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插班生石小軍

    2019年12月4日

    原本３０分鐘的路程我只用了１５分鐘就來到了妻子所在的學校，顧不上和

    門衛打招呼，直接驅車駛入學校，在妻子所在的那棟教學樓下停了車。

    然后抬頭朝著二樓初中部二年級一班所在的方向望去——那是妻子帶的班級

    ，因為妻子是班主任，所以每次家長會都是妻子主持，今天也不例外。

    遠遠的看著燈火通明的教室里講臺上站著的那道熟悉的倩影，我的心才放了

    下來。

    不禁為自己的緊張感到好笑，怎么說自己也算是經過大風浪的人了，不明白

    剛才為什么會如此的不澹定。

    也許是自己太在乎她了吧！是的，正如當初結婚時的誓言，我還記得我對她

    說過的話：我會用生命去愛她、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不知不覺我

    來到了教學樓的樓梯口，眼前熟悉的畫面不禁又讓我想起網上的那段偷拍視頻，

    沒錯，就是這個位置，我在樓梯口蹲了下來，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多年的刑偵經驗，能讓我準確地判斷出當時拍攝設備的位置，我隨即便在那

    個位置四處搜索起來，不過遺憾的是，并沒有在那裡發現任何可疑的證據。

    于是我只好向樓上走去，不一會便來到二樓的走道上。

    和許多教學樓一樣，走道朝南的一邊陽臺，向北那一邊就是各個班級的教室。

    向前走幾步就來到教室邊上，教室里傳來妻子悅耳的聲音，家長會還在進行

    中。

    我走到教室門口，門是開著的，我便過去朝裡面張望。

    恰好可以看到講臺上那美女教師的側影：一身深色的職業套裝，修長而凹凸

    有致的身形，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

    我望著她的身影，只覺今天她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當真非塵世中人……說實

    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妻子站在講臺上的樣子，不禁有些呆了。

    彷彿感受到我的目光，妻子驀然回首，向我這邊微笑示意了一下。

    「嗯，請各位家長先看下通知內容……」

    說著，她借故離開講臺，悄悄走到教室門邊：「這么快就到了啊，嗯，我大

    約還有幾分鐘，要不你先上我辦公室等我唄！」

    微笑著對努了努小嘴，她示意我離開。

    我怕打擾到她，趕忙轉身離開。

    妻子的辦公室就在樓道口的另一側，走幾步就到了。

    來到門口透過半掩著的門，接著內里明亮的燈光，我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人

    ，手裡分明捧著一條女人的絲襪，雖然背對著門口，但看那樣子，好像是在嗅那

    絲襪的味道。

    眼前這一幕讓我怒火中燒。

    「哪來的無恥東西也敢對我妻子的絲襪做這樣的下流事來！」

    我勐地推開房門，那學生聽到聲音身體一顫，急忙轉過身來，慌亂地把絲襪

    藏在自己身后。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裡？！」

    此時的我就像一座殺神一樣出現在他眼前，讓眼前這個未諳世事的男孩感受

    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是、是蘇老師讓我來的……」

    男孩驚恐地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放屁！看你再敢胡說！」

    我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揮了過去，并閃電般從他手中奪過妻子的絲襪。

    「沒……沒胡說……」

    男孩的樣子看起來很孱弱，被我一巴掌就打趴在地上了，也不敢抬頭與我對

    峙。

    本來我還想上去踹上兩腳，不過看到他年紀還小，最多也就十三、四歲的樣

    子，況且他的嘴角已經破了，想到一會兒家長會結束，可能孩子的家長也會過來

    ，于是就冷靜了下來。

    不管怎么說，對方只是個未成年的初中生，萬一到時候他死不承認……況且

    ，他做的事情也并沒有觸及法律。

    所以，沉默了幾分鐘后，我還是主動過去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像往常審問犯人一樣問道。

    「我叫石小軍?！?/br>
    眼前的少年安靜下來倒有幾分英俊，稚嫩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

    「你為什么會在蘇老師的辦公室里？」

    我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男孩沒有說話，畏懼地看了我一眼，接觸到我的目光時迅速低下頭去。

    「說實話吧，我承認剛才動手是我不對?！?/br>
    我知道他怕我再打他，所以主動跟他道了歉。

    「是…是蘇老師讓我在這裡等她的?！?/br>
    「還要撒謊！」

    聽到這個回答，我忍不住揚起了巴掌。

    「真的是蘇老師讓我在這裡等她的……」

    男孩小心翼翼的解釋道，身體本能地向后縮了縮。

    難道真是吟雪讓他來的？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再度冷靜了下來，舉著的手也

    慢慢落下。

    此時我的左手還捏著從石小軍手裡搶過來的絲襪，放下的右手下意識地拂過

    那條柔軟的絲襪，高檔的絲滑質感透著澹澹的女人體香。

    雖然早就背著妻子玩弄過她的各種絲襪，但是不知為什么，我突然覺得眼前

    這條微微閃著亮光的半透明膚色絲襪似乎更加神秘和性感……「噠噠噠」

    門口響起幾聲清脆的腳步聲，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妻子來了。

    「吟雪……妳開完了？」

    我趕緊轉過身去，有些心虛地擋住了身后的石小軍。

    「嗯，開完了，知道你大駕光臨，我還不得……咦？小軍同學呢？」

    妻子走了進來，輕輕捋了下額前微微汗濕的頭髮，順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掛

    在一旁椅子的靠背上。

    似乎感受到屋子裡氣氛不對，而且從她的視角，她沒有看到石小軍。

    「蘇老師！」

    石小軍一聽到老師的聲音，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迅速向

    蘇老師迎了過去，眼睛裡噙著淚，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蘇老師一個人，完全忽

    略了我的存在。

    「原來你躲在那裡啊……嗯？你的臉怎么了，打架了？」

    妻子很快發現了異樣。

    「嗚嗚……是他！」

    石小軍就像是個演員般完全換了個人，一邊用手擦著眼淚，另一隻手指著我

    ，委屈地向妻子控訴起來：「剛才妳不在，我一個人無聊，就想為妳收拾一下桌

    子，正當我想把妳的襪子收起來的時候，那個人進來二話不說就打我了！蘇老師

    ，我不喜歡他，他是個壞人！」

    其實我之前也曾想到這個叫石小軍的傢伙可能會抵賴，只是沒想到他演技那

    么高，居然還惡人先告狀！頓時我的火氣就上來了。

    「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欠抽！」

    憤怒的我已經顧不得對方還是個小孩了，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就要動手。

    「住手！陸天宇！你瘋了嗎？！」

    一聲嬌喝，讓我舉在空中的手不禁一滯，她的憤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還

    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憤怒的妻子。

    趁我愣神的功夫，妻子把石小軍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憑藉她高挑的身材，牢

    牢護住身后的石小軍，一雙秀目憤怒而難以置信地瞪著我：「身為警察你不知道

    打人是犯法的嗎？怎么不打了？打啊，有本事你打我??！」

    該死！此時我勐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局面對自己非常不利，氣勢瞬間弱了下

    來。

    趕忙解釋道：「對不起吟雪，請聽我解釋，我承認我打了他，但事實不是妳

    想像的那樣，我……」

    正想著怎么才能把事情解釋清楚，妻子直接打斷了我，像連珠炮一樣責問起

    來：「你什么你，事實還能怎樣？無故打人，你身為警察，手腳本來就沒有輕重

    ，而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還有沒有人性？！??？」

    說完，她平復了一下情緒，伴隨著有些急促的呼吸，挺翹的胸脯明顯地起伏

    著，一雙杏眼狠狠瞪著我，原本漂亮白皙的臉頰此時已經染成一片粉紅，即便是

    憤怒時的樣子，也還是那么好看……身為男人，娶得如此嬌妻自當是應該好好珍

    惜、百般呵護的，我也不例外，平日里每次只要她一生氣，我就會主動沉默下來

    ，因為我知道生氣和吵架并不能解決問題。

    可是今天情況有所不同，事關原則，而且直覺告訴我這個石小軍不簡單！「

    吟雪……其實……唉，算我不對，我錯了還不行嗎，回去再說吧?！?/br>
    我知道如果現在就說出真相妻子一定不會相信，不如先主動認錯，等她冷靜

    下來再和她解釋。

    妻子看了看身后的石小軍，看到他嘴角的傷痕，又朝我狠狠剜了一眼。

    然后也不理我，轉過身捧起男孩的臉，仔細查看他的傷勢。

    「對不起小軍，一定很疼吧?！?/br>
    纖纖玉手撫上男孩受傷的臉頰，看著眼前已經發青的半邊臉頰，妻子一臉的

    歉意，情不自禁地把男孩的腦袋摟進懷裡。

    「沒關係呢，老師這么一揉，現在已經不疼了！」

    石小軍討好地說道，烏黑的眼眸里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美女老師和她的男學生就這樣擁在了一起，儼然成為一對母子！妻子天生擁

    有模特般高挑的身材，又穿了高跟鞋，所以摟著那石小軍的時候，無巧不巧的正

    好讓石小軍的臉貼在了她胸前，要命的是，今天妻子裡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蕾絲

    花邊襯衫，由于進來時脫去了外套，所以現在可是大大給那臭小子佔了便宜！眼

    看著石小軍動了動鼻子，然后陶醉得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嗅到了妻子身上的體香。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想去把他們分開。

    「吟雪，他是妳的學生嗎？為什么他會在妳辦公室里？」

    我輕輕把妻子拽回身旁，滿是狐疑地問道。

    「他是我班上的插班生，名字叫石小軍。他之所以會在我辦公室里是因為我

    讓他在這裡等我的?！?/br>
    妻子怒意未消，語氣有些冷，隨后又看向懷裡的石小軍，秀眉微蹙，露出憐

    憫的神色，繼續幽幽地說道：「小軍他真可憐，沒有父母，家長會也沒人可以參

    加……」

    「插班生？那他放學了為什么不回家？」

    我繼續詢問道。

    「怎么了？你是職業病又犯了嗎，查戶口哪！告訴你，原先小軍他家裡可也

    不是平常人家，只是他……父母遭遇車禍了。小軍他可是彭校長今天親自來託付

    給我的，讓我好好照顧他，你倒好，一來就打人！」

    說到這，妻子狠狠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還不快給人家小軍道個歉！」

    「對不起，我不該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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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之前已經道過歉了，礙于妻子的面子，我只得再次道了歉。

    此時石小軍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再看向妻子，用他那稚嫩的口氣問道：

    「他是誰？這個人好兇的?！?/br>
    「這位是陸天宇叔叔，也是我的丈夫，其實他人很好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原

    諒他好嗎？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他兇你了！」

    妻子站在我們兩個中間，微笑著給他解釋著，顯然是想緩和我們間的關係。

    「哦，是嗎？可是他剛才好兇的，我怕他會打我?！?/br>
    石小軍露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放心吧，陸叔叔他不是壞人，之前應該是有什么誤會吧，他不敢再打你了

    ，再說等明天你搬到我們家之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之前有什么過節，都一筆

    購銷了好嗎？」

    「搬家？你說誰要搬到我們家來？」

    聽到這我心裡一驚，忍不住問道。

    「石小軍啊……哦，天宇，差點忘了和你說了，石小軍他現在無家可歸，暫

    時寄住在彭校長家裡，但是彭校長年紀大了，家裡又沒什么人照顧，所以我準備

    讓石小軍明天開始就搬到我們家去??！」

    「這怎么行……」

    我隨口就要拒絕。

    「怎么不行了？我都計劃好了，咱們家地方大，妞妞的房間一直都空著，剛

    好小軍可以住下，等過兩年妞妞上學了，我們再考慮把閣樓裝修出來。這樣不是

    很好嘛？」

    「好是好，可是……」

    聽著妻子的計劃，我的額頭不禁滲出了汗珠，難道說要讓這個心思不純的臭

    小子長期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嗎？「還可是什么，就這么定了，我可和你有言在先

    啊，小軍以后在我們家的地位就和妞妞一樣，你要像對女兒一樣照顧他知道嗎？」

    不等我回答，妻子就不容置疑地給我下了圣旨。

    「吟雪，但是……」

    我剛要反對，妻子有些惱怒地說道：「怎么？難道你不愿意？你有點愛心好

    嗎，總之，就當是你打人的補償，明天小軍就會住進我們家，你還得負責照顧他！」

    說著她推了我一把，不耐煩地繼續說道「你先給我一邊涼快去！我要給小軍

    上藥了，你先想想好，想清楚了再來和我說話，現在我不想看見你！」

    「嗯，小軍，我先幫你上點葯吧?！?/br>
    轉身面對石小軍的時候妻子像是忽然換了個人似的，變得那么溫柔，渾身上

    下充滿了母愛的光輝，彷彿石小軍就是她的親兒子。

    妻子不再看我，自顧自地從辦公桌抽屜里取出一個急救箱，再搬出一張椅子

    放到屋子中間。

    「來，你坐這別動?！?/br>
    也不管石小軍愿不愿意，直接把他按在椅子上仰面坐下來，然后她手拿酒精

    棉球躬起身子給石小軍仔細搽起葯來。

    身材挺拔的她必須向前彎下很大的弧度才能搽藥，飽滿的胸部把衣領口撐得

    很大，再加上妻子這樣一彎腰，領口的春光就外xiele。

    我無奈地呆立在原地，不自覺地用手指掐捏著手心裡藏著的一團絲襪，腦海

    中靈光一閃，忽然我意識到似乎忽略了什么，不由向妻子的下半身看去——深色

    的職業裙裝，因為腿長，讓這條裙子顯得很短，僅是從下半身那無與倫比的優美

    線條，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一雙秀美的裸足直接踩著一雙透明的水晶涼高，十顆寶石般的腳趾蓋涂了透

    明指甲油，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果然沒有穿絲襪……看著眼前心愛的女人，我的

    內心感到一陣煩躁，下意識地從口袋掏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了起來。

    「要抽到外面抽去！」

    妻子皺了下眉頭，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愣了一下，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來到陽臺上，我重新點燃了手中的煙，深深吸了一口。

    任憑涼風打在臉上，吹散了眼前的煙霧，我的大腦不禁快速地運轉起來。

    「視頻里的難道真的就是妻子嗎，看起來有相當大的概率妻子已經被色狼盯

    上了，那么這個偷拍的人究竟會是誰呢？學校是一個相對閉塞的地方，一般人不

    會選擇這裡偷拍，會不會就是學校里的人呢？那么又會是誰呢？還有那個視頻名

    稱的問題，既然是美女教師一，那么肯定會有美女教師二，第一部已經公開了，

    那第二部為什么沒有發出來呢？難道是發帖者故弄玄虛，吊胃口嗎？如果是吊胃

    口，那么應該還會發后續帖子吧？還有就是妻子的絲襪為什么會脫在辦公室里？

    按她一貫的保守作風，開家長會肯定會穿著絲襪才對啊，而且我之前打電話的時

    候她的表現也比較反常，似乎邊上有人，難道是被人脅迫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接連在腦海中浮現，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愿那個「一級水民」

    只是隨便偷拍一下……不行，我明天一定要讓凱子幫我查清楚他的底細……」

    「你還傻站著干嘛，不想回家了嗎？」

    妻子嬌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望向辦公室的方向，房間已經熄燈

    了。

    「石小軍他……」

    我疑惑地看了下四周。

    「虧你還能想起他，小軍已經走了，剛才彭校長在校門口發消息給我，已經

    讓他跟彭校長先回去了?！?/br>
    「哦」

    我疑惑地回了一聲，再次四下張望了一下，才和妻子兩人默默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從發動車子一直到家裡，我們出奇地誰都沒有說話，這是有史以來

    我們第一次「冷戰」，她不說話，應該是在等我先說吧，而我沒說話卻是因為我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無論是網站視頻的事情還是關于石小軍的猥瑣行為，還有她

    脫掉的絲襪，這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說都不算大事，但是都同時發生了，潛意識

    裡莫名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也說不清楚這是什么。

    但是這些問題我需要先理清頭緒才能和妻子說，不然不但無法獲得妻子的信

    任，還有可能影響我們的感情，所以一回家我就獨自一人躲進了書房，妻子似乎

    還在生悶氣，一個人走進廚房做飯去了。

    兩個小時后，我沖完澡回到臥室，看見妻子直直的坐在床上。

    「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妻子終于發話了，「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說完她抬起頭死死盯著我，一雙美目有些赤紅，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我知道，她是真生氣了。

    在她眼裡，我一直是一個高大寬容大度的男人，但是今天我的表現……想到

    這裡，我覺得我必須跟她說清楚一些事情了。

    「吟雪，對不起，我只是不知要怎么對妳說……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一些事

    實可能你會不相信，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為這些產生隔

    閡?！?/br>
    我目光直視著她的美眸，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相信你?！?/br>
    妻子臉色有所緩和，拍拍她邊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說一下石小軍的事情，因為我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

    下，至于視頻的事情在沒有查清之前我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我在學校時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起初的時候，當妻子聽說石小軍私下偷偷聞她絲襪的時候雙眼瞪得老大，一

    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后來當知道我為了她大怒才打傷了石小軍時，她才對我表示

    了諒解。

    「為什么不早說嘛?！?/br>
    妻子嬌嗔地白了我一眼，臉上少有地露出一絲少女般羞澀的神情。

    「我不是怕你不相信么，所以我才不同意讓石小軍住進家來?！?/br>
    我解釋道。

    「你也未免太小氣了吧，沒想到我的老公還是個醋罈子呢！」

    妻子忽然撲哧一笑，繼續說道「小軍正處在青春期，會有一些古怪的行為是

    因為沒有人引導他吧，我倒覺得他還是一個好孩子，不就是聞一下你老婆的丑襪

    子么，你至于嗎，還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不過算了，你也是為我好……嗯，等

    以后小軍搬過來你可要好好帶他，把他培養成一個像你一樣頂天立地的陽光大男

    孩！」

    「什么？！妳還想讓他搬過來？不行，這不妥！這孩子品行是有問題的?！?/br>
    我有些氣急地說道。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么??！這點小事情怎么又和品

    行掛鉤了，你能不能大度一點？」

    妻子嗔怪地道。

    「這不是小事情，聞妳絲襪也就算了，他太會演戲……對了，妳的絲襪為什

    么會在他手裡？而且妳家長會上都沒穿絲襪，這不是妳的風格?！?/br>
    我有些急躁地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在懷疑我嗎？那絲襪……是因為潑到茶水了，你至于

    嗎？！」

    妻子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明顯有了些怒意。

    「不是我要懷疑妳，那個石小軍就是有問題，妳被他單純的外表騙了……」

    「夠了！陸天宇，沒想到你是這么小氣的人！」

    妻子憤怒地一把抓過一個枕頭砸在我頭上，然后倒頭把被子蓋在自己頭上，

    自顧自睡了。

    此時我如鯁在喉，呆坐在床上，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悶氣令

    我煩躁不已。

    本來，按照往常的慣例，一定是我主動認錯，再去安慰下她受傷的心靈，順

    便再通過她身上那個「特殊通道」

    深入撫慰她的心靈，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yindao。

    這些年，我都是這樣來維繫我的感情。

    可是今天我忽然感到一陣委屈，無論如何，我不希望石小軍進入我的家庭。

    出于男人的本能，我覺得石小軍對妻子的用心是不純的，況且我覺得一向保

    守的吟雪對于石小軍似乎毫不設防，甚至于讓我有些妒忌和懷疑。

    所以，即使我能讓石小軍住進來，卻不會在原則問題上妥協。

    于是我啥也沒說，憤懣地躺下，兩個人背對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