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田今天來得巧，趕上隊里明早有比賽。今年婁程不參加，大家拿獎概率都大點兒。再加上賽前沒晚訓，一頓飯大家吃得都挺酣暢，好幾個人喝多了。

    姜筱田一直坐在婁程旁邊吃菜，來敬酒的婁程都不動聲色給擋了。他捧著果汁小口啜飲，心里總覺得不自在。

    他本來就比常人更敏感，總覺得一直有似有若無地有目光往他身上粘。

    婁程摟著他，一會兒掐腰一會兒揉腿，趁人不注意還往他腿間蹭，隔著褲子按那枚跳蛋，讓姜筱田繃著屁股高潮了好幾次。

    餐桌上人聲鼎沸都成了雜音。姜筱田垂著腦袋，咬住下唇，連腳趾都緊繃出線條。軟趴趴倒進婁程懷里，周圍人都在起哄。

    主食上來之后婁程總算消停了一點。他特意又叫了一大份鴿子湯，給姜筱田盛了滿滿一碗，看著他喝完。又有人拿了洋酒和飲料勾兌，要玩德州撲克，不醉不歸。

    婁程當然要陪著，俱樂部剛有點起色，能拿出手的隊員都要好吃好喝供著留下。他出手大方，也不看牌，跟著下注盲喊，其實就是送錢。

    對面看了牌，估計手氣不錯，喊大之后直接叫了梭哈，開牌是個大順子，婁程連對都湊不上，輸了錢還得被灌酒。

    大家看他這么亂來，也知道是要振奮人心，鼓舞士氣。玩得更是開心。還有人開了包廂里的卡拉OK，鬼哭狼嚎地唱起歌。

    婁程一口氣干了五六杯洋的，臉上都染上酒氣。姜筱田看不懂這些，只看見婁程每次都把籌碼全推出去，然后輸得精光，又大笑著罰酒。

    他身邊圍了挺多人，都鬧哄哄看賭局。他想勸婁程冷靜點兒，又不好開口。急得直搓手。婁程抓著他手心撓撓：“去跟那邊小姑娘聊聊，這里太鬧，一會還有人要抽煙?！?/br>
    “沒事……我不嫌鬧?！?/br>
    “乖點，田田，這里我得陪著，盡快結束去找你?！彼麎旱吐曇?，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小腹，“鬧著寶寶了?！?/br>
    “陳欣?！眾涑膛ゎ^喊人，“你帶姜姜玩會兒，別給他喝酒，他酒精過敏?！?/br>
    陳欣笑著應了，拉著姜筱田往旁邊卡座走。

    這邊大多是女孩，零星坐著幾個男人在跟喜歡的姑娘搭話。

    姜筱田一來，倒是安靜了一瞬間。幾個女孩都抬頭看他，斜著眼睛交流了幾下視線。

    她們聊得熱絡，姜筱田像是自成一個空間，想搭句話，又發現大家都不太搭理他。他覺得有點難受，找了個角落窩著喝果汁。正巧婁銳發短信跟他說話，他低頭回消息，又覺得婁銳在想他，于是不自覺抿著嘴偷笑。

    沒一會又有幾個男孩過來，有兩個坐在他身邊，拿了酒杯跟他碰杯：“你怎么不跟她們說話？”

    “啊……沒有……不知道說什么?！?/br>
    “他們不理你??？應該的?！彼麤_姜筱田眨眨眼，“都明著暗著喜歡婁程，結果被你抓去了，有氣沒地撒，只能陰陽你?！?/br>
    姜筱田笑笑：“不會吧，婁程這么大魅力?！?/br>
    “是??！”那男孩湊近他，“女的喜歡，男的喜歡，你這么漂亮的大美女都喜歡他，我羨慕死了?！?/br>
    他們靠得極近，那男孩喝了酒，動作肆無忌憚，嘴巴幾乎碰到姜筱田耳朵，熱氣也噴灑在臉上。

    姜筱田不自在地向后靠：“那個……你……”

    “怎么了？”

    “稍微……離得有點近……”

    “不會吧，這就嫌近啊?！彼麎旱吐曇?，“我聽說你和婁程走廊上那個？你跟我講講，他技術好不好？”

    姜筱田這才反應過來。這哪是看他落單來找他搭話，分明是手腳不干凈來占他便宜。他無措地往陳欣那看，陳欣冷不丁跟他對上視線，，又立刻朝別處看去，嘴角拎起來笑了笑，跟別人聊起天來。

    那男孩的手已經搭上他胸口，狠狠揉動兩下：“我聽說婁程喜歡胸大的，你這兒這么小，我捏都捏不住?！?/br>
    姜筱田被摸得發毛，手腳冷冰冰，他死死拽著那男孩的手，不讓他往下摸。他男孩仗著在角落，低頭咬他的脖頸，叼著一口rou往外拉扯，順著往下滑，就把臉埋在胸口里。

    這場景卡座里不少人都看見了，大家互相看看，都沒說話，也沒阻止。陳欣拉著旁邊姑娘站起來，故意往外挪幾步，擋住賭桌那兒的視線。

    姜筱田力氣小，被鉗住兩只手，只能扭著腰任人宰割。那男孩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摁，yinjing已經硬邦邦抵著褲子：“大吧？你說我的大，還是婁程大？”

    “滾開……你放開我！”姜筱田渾身僵硬，把腦袋撇向一邊不看。

    “干嘛，你看中他活好，那我活也不錯。你看中他有錢？我打拳也能掙錢啊。你要看上他家公司……他可不繼承公司，別被他騙了才是?！?/br>
    他一邊說話，手上動作更甚。姜筱田想喊婁程，被一把捂住了口鼻。他張口咬住那人手心的軟rou，男孩痛叫一聲，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這耳光聲音極響，連陳欣都嚇了一跳。眼瞅著人半邊臉快速紅腫起來，心道糟糕了，可別把事情鬧大。

    身邊的男孩也被激怒，他順著姜筱田身體一路往下摸，正想掰開腿往那兒蹭，整個人又突然頓住。

    “怎么了？”旁邊人問他，“干嘛呢？你不來我來?！?/br>
    “不……不對……你等等……”他用手抓了抓姜筱田小腹，“不是吧……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

    “不是說還在走廊zuoai？她……這他媽是個孕婦……怎么搞？”

    “你開什么玩笑……”另一個男孩也想伸手去碰。手掌幾乎快到碰到小腹，突然被一股力道死死鉗住。

    婁程站在卡座后邊。他的臉色暗得發沉，渾身泛著冷氣，眼神狠戾又陰鷙。陳欣做后勤這么多年，婁程哪天不是笑瞇瞇，賽場上也沒見這么嚇人。她提著一口氣，想去拉婁程：“婁程……都，都是朋友，別這……?。?！”

    話音還沒落。婁程一手嵌著一個男孩，手臂一抬一翻，直接把人狠拽出了卡座。別著胳膊反身砸在地上。他抬腳踩在勃起的yinjing上，滅煙頭似的反復碾踩。剛剛還一片鬧騰的包間里鴉雀無聲，只有地上男孩瀕死似的慘叫聲。他把一人踹開，又抬腳去踩另一個。那男孩翻身一滾，反手就一拳砸來。

    姜筱田驚叫一聲：“??！婁程！小心……”

    “我沒事?！眾涑堂蛑旖瞧乘谎?，抬手接了一拳，手挽翻轉，咔嚓一聲就把他胳膊整個卸下來。膝蓋頂上兩腿之間，又砸上腹部的軟rou。那人發出瘆人的慘叫，捂著肚子吐了口酸水，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婁程這才轉身，把姜筱田從卡座上抱起來：“過來，田田?！?/br>
    “婁程……”姜筱田摟住婁程的脖子，把臉埋進去。他衣衫剛剛被人解開，孕肚也遮掩不住，露在外面，被婁程用大衣擋住。

    婁程瞇著眼掃過卡座：“都看不見這里發生什么了？”

    沒人敢吱聲，都訕訕坐著。

    “你也看不見？陳欣？你就站在后面?！彼荒_把茶幾踢翻，哐當一聲巨響。濺落的酒水翻在幾人身上，引得叫聲連連，“我讓你幫我帶著她，你就這么帶？”

    “這……沒必要發這么大火吧……我們也不知道……她和小柯聊得挺開心的，我看她沒拒絕的意思，就沒說什么……”

    “我沒有！婁程……我沒有……我沒聊！”姜筱田在婁程懷里緊張地辯解。

    “好吧……你現在說沒有了。那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我誤會了。但婁程你自己心里清楚，為什么大家都沒阻止，難不成都跟我一樣看錯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女朋友懷孕了……她也沒說。這件事我會負責，我來善后。要知道她懷孕，我早把她拉走了?！?/br>
    姜筱田眼睛通紅，沒想到這會兒還被潑一身臟水?？纯ㄗ掀渌烁胶?，只覺得自己百口莫辯，身上都顫抖起來。死攥著婁程衣服嗚嗚地喘氣。

    頭頂傳來婁程的嗤笑：“你處理？你善后？你想善什么后？你，還有你，這一排坐著的，全都給卷鋪蓋走人。還有其他人，我告訴你們，這事兒再在俱樂部出現，我管你是誰，全給我滾蛋?！?/br>
    “沒必要吧，婁程。我在你這里做了多少年后勤？沒功勞也有苦勞。我知道你女朋友受委屈，你心里不舒服。我會好好賠償道歉，這兩個人我也會嚴肅處理……但現在畢竟你女朋友好好的，也沒出事。你把我們都辭退……后勤誰來做？”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眾涑贪呀闾锿鶓牙锞o了緊，轉頭看她，“吃我的，用我的。錢也是我給你們發。你們以為自己在算計誰？”

    他把手掌搭在姜筱田小腹上，隔著衣服攥了兩下。轉身對身后剩下的人扯出個笑容。

    “要不正式認識一下吧。姜筱田，我老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