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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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哈德十三號已有200多年的歷史,是大都會舉辦盛大晚宴的首選酒店,也是政客商人們聚集最多的場所。 夜色是籠罩大地的精靈,高樓的點滴星光是地表無數閃耀的眼睛,禮庭內是水晶杯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身著禮服的男女相互低聲交談,言行舉止無一不體現他們身為上級人士的良好教養。 墻壁周圍是等人高的天使燭臺栩栩如生,天庭則裝點拜占庭風格的壁畫,講述的是路西法與加百列的故事。交響樂團分為兩半分別坐在鋪著巨大意大利米蘭地毯的宴會廳直梯兩側,悠揚的樂曲在大廳回蕩。從二樓的觀賞臺向下看,樓梯呈百合花狀盛開。 任航身著鑲有金邊的黑色燕尾服,與在場的其他人不同的是,他配了條白色禮服專用短褲,筆直修長的腿伸入黑色皮靴內,如同一名優雅騎手。 左胸前的手巾兜上同樣用金線繡著男孩的法文名字“Andre”(安德烈),宴會廳內璀璨的金黃色水晶燈反射的光芒打在燕尾服黑色的緞面上,那是獨屬于年輕人的張揚。 原本蓬松的頭發被發蠟打理得一絲不茍,露出雙耳,紅寶石耳釘在燈光的配合下為任航的紳士感增添了一份狡黠和危險,因著環境與裝束的影響,任航穩重不少,看起來年齡也增加了些許歲數。 一只穿戴著黑色絨面手套的胳膊挽在任航有力的右臂彎,前胸被冰月色的絲料包裹,本該具有女性特征的兩只rufang在褶皺的掩蓋下看不出具體形態,平添了令人無限遐想的空間。雙袖微呈羊腿狀,兩條修長的腿在拖地的魚尾裙下若隱若現。 這女人個子高挑,白皙的后背是全身唯一裸露的地方,腰窩內線,堪堪一握,蝴蝶骨欲做展翅高飛狀,烏黑的秀發挽了一個低垂的發髻,幾縷發絲輕撫她立體的面龐與天鵝頸,看似不經心的發型實則透露慵懶隨性之美。 鉆石發帶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品,簡單且游刃有余。透粉的足間無聲的踩在羊毛地毯上,人們紛紛抬頭,遠遠望去,任航仿佛牽著位古希臘女神從樓梯上緩緩走入人群。 這是哪家的新人模特?這又是任少何時得到的新歡? 人們紛紛向款款走來的任航祝以畢業賀詞,眼神卻不經意的瞟那皎如月光的女郎幾眼。任航回以微笑表示感謝,卻在注意到那些試探的眼神時笑意更加濃厚了,笑得眼里猶如灌蜜一般,拉著一臉嬌羞的女郎往人群更深處走去,仿佛刻意想要得到更多關注。 “???????你別太過分?!?/br> 壓低音量的男中音傳入任航的右耳,原來這迷人的女郎竟是男子假扮。任航繼續保持著臉上禮貌的微笑,一邊回敬眾人一邊輕啟雙唇用只能身旁的人可以聽到的聲量說:“嘿嘿沒辦法,誰叫老師你太好看了,我當然要好好嘚瑟一下了?!?/br> 周柏樹回想起晚宴開始前的準備就頭大,早上剛去吃完精致的早茶就被任航拉著進了一家茶色玻璃花園房的私人會所,二話不說將男人推給三個身著制服的年輕女孩,隨即便朝一臉懵逼的男人揮了揮手壞笑著揚長而去。 周柏樹是后悔的,他就不該答應任航的變態請求,可男孩露出狗狗狀祈求他不想被商業相親時,周柏樹又不忍心拒絕。 哎,以前那個鐵石心腸的周柏樹哪里去了。 而任航也如同變臉一樣得到允諾后立即露出狐貍尾巴,帶著男人就直奔事先預約好了的會所。 女孩們三下五除二便將周柏樹脫了個精光,周柏樹如臨大敵,捂著身上的重點部位一個勁的嚎叫在寬大的更衣室內亂跑,仿佛要被身后的三個女孩強jian一樣。好在她們給周柏樹留了一條膚色的丁字褲。 這內褲后面如普通的丁字褲那般勒入臀縫,但前部卻有塊柔軟的海綿,周柏樹的yinjing雖然不大但在內褲的包裹下,仿佛女孩那般絲毫看不到獨屬于男性的襠部凸起了。 周柏樹本來很介意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體但看到年輕女孩們專業的態度,對他仿佛就像對待塊豬rou一般,他也不好再矯揉造作了,索性眼睛一閉把身體交給她們折騰去。 又是除毛又是濕敷,給皮膚涂上各種乳液,周柏樹自己摸著也覺得好似不是在摸自己的皮膚一樣,雖然在男性中他一直很注重皮膚的養護和防曬,但如此大費周章的倒騰自己還是第一次。 周柏樹好奇的摸索著自己的胳膊和小腿,本來稀少的毛發現在也被去除干凈了,皮膚摸起來水潤彈性猶如上好的綢緞,還泛著光澤,還未感嘆完脫胎換骨的奇妙后周柏樹又被女孩們拉著去化妝做頭發去了。 絲絨帷幔緩緩向兩邊拉開,兩米多高的落地鏡中,是一位蜂腰翹臀的盤發女子。周柏樹久久的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半天沒反過神來。 收腰的設計凸顯了他窄腰的優勢,羊腿袖遮住了他略有肌rou的臂膀和寬肩,周遭漆黑一片唯有面燈從他的發頂傾瀉打在鉆石發帶上,月光色的裙子在光下涌起粼粼水色。 “還好我不是宙斯?!蓖蝗粋鞒龅穆曇魧⒅馨貥涞囊庾R拉了回來,沒等他轉身看清腰身便被人環住,裸露的脊背貼入厚實的胸膛,那里熱度發燙。鏡中的自己被穿戴整齊的任航緊緊摟入懷中,濕熱的吻沿著周柏樹纖細的脖頸密密麻麻吻至腰際沒有絲毫褻瀆,任航吻得那樣虔誠。 男孩為心愛之人做著獨屬于自己的標記,他試圖將唇下的皮膚吞吃入腹,周柏樹出奇的沒有拒絕任航,因為在這摯吻中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復雜沉重還有慌亂與害怕,放蕩不羈的男孩有了弱點和牽掛。鏡中的女人閉上了眼睛。 “丞哥!”人群中,只見任航朝某個角落高喊道。周柏樹隨著聲音望去,心竟然不由自主的跳快了幾分。 “小航恭喜你畢業了,看你那么忙本想過會兒再和你喝一杯祝酒呢?!眮砣松碇厮{色的西服,同色背心上還掛著一條銀閃閃的懷表鏈子。 周柏樹的目光凝視著許丞,一段時間不見他還是記憶中溫和的模樣,只是身著西裝更顯文質,周柏樹覺得自己有西裝癖,不然此刻的自己為何會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燒熱感呢? “還要恭喜你喜得一位絕色佳人,郎才女貌?!痹S丞莞爾的笑著,許是禮儀的緣故他沒有多看向任航牽著的女伴。 周柏樹的臉色微微一怔,隨即帶著友好的笑容回應著對方的夸獎,沒人看到精致眼眸中流動的苦澀,原來自己只是對方的過眼云煙,也罷,本就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這樣結束又沒何不妥。 “丞哥說的什么話,我這個做弟弟的理應先問候您!我要是有半點放肆我舅父還不爆炒我??!”任航打著哈哈,右手卻不由自主撫上旁邊人細嫩的腰肢,往自己處攬了攬?!澳阋娭合壬藛??”“舅父好忙我回來這幾天他都不曾回家過,不如小時候了?!比魏焦首鞅瘋麚u晃著梳的一絲不茍的腦袋。 許丞見任航這般頑皮不由朝他傾了傾身,靠近他耳畔到“梁先生給你選禮物去了,晚點來給你驚喜?!闭f完朝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任航裝作不知情?!癝OGA哈哈哈曉得了!” 晚會的主角攜著曼妙女郎與俊朗的私人醫生談笑風生,觥籌交錯間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在大廳的角落骨節分明的長指搖晃著紅酒杯,一雙帶笑的狐貍眼久久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杯酒的功夫任航就被幾個中年商賈請到了一邊,而許丞也被幾人邀去閑聊,留周柏樹一人在原地,他從侍從的托盤上拿了杯粉色香檳走到紅色絨布窗簾后慢慢小酌去了。女人們的目光密麻的針線般在他身上打量著,縱使周柏樹極力想要忽略,可這些目光卻比任航在時更加肆無忌憚了,猶如無數螞蟻啃咬他的腳心。 還好窗簾的后方有一扇通向露天陽臺的玻璃門,看了眼被人群包圍的任航周柏樹毫不猶疑的推開了它。 交響樂聲在身后越來越弱,四周只有夜蟬的鳴叫,盛裝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清涼的夜風透徹胸肺,憋悶感一掃而空。陽臺通向酒店的高空花園,那里只有幾盞照明燈,蛾子不知疲倦的撲向那幽幽明亮,周柏樹坐在花壇邊的石凳上,習慣性的揉搓手指。 “為什么一個人來這里?”女人循著聲響望去,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靠近。 來人打理著整齊的頭發,雖然花園的燈光并不明朗,但他的眼睛卻熠熠生輝?!斑@樣安靜的氛圍可不太適合您這樣的女士?!?/br> 周柏樹不好意思的擺著手,他沒法開口講話,夜幕中的雙眼端詳著自己,周柏樹只能無奈的挑了下眉,四下望了望繼續擰著手指。 等了半晌見周柏樹不予答復“看來我打擾了您的清凈,先行告辭了?!睂Ψ降穆曇魩е敢?,隨即快速的轉身離開,只留下了牛津鞋跟碰撞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周柏樹抬頭望向那人的背影,寬肩窄腰,不知是花園的味道還是他身上的味道,周柏樹只覺得周身一股晚香玉的幽香。 男人離去不久周柏樹也起身回到了禮庭。大廳內還是自己剛出去時的狀態,只不過圍著任航的人群換了另一撥,其中還夾雜著幾名年輕女孩,想必是趁周柏樹不在趁機來接近任航的,而這男孩還大大咧咧的與她們談笑風生。 角落中的周柏樹撇了撇嘴,他現在站的位子很隱蔽,是大廳的視線盲區,但是他卻可以在這里觀察著廳內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下垂的手腕猛地被人握在手里,周柏樹下意識掙脫卻不想被捏的更緊,他慌忙抬頭看向握住他的男孩。 “果然是你!”李敬的雙目好似銅鈴,那日地鐵上的一遇令他魂牽夢繞久久不能釋懷,好不容易慢慢淡忘卻在任航出場時記起了藏在心底的疙瘩。昔日好友身邊的女伴長著一張記憶中的模樣,就連身高都恰巧吻合。 好不容易等到女人落單的時候,男孩跟在身后從頭至腳仔細審查一番,最后竟是被她耳上的紅痣所吸引。當下也顧不得場合與身份,急急忙忙就想求證自己的猜想。 看著一臉無措的周柏樹,男孩急著坦白自己的身份?!笆俏已?!我是地鐵上被你sao擾的那個人??!” 手中的女人聽聞立馬變了臉色。 果然,如料想的那般,女人還記得自己,這令李敬心情好受不少。 “你為什么打扮成這副模樣?!你怎么認識任航的?!你是不是” 沒等男孩問完周柏樹便掙脫束縛急匆匆跑開了,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說實話周柏樹根本不記得那日地鐵上sao擾的是誰,恐慌中匆忙瞄了男孩一眼,是與任航同類的公子哥長相。但是從剛才的叫喊中對方分明知道他的真身,所幸是在暗處沒人關注他們的動作。 周柏樹拎起裙擺匆匆往二樓跑去,俏麗的月色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直奔向后門,身后則跟著緊追不舍的李敬。 “別跑!你站??!我有話問你!”李敬聲音不大,想必還是有所顧忌,可周圍喝酒的人們卻對二人相繼投以斟酌的目光。任少的女郎竟與其友有關系,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周柏樹跑得焦急,額上已綴滿一層薄薄的冷汗,他可不能被對方抓住。周柏樹不知道自己跑向了何處,他只知道自己見彎就轉,見樓就爬,回過神來自己已然身處客房樓層,可李敬的聲音卻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雖是踩在地毯上,可英倫鞋跟的厚重聲還是聲聲擊打在周柏樹的心上。 冰涼濕冷的手指轉動著每一只客房門把,這樓層建的猶如迷宮一般,周柏樹仿佛被無形的鬼魂追趕索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艁y中的男人渴求著能有奇跡發生,但每一次的轉動無果只能加重他的無措和悸動。 “咔噠”把手重重下滑,房內一片漆黑,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個旋身,女人推門閃入了屋內。 汗濕的脊背貼在冰涼的房門上,周柏樹大口喘著粗氣,此刻他與李敬只有一門之隔。房間的隔音出奇的好。慢慢安撫下情緒的周柏樹在黑暗中摸索,他其實并不想隨便碰房主的東西,但是無奈眼下他需要暫時待一會。 鞋柜、沙發、油畫??????周柏樹摸索著手中的物品進行辨認?!斑旬?!”男人倒吸一口涼氣,不好!他碰撒了玻璃瓶!瓶子翻倒在大理石桌面上“咕嚕咕?!表樦饣淖雷禹槃轁L到了地毯上。 伴隨著翻倒物品的噪音,周柏樹右前方響起了清晰的開門聲。洗手間有人! 周柏樹全身貫注的望著漆黑的右前方,就好像這門發生了靈異事件自己打開了一般,本想開口道歉的周柏樹喉嚨收緊。 脖頸突然出現尖銳的冰涼與刺痛,“別動,慢慢爬起來?!钡统辽硢〉哪新暫孟裨跇O力壓抑著什么,周柏樹的鼻息間盡是檀木與煙草的味道,在夏日的晚間冷的刺骨。 心臟劇烈的跳動,周柏樹雙手手腕被男人單手扣住趴伏在墻上做高舉狀力度之大,骨指間的厚繭磨得他生疼,脖子上的尖銳感讓他十分肯定這是把刀子。 身后冷冽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從高至低噴灑在周柏樹的耳畔,酥麻感沿著他的脊椎直沖后腦勺,周柏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下他被男人身上的渾厚的木香完全包裹住了“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參加這場聚會的?” “任、任航的女伴??????”周柏樹捏著嗓子,氣息吐露的斷斷續續,他害怕極了,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被sao擾對象識破,想躲避一下結果又被恐怖分子挾持,剛逃離狼窩又入虎口,他發誓如果自己可以平安走出房門他一定連滾帶爬立馬離開大都會。 “呵,真是再好不過了?!蹦侨藢⒌蹲尤娱_。 還未弄明白什么情況,周柏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便重重的被對方摔在了床上。而對方guntang的身體也順勢貼上了自己的身軀。 “你做什么?!”周柏樹好得也是個成年人,當下便警鈴大作,這人是想要強上民女??!而且還大膽到專挑任少的女人! 雙手在黑暗中奮力推起壓在身上的滾熱rou體,這男人壓得他喘不過氣。周柏樹只覺手心發燙,手下的肌rou堅硬無比猶如石子且線條分明,他就好比一只移山的螞蟻,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男人只覺抓癢,也不再抑制自己的喘息,粗重的噴灑在周柏樹的脖間,一只巨掌捆住周柏樹掙扎的雙手,一只手撕扯著周柏樹的裙擺,布帛撕裂的尖銳回聲充斥漆黑寬廣的房間。 周柏樹狠命蹬著兩條長腿,他下意識的往男人的命根子處頂去不想卻被對方的雙膝壓制動彈不得,他現在是案板上釘釘的活魚,只等著料理師一片片活生生的將他身上的rou切下。 深埋在心底的恐懼油然而生,那次被下了藥神志不清,而這次黑暗中感官放大,周柏樹在男人身下止不住哆嗦,若是打開床頭燈,一定能夠看清他慘白的臉色與嘴唇。 “????不、不要,放開我?????” “我草你媽的!你他媽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