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關于我去酒吧了這件事。
1. 這周末作業不是很多,是東抄抄西抄抄再自己瞎幾把寫點,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搞完的量。所以蕭磊他們邀請我一起去一家酒吧玩的時候,我沒拒絕。 他母親的,我熬了這么久苦逼兮兮地上學搞作業當好學生,好不容易能逮個機會出去玩了誰也攔不住我—— 但當我走進酒吧內部,撲面而來的巨大音浪如風暴海浪般洶涌澎湃差點把我給推出去時,我離轉身就走就差那么一點點。 可來都來了,就這么走了有點虧。我微微抬起的腳頓了頓,最終還是往里邊邁。 幾把。我前世去的酒吧沒一個是這么鬧騰的。 里面人很多,雜亂分布在各個區域里興奮地聊著喝著跳著,音樂從舞池一旁向四周傳放開去,低音貝斯的規律韻動,俗氣,卻也極能激發人們的激情。五色燈光四處游走掃射,不時照射出都市人享受酒吧夜生活時臉上的迷亂放縱。 我硬著頭皮按著蕭磊的遠程指示走到他們那一群人坐著的卡座,這么一段路足夠我稍稍適應一些酒吧內的吵鬧,但還是皺著眉不太愉快。 “哦!衛哥你終于來了——” 坐邊上的一個蕭磊的小弟最先發現我,驚喜地朝我揮手。他應該喊得挺大聲的,在如此嘈雜的環境里竟也還能讓我聽見幾個音。 然后其他人也轉頭招呼我。 我走進了,狠搓一頓他的頭,捏捏他笑嘻嘻的臉蛋讓他坐進去一點。因為我是習慣性要坐最外面的,方便出入。 “好的,我們最后一位衛遇大爺終于cao著他不緊不慢的步伐到了這里,與我們相會。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的主角們登場了——!” 坐在中間的蕭磊見我落了座,一邊笑著用慷慨激昂的語氣說著,一邊從桌底搬出來整兩箱——啤酒。 眾人吁聲。 “要烈的!” “要貴的!” “要宰蕭哥一頓!” “滾你媽的?!笔捓谛αR,單手靠在上面,拍拍箱體。 “小酌怡情,大酌傷身。小小年紀意思意思喝點啤的就得了。到時候喝成醉鬼沖舞池里邊去了,招人嫌招人罵的可沒誰樂意給你撿回來?;厝サ臅r候要吐人車上了也準呼你一頓?!?/br> 有人恍然想起。 “對哦,今兒有個樂隊來表演是嗎?” “好耶!那我等會要去里邊玩!” 眾人開始大聲嚷嚷嘰嘰喳喳起來,說著關于那個要來表演的樂隊的相關信息。我托腮聽著,同時把推到面前的一瓶酒又給推回去。 “你不喝?”蕭磊問。 “嗯?!蔽尹c頭。 “來酒吧你就不多少喝一點?” 我屈指彈了彈酒瓶。 “留我個清醒的,萬一有人被撿尸了我還能給他打一頓?!?/br> “哇,真的?”蕭磊還沒說什么,我旁邊的小孩兒突然轉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衛哥你要撿尸?雖然不太置信,但衛哥撿我!我肯定把我自己灌醉!我還酒品好體重輕屁股翹雖然還是處但理論知識特別豐——嗷??!好痛!” 我淡定收回扇向他后腦的巴掌。 “缺字漏字斷章解意。爬?!?/br> 2. 樂隊表演開始了。 是玩搖滾的,挺符合這家酒店的調兒。開始沒多久就一群人沖到舞池里面群魔亂舞,也不管會不會,隨著音樂叫喊動扭就是了。 說實話,我是沒品出什么意思來,聽著也一般??赡苁俏遗d趣不在此,它奏演的曲不對我味。 等蕭磊也被一眾小弟推搡著擠進了人群,我一句“不想去,太亂了”躲過,這個卡座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熱鬧被轉移,這里終于安靜些許。我掏出手機打開游戲,心里愈加后悔。擱家里躺床上玩手機有什么不好,非得答應他們的懇求來這受罪。 3. [害怕:來了來了。] [小四:?。?!] [小四:哥你今天好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害怕:被朋友叫去酒吧玩了?,F在他們去舞池就我一人待著。] [害怕:快,抓緊時間來一把。] [小四:嗷嗷不行啊哥,你來的太晚了我就隨彈幕挑了個恐怖小游戲闖關了] [小四:現在還沒搞完——嗚嗚好恐怖哥快來救我——] [害怕:今天直播啊。] [害怕:加油,我走了。] [小四:嗷嗷嗷嗚嗚嗚哥哥哥哥哥別走別走救我我好害怕] [害怕:【推薦歌曲:好運來】] 4. 小四是我玩游戲時比較經常一起匹配的一個。當初覺得技術挺好就加了好友一塊玩,后來才知道人還是個名氣不小的游戲主播,競技類解密類攻略類單機網絡都能玩。 雖然跟我也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本來還想打一局匹配,小四沒時間我也沒什么意向了。在座位上待了會,起身想要去去上個廁所,找服務員詢問了一下,去廁所的路上還要經過一段外面的走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找到那條走廊??绯鋈サ囊凰查g,所有喧鬧都被丟棄在身后,像是從一個世界進入到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突然的安靜反而讓我愣了一下。 然后向左走。 然后我發現一個男孩倒在拐角處。 那個男孩蜷縮著纖細的身子,緊緊貼靠在墻壁上,小聲的低低喘息在現在的安靜下襯得異常明顯,細看過去身體還有些細微的顫抖。 他穿著一件黑色兜帽衛衣,帽子被他自己用泛紅的手死死拉著,擋住大半張臉,剩下部分也隱埋在雙膝間,全然看不出是何模樣。 我靠近一些的時候,好像還縮抖得更厲害了。 其實這樣狀態的人我在這個世界里見過不少?;旧弦词巧眢w上有什么生理性疾病發作,要么就是被蝕骨的欲望侵蝕控制。 若再加上酒吧這一大環境,那么八成幾率是后者了。 我上完廁所,洗了手甩甩水。 這樣情況的人在酒吧可以說是挺危險的。有同伴的話——前提是沒有那種心思——那還好說,好生安撫送回去讓人自己冷靜解決下就是了;獨身一人,被人盯上可就危險了。我不了解這家酒店風評怎樣,但估計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混入幾個禽獸不如的家伙也不是沒可能。 再說了,這可是h文組成的世界。 果不其然,等我按原路返回時,就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性正扯著那個男孩,企圖把他抱起來走人,但因為男孩的奮力掙扎一直沒有得逞。 拉扯間男孩的帽子也被男人扒掉,露出了整張面孔。 我慢慢靠邊走,不欲牽扯進這件事??晌彝沁吰橙ヒ谎?,窺見男孩全貌,驚恐地發現那個男孩的臉,精致漂亮,渲染紅暈,艷麗至極—— 他媽的跟初語的臉一模一樣。 5. 草。 我他媽直接傻掉。 6. 但下一刻我就很確定這個男孩絕對不會是初語了。 初語身上是那種,我覺得有很濃重表演痕跡的故作的貴氣純真,第一眼覺得驚艷,卻越看越覺得虛假,令人作嘔; 而這個男孩,先且不說頭發就比初語的短很多,只比寸板長一些,他的周身完全沒有那種假裝出來的高雅純潔,此刻雖然深陷情欲,yuhuo燒得眼睛都發紅,面對男人的強迫舉措眼中依舊保持一份帶著狠意的清醒,張狂不羈如狼崽子一般,下一秒就要惡狠狠地咬上敵人一口。 于是我看見男孩抬腳蓄力,往男人胯下重重一踹——男人瞬間嚎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胯下縮起身子,臉上扭曲的表情不難讓人想象他到底受了多大的疼痛。 男孩粗喘著氣背靠在墻上,眼神冰冷地俯視地上痛苦的男人,緩緩咧開嘴角。 “哈……就你這種傻逼,還想cao老子?” “是覺得老子,弄不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