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急病
廠矜掙開梁夢予的雙手,打開辦公室的門,一出去就狠狠關上,凱瑟琳正好上樓送文件,看到這一幕也很驚訝。梁夢予和廠矜二人感情一直都很好,今天是怎么了? “廠少爺……”凱瑟琳話還沒說完,廠矜直接打開電梯要下樓,梁夢予也一路追過去。 凱瑟琳把文件放到梁夢予辦公桌上,出來的時候帶上了門。她腦內還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心想,這可真是梁氏的大新聞,明天小群里又有人聊八卦了。 廠矜一出公司門口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但他沒攔住梁夢予。兩個人在后排沉默著,司機開往乘客要求的方向。廠矜說的目的地是郊外的別墅區,出租車司機說這段路要加錢,廠矜說可以。 “你干什么?一路上非要跑回來?!绷簤粲枵f。 “你別跟著我,我要收拾東西搬出去。我再也不要住在你的地方?!睆S矜說。 “哪里就這么嚴重了,非要現在搬家?你明天還有課?!?/br> “我可以暫時住幾天旅館,這不關你的事?!?/br> “你不覺得這樣很草率嗎?就因為發現了那些東西,你就要和我分手?” “你真的認為只是因為我今天發現的事情?” “你以前懷疑我出入金隴,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非要等到現在清算?” “對,我早該和你分了,不該等到現在?!?/br> “真要誰走,該走的人是我,你忘了嗎?這棟房子的戶主是你,不是我?!?/br> “你什么時候……” “你怎么連自己有多少財產都不知道?要是出門被騙了……” “你的東西,我不需要,你愛怎么辦怎么辦?!?/br> “我們從來沒這樣吵過架,親愛的,我不想和你吵架。是我錯了,別離開我?!?/br> 廠矜剛才感覺自己被氣得胸口疼,現在似乎是胃痛,痛到不能堅持吵架。梁夢予看廠矜臉色不對,趕緊問了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好像是胃痛?!睆S矜之前就有點疼,但沒在意,現在疼起勁了,十分難受。 梁夢予開車送廠矜到醫院掛了急診科。廠矜得了急性腸胃炎,需要輸液。廠矜睜眼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病床上,左手扎著輸液針,而梁夢予握著他的左手。 “好點了嗎?” “胃還是很不舒服?!?/br> “想吃東西嗎?” “不想?!?/br> “那我給你接點熱水?!?/br> “不用了?!?/br> “要睡嗎?醫生說輸液可能想睡覺。不睡的話,我在這兒陪你?!?/br> “梁總是大忙人,用不著在我這里浪費時間?!?/br>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那你到底有沒有和別人……” “是,我瞞著你和別人玩sm。但我沒有和別人上床。即使有逢場作戲,我也沒有和那些人奉陪到底。再晚我也會回家啊?!?/br> “是嗎?那我對你來說算什么,可有可無?隨意欺騙?” “你不要激動,針眼都回血了,好好躺著。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說。怎么說我們都在一起四年了,四年了,難道你不了解我對你的感情嗎?”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br> “那你要我怎么樣才能把這頁翻過去?” “我覺得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我們不合適,沒必要相互勉強?!?/br>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開心嗎?” “對,我很開心。除了今天?!?/br> “你可以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br> “抱歉,我不可以?!?/br> “你剛才說人的性格很難改變,但我不認為這是絕對的。如果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做到你滿意為止。難道我們的感情要因為這樣的小事走到盡頭?” “你認為這是小事,我不這么認為。就算這是小事,我非要和你分手,那你又能怎么樣?殺了我然后趁著半夜埋了?也是,梁總手眼通天,讓一個人消失很簡單?!?/br>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我很累,不想吵你了?!?/br> 廠矜躺下,翻了個身閉眼假寐,誰知道還真的睡著了。梁夢予帶了熱粥過來,叫醒廠矜讓他吃宵夜,他說:“一到忙的時候,你吃得比我還隨便?!?/br> 梁夢予打開粥盒,貼著邊緣舀起一小勺,放在嘴邊吹了吹,自己吃了第一口試溫度,然后照此將第二口喂到廠矜嘴邊。廠矜這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沒有拒絕梁夢予的喂食。 肚子餓的時候,人的心情會很糟。喝完了粥,廠矜感到梁夢予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他問:“你背著我干的事情,是和一個固定的人,還是?” “固定的人?!?/br> “因為很喜歡,所以固定?” “不,我并沒有收固奴的習慣,主要是需要找個合適的人選,減少被你發現的可能?!?/br> “但我還是發現了?!?/br> “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br> “你都知道我遲早發現,那你早的時候怎么……” “我當時想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我看你和你的m在一起算了,我退出,誰讓我這么傻,隨便就被幾句花言巧語騙了?!?/br> “我為什么要和m在一起?玩玩而已,又不是談戀愛。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只喜歡你?!?/br> “梁夢予,我才吃完飯,請你不要讓我惡心到吐出來?!?/br> “你不喜歡,那我改過自新,我馬上和他斷絕往來,我保證以后金盆洗手,怎么樣?” “我不信。就像是出軌的男人,他甩了小三,以后也可以找個新小三?!?/br> “寶貝,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讓我改造一下,總不能直接對我們的愛情宣判死刑,這太殘忍了,量刑過重?!?/br> “期末考試前我不會搬出去,至于以后,那得看你有沒有藏好狐貍尾巴?!?/br> “我一定藏好?!?/br> “什么?” “我就是九尾狐,那我也把所有尾巴交給你?!?/br> “油嘴滑舌,”廠矜說著,摘下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到梁夢予掌心中說,“這個你拿著,等我什么時候覺得你表現好,什么時候戴回來?!?/br> “這……” “對了,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 “你認識?!?/br> “岑姐……?” “怎么可能,她看起來像嗎?再說了,她都和那個小女朋友在一起了?!?/br> “所以是誰?” “林念椿?!?/br> “可他都結婚了……這……你不覺得你在破壞別人家庭嗎?” “那你怎么不說他破壞我們的家庭?” “我和他又不熟,我管他干什么。等等,他不會是gay……那他和曹思萱……” “他不是。但別人的事情不在我們的關心范圍內,還是不要管閑事了。我馬上發消息給他?!?/br> 這一次的消息,林念椿很久都沒有回復,因為他沒有心情和精力看手機。醫生宣布死亡消息的時候,曹思萱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失去兒子的悲傷。 曹思萱的mama和林念椿的父母也對失去孫子這件事十分痛苦,但這都比不上曹思萱本人的痛苦。孩子是她懷孕生下的,她怎么能不心疼。從冬天到春天,從春天到夏天,那個孩子只走過了182個晝夜,他才半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