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這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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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交匯的那一刻,秦柏洲不由自主地發起了抖。 他這才不得已承認,秦驍則留給他的威壓已然完全刻進了他的骨髓。 他用盡全力推一把秦驍則的胸口,胳膊還是軟著的,但足夠把他從那個令人窘迫的懷抱中拖出來;結果腦子還不甚清醒,一時忘了之前橫亙在他們倆中間一切劍拔弩張的破事,只顧得上問秦驍則: “你又抽煙了?” 話剛落地秦柏洲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出息。和秦驍則吵架的時候他總憋著一股氣不愿意先開口,要他服個軟不如先去把撐天的柱子轟塌。 秦驍則皺了皺眉:“小孩子不要管?!彼p輕揉著太陽xue,一副很疲憊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太想搭理秦柏洲,“以后早點回來。休息吧?!?/br> 秦柏洲聽罷冷笑一聲:“早點回來?你這是要我回來嗎?你把門鎖都換了!” 像是要抹去剛才不敢直面秦驍則的本能,他強迫自己抬起頭與秦驍則對視。然后他看見秦驍則按著眼尾,似笑非笑地說: “柏洲,要講點道理。我給你打過電話,你不接,跟你班主任打招呼,她說你要自己處理。你不愿意見我,到頭來又要怪我,這有什么意思?!?/br> 態度和煦,通情達理,拿出門應該可以成為申請教育家的有力憑依。 “那敲門呢?”而秦柏洲才不肯輕易罷休,不依不饒地質問,“隔壁都能聽見你聽不見,你上年紀了耳朵不好?” 秦驍則才34。正常來說他兒子應該剛上小學,然而秦柏洲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模樣,站在這里瞪著他,與他對峙,說話一點情面不留,一字一句都在扎人: “你不愿意養我就明明白白說清楚,我來換鑰匙就行了,還勞您換鎖?” 這小孩兒。秦驍則有點無奈,但也知道這會兒沒法跟他平心靜氣地交流。索性敷衍他兩句,擺手就要走:“不要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不養你。睡覺吧?!?/br> 他向臥室方向走了兩步,沒聽見自己腳步聲之外的聲音,擰著眉頭站定,轉身再向門廳望去——這一望又望進了秦柏洲的眼里,那雙眼中暗流涌動,似大浪將傾。小孩被刺傷般垂下眼,喉頭滾動,隔了好久才費力地開了口:“你不記得了你說過的話了?沒事兒,我還記著,我能記著一輩子?!?/br> “你告訴我你會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義務,我估計是法律上的,就是不讓我餓死,能活到十八歲。然后你說——” “你說秦柏洲,等成年之后,你想怎么樣,我不會管你。自己出去住宿舍,自己規劃事業,自己學經營生活。尤其是分化之后,自己處理好兩性關系,最好能成個O,盡早嫁出去,不要到我面前煩我,最好滾出去永遠別回來。對了,錢管夠?!?/br> 秦柏洲咬著牙,秦驍則當時說過的話一點一點從他唇齒之間蹦出來,再加上他倆聲音相仿,他恍惚間都覺著是自己倒帶回到年初,又受了秦驍則一頓罵;他這一通念白不知道是要刺秦驍則還是自我處刑,反正他是越說越爽快,像是開閘放了積攢半年的洪水,同時胸中復又充滿由報復心和自虐產生的快感,沉甸甸的。孤零零灑進窗戶的月光被遮住,秦柏洲整個人幾乎融進黑暗里,只剩下沉沉的聲音落在地上: “你怎么好意思忘掉啊秦驍則?!?/br> 四周沉默得可怕。安靜是可以將人淹沒的,秦柏洲體會過不知道多少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拉了秦驍則陪葬,靜謐就突然變成了享受——秦柏洲的嘴角彎了起來。這是他今天展現出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然而他自覺還沒享受夠,一種斷斷續續的敲擊聲就響了起來。秦柏洲和秦驍則都朝門口看去——是有人敲門。秦柏洲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更歡了。他過去打開門,從門口拎進來一個男孩兒,跟他爸介紹: “爸,這是我男朋友?!?/br> 掃過來的目光幾乎能凝成利刃,唐園打了個寒顫,應了在教室那句話,差點兒沒真給秦柏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