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今天吃素
今天是盛鼎仙門開學的日子,來自五湖四海的仙門子弟們陸陸續續地踏進盛鼎仙門的大門。 盛鼎仙門的大堂有一面鑒心鏡,此鏡是用以鑒別所照之人的心性與資質,每個進門的學生都要照上一照,用以分班。 只有資質上乘的才能進入內門做內門弟子,資質不佳之人都只可做外門弟子,而沒有資質的那只好從哪來回哪去了。 當秦楚站在鏡子面前時,四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大家對于這位據聞是考了筆試第一的人究竟資質如何都十分關注與好奇。 鑒心鏡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眾人心驚,紅光乃七色之首,這資質…… 然而鑒心鏡又閃了一道橙光,黃光,綠,青,藍,紫……最后變成了黑色。 眾人傻眼。 黑屏? “這黑光是好是壞???”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這個啊?!?/br> “沒聽過黑色系啊?!?/br> 對于眾人的議論,秦楚并不理會,沒什么表情地走回外側,而一旁的招待直接將他引入內門通道。 “他進的是內門??!” “看來黑色是很厲害的色系啊?!?/br> “……” “下一個,趙齊?!边@時候,一旁的書童喊道。 “趙齊?就是那個筆試倒數第一的趙齊!” “他就是那個倒數第一啊?!?/br> “長得挺俊啊?!?/br> 趙齊施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對于眾人對他的指點和討論,非但面不改色,甚至還一邊走一邊對兩旁的人紛紛微笑示意,頗有把兩旁人的笑談當擁捧之意。 趙福扶額,少爺真的是……氣宇軒昂,氣質不凡…… 等趙齊站定在鑒心鏡前,趙福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少爺筆試考了個倒數,這要是資質檢測不過關,那不得卷鋪蓋回家啊…… 鑒心鏡顫了顫,發出了一道紫光。 趙福松了一口氣,雖然紫光是末光,但有總比沒有好…… 然后熟悉的一幕發生了,這次是藍青綠黃橙紅…… 最后變成了白色。 趙齊挑眉,這不符合他的氣質啊,明明第一個色蠻好的。 “這又是什么cao作?!?/br> “你們說今年這第一名和最后一名是不是邪了門了?!?/br> 不管怎么說,趙齊也被引入內門了。 趙??粗贍斶M門的背影,熱淚盈眶:“老爺,少爺出息了……” …… “喲,秦公子,別來無恙啊?!?/br> 趙齊走出傳送門,就看到獨自一人站在廳內的秦楚。 秦楚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做理會。 趙齊討了個沒趣,倒也不生氣,走到廳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直接給坐下了,還隨手拿起一旁茶幾上的果子啃了起來。 “秦公子很熱嗎?” 趙齊邊啃蘋果邊看著臉色不太對的人問。 秦楚以手掩唇,輕咳一聲: “只是病未好全?!?/br> “秦公子可算肯理我了?”趙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 “既然秦公子身體不適,這椅子還是給秦公子吧?!?/br> “不必?!?/br> 兩人正說著,一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 “兩位師兄好?!惫媚镆贿M門就笑瞇瞇地跟兩人打招呼。 秦楚點了點下巴以示回應。 “師妹好,”趙齊起身,將茶幾上的果子遞到姑娘面前,“師妹吃點水果嗎?” 那姑娘也不拒絕,拿起遞過來的果子就放進嘴里咬起來。 “不知這位師妹如何稱呼?” “我姓燕名楚楚,師兄喚我……楚楚便是?!毖喑е?,吐字不清地說。 “楚楚啊……”趙齊拖長了尾音,眼角余光還意味深長地掃了眼一旁的秦楚。 秦楚假裝沒看見。 “師妹怎么不問師兄名字?”趙齊將果盤放回原處,笑著問。 “趙齊師兄,”燕楚楚繼續咬著果子回答,“你倆一個……筆試第一,一個倒數……第一,全盛鼎仙門估計沒有……不認識你們的了?!?/br> 趙齊:“……”感覺有被冒犯到。 等所有內門弟子們都進入內堂之后,一道靈光閃過,大堂之上便多了一位手執玉盤的女童: “接下來是由長老們挑選內門弟子的時間?!?/br> 她說著,劃出一道光門: “首先,掌門選的內門弟子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后將目光停留在秦楚身上,“秦雨樓秦楚?!?/br> “掌門一生只收一個弟子,所以他以后就是你們的大師兄,師弟,請?!?/br> 秦楚微微頷首,第一個走進那光門。 當他的腳再次落地時,周遭又是另一處光景了。 秦楚僵了一刻,這地方……懸在空中? “你就是秦楚?” 聞聲,秦楚抬眼,便見于他不遠處,站著一仙風道骨的白衣仙人,衣袂翻飛,氣質卓絕。 “見過師尊?!?/br> 秦楚行了個拜師禮。 趙齊再次見到秦楚是在史論課上,他因為晚起錯過了前一趟的早課被罰站在后排,正昏昏欲睡,莫名其妙被秦楚揍了一頓。 結果就是現在兩個人一起被罰站在后面。 “我說秦公子,我是哪得罪您了?” 趙齊挨個揉著自個身上掛彩的痛處,簡直一頭霧水。 秦楚陰惻惻看了他一眼,沒回話。 趙齊嚇得往旁邊挪了一步,心說難道是姓秦的打算跟他算秦趙兩家的世仇了,不應該啊,昨兒個還打算維持表面平靜來著。 “秦公子不至于忘了前些日子趙某還幫過秦公子的事吧?” 這次秦楚倒是回答了,只是不知怎么為何語氣帶著咬牙切齒,所以顯得陰惻惻的: “趙公子放心,秦某一向有恩必還,有仇必報?!?/br> 趙齊脊背一涼。 自從秦楚跟他講了那句話之后,趙齊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了,總感覺有什么危險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這讓他每天都覺得身后陰風陣陣。 所以趙齊在洗澡的時候被人一棒槌敲暈的那一刻,腦子里想的是雖然知道會這樣但是突然被這樣一棒槌敲暈感覺還是很cao蛋啊喂。 再次醒來時,他眼前一片漆黑。 趙齊眨眨眼,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臥槽!這綁匪不會挖了本少爺的眼珠子吧?”趙齊大驚。 “你是白癡嗎?” 結果耳邊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顯然用了什么術法遮掩,顯得有些遠,叫人分辨不出原聲。 趙齊又眨了眨眼,依然沒有發現眼前有什么布條之類的遮掩,然而卻是什么都看不見,又是遮目又是掩聲的。 看來是他認識的人,趙齊暗自思忖。 “不知趙某何處得罪了兄臺?還請兄臺告知一二,屆時趙某一定誠心向兄臺磕頭認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br> 那人沒理他。 過了一陣。 “兄臺?” 又過了一陣。 “兄臺?兄臺可還在?” 又過一陣,趙齊又想開口,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靠這人開掛了吧,還能封人五官的,趙齊氣急。 接下來那人就再沒理過他了。 趙齊等得無聊,心想不然睡個覺吧,想逗貓了。 趙齊閉上眼睛,睜開,一片漆黑。 嗯? 閉眼,睜開,漆黑。 睡不著了?? 趙齊腦袋放空,試圖入眠,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趙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