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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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規則的金色光斑從藤蘿葉片的縫隙間溜過,輕吻著長椅上的黑發青年,那雙清醒時總是沉靜如寒潭般的黑眸此刻緊緊閉著,平日里總顯露出隱約的疏離感的青年此刻看上去宛如歷史上生命系那位傳奇向導的畫像般圣潔而溫柔,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跪下來虔誠地親吻他堪堪點在地上的鞋尖。 “呼,老大,你,你怎么一下子加速了?我們跟在后頭差點要跑死。咦,這怎么有個人?不會就是老大你要找的孫,咳,小子吧,我上去把他弄醒?!蓖蝗徊暹M來的聲音打散了空氣中流淌著的某種隱秘的情感,讓裴野正要屈下的膝蓋瞬間挺直,看起來好一派英姿颯爽,仿佛剛剛某個想要跪下去親吻青年腳尖的偷窺狂不是他一樣。 比其他人先一步追上裴野的精瘦哨兵雙手叉腿,在原地氣喘吁吁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裴野前方的清瘦青年,剛想把這個敢在裴兇神面前呼呼大睡的家伙拽起來,看到青年安然的面容后卻下意識一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把腳步聲放輕了,走過去想要把青年叫醒。 裴野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從剛剛席卷而來的陌生情緒中掙脫,看到那只即將碰上青年臉頰的礙眼爪子,想也不想地迅速把那只手抓住往后一擰一拉,右手悄無聲息地摸上對方腦后輕輕一按,把瞬間昏迷倒地的哨兵接住扔出塔羅城外,同時精神力外放將陸續趕上來的一群人震懾得后退了幾百里。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瞬息之間,完全由本能主導。等裴野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的時候,前方傳來了那個折磨了自己一整夜的清亮嗓音:“呃,請問發生了什么?剛剛那個,是入侵者?” 看似暴躁易怒、實則一向謀定而后動的桀驁哨兵話不過腦地頂了回去:“入侵不入侵的跟你有什么關系?生命系的見到這些事趕緊跑就是了?!痹捯粑绰湫牡拙蜕隽嘶谝?,既自責關心的話語脫口就變了個味兒,又莫名地擔心起青年因為這句不客氣的話而不悅。 果然,臨照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怒意將惺松的睡眼燒得亮堂堂的。裴野看的心里熱熱的,不自覺地想上前幾步仔細瞧瞧臨照明亮的雙眸,卻被青年冷漠的質問定在原地:“這位同學如此看不上我們生命系,又何必到塔羅城來自污雙目?!迸R照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這樣憤怒,雖然自己前世在生命系也不過掛了個虛銜,但也已經將其納入自己麾下,即便現今敗落得自己也看不上眼,也容不得外人這樣在自己面前用這種輕蔑的態度鄙薄生命系。更何況,臨照眼帶深意地瞥了對方一眼,心里真是對當今的哨兵素質不滿到了極點,一開始沖過來巴巴地盯著自己擾人清夢就算了,現在這樣口出狂言的時候怎么就不知道把纏在自己身上舔臉摸脖子的精神力給收回去!這是一個對向導發出精神鏈接信號的哨兵應該做的事?絕對就是爸爸說過的那種想當婊子還立牌坊、騙rou又偏心的心機哨兵! 橫行霸道著成長到今天的單兵系兇神從小就沒把幾個人放在眼里過,如今難得這樣別扭地去關心一個本來就沒瞧得上的對象,還被這樣落臉子,原本囁喏著想要認錯賠罪的話多了七分火藥味:“老子說錯了嗎?生命系的弱雞就給老子好好縮在龜殼里別老讓人cao心!還有,你以為老子稀罕來你們這破地方,要不是為了請,呸,要不是有事讓你去辦,又怕你一個生命系的進不了咱們單兵系的修羅場,我至于跑到這垃圾場來丟人現眼?” 臨照簡直氣笑了,本來話里還給對方留了幾分挽回的余地,現在則是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辦事?我看你就是發sao了想找我cao你吧。褲子都被jiba水濕透了。我看剛剛被你甩出去那個家伙就不錯,人瘦rou長的,應該能滿足你的浪逼。像我這種弱雞,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的好事了?!?/br> 裴野勃然大怒,腳下的青石板裂出幾條縫,語氣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nongnong酸味:“你居然看其他男人的jiba!老子的jiba還不夠你看的嗎?之前對著宋昭行那個家伙又摸又親的就算了,現在還隨便來個男的就盯著人家的jiba不放。你就這么饑渴?我警告你,以后再讓我看見你色迷迷地看著別人,我就把那些野男人給廢了!” 臨照是向來不會為外事掛心三分鐘那種人,現在滿腔的憤怒已經過了峰值,情緒平復稍許,但從前世檢測出向導傾向起就一直被人捧著敬著,這一世更是被臨謹言和臨悅當寶貝一樣寵著護著,快幾十年沒試過這樣酣暢淋漓地跟人對罵了,心里隱隱興奮,面上反倒更添幾分怒意,句句話直戳裴野心臟:“呵,這位同學,我們的關系可沒到你能干涉我看不看別人的程度吧。還是說,你看著高高大大的,實際上就是個喜歡被我這種弱雞按在身下草的賤貨呢?” 心里本就焦慮又后悔,只是面子上掛不住才管不住嘴的裴野眼中的怒火瞬間熄滅,赤紅的瞳孔黯淡地被纖長的睫毛擋住,心臟好像被這句話戳出一個大洞,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莫名地關注一個陌生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青年,也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面之緣而輾轉反側、情緒激蕩,更沒想過,會因為對方的一句污蔑,心里生不起絲毫的憤怒,反而整個人都沉入了絕望的深淵,只能呆呆地望著洞口那個人,期盼對方會露出一個能給自己帶來無限力量的微笑。在他狂躁易怒、因為幾句嘲諷就如同野獸般與人廝打的少年期,在他冷酷暴虐、對同伴也絲毫不手下留情的青年期,他從未預料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在看到一個人懶怠地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陽光穿過樹梢在他眼角的一滴汗水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后,就傻乎乎地躲在樹叢后,偷偷跟著青年龜爬一樣走了幾個小時,卻不敢上前問他的名字;他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懵懵懂懂喜歡上的人,會在自己眼前抱住那個向來被吹捧成校園男神的死對頭學生會長,那樣溫柔又熱烈地撫摸他,和他接吻,并且對他說些令人眼紅耳熱的話;他更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因為這樣的情景燃起欲望,焦灼難耐地把jiba都擼破皮了,射出來的時候卻是迷迷糊糊地叫著青年的名字,熬紅了眼睛才終于鼓起勇氣去見自己的心上人,卻在這么不美好的初識后,被對方用毫不留情的態度狠狠奚落。 為什么呢?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你的,為什么我就得不到你那么耀眼的笑容呢?為什么我不能像他那樣被你用親昵溫柔的口吻調笑呢?為什么你不來碰碰我、親親我呢?裴野滿心的委屈和控訴,但還是放不下自己在臨照面前的可笑尊嚴,好像說一句軟話,自己就會變成和宋昭行一樣被親昵對待過后又恍若無事地微笑拋開的對象,會變成像母親那樣,毫無自尊地乞求所愛之人施舍的一縷陽光的惡心的苔蘚。 可他連一絲對抗面前這個瘦弱青年的氣力都沒有,難堪地垂著頭,聲音里是復雜到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緒:“是,我就是想讓你干我,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