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奴隸愿為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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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嫣淺眠醒來,發現本來牽著她手入睡的人不見了,低頭一看床下也沒人,立時驚出一身冷汗,直到看見窗邊站著的人影才安下心來,撫摸著自己的心口問:“你怎么還不睡???”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窗邊的少年只披著一件單衣,聞言把探出去的腦袋縮了回來,小心翼翼關上窗,回到窗前矮身跪下,第一時間把手交給了女孩。 沒等少年請罪,女孩先驚呼一聲:“你的手好冰??!” 少年歉疚地笑了笑,想把手抽回,卻沒有抽動,便任由女孩握著?!肮?,外面落雪了?!?/br> “真的呀?”黎嫣眼睛里有光閃動,作勢要掀開被子,卻被少年按住了。 “公主,外面太冷了,明早起來再看積雪吧?!?/br> 雖然被違逆,黎嫣卻不惱,笑道:“還說呢,你不也只穿了單衣,著涼了可怎么辦?” “奴隸不要緊?!彼缇土晳T了赤身裸體在冰涼的地上睡一夜了。 “香香,我真要惱了!不是說了私下里不要自稱奴隸嘛?!?/br> “公主,”香香無奈地笑著,“奴隸怕說慣了人前改不了口,您就依了奴隸吧?!?/br> 在北國生活了一個多月,生活比想象中平靜許多,香香逐漸和黎嫣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互相依持著,在冰冷的宮里艱難地活下去。 盡管這聽起來很可笑。他們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奴隸,身份地位分明是天差地別。 可是他們共同為一個人,努力地活下去。 北國氣溫比南方低許多,幾次寒潮下來,大風卷著鵝毛般的雪片傾瀉而下。香香從未見過雪,晚上連厚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就貪看住了,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第二天,少年涕泗橫流,實在燒得有些撐不住。黎嫣花費一對玉石小耳墜,請嬤嬤找了大夫過來診病。 來的是一位女子。 女醫生得高挑,面容英氣,一副黎國女人的長相,見到奴隸看診、公主陪同的場面,卻好似見怪不怪,例行公事地望聞問切,蘸墨揮筆開了個方子,但卻沒有立刻照方抓藥,倒是反常地撐著下巴打量起了病人。 黎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臉困惑:“怎么了?” 女醫別有深意地笑笑,說出的話讓香香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下去,雙膝撲通貼上地面。 她說:“這里的日子比南風之時舒服多了吧?” 這四個字帶來的恐懼深深刻進骨子里,出樓兩個多月也絲毫沒有減輕,而與此同時,黎嫣已經戒備地站在香香面前,伸手把香香攔在身后,咬著唇抬頭和女醫對視?!澳闶钦l?” “公主不必對臣過于戒備。臣姓齊,單名黃,奉秦國靖遠侯之命,來助香香一臂之力?!饼R黃站起來,微微低頭對黎嫣回話,保持了恰到好處的恭敬。 然而這個名字在香香舌尖繞了一圈,他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齊黃,岐黃,與醫藥有關的名字,一聽就和靈樞素問一脈相承,又是“靖遠侯之命”,那就更確信無疑了——這是秦國在敲打他。 他蝸居在這間小小的寢殿里,無意識地回避著,渾然忘了自己進宮的目的! 香香抬眼對上齊黃的視線,眸中的驚惶之色逐漸被鎮定掩蓋,“奴隸愿為驅策?!?/br> · “終于和黎夙那蠢貨接上線了?!鼻貜滔率种忻苄?,示意子規伺候自己凈手。 “啊呀呀,三哥何必和愚人計較呢?!鼻啬詈軣o奈,黎國國宴上,尊貴的景王殿下被二皇子幾句話徹底惹毛,連帶著覺得那個國家沒一個正常人,要不是親自接觸了黎舜,怕是這位質子在秦彧宣眼里也只能得個“蠢貨”的代號。 他這三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記仇。譬如中秋節后,在承平王府訓奴所的一次例行問責中,他家洛洛因為在宮宴上言行舉止不當的罪名,多罰了二十記耳光,事后小家伙捂著臉哭唧唧地回來找秦念,指天誓日宣稱:以后再好心指導子規他就是狗。 常年活躍在官商兩路的秦念輾轉拼湊起多方陳述的事實真相,拍著洛洛的肩膀親切慰問道:“活該?!?/br> 密信走的是靖遠侯商路的勢力,黎舜卻只能在秦彧宣這里聽個二手的。此時他對著桌上的宮室圖紙,皺眉分析道:“黎夙那間宮室是他出生父皇許諾擴建的,當時父皇為表榮寵,將周圍兩個院子一并納了進去,倘若真有這么個藏寶室,也只在那時候才有機會施工?!?/br> 黎舜的指尖在三處地方停留畫圈:“這里,還有這里,道路翻修過,將三座宮室用連廊串聯起來。這里,是黎夙的寢殿,也徹底翻新過?!?/br> “我主張除了藏寶室,還有一個‘人’存在——姑且叫他‘守門人’?!庇鴥傻滥抗?,秦念語速不快,但咬字清晰:“把這么大的一筆財富存放在黎國皇宮,卻不派個真正的心腹看守,這說不過去?!亻T人’就是第一重保障。之所以讓小謝氏入宮,就是要把’自己人’送進去,日后這筆錢有進有出,都可以以看望小謝氏的名義,再啟用‘守門人’具體cao作。父王當年同周穆打了很久的交道,深知此人疑心病極重,所以還有第二重保障……” 秦念快速抬頭看了一眼黎舜,秦彧宣馬上懂了,接道:“小謝氏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心思不可控,周穆就用大謝氏牽制她。而牽制大謝氏,能讓她乖乖聽話的人,就是她的親生骨rou,周湘?!?/br> “但彼時周湘尚未出生?!?/br> “定元七年,張氏有孕的消息傳給周穆,周穆便安排了小謝氏入宮,‘守門人’就位。定元八年,黎夙出生,二皇子寢宮正殿開始翻新,工期一年。定元九年,也就是周湘出生那一年,三座宮室連廊完工,兩宮宮人遷往他處——黎舜,你難道從沒查過,遷走的是誰嗎?!” 黎舜心中咯噔一跳。他心中驚疑不定,猶豫著說出那個最合理的答案:“小謝氏?” 回答他的是秦彧宣,他一手指向黎夙正殿,一手指向東側宮室,也就是小謝氏暫居兩年之所。 秦彧宣篤定道:“小謝氏這部分在東殿,周湘這部分在正殿。秦念,讓陸伯伯的人幫周湘進一步接觸黎夙,務必要找機會探查他的寢殿。我下午進宮秉明父皇,用皇室暗子探查東殿,同步尋找‘守門人’。黎舜,我需要你配合清查定元七年……不,前后共四年,所有進宮的人員名單,無論男女?!?/br> 同一天,黎國。 黎夙的貼身侍從在太醫院拿藥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太醫們的閑話,說秦國送來的那個奴隸一個多月沒被cao過,早被調教熟的身子饑渴難忍,耐不住寂寞,正在托為他看診過的齊黃牽線——找個男人。 太醫院里一堂哄笑,長白拎著藥包甩了甩,面上浮現起嫌惡表情,大踏步回去把這條消息轉告給了自家主子。