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無性之人(宴會上大臣皇帝玩群p,將軍月下追美人)
出皇宮的時候,謝御好奇問引路公公,鳳王爺到底是何等人物,連皇帝都如此怕他。他可以在皇帝寢殿里作威作福,這燕國恐怕都是他只手遮天吧? “將軍常年在外有所不知?!毙」Ь吹?,“皇上平日里不喜朝政,都是鳳王爺在暗中打理一切。多虧了有鳳王爺在,燕國才能如此安寧和泰,皇上才能……安心養身體?!?/br> “哦?”還有這等事,這么說燕國幾乎都在他的手里了?這么一個大權臣他怎么沒有聽過?也沒有聽見民間有什么流言。 鳳王爺權利如此之大,卻安心做背后功臣,不爭不搶,甚至不要名利,那他這又是為了什么?純粹守護燕國不被美色覆滅嗎? “皇上就如此放心鳳王爺?” 一個親王大權在握,又對皇帝這般態度,是個人都會想歪。 小公公卻笑了笑道:“皇上如此放心鳳王爺,還不是因為……”他看了看四周,在謝御耳邊低聲道,“他是個無性之人?!?/br> 謝御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就是對男女都不感興趣,也立不起來。他注定孤獨終老,無兒無女,連個陪伴終身的人都沒有。這樣無嗣之人,皇上又有何懼?” 小公公說著眼中有幾分不屑,謝御卻聽得心頭一陣緊,也不知是悲是愁。 無性……嗎? 當晚皇帝便在宮里舉行了歡迎將軍得勝回朝的宴席,滿朝文武幾乎都坐在大殿上,對謝御一陣吹捧恭維,弄得他不應酬也不是,應酬又覺得煩躁無比,正在分身乏術之時,殿外傳來鳳王爺駕到的聲音。 突然之間,之前還推杯換盞喧鬧無比的宴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酒的喝酒,交換眼神的交換眼神。 謝御看到有的甚至在搖頭,似乎覺得有什么東西很是遺憾。 鳳王爺已經換了他那一身高傲的孔雀服,穿了一身更為華麗的錦袍,宣示著他獨一無二的燕國攝政王的崇高地位。 他進入殿中,先是隨意朝皇帝拱了拱手,也不下跪,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实垡膊桓叶嗾f他一句,忙吩咐人準備位置。 鳳王爺卻沒有落座,隨意端起一杯酒徑直朝謝御走去,在他面前停下,舉起酒杯道:“我今日來,只為了敬將軍一杯酒,謝將軍為燕國守疆拓土,保護燕國百年基業?!闭f著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很是豪邁。 謝御不敢怠慢,起身也喝了一杯酒。說好的一杯酒,鳳王爺卻又端起一杯酒,道:“這杯酒是祝愿謝將軍早日找到為燕國效力的理由,希望我燕國能一直有將軍的保護?!闭f著也不管謝御,仰頭一飲而盡。 謝御不禁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又喝了一杯酒。 第三杯酒鳳王爺道:“這杯酒,希望將軍能……潔身自好,不同流合污,保重身體,為……你自己?!彼f得斷斷續續,似乎很是悲切。 謝御更是疑惑,伸出手想拉住他仰頭要喝酒的手,準備問他什么,卻被他不動聲色的巧妙避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他看也不看四周的大臣,連上首的皇帝都沒看,轉身拂袖而走,走時特意道了聲“我走了”,轉眼就消失在了殿外。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真的只是專程為了敬謝御那三杯酒的而已。 謝御皺著眉緩緩坐下,第三杯酒還在手中沒有喝,他看著那杯酒低頭沉思。 這個鳳王爺,好生有趣,行為舉止毫無拘束,明明權勢滔天,人人對他馬首是瞻,卻又似乎帶著莫大的悲傷,似是被什么東西給束縛住了,讓他不能真正的瀟灑肆恣,甚至不能像其他人那樣放縱自己。難道和他是那什么“無性之人”有關? 正思量間,大臣之間開始sao動起來,謝御朝大殿看去,見大殿四周已經走來無數美人,有美女,也有美少年,每一個大臣周圍都幾乎圍繞了至少兩個美人。 那些美人身嬌rou軟,穿著很是單薄,除了重點部位外幾乎什么也沒穿,謝御想起來皇帝之前說的什么“欲人”,想來就是這些了。 那些調教過專門服侍男人的欲人們熟門熟路,一坐下來就在大臣們身上上下其手,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他們身上,有的已經和他們親上嘴,黏黏膩膩很是yin靡,有的埋下頭去解大臣的褲襠,掏出里面的rou根就開始舔弄…… 一看上首的皇帝,也是一樣,身邊圍繞著三四個美人,已經扭作一團親上了。 誰能想到,在四國中實力最為強盛的燕國朝廷,內里竟然是如此的耽于色欲?這個朝廷簡直就是一個yin窟。 怪不得鳳王爺要趕緊離開,從他訓斥皇帝的時候謝御就知道他十分厭惡這種事,所以他才會走,而且走得憤懣而悲傷,看來就算連他也無法阻止這種事。既然阻止不了,那便眼不見為凈。 謝御想起他敬他的那三杯酒,此時才覺出里面的些許深意。 有兩個欲人朝他走來,一左一右的攀住他的身體,柔軟的rou體像沒有骨頭似的粘在他身上。 他將最后一杯酒也仰頭一飲而盡,喃喃自語道:“如你所愿?!比缓笸崎_身邊的美人,起身徑直往殿外走去,留下身后yin亂的一群人。 走出大殿外,一陣清風襲來,把他身上的酒勁吹散了,也吹散了在殿中沾染的靡靡頹廢之氣,只覺一身清爽。他突覺一身輕快,循著那人的身影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追那人的身影,只是突然很想找到他,然后跟他說:你看,我出來了,我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 走著走著心頭越發的熱氣上涌,仿佛剛才的那三杯酒此時全都涌到了心上,心頭的幾股熱血全都沸騰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間回蕩。 即使沖殺疆場時他也沒有這么熱血沸騰過,即使戰斗正酣時他也沒有感覺這么的酣暢過,心頭只覺得爽快,想大聲叫出來的那種爽快。 腳下的步子快了起來,什么時候開始奔跑的他也沒有注意到,只覺得身邊的風吹到臉上,把熱熱的臉打得很舒服,很暢快。 找到那人時,他正站在宮中的最高處,那里也用作觀星,是皇城的最高點,可以將京城盡收眼底。 謝御看到那個有些單薄的傾長身影,胸中熱血似乎全都有了方向,也有了意識,他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而熱。 他緩緩走向觀星臺,那是一個頗為寬闊的露臺,欄桿雕梁畫棟,勾勒出一幅幅復雜而莊嚴的圖景,將那人的身軀映得越發的孤寂而蒼涼。 “將軍是否好好看過這里?”鳳王爺知道他在背后,連身都沒有轉,指著京城的萬家燈火問他,語氣中已經聽不出情緒,之前的那種悲切與無力之感已經沒有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 他出現在這里,正是證明了他沒有和那些大臣們一樣,沉迷于美色之中。 謝御走上前去,與他并肩看著繁華的京城。此時是剛上燈時刻,京城還未睡去,萬家燈火,繁華盡收眼底。 “沒有?!敝x御老實道,他從一個普通小將一路當上現在的大將軍,都是在戰場上沖殺,不然就是在守關,連這一身的封賞都是一道道圣旨送到邊關去的。他沒有站在最高處看過京城,以前也沒有進過皇宮,更沒有看到過皇帝,以及身邊的這位鳳王爺。那時的他,品階還太低。 “那請將軍好好看看?!?/br> 他果真循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一盞盞燈。每一盞燈就代表了一個家庭,每一個家庭里都是人,他們或幸福,或悲傷,或富有,或貧窮……每一盞燈都組成了燕國的繁華盛景的一角,他們每一角都不可或缺。 鳳王爺突然側身對他道:“他們可否能成為將軍守護的理由?” 謝御笑了笑,知道他想說服他,想讓他死心塌地的為燕國效力,想讓他永遠守護燕國。但他從來就不在乎什么百姓安危,天下盛世,他以前甚至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他在乎的,而他此時在乎的,只有一樣。 他看了看鳳王爺,道:“天下攘攘,無一人能入我心中,他們死與不死,與我何干?” “……” “不過……” “不過什么?”鳳王爺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趕忙追問道。 “不過,”謝御抬手放在他臉上,深情道:“我現在倒是可以為了一人而守護整個天下?!?/br> “啪!” 預料中的巴掌落在臉上,謝御偏過頭,卻沒有生氣,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看起來有幾分揶揄。 “我本以為你和他們不同,原是我想錯了,你想要的也和他們一樣?!币彩敲廊?,也是色欲,只是那個美人不是普通的美人,而是燕國的鳳王爺罷了。 鳳王爺拂袖而去,走得又急又氣,似乎巴不得快點離開這里,一刻也不想停留。 謝御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滿眼繁華的京城,自言自語道:“這滿眼繁華算什么?還抵不過一巴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