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虎謀皮(無H)
【不過沒關系,我多的是時間陪你玩?!?/br> 論斯文敗類,非傅習衍莫屬。 李朝,一個平平無奇的無業游民,從下套到被徹底馴服,只用了三個月時間。 問他怎么惹上傅習衍的,他本人都兩眼一摸黑,又氣又急。 一個是上流社會的富家子弟,一個是底層社會的流氓混子,不過因為一件事,就足夠引起傅習衍的注意。 李朝是在賭場里看見那個老頭貼的重金懸賞的,內容是幫他找回丟失的玉佩,獎勵一百萬,當時正失業缺錢的李朝直接找上了門。 老頭家里富裕,房子有點老但是十分氣派,他聽說李朝愿意給他找玉佩,非常激動,甚至說給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把它找回來。 李朝嘴上應的好聽,可是收到玉佩資料后心里也沒底,畢竟茫茫人海,也不知該去哪里找。 直到偶然的一天,李朝在大學城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佩戴著一模一樣的龍形玉佩招搖過市,那人正是傅習衍。 男人容貌極為俊美,桃花眼里風情瀲滟,一身灰色的休閑西裝,正在取下戴著的金絲無框眼鏡,一邊走向等候著他的轎車處,車邊有四個保鏢。 李朝暗暗地記下了車牌號,開始扒皮拆骨的調查傅習衍。 傅習衍,23歲,A城著名XX公司首席CEO,白手起家建立了自己的公司,為人極其低調,家庭背景不明,愛好不明。 李朝在他公司和家蹲點了一個月,都沒有找到偶遇的機會,他的保鏢實在是寸步不離身。 “傅總,他還在跟蹤你?!必撠焸刹榈谋gS低聲匯報。 “我知道了?!备盗曆軇傁赐暝?,正穿著浴袍靠坐在沙發上,衣襟微敞,象牙色的皮膚雖然蒼白,線條卻蒼勁有力,極其富有欺騙性。 “既然他想見見我,那我就給他機會,今晚替我安排魅色的包廂?!备盗曆馨淹嬷掷锞碌挠衽?,溫潤而澤的和田玉,偏刻鏤一只氣宇軒昂的盤龍,溫潤中帶著威懾力,像極了傅習衍本人。 李朝終于看到傅習衍獨行的機會了,他一下車就進了夜店魅色,保鏢并沒有跟上。 李朝看了看自己短袖短褲和拖鞋的搭配,似乎進去太不合適,這里離他家很近,他決定先回去換一套衣服。 等李朝憂心忡忡的換好衣服趕過來,發現保鏢的車還沒走,就松了一口氣,他怕他一個月的辛苦毀于一旦。 魅色作為本地人他極其了解,是個著名的gay所,里面也很亂,想不到傅習衍有這種癖好,李朝心情很復雜。 一推開門,里頭的燈紅酒綠霓虹之景,隨處可見穿著時尚的男人,讓李朝有了退卻之心。 說實話,李朝長的也不差,劍眉星目的帥小伙,但他真沒有和gay交流的經驗,他怕露餡。 從酒保那里探聽到傅習衍的包廂號,李朝才偷偷的換了一身服務員的衣服,裝作送酒的敲開了傅習衍的門。 “進來?!笔歉盗曆艿穆曇?,清清冷冷的。 “先生,你好,你點的紅酒?!崩畛粍勇暽陌丫品旁谧郎?。 傅習衍像是有些醉了,臉頰緋紅,桃花眼微瞇著靠在沙發上,“我沒有點紅酒?!?/br> 李朝掃了一眼,整個包廂只有他一個人,他在喝悶酒。 李朝悄悄的退了出去,把服務員的衣服和紅酒放回原位,又敲開了傅習衍的門。 “你怎么又回來了?”傅習衍迷離的眼睛聚焦了很久,沒帶眼鏡又酒醉的他少了很多鋒利。 “先生,我下班了,不太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崩畛谒赃?,隔了一些距離,傅習衍的酒味和香水味蔓延開來。 “你想泡我?”傅習衍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李朝想不到他會這么直白,但為了能接近他,他回答道,“是?!?/br> “我失戀了?!崩畛榱艘谎鬯碌逆i骨,他今天沒有戴玉佩。 “先生節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笔聦嵶C明李朝并不太會說話,但傅習衍還是笑了。 “你倒是有意思,我姓傅,叫我習衍就好?!?/br> “習……衍,你那位對你是怎么樣的?”李朝還是覺得有些rou麻,直男對付gay,簡直噩夢。 “他啊…挺好的,對我很好,做什么都聽我的?!备盗曆苣樕蠋е鴳涯畹谋砬?,轉瞬落寞,“就是不愛我?!?/br> 李朝大概推斷他是個0,心情又放松了很多,只要把他當成女人對待就好。 “我會愛你?!彼艘恍?,有些僵硬的抓過傅習衍的手,他的手纖細冷涼,入手細膩光滑。 “好啊?!备盗曆茼槃菘吭谒募绨蛏?,乖巧的昏昏欲睡。 說實話,一般哪個大男人這么受的對他,李朝早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但是他看著傅習衍俊美的臉龐白皙如玉,纖長的眼睫在燈光下打出一小片陰影,非常的精致安靜,他就察覺不出有什么不合適的。 李朝嗅到傅習衍的香水味道,是冷冽清新的沉香,非常的與眾不同。 緩過一會兒的傅習衍坐正身體,揉著發漲的額頭清醒了一些,烏黑的眼睛緊盯著李朝,“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是?!崩畛X得傅習衍和剛剛不一樣了,變得強勢了一些,眼眸里似乎藏著很多危險因素。 “留個電話吧,我們明天約會?!备盗曆芡耆鹿k的語氣,李朝似乎明白為什么他會失戀了,還是醉著的時候可愛一些。 李朝一記悶棍把自己拍醒了,不會吧,他居然會覺得傅習衍可愛,就這么輕輕一靠,他就有彎的危險了,傅習衍果然有風險。 “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崩畛X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匆匆寫好號碼,開始戰術性撤退。 目送李朝離開后,傅習衍拿出桌底安置的錄音筆,播放著剛剛錄入的聲音,李朝那句“我會愛你”宛如魔咒,傅習衍循環了十幾遍,嘴角微勾的站起身,眼里一片清明。 傅習衍果然效率很高,第二天清晨就打電話給熟睡中的李朝,“親愛的,早安?!?/br> 李朝想罵爹,沒事干大清早打電話,最后他還是忍住了,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困頓的回應,“早?!?/br> “今天想去哪里約會?”傅習衍溫溫潤潤的問道。 李朝剛睡醒腦子懵懵的,“按你喜歡的吧?!?/br> 傅習衍在翻李朝的調查檔案,里面連李朝的預估手yin次數都清清楚楚,他看到了愛好一欄,李朝小時候被蛇咬過,非常怕蛇,“我們去動物園好嗎?下午三點,梅錦區32路?!?/br> “嗯…”李朝掛了電話繼續睡,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算計上了。 李朝,25歲,無業游民,大專輟學,單親家庭,父親去世,母親改嫁,性格直率,有大男子主義,懼蛇,已戒煙,因做打手進過3次拘留所,無固定性對象,性交欲望不強烈,性行為頻率在一個月左右,現負債15376.90元。 等李朝趕到赴約地點的時候就后悔了,這哪是動物園,明明就是蛇園。 傅習衍也剛好到達,這次是他一個人來赴約,沒有帶上保鏢,脖頸上戴著那枚龍玉。 “怎么不進去?”傅習衍奇怪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李朝,他正臉色蒼白的看著招牌上的蟒蛇發呆。 “你怕蛇?”傅習衍的語氣似乎有些瞧不起他,自尊心受到打擊的李朝當即就來氣了,吼得比誰都大聲,“誰說我怕了?你別胡說!” “那就好,我們走吧?!备盗曆艿挂膊簧鷼?,朝李朝伸出了手,“聽說這園里有個鎮園之寶——翡翠樹蟒,我們去見識見識?!?/br> 李朝臉黑著抓過傅習衍的手,帶頭進了蛇園,還沒走多遠就越走越慢,鐵籠里各色各樣的蛇都抬著頭看著他倆,李朝看的頭皮發麻。 這時候的蛇園人并不多,鐵絲網內的觀賞巨蟒也懶洋洋的掛在樹上,偶爾吐吐蛇信子,在樹蔭下修養生息。 “你看它,多漂亮?!弊钌钐幍聂浯錁潋性诓輩仓?,翠綠的鱗片張張合合,非常的有力。 李朝看了一眼腳就生根一樣不動了,太恐怖了,那條蛇絕對能把人卷成rou泥。 “我有點渴,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李朝一分鐘都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簡直是人間煉獄。 “去前面那間竹房怎么樣?那里好像是茶室?!备盗曆苤噶酥盖懊娴闹穹?。 “那就走吧?!崩畛〔饺顼w,拉著傅習衍到竹房。 里面的擺設很簡單,但確實是茶室,傅習衍用壺里保溫的水洗了茶具,穩條不絮的開始泡茶,李朝疲倦的坐在竹椅上,仿佛走過一場鬼門關。 “怕蛇為什么不說出來?”傅習衍蓋上茶蓋,等待茶葉的泡開。 “我不怕?!崩畛拇竽凶又髁x不允許他露怯。 突然,李朝的臉色又白了,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褲腿一直往上攀,爬到了他的手臂上,冰涼冰涼的,堅硬的鱗片,結果已經昭然欲揭。 “傅習衍……”李朝都快哭了。 “嗯?”傅習衍在嗅茶的味道,沒有看他。 那條小蛇吐著蛇信子悉悉索索的,李朝看著它,它也看著李朝。 “……救命…”李朝嚇得失聲,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拼命的張合嘴巴,小綠蛇盤在他手臂上看他。 傅習衍這才側過臉看他,纏在李朝手上的是條小錦蛇,性格比較溫順的種類,“可能是不小心偷跑出來的吧,它很乖的,你別緊張?!?/br> 小錦蛇低下頭舔他的皮膚,開始逐漸往上游動,李朝崩潰了,“傅習衍,把它拿走,算我害怕行了吧!” 傅習衍抓住它的七寸,把它從李朝手上拿了下來,一手擦掉李朝臉上的淚水,微笑的欣賞著他泛紅的眼眶,“早這么說不就好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br> 傅習衍的聲音很溫柔,李朝一方面氣他吃飽了撐的來蛇園,一方面他的態度又確實不算惡劣,憋了一口悶氣無處發。 去他媽的狗傅習衍! “喝口茶吧?!毙″\蛇纏在傅習衍的手上,不安分的爬來爬去,傅習衍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依然是溫溫潤潤的笑。 李朝看了一眼杯中的茶葉,突然有點反胃,他現在看什么都像蛇。 傅習衍用指尖勾出他在衣襟里戴著的玉佩,“古人說蛇修煉千年即成蛟,蛟渡劫即為龍,你看我這枚盤龍玉佩怎么樣?” 李朝頓時精神起來,想起了自己的最終目的,故作好奇的問道,“這枚玉佩做工真精細,你是在哪買的?” “買?”傅習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玉石我挑的,圖紙我做的,紋我請人刻的,這可不是說買就能買得到的?!?/br> 李朝不信他的話,天底下哪還有一模一樣的古法制作的玉佩,而且做工還如此優良。 “能讓我看看嗎?”李朝眼里有些閃爍不明,傅習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依然大方的把玉佩摘下給他。 果然,拿著玉佩仔細端詳的李朝不一會兒就開始喊肚子疼,催著傅習衍替他找找廁所在哪, 傅習衍倒是利落的起身了,只是出門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朝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讓李朝毛骨悚然,以為自己露餡了。 好在傅習衍乖乖出去了,李朝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傅習衍這人太恐怖了,他一找到那個老頭換好錢,就必須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傅習衍肯定會弄死他的。 傅習衍在蛇園門口的轎車上目送著李朝離開,要個玉佩手段也真夠爛,不過傅習衍有的是時間陪李朝玩,男人修長的指節有節奏的敲擊在方向盤上,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水。 李朝一下車就連跑帶沖的到了那個老頭的家門口,開門的卻是個年輕人,李朝探頭看了看里面,家具都剛被鋪上了白布,“那個老頭怎么了?” “你是說我父親嗎?他前些天過世了?!?/br> “怎么可能?!上個月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都還好好的!”李朝的腦子嗡嗡的,如果老頭死了,那他的錢怎么辦?? “你父親生前讓我給他找玉佩,說給我一百萬,你替父盡孝也行啊,給我錢?!?/br> “他把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玉佩你自己留著做紀念吧?!蹦贻p人不耐煩的把門關上了。 李朝在門口不甘心的猛拍門,“你有沒有搞錯?一百萬啊,你他媽讓我怎么辦???” 李朝攥著那枚玉佩手心汗津津的,憑今天那一套,傅習衍絕對不是善茬,他一定要趕緊跑,立刻離開這里,李朝想著,轉身著急忙慌的跑回家。 傅習衍要調查到他的身份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只需要趁著時間還夠帶好東西逃跑,傅習衍就別想找到他,等他安定下來再找個地方把玉佩賣了,遠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