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歸
天空又被夕陽染上一層溫暖的橘色光芒。 艾倫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他心下有些著急。他居然就把利威爾那樣放在宿舍里一整天,這與他原本的計劃不同。 他本來想著中午就可以回到宿舍。從食堂給利威爾帶一份飯菜,喂他吃掉,看看他的狀態如何,若是真的很累的話,就將鎖住他的鐵鏈解開,再為他按摩一下仍在酸痛的地方。 可是他實在沒想到,總司令偏偏就選了今天來視察閱兵。午休時間他偷偷溜出去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再回來時就有一個士兵跑過來向他報告,說總司令已經在食堂等著他一同用餐了。 他只好將買來的東西找了個地方藏好,然后急忙奔去食堂??偹玖钆c他討論了調查兵團最近的閱兵狀況,同在一桌的還有幾個頗有潛力的士兵,雖然說的都是那些一成不變的公式話語,但是這頓飯持續了一整個午休的時間。軍令如山,艾倫拋下了其他的事,開始進行閱兵檢查。 送走了總司令一行人,他又做了一下簡單的總結,向表現得不盡人意的隊伍交代好加練的事情之后,他取出自己買到的東西,幾乎是飛奔著向宿舍跑去。 一整天都被固定在那里不能動,他現在應該很難受吧。他是不是真的聽了他的話沒有動那幾個小玩意呢? 可艾倫情愿這次利威爾并沒有聽話。他知道利威爾完全有能力將自己從床邊解放出來。那床是鐵床,但是每一個鐵管中間都是中空的。一個訓練良好或者體格高大健壯的士兵甚至可以將它整個舉起。況且只需要用肩膀將床的一角頂離地面,利威爾的雙手便能重獲自由。 他希望開門回到家就看到利威爾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喝水,希望看到利威爾緊蹙著眉頭教訓他,生他的氣,甚至不理他。因為這樣好歹代表著利威爾沒有受苦,沒有挨餓。 艾倫又想到,利威爾會不會真的一直聽著他的話,乖乖的還是趴在床邊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人現在應該已經全身酸軟無力動彈了吧??赡苡幸粚蛹毭艿暮姑稍谒募∧w上,可能他的雙眼,胸口都染著大片紅暈,可能那塊地毯已經變得濕淋淋的了,也可能利威爾的身前比他想象中還要泥濘。他會不會在一整天不間斷的高潮中無法控制的失禁了?在最舒服的時候,會不會在無人的房間里毫無顧忌的浪聲呻吟。 艾倫的舌根出泛起一陣甜膩,他有些等不及看到利威爾了。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 屋里并沒有什么味道,艾倫早上將窗戶打開了一點,保證這屋子能夠保持空氣流通的狀態。屋里也沒有什么聲音,他太累而睡著了么? 他看向自己的房間,然后整個人怔住了。 房間的門微開著,能看到那塊鋪在床下的毯子,只是那毯子上好像并沒有人。而且還有一個更加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那人并不在屋內——那個漆木物件正躺在房間外面的地板上。 艾倫兩步走過去,心緒突然紊亂不堪。那玩具安安靜靜的,上的弦勁已經走完。上面還保留著一點點水漬,它離開那人的身體得時間應該并不長。 艾倫雖然已經大概肯定房間中沒人,但是還是猛地站起身推開臥室門。 “利威爾!” 房間里真的沒有人,能看得出床的位置有些許挪動,那本應該蓋在人身上得薄毯散落在地上。 利威爾真的沒有一直呆在這里。 真的看到這一幕,艾倫心中還是有些許失落的,可是利威爾到底在哪呢?自己現在已經回來了,利威爾若是真的生氣怎樣也要打他一頓出氣的吧。 艾倫轉過身,利威爾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除了睡覺的時候,利威爾基本不會關上房間的門,除了睡覺以外,他也不會一直呆在床上,他總是會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看著窗外或者翻翻書。 艾倫又快步走向那敞開著門的臥室。 “利威爾!兵長!” 那房間里也沒有人,床鋪依然整潔,地面也是一塵不染。 “兵長!兵長!你在哪?!” 衛生間里也沒有人。一切物品還都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利威爾喜歡將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艾倫也聽他的話,每次都盡量記得將自己的用品放回原位。你到底在哪?你到底在哪?! 艾倫的心瘋狂的跳動著,利威爾他,出去了?利威爾他……他走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昨晚不是還好好的,早上不是也還好好的?! 利威爾…兵長…你回來吧,我錯了,我不改那樣對你,不要走,求你別就這樣走了??! “啪嗒——” 一聲脆響從廚房傳來。好像是什么小物件掉在了地上。 “兵長!”艾倫轉身疾步走向掩著門的廚房。是他吧?!一定是他! 隨著他的走動,廚房中有越來越多雜亂的聲音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鐺響,鐵鏈窸窣得摩擦,還有紙袋嘩啦作響的聲音。 艾倫猛地推開了門。旋即,他的心終于落回了原本的位置。 利威爾正坐在地上。他好像受到了驚嚇,整個人如雕塑一般保持著一個動作。 窗外的夕陽熱烈,投射在房間中,描繪著利威爾的身形。這讓他真的宛若雕塑,不,宛若一件工藝品。 利威爾兩只手正抬舉在胸前,好像抓握著什么——一個尾端掛著小巧鈴鐺的夾子。他的胸上果然只有一個夾子還好好的夾在那里。 他看起來是想要將那手中的夾子重新夾放在胸前。 艾倫看著利威爾的動作僵在那里,又看了看利威爾面前敞開的柜門,和一個打開的紙袋。那紙袋因為沒有被固定住,封口又想要敞開,封口處緩慢的毫無節奏的抖動著,清脆的折紙聲也隨著一點一點得作響。像一個沒有擰緊弦的八音盒。 艾倫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他嘆了一口氣,走向呆坐在地上的利威爾,伸手拿過他手中的夾子,也拿下仍吸附在利威爾胸前的另一個。 “艾倫,我……餓了?!崩柺窃诮忉?,他還記得早上艾倫走時說的話。 艾倫沒有回應,他直接打橫將利威爾抱起,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后讓他坐在床上,背靠床頭。 利威爾反射性得掙扎了兩下,便由著艾倫的動作了。 艾倫將那兩個小夾子扔到一邊,然后伸出手,將兩個大拇指分別按在利威爾胸前的敏感上,開始溫柔的按壓著那里。 他知道利威爾的身體很是敏感,那兩點被緊緊地夾了一天,他正想通過輕柔的按摩來讓利威爾好受一些。 利威爾感受到艾倫手上的動作,他的雙手攀上艾倫的手臂并且握住,不過終究還是沒有用力將它們拿開。 “對不起?!卑瑐惖吐曊f到。他始終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抬起頭。 然后他開始給利威爾講述今天的事情,總司令突如其來的視察,哪個隊伍在閱兵時出現了哪些失誤,還有自己對那失誤的隊伍下達了怎樣的加練任務。 談到軍中話題,屋內的氣氛便突然正常了起來。利威爾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詢問著司令部對調查兵團的新要求。 同時他也弄明白了自己那時聽到的只是加練班級的口號與腳步聲,那時候正式的閱兵訓練早就結束了。他本以為就趁著艾倫還沒回來的那一會,去廚房吃一點東西,但沒想到那時候艾倫已經在火急火燎地往回趕了。 兩人都極有默契的沒有提到關于那件事的話題。艾倫沒有詢問利威爾沒有呆在房間中真的只是因為餓了還是確實對自己的行為有所不滿,利威爾也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談話中,艾倫已經解開了利威爾的手鏈,還拽出一條干凈的長衫給他穿上。然后他自告奮勇的去做今天的晚飯。 利威爾看著艾倫轉身走進廚房,猶豫了一下,也下了床。股間的酸痛已經好多了,今天他迷迷糊糊地也又睡了覺,身體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有點渴。 他走到自己的桌旁坐下,發現已經有一杯溫熱的水在桌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