澀,但是第一個啊…… “阿月曾說……有很多人……送女孩子去他的床上……” 磕磕絆絆的紅著臉求證,她害羞的很,但又想知道。 老夫人笑笑,“像阿月這樣的身份,自然有的是人想巴結,包括關家旁支,擠破了頭的送女孩兒進來。不過據我所知,無一不被他原封不動的送出來,或者自己一臉驚嚇的跑出來,至于發生了什么,你得去問阿月了?!?/br> 關滄海揶揄的看著紅著臉的小丫頭,繼續開口。 “外人皆以為阿月是借了我的勢,其實關家能到今天這步,全靠阿月一個人頂著。他父親生前想讓他從軍或從政,他偏要劍走偏鋒,阿月比他父親更通透,更懂的人世事故,也更辛苦……” 老夫人話沒說的很完全,關山月自小學習訓練皆刻苦,又廣學醫理藥理,多年以來就是大長老在暗處的一把槍,有太多事情,還沒到江晚靈可以知道的時候。 江晚靈知道關山月冷淡又傲嬌的性子是因為哪般了,他曾說過,沒有依戀,就沒有懼怕…… 因為他自小就誰也依戀不上…… 漢服節見面時他連自己的年歲都要細想想才說的出,怕是也沒過過生日吧……自己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忌日,他怕是比誰都要難受…… 江晚靈想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反復順氣都憋不回去。 敲門聲響起,她忙抽了幾張紙巾拭去眼淚。 “老夫人,客人們來了?!?/br> 關滄海點點頭,看看江晚靈。 “丫頭,隨我下去吧?!?/br> 女孩兒點著頭,又攙上老夫人慢慢下樓。 客人們已經坐滿了廳,有略熟的面孔,大多都不認識。 上次來時見得都是女眷,這次倒不然。 江晚靈把老太太扶到主座上,就順從的站到了一邊。 大家都不動聲色的觀察她,上次見過的自是認出她來了,直覺驚訝又不屑。 老太太開口客氣一句,大家先是祝賀恭維一番,又送上禮品,帶著攀比和相互的貶低,江晚靈聽著腦子都不夠用了。 手機響了她沒接,直接調靜音。 抽著喝茶的空檔,她附耳到老夫人耳邊,想去個衛生間。 穿過后廳,不遠的小休息間傳來嬉鬧聲。 “看她穿那個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大清公主了?!?/br> “公主與公主之間的區別也大了去了,小門小戶出身的,帶了金釵也不像格格?!?/br> “就是,穿那么招搖,顯擺給誰看呢?!?/br> 江晚靈輕呼口氣,這一聽說的就是自己。這些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家庭長大的,說是朱門繡戶吧,教養也沒見多好。自己家雖然沒多顯貴,但是自小父母便教她,不能瞧不起別人,更不能笑話旁人。 懶得惹事,況且人家也沒指到她鼻子上,徑自往衛生間去,她掏出手機給蘇御回電話。 “喂,蘇御……剛有點事……” “還不回來?” “嗯……快了吧,再玩幾天就回去?!?/br> “想你了,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你?!?/br> 江晚靈現在對蘇御的感覺矛盾的很,她好像陷進了一張網中,屬于關山月編織的網。 “……知道了……盡快回去。你最近忙嗎?” “還好吧?!?/br> 江晚靈胡亂的找著話題,蘇御不是察覺不出她的心不在焉,聊了幾句有的沒的,就掛了電話。 看著通話記錄最上面的“晚晚”兩字,男人臉陰沉的可怕。 上元這樣的日子,連句祝福都忘了說,她究竟是怎么了…… 江晚靈拿著手機也是滿腹心事,跟關山月在一起過于放松自在,她什么都沒想??墒亲约喝窍碌哪切┣閭?,蘇御,容臨,沈念慈……一樁樁,一件件,一想起就無一不剌刺著她的心…… 低頭出門,往前廳去,身后一個身影隱沒在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