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朕怎么遇到山匪了
攝政王存的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小允子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柳槐安催促了好幾次,他才怔怔跟了上去。 京城之外,是幾處荒山,若要避開官道往北走,只有一條路。 柳槐安牽著一匹從莊上買來的馬,和小允子一前一后行在山間小道上。 這山沒有名字,是處荒山。道也很久沒人走了,長滿了雜草。 柳槐安原本不是太子,領了封地封了王,封地就在北方,父皇當年指著地圖,給他劃了好大一片。 雖北方嚴寒,土壤也貧瘠,但盛在離京城遠,所謂天高皇帝遠,沒宮里那么多繁雜的規矩,封地內也沒人敢惹他。 那段時間,他盼望了很久,每天都在掰著手指頭數日子。 可后來,他的皇兄死了。 再后來,他的父皇也戰死了。 那段時間京城著實亂了好一陣子,每個人都人心惶惶,他的叔父和幾位皇兄先后入獄,與他同胞的皇姐遠嫁他國。 他的離京之行也被不斷耽擱著。 這一耽擱,便一直耽擱到一封從皇兄府里搜出的遺詔面世。 ——“朕六子,慶安王柳槐安上承天命,下應國運,今立為儲君,然其年幼,令二品京姚官慕情輔政,加封一品親王,賜王府,代行國事?!?/br> 馬受驚的揚起前蹄,柳槐安也從回憶中抽回思緒。 這條鮮有人經過的小路中央,大刀闊斧的站著一排蒙面人,旁邊還有一排整齊拴好馬匹,個個膘肥體壯,和小皇帝手里牽著的瘦馬完全不是同個物種。 柳槐安粗略數了數,至少有數十人,黑壓壓的人頭。 柳槐安原想繞開他們,但他往左,那群蒙面人亦往左,他往右,他們亦往右。 “幾位....英雄?” 柳槐安很快意識到這群人是沖著他來的,絞盡腦汁搜索了一遍話本中有關江湖的詞匯,用英雄稱道。 為首之人跨坐在高馬之上,聞聲眉毛一擰,面部表情變得有些抽搐。 不過幸有面罩遮擋,半分情緒不顯,加之本身長得兇神惡煞,眉頭一道長疤猙獰裸露在外,整個人又帶著戰場上的肅殺之氣。 這一擰眉,黑眸視線鎖在柳槐安身上,血雨腥風的,柳槐安像被刀架住了脖子,近在咫尺的殺氣讓冷汗唰得浮上脊背。 “哪家的小公子?” 為首之人沉聲開口。 柳槐安正要作答,卻聽那人又道,“總歸是個逃家的小公子?!?/br> 接著兩道箭矢劃過的破空聲響起,柳槐安坐下的馬哀嚎一聲,馬腿被射中,腿一彎曲就要往地下倒。 柳槐安是坐在馬上的,這一倒,他也跟著往下摔去,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他倒在了邦邦硬的懷里。 “唔....” 柳槐安睜開了下意識緊閉的眼,一雙有力的胳膊正圈在他的腰上。 好快的身手。 柳槐安心中不由贊嘆,眼中流露出絲絲的羨慕。 當然,小允子就沒這么幸運了,只聽“哎呦”一聲,柳槐安甚至還看到有人故意往那已經吃灰的衣袍上踩了好幾腳。 柳槐安:“......” 他和為首之人的距離挨得很近,使得那人身上難聞的血腥味直往他鼻翼里鉆,柳槐安難受的吸了吸鼻子,視線中是男人緊繃的下頷,薄唇緊緊抿著,再往上忽然與那雙凌厲的眸子對視。 男人隱約笑了一下,原本正正經經摟著的手也改為托在柳槐安身下,隔著錦袍屈指捏了捏兩瓣飽滿的臀rou,柳槐安身體一僵,沒等拍掉那作亂的手,耳朵又被攻陷。 男人低了頭顱,壓著嗓子湊在柳槐安耳邊自報家門,“我們兄弟是這座山寨的土匪,既然小公子不愿意交這山里的過路費,那就只好請小公子進寨一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